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餓嗎

再跟對象的家長相對無言地待下去, 蘇先歸怕是會到尴尬癌晚期。她準備離去,桃溪真君似乎看出了她的打算,提醒道:“萬峰閣上下守衛森嚴, 羽門內外也有弟子巡邏, 若是亂走被當成賊人抓起來, 我也省得去教以寧陣法了。”

蘇先歸:“……”

以前在修仙界行走, 菜雞是不被當人看的, 如今她的處境充分說明了,菜雞更是沒有隐私權的!

可惡!

要是不勤加修煉, 那以後在大佬的隔壁雙修, 不就等于在直播嘛!

不行,怎麽可以只有她尴尬呢, 等江以寧回來她要狠狠地批評江以寧學藝不精!

她挑了張椅子坐下:“晚輩不亂走, 真君很無聊吧?不如晚輩留下來陪你!”

得虧桃溪真君為人雖然冷傲,脾氣卻不大,不然聽了她這話, 不把她的嘴封起來才怪。

盡管桃溪真君沒有封住她的嘴,但也不想遂了她的意,省得她自戀認為自己需要人陪。于是扔了一塊東西給她, 她雙手接過,一看, 是一塊掌心大小的通行玉牌。

“除了設有禁制之地不可通行之外, 可在萬峰閣随意走動。”

“多謝真君!”蘇先歸高興的蹦起來, 不過也不敢蹦得太過,畢竟昨夜實在是太放縱了, 導致現在還有點不适。

“那我去逛一逛,若有什麽趣聞我再回來分享給真君聽!”蘇先歸說完, 一溜煙地就跑了。

——

歸崇敬與千亦巧的結侶大典早已開始,除了有巡邏任務的弟子之外,其餘弟子幾乎都前去觀禮了,沒去的也會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議論。

忽然,他們看見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往賓客彙聚的主峰去,那悠閑的步子,哼唱着輕快的旋律,像是在逛自家後花園。

“百劍仙?!你、你怎麽在這裏,你想做什麽?”巡邏的弟子連忙攔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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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你們的佩仙仙君呀!”蘇先歸拿出桃溪真君給的通行玉牌,手指勾着上面的穗子搖晃。

那巡邏的弟子一把抓住通行玉牌,定眼一看,這通行玉牌有桃溪真君親自加的術法,能讓帶着通行玉牌的人随意行走而不會觸碰禁制,引起警戒。

這玩意兒可不容易假冒,畢竟區區一個玉清境,想來是沒辦法從上清境後期的大能手底下偷走這東西的。

蘇先歸不僅成了江以寧的客人,還被桃溪真君允許在萬峰閣行走,誰還敢攔她,對她不敬?!

弟子們将玉牌還給她,态度也恭敬了許多,主動提醒道:“仙君此刻去主峰怕是趕不上大典了。”

“我說了,我不是去參加大典的,我是去找江以寧的。”

“那仙君請。”

蘇先歸在這些弟子複雜的目光下離去,只是她還沒走遠,突然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視。

以她的修為要揪出這道目光的來源十分簡單,她一個飛龍拿雲步,眨眼便閃到了那偷窺者的身後,手輕輕往他的肩上拍了下:“你在看我?”

“啊!”少年被吓得身軀一震,腳下被巨大的樹根絆住,一下子跌倒在地。

蘇先歸在看清楚他的樣貌之後,有些許訝異:“怎麽是你?”

蘇五嘉爬起來,急忙拍幹淨衣服,慌張地準備走。

“你為什麽要偷看?”蘇先歸又問。

“我、我沒偷看。”蘇五嘉面色漲紅,壓根不敢看蘇先歸。

蘇先歸打量他:“一年時間不到就鳳初境了,不錯呀!”

蘇五嘉道:“這是因為師父待我極好,給了我不少仙草丹藥,還有靈器防身,使我在修煉時少走許多彎路。”

“嗯。”蘇先歸自然知道裴明禮是一個合格的師父,不然也不會将他交給他教導。

她跟蘇五嘉沒什麽要說的,蘇五嘉卻在她準備轉身離去時問了她一句:“仙君是我的姑高祖母嗎?”

蘇先歸的動作一頓,心中微微詫異,不過也不會感到太意外。江以寧替她洗脫了不少罪名之後,她的名字再次在修仙界熱議了起來,她的過去被人挖出來,蘇五嘉因此而知道他們的關系了也不奇怪。

“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蘇五嘉的眸光亮了下,又暗了下去:“我知道了,我會保守這個秘密的!”

