第76章 認罪
陳星站在那裏看着周慶不敢直視來人的樣子,心裏輕輕的冷哼了一聲,覺得如今和周慶一起做惡的人都被縣太爺帶到了堂上,他應該不能繼續抵賴了。
站在旁邊的顧琅聽到陳星的哼唧聲,扭頭看了他一眼,看着他憤憤不平的模樣,覺得他這副模樣有幾分可愛,輕輕的笑了一聲,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陳星感受到顧琅的動作,憤怒的情緒暫時停頓了一瞬,下意識的在他摸自己的手上的輕輕蹭了蹭。等到他蹭完了之後,順着顧琅撫摸自己腦袋的力度越發的大了之後,他才像是猛然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剛才做了什麽,臉也慢慢的紅了起來。
旁邊偶然間看到這一幕的衆人,當即就将目光給移開了,紛紛做出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仿佛他們什麽都沒有看見一樣。
“周慶,眼前這個人,你可認得出來?”縣太爺指着被官差們壓着,此時顯得格外畏縮的黃謠,朝着跪在地上的周慶問道。
周慶在看到黃謠出現的那一刻本就心境大亂,此時聽到縣太爺的提問,整個人更是被吓了一跳。
周慶先是擡頭看了高臺之上的縣太爺一眼,再看看旁邊不知道受了何種酷刑,此時顯得有幾分凄慘的黃謠一眼,還是咬牙承認道:“是的,大人,我認識他。”
聽到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縣太爺的表情變得越發的嚴肅了起來,沉聲道:“那你可知我為何将他傳喚到公堂之上?”
周慶的眼神變得越發的飄忽,他的額頭開始冒出了冷汗,卻還是咬死了不承認,“大人,我不知。”
“好,好個不知。”縣太爺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怒氣,看着周慶的眼神也不善了起來,“那本官就告訴你,他是因為被指控和你一起謀算陷害陳家飯館的小老板,所以才會被本官請到這裏。如今這罪,你是認還是不認?”
周慶聽到縣太爺這樣說,先是瞪了被官差壓着的男人一眼,緊接着扭頭看向上首的縣太爺,膝行了兩步,大聲替自己申辯着,“大人,我不是,我沒有。”
見周慶到了這種地步還在狡辯,縣太爺不經怒了,手裏的驚堂木一拍,朝着下面跪着的男人吼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認賬?”
那驚堂木發出的悶響像是打在周慶心頭,令他渾身一震,心裏有了瞬間想要承認的想法,可是很快他又想到他離開時他舅舅的叮囑。不行,他不能認,他認下了他就完了。他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他不能被送進牢裏。
于是,帶着滿臉血痕的周慶,往前膝行了幾步,看着上首的縣太爺喊冤道:”大人,我沒有做過那些事,我也沒有和他們同流合污,是他們合夥來誣陷我,是他們眼紅我過的日子,所以誣陷我想要撈點好處,還望大人明察啊!”
周慶的話剛開始還帶着幾分心虛,可是随着吶喊繼續,他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凄慘,若是不知情的人聽了,恐怕也會覺得他是被冤枉的,所以此時才表現得如此悲憤。
旁邊知道周慶做了什麽的陳星,看着周慶這個模樣,剛剛被顧琅安撫好的心情又變得異常憤怒起來,他捏緊了拳頭,有種想要一拳打上周慶臉的沖動。他甚至就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到了這種地步,面前的男人還能繼續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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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陳星想要沖上去和周慶對峙的時候,上面的縣太爺又發話了,他先是淡淡的看了周慶一眼,接着講目光看向了被官差束縛的黃謠身上,厲聲道:
“他說他認識你,可是不承認他和你一起做過的事情。若是他說的是真的,那這些都是你做了之後,并且嫁禍給他的。若是這樣的話,你不僅在這之前設計陷害陳家小飯館,還在之後妄圖嫁禍他人,原本的罪本就該罰,此刻是罪上加罪,懲罰加倍!”
縣太爺的話音剛落,自從被帶出來之後就沒有多大反應,仿佛已經認命的黃謠立馬就躁動了起來,他先是慌張的看向上面的縣太爺,激動的看着他想要解釋,
“大人,不是的大人,我說的句句屬實,我絕對沒有半句虛言!”
縣太爺卻是沒有聽他的解釋,反而面無表情的道:“既然你沒有說謊,那周慶的反駁是怎麽回事?你們兩人的說法南轅北轍,讓本官如何判斷你們誰說的才是真的?!”
