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惡心

邱九看着自家公子不是很好的臉色,識趣的沒有再說任何話,悄悄地退了下去,同時還在心裏默默地記住了,他家公子似乎不是很喜歡那個陳家小姐的事。

顧琅卻是在邱九走之後,想到那個盯着自己看個不停的女人,厭惡的皺起了眉頭,這讓他都生出了幾分想要加快弄垮陳家的腳步了。

不行,他還得再等等,他要将他所遭受的那些,加倍的還回去,鈍刀子割肉,這樣才能對得起那些害過他們陳家,并且落井下石的人。

就在顧琅努力得克制着自己的不理性時,突然聞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緊接着他原本緊鎖的眉頭漸漸的松了開來,扭頭看向旁邊端着菜過來的陳星時,那臉上甚至還帶上了幾分笑意。

陳星将手裏端着的藥膳放在顧琅面前,擡眼看向他的臉,随後有些不确定的問道:“顧琅,剛才有人惹你不開心了嗎?”

顧琅原本注意力全在陳星手上端來的東西上,此時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随即淺笑着搖了搖頭,帶着幾分好奇的問道:“怎麽了?我沒有。”

陳星看着顧琅的臉,歪了歪腦袋,看着他盯着自己的臉上全是笑意,半點看不出不開心的神色,只以為自己看錯了,他想了想又道:“要是客人難纏的話,你在家休息就好了,這裏有邱九他們,還有那麽多幫工,我們能應付的過來的。”

在顧琅一開始要過來幫忙的時候,陳星就是不同意的,不過後來顧琅搬出了自己的身體不好,需要多走動走動,他才勉強同意了,還挑了一份輕省的櫃臺工作給他。

只不過即便是這樣,陳星也還是擔心顧琅的身體吃不消,時不時就琢磨點補品給顧琅吃,希望他吃了之後對身體好一點,如今端來的這碗湯就是如此。

“喲,小老板,你們這是什麽東西,怎麽味道那麽好,我也想點一份了。”一個前來結賬的客人眼神直勾勾看着放在櫃臺上的炖湯,眼睛裏全是想要嘗一口的渴望。

陳星被他這殷切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将那炖湯悄悄地拿了下來,放在了客人看不到的櫃案下。

那客人看着陳星這般欲蓋彌彰的做法,有些忍俊不禁起來,他是店裏的常客了,因此對陳星說話也沒有多少顧忌,直接笑了出來,“小老板,你就算不給我吃,給我聞聞也是好的,這般做法,是不是太摳門了一些。”

陳星被這客人說的臉皮子燒得慌,一下子就紅了起來,紅撲撲的顯得格外的可愛。

顧琅看着陳星的模樣,再看看面前無知無覺還盯着看的客人,不動聲色的擋在了他的前面,冷聲道:“抱歉,那是給我做的,不對外售賣。”

那客人被顧琅的話一激,擡眼對上顧琅冷漠的神色,渾身一震,讪讪的笑了起來,“我也不是非要吃,就是聞着太香了。”

這個時候,陳星也覺得自己回避的姿态不太好,從顧琅的背後伸出了一個腦袋來,看着客人道:“抱歉啊,那個是專門給他做的,別人吃了恐怕不是很合适。”

那客人看着陳星這突然冒出來一個頭的樣子,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們這感情還真好啊!”

說完,那客人擡頭看着面前面無表情盯着自己的男人,語重心長的叮囑道:“小老板那麽好,你可要好好的對小老板啊!”

客人說完便覺得有些尴尬了,他讪讪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以為會得不到任何的回答,誰知道他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朝着自己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客人和面皮發紅的陳星同時朝着顧琅看過去,只見顧琅又在他們的目光下,朝着他們嚴肅的點了點頭,鄭重其事的說道:“我會的。”

“咦。”陳星沒有想到顧琅會這樣回答,他以為按照顧琅的性格,他不會理睬那麽無聊的問題,沒有想到他不僅回答了,還回答的那麽鄭重。

顧琅似乎是察覺到了陳星心裏的困惑,低垂着眉眼,對上了陳星疑惑的目光,他伸手揉上了陳星的頭,目光溫柔的道:“你對我那麽好,我合該也對你好的。”

陳星的臉一下子紅的不成樣子了,他怎麽覺得,現在的顧琅說起這些話來,實在是太過随意了。

旁邊的客人看着兩人說着說着就對視上,完全無視自己的樣子,不由的搖了搖頭,感嘆道:“年輕真好啊!”讓他想到他和他家老婆子年輕的時候了。對了,他待會兒回家的路上要給他家老婆子帶點桂花糕回去,不然她又要念叨了。

