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從她的身上看到當年她的那個影子。活力四射,不服輸,天真爛漫。
她抿嘴一笑,“這才是人類(累)啊,真谛了。”老實說,她可不想和渥然長篇大論的論道這些太過于精神層面的事情,畢竟她們現在主要的訴求是在溫飽上面。
渥然頓了頓,然後順手幫她一起折疊衣服。
“對了,忘了和你說正事,我幫你去發了個相親貼,幫你約了些入得了眼的,你明天挨個看看去。”方菲正經八百的講,比交代自己的事情還費心。
可是,渥然就瞬間呆若木雞了,相親?!
她會不會剛剛暫時性耳鳴了...
“菲菲姐,我相什麽親啊,不合适的。”渥然這麽說也并非全無依據,一來她年紀不算大齡剩女,二來她現在無親無故的,吃穿還是問題,誰會娶一個坐過牢的女人,并且待她平等相看。
方菲就是那種婆婆嘴的人,叨叨煩,也許這是上了30歲後女人的通病吧,實際上她也想找個人嫁來着的,就這樣相處一生,相濡以沫,不記前塵。
可是,她的名聲早就被那個人和她曾經的好閨蜜給徹底毀了,想必這一生都得孤獨終老了,所以得替渥然早些安排妥當,才對得起渥然的一聲‘菲菲姐’。
“你放心好了,差到家的我也不至于硬塞給你,你就當是個任務,參考參考。”
...渥然內心十分猶豫不決,因為她真的沒有擺脫曾經的那段過往,就算是能夠做到對湯孝正的處變不驚,但是只有她內心才知道,那塊淨土從來沒有為別人開墾過,更從未為他荒棄過!
“好啦好啦,我就當去介紹一下我悲催的人生經歷好了。”渥然自娛自樂。
方菲給她一記白眼,食指指着渥然,小小的警告着:“你可不許給我亂來,他們都是好人家的孩子。要不是我不愛吃嫩草...”她沒有往下說。
但渥然就似有似無的笑開了花,也好,好久沒有接過地氣的感覺,總算是有降落到地球表面的機會了,哪怕只是一個嘗試,哪怕心底的人還是那個早就将她抛諸腦後的男人。
權當給自己一個重生的機會。
077:各種男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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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4-10-11 14:26:23 本章字數:1909
“左手邊,十二點鐘方向,看到沒,你好好表現,我待會就在隔壁,精神支持你。”方菲利索的引着渥然到了蘇氏集團的附屬飯店,‘南城’。
她安安分分的坐着,過膝的長裙,有點不和諧的就是那一頭短發,不過也是極可愛的。
點了一杯咖啡,不加糖。
舒爾,一個氣質為零,品相特為奇葩的男士手裏拿着一柄玫瑰花,赫然的出現在渥然的面前。
低啞的嗓音,胡子邋遢,西裝配運動褲,腳踩一雙皮質涼鞋,手腕上戴着一塊卡通手表,那畫面何止美!
“江小姐,幸會幸會。”他露出垂涎欲滴的眼光,伸出一只肥膩的大手,想要借機揩油。
不過,渥然可沒有笨到這種地步,勉強一笑,“你坐就好,你就是那個何旭?”照片和實物完全的不符好嗎!
“嗯。江小姐,你很有品位。”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然後自顧自的翻了菜單,又突然慢慢合上。
聽到別人對自己的誇贊,渥然自是不好不推辭的,于是禮貌性的說:“我只是随意穿的,平時也沒講究什麽品位的。”
不過,天下不要臉的真是大有人在。只聽他急于表現道:“不不不,你誤會了,我是說你選擇了我,是一個有品位決定。”
...躺槍躺的好離譜。
渥然只能呵呵冷笑,很快這個相親就被pass掉了。
下一位。
目測翩翩公子,儀表堂堂,體格硬朗,着裝也不失風度。
“江小姐,一看你就是一個與衆不同的女子。你家裏是做什麽的,父母可還健在,您月收入多少,是不是拜金女,還有有沒有弟弟和妹妹,家族有沒有遺傳病史...”這真是比調查戶口的還詳細呢,随即只看見那男子從褲兜裏掏出紙筆...果然是做市場調查,職業病!