黃謠被縣太爺這一提點,這才突然想起來,縣太爺只所以不相信自己的話,完全是因為周慶不承認自己做的事。他們這些人聚在周慶身邊,也無非就是想要從他身上撈點好處罷了,這次算計陳家飯館也是如此,如今東窗事發了,他自然也沒有獨自背下這口鍋的道理。
黃謠想的明白,看着不遠處跪着滿臉寫着委屈的男人,突然掙脫開了周圍官差們的鉗制,一下子撲到了周慶的面前,先是打了他一拳,打得他嘴角流血,接着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朝着他憤怒的吼道:
“明明就是我們一起做的,你為什麽不承認,為什麽不承認?你就算承認了也沒有什麽關系,左右你叔父都是會替你擺平的。”
黃謠揪住了周慶的衣領,前後大力的搖晃着,将周慶弄的一副看起來就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樣子。
周慶死命的想要扒開黃謠揪在自己領口的手,卻因為抵不過發狂狀态下的黃謠而屢屢失敗,
直到旁邊的官差見到周慶快要被勒死了,才上前拉開了難舍難分的兩人。
得到了自由的周慶,拼命的呼吸着來之不易的空氣,甚至因為呼吸太過急切而嗆咳了起來。
不遠處被抓着的黃謠還在朝着周慶咆哮,大聲的嚷道:“你承認啊!你為什麽不承認,明明就是你和我一起做的事,你為什麽就是不承認?!”
周慶此時卻無力再去回應黃謠的話,經過剛才徐寡婦的那一波,此時又經受了黃謠的摧殘,他現在整個人就萎頓了下來,癱軟的半躺在地上,整個人就像是一灘爛泥。
顧琅冷眼看着堂上這一幕,最終像是受夠了這場鬧劇,往前邁了一步站了出來,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朗聲道:
“大人,事到如今周公子還不承認,可是我們還有一位證人沒有請來,不如我們等官爺将最後一位證人請來,先聽聽他怎麽說,我們再來驗證周公子說的是否是真話?”
“對,你說的極對!”原本還在生氣的縣太爺聽到顧琅的這一番言論,臉上立即露出了送快的表情,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随後将目光移向地上癱着的男人,繼續道:
“等最後一位證人過來,若他也是這般說,那就證明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在狡辯。本官一定會對你嚴加處罰,還旁人一個清白!”
已經癱軟成一片的周慶,此時聽到縣太爺的這番話,心立即又提了起來,他在心裏快速的盤算着,還有誰可以前來指責他,他又該如何反駁。
就在周慶心裏驚疑不定的時候,衙門口的方向傳來了一陣吵嚷聲,接着一個肚子渾圓,身穿錦衣的男人被壓了進來。
那男人一進來就跪在了地上,看着上方的大人,臉上凄楚的道:“大,大人?!”
縣太爺将目光看向這個中年男人,語氣冰冷的道:“來人可是陳記雜貨鋪的掌櫃,鐘簡。”
“是,我是。”男人聽到縣太爺念出自己的名字,心裏咯噔了一下,卻還是強撐着應了下來。
“你可知本官叫人把你請來,所為何事?”縣太爺被剛才周慶抵死不承認的态度消磨了不少的耐心,此時說話的口氣也不怎麽好了。
那掌櫃聽到縣太爺的這句話,當即心髒狂跳了起來,腦海裏瘋狂閃過前段時間他答應做的那件事情,可是想到他說出來的後果,他一下子又閉緊了嘴巴。
縣太爺看着他的樣子,心裏有了幾分決斷,指着他旁邊的周慶道:“那你可認識他?”
掌櫃順着縣太爺指着的方向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剛才進來之後因為他太過于緊張,還有周慶太過于狼狽而沒有認出來的人。
掌櫃看着狼狽的周慶,張了張嘴,最後還是無奈的承認道:“我認識他。”
掌櫃的話音剛落,他旁邊便傳來了‘砰’的一聲響動,周慶和掌櫃的同時扭頭看過去,只見一個包袱散落在地,可以看到其中露出的幹貨。旁邊一個官差又放下了輕輕的放下了一個小包袱,将它打開來将裏面的東西露出來給衆人看。定睛一看,裏面都是一樣的海鮮幹貨。
周慶的心髒狂跳,只是看了一眼就将目光移開了。
“你又認不認識這包袱裏的東西?我警告你,本官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你若是不說實話。日後證明了你做了僞證,本官一定會重重的懲罰你。”
周慶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馬上就要完了。
果不其然在縣太爺話音落下之後,就聽到他旁邊的掌櫃大叫道:“大人,不關我的事,所有的一切都是周慶威脅我做的,是他要去陷害那飯館的小老板才讓我做的這些事,在幹貨裏下毒也是他的主意。真的不關我的事,我和那飯館的老板無冤無仇的,怎麽會做這些事!還望大人明察秋毫,還草民一個公道啊!”
