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找來
許清清覺得這兩天很魔|幻。
她默默總結了一下這兩天自己經歷的事情:
先是結婚典禮上突然成為新娘, 接着被某個牲口壓了,然後她報仇回去,并離開許氏到了翟生這裏, 來這裏之後, 一則新聞漫天飛,卻沒有提她,只說明陰冽和許幽莉解除婚約,緊接着又出了一個新聞——
她已到成年年齡, 将進行聯姻,嫁給一個老牌公司的獨子繼承人,許老太爺憐|愛她這個外室小孫女, 準備了許氏家族企業百分之三十的股權,作為她的結婚禮物。
上一條陰冽和許幽莉解除婚約的新聞她是在早晨剛起床那會兒看到的,而這一條她将進行聯姻的新聞,就發生在她下床去洗了把臉刷了個牙後。
許清清捧着手機坐在床邊,猶豫用不用躺回去再睡會兒,她一定是換了地方沒适應, 出現幻覺了……
翟生應該也看到消息了, 沒去上學, 在外面敲門。
開門後, 許清清不等他問, 率先說明:“我真的, 什麽都不知道……你信嗎?”
某人明顯不信,眉頭皺成了川字,看樣子很想逼問緣由,不過還是先把手裏的蛋撻和牛奶遞了過去,“先吃早飯吧, 吃完再說。”
頓時,許清清就感動了,她沒想到,平時吊兒郎當的男生,居然還有居家好男人的潛質:“謝謝,你真好。”
翟生倒是不掖着,直白道:“我只是對你好而已,除了你,我只給唯一的另一個人端過飯,除此之外再沒別人。”
許清清幾乎沒思索,脫口而出道:“是你媽媽對吧。”
翟生笑:“是我後媽。”
“啊?!”她正吃着蛋撻,一驚訝差點兒把蛋撻扔出去,手忙腳亂才接住。
瞪圓眼睛看向某個笑意盈盈之人,聽他說道:“那天是賤女人的生日,辦的很隆重奢華,我那傻|逼爹讓我當着很多人的面給她端蛋糕,我答應了,然後,直接扣到了她腦袋上。”
這下,許清清差點兒把牛奶掉了,哭笑不得道:“好吧,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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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生看她心情還不算太糟糕,稍稍放心,等她吃完,才開口道:“你們家到底怎麽回事,你不是出來了嗎,你的婚事又是怎麽蹦出來的?”
憑空蹦出來的,許清清郁悶。
她想了想措辭,撿着能說的說道:
“其實我是自己跑出來的,陰冽不和許幽莉結婚是真的,他想讓我頂替許幽莉的新娘位置,但是我不願意,就跑出來了。出來後我聯系了你,呆在這裏,睡了一覺後,那些新聞就莫名其妙出來了,我都沒聽過那個什麽什麽公司的繼承人,誰要跟他結婚啊,我也不稀罕那些股份,我現在很心煩。”
翟生臉色變得很難看,一字一字,咬牙切齒道:“那混蛋讓你頂替許幽莉的新娘位置?”
許清清點頭。
“原來他對你是這樣的心思,難怪,難怪……”
翟生快氣瘋了,前仇舊恨一并湧來,他眼睛發紅,不由自主用力攥着拳頭,許清清愣愣地看着,覺得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雖然不理解為何翟生比她自己還生氣,還難過,但許清清安慰道:“沒事,我不會嫁給他的,我又不傻。”
翟生紅着眼眶摸摸她的腦袋,“放心,我也不會讓他得逞的。”
一時心酸,許清清暗暗流淚,已經得逞了,媽的……
“清清,我有個主意,要不我們一起逃走吧,不要在這裏生活了,這裏全是麻煩,沒有一點讓人開心的事情,我們現在就走,去一個這些混蛋都找不到的地方。”
這個一走了之的計劃許清清倒不是沒想過,可她有她的為難之處,“主要是,清寶,有點兒大……”
“……”
“真的,只要我帶着清寶,走在路上就是視線的焦點,想去哪都不方便,何況你們這兒動車之類的交通工具能帶這麽大的狗嗎?我感覺不好辦。”
翟生無話可接,一下子洩氣了。
他知道,清寶對于清清來說,是最重要的存在,不能舍棄,“那怎麽辦,總不能回去答應聯姻吧,而且你跑出來以後陰冽不會就這麽放手吧。也就是說,現在你家和陰冽應該都在找你,想把你抓回去,是不是這樣?”
許清清聽得心塞:“……按理說是。”
“怎麽辦?”
“玩不玩游戲?”
“啊?!”