渥然差點沒把自己給噎着,嗆紅了臉,“那個...爸爸死了,媽媽失散了,有個繼母,是個惡婆娘,還有一個妹妹,沒有月收入,工作不穩定,遺傳史,你看我不就得了,至于拜金嘛,沒個三五十萬的你還敢出來相親啊?!另外補充一點,我坐過牢,的确是個與衆不同的女人。”
這段話,她一口氣順溜的說完了。
那男人倉皇起身,像是見了鬼一樣,嘴裏還叫嚷着,“遇見了個神經病...”
渥然捂嘴笑瘋了,這些個男人她還真是不敢恭維啊。
“渥然,你能不能上點心?”方菲敲了敲那層薄薄的牆壁,輕聲細語。
渥然嘆氣,實在不想辜負方菲姐好意,“菲菲姐,他們要不上來就是個奇葩,要不就是看中家世背景,我怎麽好好談。”
“渥然,你總是從別人的身上尋找一個人的影子,就代表你根本就不想忘記過去。”
不想忘記嗎?扪心自問,她的确忘不了,“菲菲姐,我盡量配合。”
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是他!!!
渥然睜着葡萄般大的眼睛,盯着這個男人。
脫口而出道:“怎麽會是你!”
078:腦裏有陰影+上架搶先看+上架感言
更新時間:2014-10-11 14:26:25 本章字數:4322
他拉開椅子,欠身坐下,叫了一瓶進口的白葡萄酒,媚眼婉轉,“居然還能記得我,就許你來相親了?”他架着一條腿,透露着陽光的氣息。
渥然臉帶紅暈的搖頭,慢吞吞的說:“沒,只是沒想到你也需要來相親。”
他悠然一笑,唇形性感,正色相視,“正式介紹,夏牧陽。”
渥然不知如何,鬼使神差的答道:“江渥然,夏醫生,上次的出院的事沒有打招呼,抱歉了。”如果不是湯孝正把她數落的一無是處,逼她無路可退,她也不至于喪心病狂到逃院這種地步。
他似乎并不對這件事感興趣,也對,他可是儀表堂堂的醫生,說他是貴人多忘事也不為過。
“對了,上次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江小姐,你是不是要聽一下?”他的語氣低沉,話中有話。
他這麽一說,渥然還記得真有這麽回事,只不過時間長了,也沒太在意。
“江小姐,我必須負責的告訴你,你的腦部測到有一塊指甲蓋大的陰影面積,初步鑒定是腫瘤。”他的話語煞時變得凝重了,渥然的臉上突然出現了翻雲覆雨的變化。
什麽叫:指甲蓋大小的腫瘤?她不懂。
繃着一根神經,她諱莫如深道,“我記得我沒有猛烈撞擊啊,一定是你們儀器出故障了吧。”她晃神的東張西望...
夏牧陽見慣了患者聽到自己的病症而排斥接受的情況,但是對于這種人命關天的大事,他還是有必要闡明醫生的立場以及觀點的。
“江小姐,腫瘤的發病誘因未必是撞擊才會形成的,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家族史,或者是生活習慣不規律造成的。不過,也有是由于病人長時間的情緒低沉消極...這些都是造成腫瘤的誘因。”不得不說,夏牧陽是一個很耐心的人,也是一個很敬業的人。
硬生生把好好的相親會變成了醫囑交流會了。
渥然擰眉,對于這些東西她是一竅不通的,偶爾只是聽到或者是電視劇裏碰到,她怎麽也猜不到居然會在自己身上中招了。
“嚴重嗎?”她單薄的詢問,她想問問,還能活多久,卻又擔心結果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有時候,委婉傷不了人,真正傷人的是真相,所以有些人寧可活在夢幻裏沉溺,也不願在清醒惶恐中死去。
“如果不接受系統治療,恐怕會導致間歇性失眠,嚴重起來就會壓迫神經,危及生命。江小姐,我建議你早點做決定,不要錯過治療的最好時機。”他好言規勸。
失明?失命?
“多少幾率能活下來?”
“保守估計,5成。”
...
“我再想想吧。”手術費的事她先擱在一邊,可是這種幾率簡直就是在賭博,她還沒有看着仇人家破人亡,她怎能就這樣安息長眠,她還沒有看到他結婚生子,她怎能就這樣撒手人寰?
