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9月29日, 星期三，距離10月4日，倒數計時五天。
藏鋒學院迎來新學年的第一個月考, 考試持續兩天。
各系精英班學生精神繃緊, 雖說月考不會影響排班，但是這會影響到他們在其他學生心中的地位。
和精英班學生們形成鮮明的對比，各系吊車尾的學生們沒什麽積極性，比起考試他們更關心玉骨美人忽然注銷歪博賬號的問題。
他們憂心忡忡, 無法理解玉骨為什麽忽然注銷了歪博賬號？
與這些學生們一樣, 尤詩心事重重, 往往宮黎叫尤詩兩次, 甚至三次, 他才會回過神回應。
宮黎詢問尤詩：“發生了什麽？”
尤詩眉頭微皺, 過去兩年他賣照片，可能是設計金額不多，所以沒什麽感觸，但是經過昨天看到的評論，那一筆高達七位數的金額讓他感到燙手。
他感到不安, 那一筆金額他不敢使用, 這兩年通過賣照賺到的錢他也要想辦法補上。
尤詩忽然詢問：“阿黎，有什麽辦法可以以正當的方式賺到錢？”
從不需要賺錢就能躺着數錢的礦場小王子大腦有瞬間的茫然, 這就有些為難他了。
沉默半晌，宮黎反問：“你應該不缺錢啊？”
尤詩知道宮黎說的是他賣照片的錢, 雖然兩人對他是歪博玉骨的這件事沒有特意交流過，卻也不是什麽秘密。
尤詩悄聲回道：“昨天我看了私信，好多孩子偷了家裏的錢，又或者用自己以後的生活費購買, 這錢我沒辦法安心用。”
宮黎想，這應該就是尤詩騷操作不斷也要注銷歪博賬號的原因。
尤詩又道：“這一筆錢，還有我以前用的，我都要捐出去，現在手上的我還沒花掉，過去兩年的那一筆合起來也不算少，這些錢都要補上的。”
宮黎：“所以你才問我有什麽好的辦法可以正當地賺到錢？”
尤詩點頭。
宮黎沉思：“最近地攤文化似乎非常盛行。”
尤詩：“擺地攤嗎？”
宮黎：“是啊。”
尤詩：“擺地攤真的能賺到錢嗎？”
宮黎：“當然可以……吧？”頓了下，他又道：“不是經常能看到新聞，某校門口賣肉夾馍，賣土豆卷餅，一年一棟大別墅嗎？”
尤詩聽得有些心動。
監考老師進入班級，讓學生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即将準備考試。
尤詩對宮黎道：“那個地攤文化晚上再說，今天考試結束後你幫我把我手上所有賣照的錢都捐出去。”
宮黎微笑應了一聲好。
監考老師看向宮黎，催促道：“宮黎同學，快回自己的位置坐好！”
宮黎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22班學生們開始考試。
和過去一樣，尤詩基本交白卷，宮黎只做選擇題。
22班學生們的考試成績永遠都不會令人期待，這就好像精英班名列前茅的一些學生幾乎不會跌落神壇一個道理，比如雲浮。
然後——
一則消息震蕩藏鋒學院。
月考，雲浮交了白卷。
雲浮瘋了嗎？
聽說是雲浮今天精神狀态不佳。
尤詩聽到這一則消息，心緒不寧，總想見他一面。
他怎麽了？
回憶前世，雲浮雖然每次考試都會讓着他，但是也從來沒有出現過交白卷的情況？
前世尤詩一直都是年級第一，雲浮萬年老二。
萬年老二，這種說法有點慘，尤其是尤詩知道，這是雲浮故意讓他的結果。
尤詩猶豫了下，給雲浮發信息，詢問：你怎麽了？
尤詩和雲浮在三天前彼此交換了通訊，是雲浮提出的，自此兩人終于給對方發送私信不會被屏蔽了。
消息已閱狀态，狀态欄提示對方正在輸入中，尤詩等了半晌，正在輸入狀态消失，然而沒有回信。
尤詩：“……”
宮黎和尤詩一起去餐飲街吃飯。