掌櫃的粗糙的大嗓門在大廳裏回蕩,甚至喊着喊着還哭了起來,說起自己是如何如何被逼迫,最後迫不得已才上了賊船,讓聽到的人都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看着他的表情也不滿了起來。若是一個妙齡女子哭成這樣還能引起旁人的憐惜,可惜一個大老爺們哭成這樣,實在是有點辣眼睛。
最後,還是縣太爺看不下去了,拍了一下手裏的驚堂木,大聲道:“安靜!”
一下子,場上變得格外安靜起來,紛紛看向上首的縣太爺,等着聽他接下來的話。
縣太爺滿意的看着安靜的衆人,最後将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周慶,語氣中多了幾分不耐煩,“周慶,你還有什麽話想說,你認不認他們指控你的這些?”
在見到鐘掌櫃的那一刻,周慶就隐隐有了自己要完的感覺,等到看到那兩包東西之後,他心裏更是已經絕望了。
如今面對這麽多人的指控,周慶心裏再也生不起半分反駁的心思,只能低着頭道:“我認了。只是我做了那麽多的事情,目的只是給那不識擡舉的飯館老板一個教訓而已,我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
縣太爺看着到了這種時候還在狡辯的周慶,那張臉上的表情立馬就變得無比的憤怒,直接将手邊的木牌朝着他的方向丢了過去,呵斥道:
“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周慶,憑你今天數次對本官說謊,本官就能直接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加重你的刑法!”
周慶被那木牌砸個正着,此時聽到縣太爺憤怒的聲音,更是一聲都不敢吭。
縣太爺看着他畏畏縮縮的樣子,剛才那一下像是把他的怒氣都發洩了出去,他重重的哼了一聲,整理了自己的官服,坐正了姿勢,朝着下面的衆人道:“事情如今已經水落石出,本官如今也有了決斷了。”
說完,縣太爺掃了一眼下面的衆人,中間跪着的是這次的主犯周慶,從犯徐寡婦/鐘掌櫃/黃謠等人,旁邊是對着他們怒目而視的陳星他們。
縣太爺咳嗽了一聲便移開了視線,将目光鎖定在了中間那幾人身上,開口道:“周慶作為這件事的主謀,雖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情節惡劣,且審問過程中一直不知悔改的想要抵賴,故而判你去勞動場勞作三年以示懲戒!”
縣太爺說完,下面的陳星還記着小花的仇,看着下面的周慶小聲的嘀咕道:“怎麽沒有傷亡,他們店裏的小花就死了啊!”
“大人,大人,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還請大人重新發落啊!”周慶在聽到自己的懲罰之後,立馬就哭喊了出來,聲音裏滿滿的都是絕望。
陳星看着周慶萬分絕望的神情,還是将自己剛才的那番想法給吞了回去。畢竟,好像縣太爺給他的懲罰已經夠周慶受的了,他還是不要随意給縣太爺添亂比較好。
“徐寡婦,作為他人妻子,在丈夫死後不僅沒有将丈夫的屍體安置妥當,反而利用屍體來為自己謀取利益,實在是惡毒至極,判你在婦女監悔改一年,算是對你的懲罰。不過念在你還是未亡人的身份,準許你在辦完你丈夫的喪事之後再去受罰。”
“黃謠,作為周慶的幫兇,不僅和他同謀如何陷害陳家老板,還在之後的行動裏提供了不少幫助,實在是可惡至極。罰你同周慶一樣去勞動場勞動,不過念在你只是幫兇的份上,比周慶少一年,服刑時間為兩年。”
“鐘簡,作為一個店鋪的掌櫃,貪圖利益,利用你所在場所的便捷,為周慶等人提供被下過毒藥的幹貨。實在是道德敗壞,判你和周慶、黃謠兩人同去勞動場服刑兩年。”
最後,縣太爺看着下面在他說完之後就開始瘋狂為自己辯駁的幾人,手裏的驚堂木一拍,朗聲道:“将犯人帶下去,擇日将人押送過去!”