而這一頭,就像是上蒼安排好的鬧劇般,江唯依挽着湯孝正的手進了‘南城’。
可愛的米色公主裙,蓬蓬的,頭上是一個包包頭,彩妝蓋臉,俏皮可愛,可這一切在渥然的眼睛裏,都衍生出了罪惡的因子。
湯孝正的目光也随即被吸引了過來,忽視了一旁千嬌百媚的江唯依,臉上就如同浮雲密布一樣。
可真是一朵需要男人滋養的花,連醫生都被你的善良外衣給欺騙了,江懶懶,看來我還是不能對你掉以輕心。
唯依紛嫩嫩的玉手指着那頭,“那不是姐?孝正哥,我們去打個招呼。”
她提着裙擺,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态。渥然則是欣然接受了她所謂的挑戰。
“姐,好久不見啊,我和孝正哥來吃頓飯,慶祝我們後天訂婚,你可一定得得來啊。”高傲的口氣和江鎮如出一轍。
渥然幹笑,倒也懶得橫生枝節,何況她剛剛經歷了一場晴天霹靂的噩耗,又豈會在意她的挑釁呢。
“好,吃的愉快,我們要走了。”渥然提起包包,轉身時卻對上了湯孝正那雙如同鷹隼一樣的眼睛,心跳一下子仿佛被遏制了。
臨走時,他還不忘在她耳邊柔聲說:“江渥然,晚上等我。”
渥然腦筋轉都沒轉就頃刻回應,“神經病。”
訂婚的男人,找一個女人,還說的這麽遮掩,渥然自然會這麽說,可是她似乎忘了,那個男人是湯孝正啊,在他的世界裏,仿佛法律就是自己定制的,唯我獨尊的他。
這時,夏牧陽也察覺不妙,語氣輕松,“我送你回去吧。”就跟在渥然的屁股後面,他這樣也是出于對患者的特殊待遇吧,而且感覺第一次見到患者在聽到自己病情的時候居然可以這樣淡然。
他的心中也是默默生出一份好奇與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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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夏牧陽告別,渥然的心情漸漸開始低落下來,晃晃悠悠的爬樓梯。這樓梯就是有一點不大好,燈都壞了,所以走的時候得格外小心。
就到最後一樓轉彎口時,一抹高大的黑影堵在渥然眼前,一把把渥然按到了冰冷的牆壁上,渥然驚的心都要蹦出來了。
“你...是誰?”
她小心翼翼的扭過臉,可惜什麽也看不清,直到他開口——“江懶懶,日子潇灑的連我也記不起來了?”那是一種來自地獄的聲音,很低沉,但她慢慢開始鎮定了,因為天底下叫她江懶懶的,只有湯小乖。
他一個勁力扳過她僵直的軀幹,逼仄的冷氣壓面而來,薄涼的唇瓣貼緊嘴唇,近乎瘋狂的開始攫取,撕咬,滿嘴都是血腥。
拼盡全力推開他。
“湯孝正,不要這樣子。”她嘤嘤的低喃,他什麽時候又開始回到了當年那個殘暴的少年模樣,而且更加狠厲。
“不要這樣子,那是這樣子?”他故意掐了一把她的腰肉,邪佞的眼神盯着她。
渥然吃痛,“湯孝正,求你!”
“求我?江渥然你給我聽清楚了,如果我今天就這樣走了,那我們真的關系都沒有了,從今往後,我的生命裏你就什麽都不是了!所以,你想清楚,到底要不要求我?還是,求我——愛你。”酒醉的他語言格外*。
【上架感言】:咳咳咳...嚴肅的來了。
這本書是從八月開始提筆的,冬兒現在能夠走到上架已經是百感交集了。首先,真的很感謝冬兒的可愛的小夥伴們,謝謝你們的支持。還有默默看文并且挺我的讀者們。
逾妻這本書我構思了好久,也陶醉了好久。但是自我陶醉是遠遠不夠的,你們醉了,我才欣慰。
對于上架,我是懷揣着小鹿亂撞般的忐忑感,湯禽.獸和江.小姐也同樣殷切需要你們的支持。
我只能說精彩的還在後頭呢,一定會給你不一樣的感覺,不一樣的虐心,不一樣的幸福。
而且我還得慢慢接伏筆,接簡介。絕對有內涵啊!!!