許清清微笑:“我實在不想管了,愛咋咋吧,我要過好目前的生活。”
她累了……
翟生愣了半晌,繼而笑了出來,同許清清一樣笑得開朗:“好,來玩兒。”
一切麻煩,在沒有處理方法的情況下,就不要讓其占據心神了,許清清這樣想着。
但她沒想到的是,麻煩到來的如此之快。
下午的時候,許家的人就查到了她的蹤跡,十幾輛豪車守在院落門口,明擺着要逼她出去。
許清清……就不出。
以為堵着門她就沒辦法了嗎?不好意思,她是宅女,別說堵在門口一天,就是堵一個月,她也每天好吃好睡不嫌悶。
然而,對方顯然也不準備硬等着,耗了兩個小時沒把許清清等出來後,從第一輛車裏出來幾個人,正是許老太爺和老三一家。
許老太爺拄着拐杖望了望高庭院落,面色淡淡地看了一會兒,給了右手邊的許老三一個眼色,于是,許清清那位渣爹開始大聲哭嚎:
“清清啊!你出來吧!別任性!家裏人都很擔心你!都很想你啊——”
翟生給許清清安排的這個院子其實不算小,花園就有百十平米大,結果許老三一嗓門,硬是叫穿了院子,甚至回聲飄蕩。
清寶率先聽到,原本趴在地上,蹭一下站起來,立刻警覺,對着院門洪聲咆哮。
外面包括許老太爺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這麽洪亮的狗叫聲吓了一跳,不過驚吓過後,也就更确認許清清躲在這裏了。
三太高興地說:“對,這就是那丫頭的死狗,又大又吓人,叫起來跟要吃人一樣,我從來不去看……哎呀!”
捂着被扇了一巴掌的臉,三太不可思議又委屈至極地看向自己的丈夫,卻沒有收到抱歉或是安慰,對方反而一臉暴怒。
她又看了看在一邊站着的自己的四個孩子,無一人來幫她,二女兒許幽莉甚至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而是望着院落冷聲催促道:“再叫啊,叫一句她就能出來了嗎?”
許老太爺更是皺起了眉,雖未發話,厭煩之意卻很是明顯。
眼淚就在眼眶打轉,三太低下頭捂着臉,硬是咬着嘴唇忍了下來。
許老三繼續叫喚,面兒上打着感情牌,話中意味都是威|脅。
就這麽連續着叫了小半個小時,後來清寶都嫌累不叫了,許老三還堅持着。
又過了半小時,許老太爺站不住了,身邊人趕忙去搬椅子,其他車上的家族人員也都紛紛下來,邊幫忙照顧着,邊偷偷抱怨着許清清。
“那丫頭是不是賴在裏面不出來了,不能直接把門弄壞進去抓人嗎,費的這勁兒。”
“這院子有主,我記得這片地是歐陽蘋的,許清清那個同學翟生不就是歐陽蘋的外甥嗎。爺爺為什麽不讓人闖進去,還不是不想再招敵人,那邊的陰冽還是個大麻煩呢,這邊再招惹一個,咱們到時候不得腹背受敵。”
“那等到什麽時候啊,我晚上還有個牌局,這眼看回不去了。”
“噓!你腦子有病吧,分不清主次啊,什麽時候了還打牌,讓爺爺聽見了你別想活了。”
“唉,都怪這個許清清,趕緊回來不好嗎,在外邊兒她能有什麽好日子過啊。我看她才腦子有病,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啊,就她一個人!三十啊!他媽的占了都快三分之一了!老爺子的腦子……咳……老爺子是真不喜歡咱們這些正經內室的子孫啊。”
“不喜歡你是正常的,要我也不想給你錢。”
“啧,怎麽說開我了,不是說許清清呢嘛……诶,你知道不,許清清要嫁的那個秦山泉,比我還能玩兒呢。嘿嘿,我有一次去找妞兒,正好看見那個男的,長得瘦瘦弱弱跟個病秧子似的,結果你知道嗎,那貨下邊兒趴了六個,六個!我當場就記住他了,好家夥,至今難忘嘿嘿嘿。”
“天吶,真的?”
“騙你幹嘛,我是什麽眼神,我能認錯人?所以早上許幽莉說把許清清嫁給那個秦山泉,然後說了一堆好話,什麽家中獨子以後好操控,瘦瘦弱弱不會欺負許清清什麽的,我聽得都玩兒命憋笑,這女人太狠了,就是恨許清清搶了她男人,想報複了。”
“那你當時為什麽不說話,現在怎麽辦,用不用跟爺爺說一下,爺爺挺喜歡許清清的,雖然聯姻這事兒匆忙,但他給了那麽多股權,其實不想讓許清清嫁得不好。”
“啧,你傻呀!這能說嘛!你……”
正聊得起勁兒時,一聲推門響動,院門居然開了。
所有聲音頓時消失,視線全數聚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