尤詩将賬戶裏所有的錢全部轉給宮黎，要求宮黎将這一筆錢捐出去時小心點，不要暴露出他的信息。
宮黎聯系宮父，要求宮父在不暴露任何私人信息的情況下，将這一筆接近八位數的錢以玉骨的名義全部捐獻出去。
和過去一樣，宮黎發送的信息宮父在兩秒內閱讀，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他的要求。
半個小時後，歪博流傳出一則消息，玉骨美人将所有賣照錢分文不留，全部捐獻。
很快話題樓蓋得很高，有些人說玉骨美人實力強大不可能缺錢，還有人說玉骨美人心懷愧疚，所以才會做這種事情。
在千篇一律的贊美中，也有很少一部分人陰謀論，認為這都是為了吸粉的套路，不過很快這一部分人就被噴得全無還手之力。
見了鬼的吸粉套路，真為吸粉，會注銷賬戶？
真為吸粉，不需要對方做什麽，只要露臉他們就願為他哐哐砸大牆，傾家蕩産為他買粉買水軍。
宮黎将菜單送到尤詩面前，詢問尤詩想吃什麽？
尤詩盯着菜單看了看，兩人AA，有點貴，攤勢文化勢在必行了。
尤詩點了最便宜的菜，宮黎有些不高興，他想請客，但是尤詩有些時候特別固執。
尤詩想詢問宮黎擺地攤細節，道口卻問了別的問題：“阿黎，我今天早上在垃圾桶看到了一管藥劑，是你丢的嗎？”
尤詩話落，還不等宮黎回答，雲浮進入餐飲店走到尤詩身旁，他看向宮黎微笑詢問：“不介意我坐在這裏吧？”
尤詩愣了下，他看向雲浮，道：“當，當然，不介意。”最近這幾天，雲浮總會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直到現在他看到他時還是會緊張。
哪怕他們兩人在前世時是最親密的關系，在這種關系冷卻十多年後的現在過去發生的一切就像是過往雲煙，他和雲浮的關系不再親密，多了疏離和距離，這也是讓尤詩感覺到安全的距離。
雲浮對尤詩點點頭，他笑容得體地向宮黎打招呼。
宮黎回雲浮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在尤詩不注意時兩人看對方的目光極為冰冷。
尤詩将菜單送到雲浮手上，看向宮黎繼續之前的話題：“阿黎，藥劑不能随便用，你用的是什麽藥劑？”
宮黎面上笑容燦爛：“你很擔心我？”
尤詩皺眉：“我當然會擔心你，你用的是什麽藥劑。”
宮黎：“阿詩放心，藥劑很安全，是異能喚醒藥劑。”
尤詩愣了下：“……異能喚醒藥劑？宮叔叔應該不贊成你成為戰鬥師吧？”
宮黎點頭。
尤詩：“怎麽忽然想成為戰鬥師了？”
宮黎：“嗯，我感覺實力強一些比較好，實力強一些我就可以保護你了。”
尤詩：“……”但是，我并不需要你的保護啊。
宮黎：“我想，或者說我希望有朝一日我的實力強大到足以保護你。”
清脆的碎裂聲響起，宮黎和尤詩齊齊看向雲浮，他握在手上的杯子落地碎裂，他道：“抱歉，沒拿穩，打擾到你們了嗎？”
宮黎：“……”
尤詩：“……”
餐飲店兼職打工的學生眼疾手快地上前，先是給雲浮換一個杯子，之後打掃地面上碎裂的玻璃。
雲浮看向宮黎：“宮黎同學對所有朋友都這麽關心嗎？”
宮黎與雲浮含笑的雙瞳相對，不說話。
雲浮輕笑出聲：“不管如何，很期待宮黎同學可以成為戰鬥師，到時宮黎同學會轉入我們戰鬥系吧？”
宮黎：“謝謝，借吉言。”
雲浮：“聽說宮黎同學是SSS級體質，萬中無一的體質，我期待和你成為同班同學。”
尤詩：“……”錯覺嗎？為什麽他感覺雲浮似乎是在嘲諷宮黎？這絕對是嘲諷吧？
在普通系宮黎是22班的同學，即便進入戰鬥系，他怎麽可能進得了和雲浮一樣的精英班？