冬兒保證,高.潮絕對嗨,平淡絕對溫馨,淚點絕對有,笑點也頗多。
你訂或者不訂,逾妻就在那裏,不離不棄。
首更三萬,文文不拖拉,絕對不浪費親滴錢。
屆時還望諸位娘娘慷慨,冬兒跪安了。
079:爽夠了吧(萬更求訂閱!)
更新時間:2014-10-11 14:26:26 本章字數:10507
“不要這樣子,那是這樣子?”他故意掐了一把她的腰肉,邪佞的眼神盯着她。
渥然吃痛,“湯孝正,求你!”
“求我?江渥然你給我聽清楚了,如果我今天就這樣走了,那我們真的關系都沒有了,從今往後,我的生命裏你就什麽都不是了!所以,你想清楚,到底要不要求我?還是,求我——愛你。”酒醉的他語言格外*。
聽到他這番言語,渥然宛若陷入了一個泥潭,眼睛裏是從未有過的害怕,也許是出于這具身體本能對他的依戀,她忘記了掙紮,選擇阖上雙眼。
湯孝正這時是酒氣上頭,見到她這種模樣,厭惡之情油然而生,果然十足的一個蕩婦。什麽清純,什麽喜歡都是為那虛僞的人性做的借口罷了。
他按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捏緊了她的纖細的脖頸,慢慢收攏,俊美的臉龐也席卷着一層寒霜,“知道我們最大的區別嗎?”
渥然的喉嚨疼的說不出話來,淚從眼角兩側緩緩流出,她木木的搖頭。
“一個無情,一個無心。”
不給她任何時間回味這句話,湯孝正的手便滑到她的纖腰間,每一個輾轉承歡,都讓渥然羞以見人,吻,是或深或淺,他寬大的手掌鉗制着她,不容悖駁,稍有身體的挪動,他便煩躁的擰着她的腰肉,渥然猙獰的臉透着痛苦,不停地求饒。
“湯孝正...別...疼...”還不等她湊成一句完整的話,更大的疼痛感向周身蔓延開去。
而他依然埋頭苦幹,也許是對于渥然的懲罰,每一次的抽動,他都做到最深,抵着她的美好,但又毫不留情的連根拔起,好不磨人。渥然稍有意亂情迷的時候,也被那股痛感牽引着,輕輕的支吾兩聲,眼中泫然垂淚。
越是這樣的江渥然,他就越發興奮,再也沒有像現在一樣讓他更為滿足的了,生理和心理上一次性得到釋放。江渥然,你知不知道,為你了你這具身子,我熬了有多久。要怪就怪你自己對不起我在先,他眼底掠過一道精光,貫穿她的甬道之時更為遒勁有力。而渥然則是緊緊的雙手抱着他汗如雨下的虎背,指甲刺進他的皮膚裏...
到最後,他把頭埋在了渥然細細的頸間,滿足的,酣然睡去。
這場戰争整整持續了一個小時,渥然多想就這樣暈厥過去,可是她卻沒能如此,而是忍受着那種羞恥,抵死不叫出聲。
朦胧的月色透過紗窗,她毫無睡意,赤身果體,随意裹了一層純白色紗質的睡衣,下了*。
下部的酸痛險些讓她跌坐在堅硬的地板上,幸虧手及時撐住了櫃子。
拖着一雙棉拖鞋,她搖搖晃晃的拐到了陽臺邊,眼前是一陣模糊一陣清楚,殘破的記憶讓她難以窒息,不知不覺,她蜷曲着雙腿倒坐在陽臺的軟墊上。
寒風恣意的吹拂着她的臉頰,她的柔發。
而她的臉上還留着些許淡淡的紅暈,那種虛弱仿佛就如同泡沫一般,随時都可能會消失不見。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他的酒醉才清醒過來,頭昏昏沉沉的,好像有點斷片了。看着這陌生的地方,他才豁然清醒。他剛剛都做了什麽?!
原本,他在南城飯店看到江渥然和一個男人談笑風生,便盛怒的打發了江唯依,自顧自喝起酒來,可是沒想到喝醉了居然...
他轉頭一看,那女人呢?