客人靜悄悄的離開了,陳靈兒他們出來的時候卻是看到的就是這一副畫面,俊美的男人低頭淺笑盯着矮自己一頭的哥兒,那滿目的溫柔在人來人往的街景的映襯下,定格成了一個唯美的畫面。

陳靈兒看着這場景,看着那從未正眼瞧過自己的男人盯着陳星時露出的溫柔笑容,慢慢的捏緊了拳頭。

走到陳靈兒旁邊的周家小姐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扭過頭來看着她直勾勾的看着前方,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她也同樣看到了那副畫面,頓時明白了什麽,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深了幾分。

周小姐挽起了陳靈兒的手臂,沖着她溫聲道:“靈兒,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陳靈兒被她這一喊,才像是猛然回過神來一般,連忙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一臉慌張的看向周圍同來的姐妹,見她們都在聊着天沒有注意自己,她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氣。

“你好,我們要結賬。”作為這次的東道主,即便是出來吃,付錢的也依舊是周小姐。她也不小氣,大大方方的來到了前臺,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她們的到來打斷了陳星和顧琅之間暧昧的氣氛,顧琅一下子就恢複了工作模式,陳星則慌張的擦着桌子,假裝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二。

那周小姐等着算賬的時候,大大方方的擡眼看了看面前的這個賬房先生,看着他那張俊美的臉,暗自感嘆着他這樣難怪會被陳靈兒看上。

而配着周小姐的陳靈兒在旁邊看着顧琅,見他在結賬時始終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就像是沒有看到自己一般時,心裏無比的憋悶。她也自認為是個美人,卻沒有想到那麽不招人待見。

只是顧琅不去看她,陳靈兒卻肆無忌憚的打量起顧琅來,她看着他一身月白色長袍,長身玉立,配上那張俊美的容顏,即便是簡陋的飯館,也生生的襯托出了幾分高雅的味道。

可偏偏是這般好看的人物,配了那般的俗物,她這般想着,眼神不由的朝着顧琅身邊的陳星飄了過去,看着他那身因為方便工作而特地穿上的粗制布衣,眼裏閃過幾分很是明顯的嫌棄。

顧琅收起周小姐給的錢,将剩下的找零給她的時候,擡眼看見的就是她對着陳星鄙夷的樣子。顧琅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看着陳靈兒的眼神也開始不善起來。

當陳靈兒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重新看向顧琅的時候,一下子就對上了他冰冷的目光,她愣了一下,心裏突然升起了幾分恐意。

直到被周小姐拉着走出了店裏,重新上了馬車回去,她還沒有從剛才看到的冰冷目光中回過神來。

“靈兒,你怎麽了?”許是陳靈兒反常的舉動太引人矚目了,在那個小姐問完之後,和她同車的其餘幾人都朝她看了過來。

“啊?”陳靈兒還在回想顧琅剛才看自己的那一眼,她覺得自己怎麽都想不明白,此時突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你們就回過了神來,像是沒有聽清一般的看着她們,眼裏全是迷茫。

見她這幅魂不守舍的模樣,其餘幾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後還是一個和她玩的好的出了聲,“陳靈兒,你今天是怎麽回事,怎麽感覺你從出來開始就魂不守舍的?”

“我,我沒有啊。”陳靈兒聽到她的問話,頓時心裏一驚,連忙搖頭否認。

那幾個小姐看着陳靈兒還想追問什麽,周小姐卻打斷了她們的問話,溫和的笑了起來,“靈兒定是昨天沒有睡好,所以才導致精神有些恍惚,你們就別問了。對了,我前幾天剛剛得了一個話本,我覺得怪有意思的,你們要不要聽聽?”

周小姐這一番話将那幾個小姐的心神都牽引了過去,果不其然在她說完這話之後,車廂裏的小姐異口同聲的道:“要,你快說。”

周小姐也不拿喬,看着他們那麽感興趣,直接道:“那個話本的名字叫做梅園記,講得是一個書生落魄的時候救了一個落水的農家女子,那個女子以她碰了她的身子為由,要求那個書生娶她,那書生也迫于母親的壓力娶了他。

誰知道啊,那書生在娶妻的第三年就高中了,成了當年的狀元郎。而在他當上狀元郎之後,他随同同科的學子一起去賞梅的時候,遇到了同樣在那裏賞梅的富家小姐,兩人一見鐘情,互生情愫。

那狀元郎便想娶這小姐為妻,怎奈家裏的妻子不同意,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最後還是那富家小姐家裏看不下去了,給了那村婦一筆錢讓她離開,成全了小姐和狀元郎。”

衆人聽到這裏,總覺得這故事似乎有那裏不太對,但是有似乎講不出那裏不太對。于是,只能坐在那裏面面相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最後還是那個穿着綠衣服的小姑娘先開了口,“周姐姐,這個故事好生沒意思,憑什麽狀元郎喜歡上了富家小姐,那個村婦就要讓位。”

周小姐笑了笑沒有說話,她旁邊的錢小姐卻開了口,“本來就是那村婦要挾書生成的婚,後來遇見了喜歡的,為何他們不能在一起。”

“要我說,這些故事都是那些窮酸書生們臆想出來的,為的就是滿足他們的幻想。”另外一個看起來年長幾歲的小姐開了口,語氣中帶着嘲諷道:“若是那農婦一開始不是農婦,而是富家小姐,她會看的上那窮酸的書生,偏偏要嫁給他嗎?就算是嫁了,後面那書生飛黃騰達了,敢這樣直截了當的抛棄她嗎?”