宮黎似是完全沒聽出雲浮的嘲諷，道：“感謝雲浮同學看得起，”頓了下，他道：“聽說雲浮同學今日考試發揮不佳，按照你現在的狀态，如果我轉入戰鬥系，說不定我們真的會成為同班同學。”他發出低沉好聽的笑聲：“和雲浮同學一樣，我很期待能夠和你成為同班同學。”
尤詩：“……”？不出意外，如果宮黎轉入戰鬥系，肯定是吊車尾班，所以……
中譯中，将宮黎的話簡單翻譯一下大概就是：好兄弟，我期待你我能夠在吊車尾班相遇。
尤詩：“……”
餐飲店兼職打工的學生為了吃瓜，他用此生最慢的速度将地面上的碎片打掃幹淨，之後在雲浮和宮黎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下夾着尾巴跑開。
說好的宮黎陽光大男孩，雲浮溫潤親和，都是假的吧假的吧假的吧？
只是，這兩個人為什麽對彼此充滿了敵意？
因為尤詩？
尤詩看向雲浮：“雲浮，聽說你今天的考試沒考好，怎麽了？”
雲浮眉眼低垂，是啊，為什麽呢？
那一刻，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幅畫面，層層霧氣将畫面籠罩，他看不到人，卻能清晰地聽到他的聲音。
是一個還小的小男孩，好像生病了。
他抱着他哭泣，對他道：“阿浮啊，為什麽爸爸媽媽哥哥要那麽嚴厲？為什麽他們對我的要求會那麽高？”
“我考試沒考好，他們好生氣，但是，但是我真的很努力了。”
“我，我每天都在學習，我又困又疲倦，我真的有努力，可是我不聰明，我真的不聰明啊！”
“我不是好孩子，我不是爸爸媽媽想要的孩子。”
他抱住哭泣的孩子，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輕聲對他說：“你是最好的，沒有人比你優秀，你會是永遠的第一。”
那之後，他看到一個個考題，腦中有着答案，卻寫不出一個字。
不能寫。
不可以寫。
那個抱着他痛苦哭泣的孩子，是誰？
尤詩輕喚：“雲浮？”
雲浮回過神，他一只手揉了揉太陽穴，看向尤詩。
尤詩道：“人生是自己的，雖然只是一次月考，但是你也要擺正心态，你明天要好好考試。”
雲浮：“……”
宮黎：“……”
兩人想，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就是每次等同于交白卷的尤詩本人。
吃過晚飯，雲浮送尤詩回到普通系宿舍樓，當兩人的身影從他眼前消失，他回到了戰鬥系宿舍。
回到宿舍，兩位宿友抱頭痛哭。
兩位宿友表情太誇張，嚎得太慘烈，雖然沒掉眼淚，憑借兩年多的同寝感情，雲浮關心詢問：“怎麽了？”
餐桌上一堆喝空的飲料啤酒白酒紅酒瓶，看來兩位宿友不僅喝了單一的酒，還有可能喝了沒什麽技術含量的混搭酒。
一位宿友看向雲浮，道：“是雲浮啊，你坐下，是兄弟就陪我們一起喝酒！”
“……”并不認為他們之間是兄弟關系的雲浮沉默了下，靜靜拉開一張椅子坐下。
兩位宿友熱情地給雲浮倒酒。
雲浮詢問：“發生了什麽？”
“QAQ我愛的玉骨他，他，他竟然注銷歪博了嗚嗚嗚！”
“世界上最好的玉骨哇哇哇，他又好看又漂亮又善良，他忽然就注銷歪博了，以前想他念他還可以給他發個私信，現在連私信都發不了了。”
“QAQ我以前一直認為他從不看私信的，你知道嗎？我給他發了私信，他真的看了啊，他看了啊，他竟然看了啊！是已閱啊！”
“我朋友的表弟的女朋友的鄰居的兒子的同學家境很貧困，他偷家裏的錢買了玉骨美人五張照片，他媽知道這件事找玉骨美人退錢，直接就退了！不BB不争執直接退，然後下一波操作就是将所得所有錢全部捐出去了，他真的超好超好的！”