找遍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他才在陽臺的角落裏找到了她,城市的燈光下她的臉色被映照的如此蒼白。
看到她還好端端的,他的愧意頓消,換上的卻是無情,“看來你和那些花了錢就能玩的女人沒什麽兩樣,不,應該說你比較便宜。”他筆直的雙腿矗立在她面前,居高臨下。
她沒有擡頭,神情呆滞,連指甲都泛白,“媽媽,他們都好可怕。”
下一瞬,渥然的身子有如空中閣樓,往一側傾斜,最後重重的跌倒在地板上。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還是不屑的拿腳踢了一下她柔軟的身子,換來的是一動不動。
他突然慌了,把昏迷的渥然抱到懷裏,只見她的額頭上有一處新傷,血剛剛凝結,他不由自主的輕輕按撫,而她身上青紫的淤痕更加是觸目驚心,那樣醜陋又那樣真實。
錯愕的并非只是這些,一條深色的血痕一直流淌到腳踝,還不停地往地上滴血,追根溯源,便是他之前粗暴的占有。
他都做了些什麽!
沒有多猶豫,他拎起一件披風蓋在她的身上,抱起她,迅速下樓。
“江懶懶,你不許有事,你不許有事...”他的手心冒出了虛汗,心裏更加是惴惴不安。
我寧可你醒來打我罵我怨我,也不是像現在這樣,毫無生機的躺在我的懷裏。
“喂,Grace.幫我請一個婦科大夫,記住要請女人。讓她到青澤區的那套別墅,現在,馬上。”他火急火燎的敦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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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澤區的別墅,是他兩年前買的,當初買的時候就是看中它足夠僻靜。
而渥然現在正安詳的躺在主卧的大*上。
醫生正在裏面為她檢查身體。
“怎麽樣?”
女醫生觑了一眼渥然,“湯先生,這位小姐的身體受到很大的侵害,傷到了子.宮,恐怕以後都很難受孕。我只能給她暫時開些藥調理。”
很難受孕?!
如果這句話被她聽到了會怎樣,他不敢想象。
“無論如何,我要見到一個健康的她!”
女醫生只能無奈的點點頭,接着補充,“對了,剛剛幫這位小姐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了她手腕上有好幾道細長的刀痕,好像是舊傷。”
他腦袋一蒙,撩開她的衣袖,果然有幾條深淺不一的疤痕。他的心被震撼了,這些年他究竟錯過了什麽?
而就在這時,渥然睡得很不安穩,全身一直在驚鸾,顫抖,額頭上是細密的冷汗,嘴裏則是細細的呢喃,“不要...湯小乖...救我...不要...”
他握住了她冰冷的手,背對着醫生,“你開了藥,讓張叔送你回去。”
“诶。”醫生背着藥箱出了門。
一切仿佛都靜谧下來。
她的眉梢是這樣可愛,小小挺翹的鼻子,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臉上,兩只手一直緊握。
為了不使她着涼,他把自己也裹到被窩裏,雖然他一向都不喜熱。
把她的臉,她的身體挪到自己的身邊,有力的手腕穿過她的腰肢摟住她。
內心卻是莫名的煩躁。
他腦海裏統統都是渥然求饒的畫面,一幕幕翻江倒海,而他居然只為了自己的暢快,把她弄得這樣狼狽。
“江懶懶,三年了,那年我從美國回來,江鎮告訴我,你出國留學了,還給了我一封信。我還像個傻子一樣在江家門口守了三天。後來,我就告訴自己我不去接觸一切和你有關的東西,我要徹徹底底忘了你。我發誓有生之年,再遇到你一定讓你嘗一嘗我所受的滋味,可是我後悔了,我錯了。如果你不見了,我還拿什麽去恨?那什麽去愛?!”
他把渥然的手放到他熾熱的胸膛,那心跳強勁有力,
“這裏,沒有你,就廢了。”
這段話,是他這些年來說的最長的話,可惜她都聽不見。
也只有抱着她的時候,他可以睡得這麽心安。
...