她的話一出口,車廂裏的衆人便是一陣沉默,似乎覺得她說得有些道理。

“琴姐姐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不過這世界上也有好男人吧!”綠衣服的小姑娘開了口怯生生的反駁道。

被叫做琴姐姐的小姐看着那滿臉天真的小姑娘,伸出纖細的手指戳着她的額頭,語氣嚴肅的道:“青兒啊,你可別看多了話本,便覺得話本裏癡情的男人多的是,以為那些個窮酸書生都是個好的,被旁人輕易哄了去,若是那天他變心了,你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琴姐姐,你說這話好不害臊啊!”青兒被琴姐姐說的臉一紅,推着她的胳膊撒嬌道。

琴姐姐嗤笑了一聲,毫不客氣的道:“害臊?這有什麽可害臊的,左右這裏都只有我們這幾個,有什麽不能說的。更何況,我是拿你當親妹妹看,才給你說這些話的。

要我說啊,在我們這樣的人家,門當戶對才是最好的。若是門不當戶不對,那就挑個你可以拿捏的,那樣他即便是不喜歡你了,也一輩子都不敢負你。”

這朝代民風開放,對女性的要求也不苛刻,因此男女授受不親這點,在她們看來不是什麽大問題,車廂裏的其餘幾位小姐雖然嘴上不說,卻還是在心裏暗暗的同意了她的觀點的。不過很快,她們便聊起了其他的話題。

唯有默默地坐在角落的陳靈兒,聽着琴姐姐的一番話,心裏總惦記着她的最後一句話,“要挑個可以拿捏的,這樣即便是他不喜歡你,也絕對不敢負你。”

想到這句話的時候,陳靈兒的眼前總是浮現出顧琅那張冷冷淡淡的臉,待她回到了家裏,也因為心裏想着事情,臉上都沒有多少的表情。

“小姐,你怎麽了?”伺候她的丫鬟,看着她發着呆、眼睛一眨不眨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陳靈兒猛地扭頭看向她,吓得那丫鬟往後退了一步,怯生生的道:“小,小姐。”

陳靈兒卻是朝着她露出了一個笑容,“你去幫我偷偷打探一件事,記住要小心,不要惹人注意。”

那丫鬟看着自家小姐嚴肅的臉,謹慎的點了點頭,認真道:“小姐,我會小心的。”

待那丫鬟離開了之後,陳靈兒回到了自己的梳妝臺前,看着上面的珠寶首飾,眼裏浮現出了幾分算計。

那丫鬟離開了小姐的房間之後,左思右想之下先去竈房買了一只雞,然後合着一瓶子燒酒,接着來到了管院內人員的老嬷嬷那裏。

那老嬷嬷看着她先是有些不耐煩的掀了掀眼皮,緊接着不耐煩的道:“珠兒,你不在小姐那裏伺候着,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珠兒也不怕她,拎起了手裏的烤雞和燒酒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後看着她道:“上次嬷嬷幫了我,我特地來感謝嬷嬷的。”

那嬷嬷看着那兩樣東西,眼珠子一亮,緊接着臉上的神情也熱切了幾分,朝着珠兒招了招手,道:“你這妮子,來都來了,還帶什麽酒啊!快點拿過來給嬷嬷嘗嘗,讓嬷嬷看看什麽味道。”

“哎,嬷嬷,我這就給你滿上。”珠兒利索的打開了紙包,給嬷嬷倒上了酒,然後看着她風卷殘雲的吃法,心情好極了。

待酒過三巡,看着這老嬷嬷吃的滿臉油光的樣子,珠兒輕聲道:“嬷嬷,你知道老爺最近在做什麽嗎?”