兩位宿友越說越激動，他們擁抱痛哭。
雲浮想，認為他們可能是考試考砸而哭泣的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
其中一位宿友像是想到了什麽，他推開抱着的另一位宿友，看向雲浮，詢問：“雲浮，聽說你今天沒考好，是真的嗎？”
另一位宿友同樣停止哭嚎，“聽說你交了空卷，是真的嗎？”
雲浮：“……嗯。”
兩位宿友驚呼，他們一臉震驚地看着雲浮，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麽，本以為只是傳聞，卻沒想這是真的。
其中一位宿友疑惑詢問：“為什麽？”
雲浮拿起杯子，大概是250ml容量的杯子，兩位喝醉的宿友往杯子裏倒了各式各樣的液體，黃的白的紅的橘黃的混合在一起色澤詭異，他将杯子送到唇邊喝了一口，味道非常微妙，就好像他此時的心情。
雲浮并不是喜歡分享的人，他幾乎不會将自己的想法說給別人，但是，有可能是最近過于壓抑，又有可能是因為兩位宿友明顯醉酒無防備的狀态，讓他有了一股傾訴的沖動。
雲浮道：“有一個人。”
兩位宿友彼此對視一眼，思考雲浮口中的那個人是什麽人。
雲浮道：“你們不要想太多，是我夢裏的人，他不是真實存在的人。”
“他怎麽了？”
雲浮道：“他在哭。”
“他為什麽哭？”
雲浮又喝了一口酒，緩緩道：“他的壓力很大，每次考試必須是年級第一，他與同齡人的戰鬥甚至不能輸，輸了他的家人會不高興。”
“他的家人那麽嚴厲？”
雲浮輕聲“嗯”了聲，又道：“他其實很優秀。”
“……是嗎？”
雲浮：“只偶爾一次，他的成績或許會比我差一些。”
“只偶爾一次？”
“那你夢裏的他真的好厲害！”
雲浮：“是啊，夢裏，因為我的關系，他被他的家人罵了。”
“這是你今天沒有好好考試的理由？”
“雲浮，夢就是夢，好在這只是月考不會轉班，但是明天你一定要好好考！”
雲浮：“……”
雲浮又喝了一杯酒，那聲聲哭泣聲再次回蕩在他的耳畔，無形中仿佛有一雙手緊緊握住他的心髒讓他的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那個他舍不得磕了碰了的孩子，在因他而哭泣。
9月30日，星期四，距離10月4日，倒數計時四天。
月考第二天，尤詩和宮黎一同去教學樓。
臨近考試時尤詩給雲浮發送信息，讓他好好考試，不要再像昨天那樣交空白卷了。
消息已閱，狀态欄提示對方正在輸入中，不久後對方正在輸入中的提示消失，然後消息也沒回。
一樣的配方，一樣的味道。
尤詩：“……”
上午的考試順利結束。
下午，22班一群學生們聚在一起交流，戰鬥系下午的實踐課考試在訓練館進行，他們組團去訓練場吧？
尤詩有些心動，但是考慮到不久前發生在訓練館的事情他就不是很想去了。
下午考試開始，22班幾位學生迅速提交試卷後離開教室，八|九不離十這些學生交的是選擇題随緣其他題亂填的卷子，他們現在應該是組團去戰鬥系訓練館了。
尤詩心不在焉地繼續做考題，半個小時後，他交卷離開。
尤詩前腳離開，宮黎後腳跟上。
尤詩打開個人面板，開啓學院頻道，沒辦法去訓練館觀戰，打開學院頻道總會有人實時播報那邊的消息。
如尤詩所想，學院頻道此時此刻刷屏速度飛快，其中一條消息讓尤詩停下了腳步。
學院頻道：
——真的假的？雲浮認輸了？
——實戰課他也認輸了？
——雲浮昨天所有的考試全部都是空白卷，這已經被證實了，他這是要做什麽？
——他發生了什麽？