醒來是次日的清晨。
渥然腰酸的爬起來,拿肘部支撐起身體,整個身體就如同支離破碎。
“江懶懶...”那種滄桑的聲音使他一下子就蒼老了不少,他端着一碗藥,還拿了一支藥膏。
可是當他的手剛想要接觸她的時候,她冷顫了一下,躲避了。
“沒事,我們喝藥吧。”他耐心的遞過藥,卻察覺了她的神色極為渙散,好像丢了魂似的。
她展露出麻木的神情,不停往嘴裏倒灌苦澀的藥,失去了味覺。
“來,我們擦藥了好不好?”他循循善誘,把她當做了一個脆弱的孩子,暫時擱置住對她的追究。
渥然眼珠轉向他,繞了一圈,然後把自己抱成團。
他蹙眉,輕輕的褪去了她的紗衣,衣衫上還凝着幾簇血。
渥然羞于整個人暴露在他的視野裏,縮得更緊。
而他的眼睛卻被那處的血肉模糊的紅腫給吓住了,可她卻毫無反應。
“先去洗澡吧。”他慢慢托住她,抱進浴室。
接着,他開始忙碌起來,先是調勻了水溫,從櫃子裏取出一套自己的衣服,扶起在一側蹲坐的她。
為了不讓細菌感染,他只能選擇淋浴,可是渥然目前的狀況,根本不能夠自己洗。
他別無選擇,先替自己做了消毒,“站不穩就扶住我的肩膀,聽見嗎?”他的聲音是那樣溫柔,輕緩,如果是當初的渥然一定會說:我肯定是上輩子拯救了宇宙,才能把幸福聚得這麽滿。
可是,現在的她,不會了。
她的手慢慢伸去,扣緊了他的肩膀,全身的重量都倒在了他的身上。
花了半小時時間,他的衣服都濕透了,因為是在家,他換了一身長袍睡衣。
就在他換衣服的這檔子空隙,隔壁突然傳來了一聲脆響。他連忙趕去,才發現她失魂落魄的撞碎了茶幾上的水晶杯。
手指還被被杯沿的銳利割破了,流出汩汩的鮮血。
“江渥然,你怎麽回事!”他嗔怪道,知不知道你越是這樣,我越是擔心。
渥然還是一言不發。
他無奈,拿出創可貼幫她止住了傷口。
然後又拿了那支藥膏,擠出一些白色的乳狀物,在她身上的疤痕處塗抹均勻,他的手法不算純熟,但卻包裹着一份特殊的情愫。
她就這樣安安靜靜的任他擦拭,直到他的手落到了那處...
他的作案現場。
手被渥然死死拽住,她執意的搖頭。
這好像是她醒來之後對他的第一個動作,他的心慢慢開始複蘇,“江懶懶...”她的名字,他怎麽也叫不膩。
她的臉上綻開粲然的笑顏,竟是那樣違和。
為了讓她能夠配合治療,湯孝正只好讓她自己上藥。
“幫我叫一個心理醫生越快越好。”他打電話給了蘇黎。
“三子,你心裏出毛病啦?”
...“不想你下半身出毛病你就繼續給我開玩笑試試。”
蘇黎狂跳,每次求人辦事要不要這麽嚣張狂妄啊,“成,事成之後記得給我些報酬就得了。”
湯孝正走到陽臺,點了一支煙,“你不是一直惦記我拍到的那件明青花嗎?”
明青花?!
蘇黎詫異,他耳朵沒有聾吧,為了這件明青花他死皮賴臉求了三子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被無情的趕回來。這一次,居然這麽順利,有情況,肯定有情況!