若說這院子裏的事誰最清楚,當屬眼前這個老嬷嬷了,凡事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再加上她兒子也是在老爺跟前得力的,因此知道不少的事。

不過這嬷嬷也是個嘴巴緊的,知道了什麽肮髒事都藏在心裏,悄眯着盤算着自己的事,唯有喝醉了才會吐露出一星半點兒來。這還事都是珠兒偶爾碰到她喝醉時,從她兒子口裏旁敲側擊出來的,沒有想到這次就用上了。

果不其然,在珠兒問出這句話之後,醉了酒的老嬷嬷暈暈乎乎的道:“老爺?老爺最近,哦,對了,老爺最近可是在盤算着大買賣。要是能成了,我們陳家不僅會多了一個鋪子,我兒子也能當上掌櫃了。”

珠兒聽着這話有些雲裏霧裏,推了推她想要問清楚一點,誰知道她來來回回就是這些話了,也不知道在說什麽,再多問幾句,那嬷嬷就躺到床上睡下了。

聽着那震天的鼾聲,珠兒有些氣悶,卻拿這個老貨沒有什麽辦法。只能帶着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回到了小姐那裏,将這些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陳靈兒聽完丫鬟的話,眼珠子轉了轉,打發了還有些忐忑的丫鬟下去,心裏開始琢磨起她說的話來。

陳家小飯館,陳星,鋪子,擴大生意。

陳靈兒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以她對她爹的了解,她爹不可能看着陳星那麽紅火的生意不心動,既然都已經心動了,那肯定要行動的。如果她爹行動了,那最好的結局就是那個陳家小飯館歸了他們陳家,最壞的結局就是他們什麽都撈不到,可是也夠陳星他們喝一壺的。

想到這裏,陳靈兒第一反應就是站起來,要去把這件事告訴顧琅,讓他想想辦法,好把這件事給避過去。他到時候一定會對自己感激涕零,對自己另眼相看的

可是随即,陳靈兒又想到了今天在馬車上聽到的那句話,‘要挑個可以拿捏的,這樣即便是他不喜歡你,也絕對不敢負你’,她的眼前當即又浮現出了顧琅對陳星那關懷備至的眼神。

一想到那個眼神若是落在自己身上,陳靈兒便覺得自己都要幸福的不行。對啊,他完全可以等小飯館沒有了,她可以以拿回飯館的掌櫃權,讓顧琅休了陳星娶自己。反正陳星那樣的哥兒既沒有女子好生養,也沒有她這般好的家世,顧琅娶了自己之後,一定會忘記陳星那個哥兒的。而且,就算是自己的父母不同意,到時候自己也可以用本來就是自己要嫁過去這件事當理由,她就不信她父母會不答應。更何況,陳靈兒還覺得,那飯館之所以那麽紅火,其中肯定都是顧琅的功勞,畢竟當初顧家的生意做得那麽大。就算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肯定有點什麽藏着的。

陳靈兒覺得,只要顧琅到時候娶了她,她不僅可以幫他保住店面,還能幫他生兒育女,他肯定不會不同意的。至于那個不要臉的庶子,她完全可以像那個富家小姐一樣給他一筆錢,讓他遠走他鄉。如果他還是不識趣,她也不介意用點別的手段讓他消失。

尚且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的陳星,在接連幾日的火紅生意之後,終于有了一點喘息的機會。于是,他在這一天看了看自己的存錢箱,發現裏面積累的錢已經夠多了,再過一段時間甚至可以買一套小一點的店門了。

只是想到買店鋪,陳星就想到了自己當初承諾要還聘禮給顧琅,讓顧琅把賣身契給他的事情了。想到這裏,他瞬間就糾結了起來,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腦袋,總覺得事情有些奇奇怪怪的,讓他一下子沒有辦法處理了。

就在陳星想着該怎麽給顧琅說還錢的事情時,他的屋子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緊接着是一陣低沉的男音,“陳星,我可以進來嗎?”

聽到是顧琅的聲音,陳星眼睛瞬間就亮了,聲音裏也帶上了幾分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歡喜,“我在,你進來吧!”

随着房門發出嘎吱一聲脆響,身穿月白色長袍的男人走了進來,他似乎是剛剛沐浴過,渾身帶着幾分水汽,半幹的長發松松垮垮的披散在他的肩後,随着他的搖晃緩緩地浮動着。

陳星的眼神很好,看着他的模樣也顧不上他這個時候來找自己做什麽了,立馬就從床上跳了起來,拿上旁邊自己專門擦頭發的毛巾,來到了顧琅的身邊,将那還在滴着水汽的頭發給捂住,看着他略帶責備的道:“你怎麽不擦幹就出來了,你身體不好,這樣容易生病的。”

顧琅先是被陳星這一動作驚了一下,随後看着他輕柔地擦拭着自己的頭發,那模樣愛惜比自己還愛惜得緊,忽而淺淺的笑了,“只有末尾的一點水汽而已,不礙事。”

陳星抽空瞪了他一眼,顯然不是很贊同他的說法。

顧琅看着他氣呼呼的模樣,心裏卻格外的暖和,他将手裏的盒子朝他眼前遞了過去,溫聲道:“這東西早些就該還給你了,只是我一直忘了,好在現在想起來也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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