宮黎拍了下尤詩的肩膀，詢問：“阿詩，你怎麽了？”
尤詩皺眉道：“學院頻道有人說，雲浮今天的戰鬥實踐考試認輸了。”
宮黎：“……”有些意外。
尤詩：“我不懂他為什麽要這樣。”
宮黎：“或許有他自己的原因。”
尤詩皺眉，他有些擔心。
宮黎：“你別管他，再過幾天他就滿十八周歲，他已經不是孩子了。”
尤詩：“……”
宮黎：“阿詩，你不是說想賺錢嗎？我們回宿舍讨論一下地攤文化吧。”
尤詩：“啊？哦！嗯！好！”
尤詩和宮黎一同朝着宿舍樓的方向走。
尤詩總是放心不下雲浮，他給雲浮發送信息：你認輸了？
尤詩：為什麽？
尤詩：你那邊發生了什麽？
發送出的信息一如既往地已閱，“對方正在輸入中”的提示反反複複，雲浮卻始終沒有給尤詩回信。
尤詩等半晌，一如之前等了個寂寞。
尤詩和宮黎一同回到宿舍。
兩人回到各自的房間脫下制服，尤詩換上了一套黑底碎花睡衣，宮黎換上一套簡單的黑色條紋睡衣。
尤詩進入宮黎的房間，入眼便看到了敞開的箱子，箱子裏是一管管藥劑，裏面的藥劑已經空了七支，還剩下五支。
十二管異能喚醒藥劑，只能說是天價，很壕宮叔叔的作風。
當着尤詩的面，宮黎從箱子裏取出一管藥劑使用。
尤詩過去使用過三支天價藥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種藥劑的效果。
很多人都說異能喚醒藥劑是雞肋藥劑，實際上并不是，它不僅有幾率喚醒埋藏于基因鏈深處的異能，也有一定幾率提升本身就具有異能天賦的異能戰鬥師的等級，至少尤詩感覺在他服用三管異能喚醒藥劑後他的異能天賦應該有小幅度增強了。
不過增加幅度非常非常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它價值天價，值不值得全看個人家庭財力。
尤詩看向宮黎：“阿黎，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宮黎：“什麽？”
尤詩：“為了保護我，所以成為異能戰鬥師？”
兩人目光相對，少了一層鏡面的遮掩，此時此刻宮黎能夠清晰地看到尤詩眼中的情緒，他并不是善于隐藏的人，此時的他看起來很緊張。
宮黎想，哪怕尤詩再遲鈍，他或多或少也感覺到他的心情了：“當然。”
尤詩皺眉。
宮黎：“是不可能的。”
尤詩：“……”
宮黎走到尤詩面前，因身高差距，尤詩微仰頭才能與宮黎的雙瞳對視。
宮黎道：“傳聞中，你的實力可是堪比戰鬥系系院長，比起我保護你，應該是你保護我吧？”
尤詩道：“我會保護你的。”不僅僅是宮黎，這一世他想保護好身邊所有的人。
宮黎伸手揉亂尤詩微卷翹的頭發：“其實，我一開始并沒有想過要成為戰鬥師。”
尤詩：“那，怎麽忽然改變了想法？”
宮黎微笑：“因為喜歡的人是戰鬥師。”
尤詩瞳孔驟然收縮。
宮黎又道：“你是不是傻？我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你對我說10月4日黑暗裂縫開啓，比起讓其他人保護，在亂世中還是自己最可信，不是嗎？”不能太急。
尤詩點頭認可，他又道：“阿黎，我會保護好你的。”
宮黎輕笑：“我相信我的阿詩，但是啊，我的阿詩除了我還有別的人，阿詩不可能任何時刻都能保護我，所以我也要自強。”
尤詩點頭。
宮黎：“不管怎樣，阿詩，我們約定，你一定要保護好我，嗯？”
尤詩：“我會的。”
作者有話要說： quq 明天的更新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