“是!”官差們得令,上前去拉那幾個在聽到宣判之後便一直在喊冤的幾人,将其生拉硬拽的拖了下去。而其中掙紮得最厲害的周慶,甚至在被拉下去的途中不小心跌了一跤,随後摔倒在了地上,磕掉了自己的兩顆大門牙,滿臉是血的被拉了下去。
陳星看着他的樣子,突然覺得嘴巴也跟着痛了一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旁邊的顧琅看着他的表現,伸手輕輕得捏了捏他的耳朵尖,在他受驚朝着自己看過來的時候,朝着他輕輕的笑了笑,溫聲道:“別看了。”
陳星瞪着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顧琅,在聽到他說這句話之後狠狠的點了點頭,同樣回了他一個笑臉,“嗯。”
就在兩人對視,氣氛顯得格外溫馨的時候,突然聽到上方傳來一聲咳嗽,兩人下意識的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只見縣太爺正一臉無奈的看着他們,眼神中也帶上了幾分戲谑。
陳星被縣太爺看得臉上一紅,默默的往顧琅身後藏了藏,顧琅則是往前一站,大大方方的擋在陳星的身前,朝着上面戲谑的縣太爺送過去一個眼神,無奈道:“大人!”
縣太爺被顧琅那平闌無波的目光刺激了一下,一下子就咳嗽了起來,等到他終于停止了咳嗽,看着顧琅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讪讪的神情,“那個,嗯。”
縣太爺這樣說完之後,許是覺得自己一個縣太爺居然懼怕一個書生,即便是這個書生多半是假裝的,還是有些不硬氣。
縣太爺挺直了腰板,看着下方的衆人清了清嗓子,沉聲道:“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各位早點回去休息吧!至于周慶他們做的事,本官明日會讓師爺張貼一個告示出去,告知衆人他們做了何事。”
縣太爺說完這些之後,還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顧琅,想要看看他的反應。這一看,只見顧琅正皺着眉頭看向自己,似乎對他的安排不是很認同。
顧琅的确不是很滿意,百姓多不識字,而且多喜歡以訛傳訛,若是只以文書的形式傳播,恐怕為他們正名恐怕還會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甚至可能起不到什麽作用。若這是他自己的店,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甚至覺得這番的真假難辨的流言對他之後的計劃有幫助,可是……
顧琅扭頭看向此時還藏在自己身後的陳星,看着他露出的小半個發頂,輕輕的嘆了口氣,可是這是陳星的店。陳星那段時間為這店付出的心血他都一一看在眼裏,他不舍得破壞他的心血。于是,他以着不符合他這個身份的姿态往前站了站,朝着上方的縣太爺鞠了一躬。
縣太爺看着顧琅皺起的眉頭心下一驚,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安排,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那裏沒有安排妥當了,就在他想要張口詢問的時候,只見下面的顧琅朝他的方向行了一禮,朝着他道:“大人,學生還有一個要求。”
縣太爺看着男人的動作,哆嗦了一下,猶豫了還是應道:“你說。”
顧琅擡起眼來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直接道:“學生希望大人在派人張貼告示的時候,能夠讓人給那些百姓講解一下告示上所示的內容,若是有百姓問起,能夠給他們解釋一下其中的前因後果。”
原本以為顧琅會提出什麽大要求的縣太爺,在聽到顧琅說完他的請求之後,立馬松了一口氣,随後笑道:“這點自然沒有問題,張貼告示的時候,本官會派師爺也一起過去,你可以放心!”
“麻煩縣太爺了。”顧琅朝着縣太爺禮貌的說道。
縣太爺連忙擺了擺手,連聲道:“不麻煩,不麻煩。”
原本有些害怕縣太爺的陳星,看着縣太爺的舉動,輕輕的笑出了聲。
縣太爺似乎也覺得這番舉動太不符合他的形象了,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随後坐正了身子,恢複成了莊嚴肅穆的神色,“好了,天色已晚,各位還是盡快歸家。”
“是。”堂下衆人朝着縣太爺行了一禮,緊接着陸陸續續的出了衙門。
等到陳星他們出了衙門口,看着外面的明月高懸,他才恍然覺得他們在裏面待了那麽久了。他這番感嘆也只是浮現了一瞬,接下來他扭頭看向跟着自己一起來的衆位,朗聲道:“今天大家都累了,明後天大家都休息,等回去我給你們發大紅包。”
衆人聽到這話無不興奮,衆人高呼了一聲之後便離開了。
回顧琅的路上,因為邱九說他要去和秋實聊聊,所以只剩下顧琅和陳星兩人了。
兩人并肩走在寂靜的街道上,偶爾旁邊會路過一兩個行人。走着走着,兩人的手漸漸的牽在了一起。
被牽住的一瞬間,陳星渾身震了一下,随後扭頭看向旁邊的男人,看着他俊美的側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完美,悄悄的捏緊了抓住他的手。
“回去我們泡一泡柚子水吧?我聽說倒黴的人泡一泡,黴運才不會一直跟着。”
“好。”
“你覺得我該給他們包多少錢的紅包才适合?他們今天跟着我擔驚受怕了一天。”
“半個月的月錢如何?”
“嗯,我覺得可以,畢竟這段時間他們也跟着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