“這種好事以後多惦記着我點。”蘇黎占了便宜還不忘調侃,要知道那瓷器,湯孝正可是花了買一塊商業地皮的價格标來的。
“再廢話我找別人幹。”湯孝正吸了口煙,不滿道。
蘇黎立即挂了電話,他就不該和這種沒有情趣的人多廢話,否則就是自讨苦吃,這麽多年,他還是沒有吸取教訓啊。
這時只見渥然從卧室裏走出來,聲音啞啞的,“你又開始抽煙了。”她的臉上盡是委屈。他就像是一個教不會的孩子,而她也不是那個好老師。
他輕輕咳嗽,掐滅了煙頭,但轉神過來,充滿了欣喜。
“江懶懶,疼麽?”他大步流星的走過去,沒有過多的修飾詞,“我知道我*,你不要對我這樣冷冰冰的好不好。”他受不了,受不了被江渥然忽視的感覺,就像星光驟暗一樣。
她凝着一雙眼,倒退幾步,像是拉開距離,“爽夠了吧,湯先生。我現在不過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昨天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不過我不想追究,只要你告訴我,我媽在哪兒?”她把昨天的經歷說的極其不堪入耳,并且像是以一種交易的方式來闡述,這讓一向尊嚴極強的湯孝正火氣一下子漲了上來,僅存的負罪感也蕩然無存。
“江渥然,你別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在那邊惺惺作态,為的就是博得我的同情,好借機找到你的母親。”他的眼神有些吓人,恫吓着渥然的內心。
“湯先生的想象力很好,如果你這麽想,我也不會否認。”渥然對他失望了,他的脾氣還是那樣殘酷,喜歡得不到就毀掉。三年前,她會不顧一切的選擇被他毀掉,和他奔走一生。可是如今,她才知道大錯特錯,他的心性太恐怖,不知道怎麽好好去愛護一個女人,甚至連起碼的尊重都是他所給不了的。
而這一點,她本該在初見他時就要預料到,事到如今,為時晚矣嗎?
“哼,你還真是騙人的個中高手,江渥然,我再管你死活我就不得好死,你不是一直想*男人嗎,想見你媽,異想天開。從今往後,你就好好待在這兒,哪兒都不許去!”
“腳長在自己身上,湯先生有什麽資格來阻止我呢?”她冷豔一笑。
沒資格?
“那我就打斷你的腿!”他陰鸷一語,眼神化作一柄銳利的尖刀,能把渥然削成碎片,不禁讓虛弱的渥然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語畢,他嫌惡的走到樓下,吩咐了傭人不準讓她出門一步,就開車出門。
渥然坐倒在*上,直到門外有人敲門。
進來的是一個年紀同渥然差不多大的女人,身上穿了一套女仆裝,帶着一點敵意。
她叫肖玉蘭,來這座別墅已有半年之久,卻從未見湯先生帶誰來過這兒,可是昨夜,他抱着她來到這兒的時候,臉上充滿着是與衆不同的愛意。
“我是肖玉蘭,先生說你若是要吃什麽我幫你準備。”她的口氣不大好。
可是渥然也沒有生氣,也沒有回應,面容慘白的躺着,放空自己。
肖玉蘭還沒見着過這麽冷的人,不吃拉倒,我還懶得浪費食材做給你吃的,不知道先生怎麽想的,居然會讓這種人住進來。
關上了門。
渥然的頭靠在枕邊,濕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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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和蘇老大混跡了一晚的六島,心裏腦裏怎麽也揮不去她的身影。
又自己犯賤的回來了。
肖玉蘭早就睡下了,偌大的屋子裏安靜起來,肅殺的氣息猶如扼喉。
他的步子很輕,不想驚擾了她。
細致的解開西裝的紐扣,挂到了衣架上,也許是害怕她被吵醒,他連燈都沒有打開,摸黑進了浴室,之後嘩嘩的水聲傳來。
直到他躺倒*上,接觸到那一團柔軟,離他是那麽遠。
她的手腳很冰。
他嘆了口氣,按捺住怒氣,幫她重新掖了一下被子。
“湯先生,打一巴掌又給一顆糖的把戲玩夠了嗎?”她不領情,氣氛也頗為緊張嚴肅。
湯孝正也早猜中了她睡不着,“江渥然,你說我放你走好不好?”
聽及此,她眼前一亮,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如果自己表現的太喜悅,八成他就借機找事,所以她保守的回答,“你會嗎?”
他默然良久,“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她面色森然,也許過了今晚,他果真會放了自己吧。
索性她也就大膽的說開了,“我沒有去留學,也沒有你想象中過的那麽潇灑,不過,不重要了。湯孝正,過了今晚,你就是有婦之夫了,我是不是該提前叫你一聲‘妹夫’。”
沒有去留學,他的腦子轟的炸開,他覺得他已經越來越接近陰謀的終點了。
不過那句‘妹夫’始終還是刺激到了他敏感的神經,他懲罰性的擰了一下她的腰肉,“我給你的忍讓不是給你來挖我底線的。”
渥然沒吭聲,然而因為一天沒有進食的緣故,她的肚子很誠實的幫她做出了反應。
他臉上露出一抹質疑,“你沒吃飯是不是?”
“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