“這并非什麽秘密,只不過,故人已逝,舊事也沒有重提的必要。”

蘇五嘉垂着頭,悄悄抹了把淚:“我知道的,仙君與我的關系已經出了五服,血緣關系淡了,是我不該奢望什麽。”

蘇先歸想了想,既然兩人相認了,若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那也着實尴尬。所以她拿出了件寶甲遞給他:“這些年沒有顧及蘇家也是我的不是,你穿着這件替命寶甲,它至少能替你擋下無相境的致命一擊。”

“我不要,我來找仙君不是為了這些東西。”蘇五嘉倔強道。

“我知道,但我想送,你不要我就給別人。這樣一來,比你多了一道保命符的人又多了一個,他或許是你的朋友,又或許會是你的對手……如何衡量,看你自己。”

聽她這麽說,蘇五嘉才猶豫地接下寶甲。

蘇先歸道:“好好修煉。”

“多謝仙君。”蘇五嘉道謝後抱着寶甲離開了。

蘇先歸沒告訴他的是,那件替命寶甲除了防禦作用之外,還有藏着“報警”的功能,只要它報廢了,那她便會第一時間收到消息。雖說她未必能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救蘇五嘉一命,可好歹能在他被殺之後找到殺他的人或痕跡,然後替他報仇。

這是她能為蘇家的後代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

接下來沒有人阻攔,也沒有人窺視,蘇先歸成功地來到了正在舉行結侶大典的萬峰閣主峰。

主要的“對天證道,互結死契”的儀式已經結束,但正是新人酬謝衆賓客的時候,各種仙草丹藥加成的佳肴美酒紛紛上案,即便不在乎這些仙草丹藥帶來的作用的大能也對萬峰閣予以的重視十分滿意。

在這樣和諧的氛圍下,蘇先歸的出現無疑使得部分區域的氣氛有一絲凝固。

她帶着通行玉牌,也沒人能攔她,而她逢人便問:“見過佩仙仙君嗎?”

衆人腹诽:“她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跟佩仙仙君的關系熟稔嗎?”

這時,熟悉的青影翩然而至,肩上的塵靈鳥展翅飛到蘇先歸的頭上,叫着:“我是你爹!”

蘇先歸見到江以寧,頓時喜上眉梢,眼神明亮,笑容燦爛,明媚得讓人有一瞬的晃神。

面紗之下,江以寧也不由得展露笑顏,衆人只見得她瑩潤透亮的鳳眸微微彎成了丹鳳眸。

江以寧本就有容貌秀麗、美如霧凇的美名在外,加上被面紗遮擋,她此番神情并未給衆人帶來多大的沖擊。

反而是蘇先歸,她的青絲半披半紮,紅色的絲帶将上半部分青絲束紮,餘下的青絲垂落于背後,随着清風拂來而輕輕飄蕩。她還穿了一身月牙白的紅花織繡衣裳,既秀氣又活潑。

這裏有不少人只聽過她的名字,沒見過她本人。因她之前的名聲太差,以至于他們對她的刻板印象就是相貌平平。沒想到她這一笑,把他們那些刻板印象炸裂了不說,還沖擊着他們的審美能力。

察覺到那些目光,江以寧的笑容淺了些,走到蘇先歸的面前,不着痕跡地将這些視線都阻隔開來。

“休息好了?”

蘇先歸回想起昨夜的鏖戰,“休息”這個詞從江以寧的口裏說出來,就變得特別敏感。

“咳,嗯!”她的兩腮微紅。

江以寧輕笑了聲,悄聲問:“餓了嗎?”

蘇先歸總覺得她話裏有話:“不餓!”

“那我們就沒必要在此逗留了。”江以寧牽着她的手,,準備帶她離去。

這時,一道儒雅又有些深沉的聲音喊住了她們:“江師侄、百劍仙,不喝杯酒再走嗎?”

随着這話落下,周圍的人都把目光轉了過來,落在她們的身上。

蘇先歸扭頭看見歸崇敬跟千亦巧,嘴角抽了抽,露出個虛僞的笑:“我不請自來,哪兒夠資格喝你們的酒啊!”

“百劍仙說笑了,你是江師侄親自帶來的客人,又得到了桃溪長老的認可,那就是我們萬峰閣的客人。這酒,你自然是有資格喝的。”歸崇敬道。

千亦巧對旁邊的女弟子點點頭,那女弟子便端了兩杯酒上來。

江以寧擡手端起那杯酒,道:“她不勝酒力,由我代飲。”

說完,面紗輕輕掀開一角,她仰面一飲而盡。

歸崇敬的目光落在她潔白無瑕的下巴與脖子上,在她飲完酒後才悠悠收回。

蘇先歸雖然為他的目光而感到不快,可卻注意到千亦巧對此視若無睹,這實在是反常。

歸崇敬意味深長地道:“二位的關系非同一般呀!”

“歸上人對我們這麽熱情,讓人招架不住呢!”蘇先歸道。

歸崇敬笑了笑,帶着千亦巧去酬謝別的客人了。

等他一走,蘇先歸忙對江以寧道:“快摳喉,誰知道他的酒有沒有毒!”

江以寧道:“我沒喝,不過是使了個障眼法。”

“還好你機智。”

蘇先歸又好奇地問,“怎麽大典沒出亂子?”

“這外頭的都是沒牽涉進來的,而各大宗門的代表都已經被代掌門請進去說話了。”

江以寧不是從歸崇敬與千亦巧的結侶大典上出來的,而是從密談的大殿上出來的。因桃溪真君不出面,所以她就成了羽門的代表。

一開始各大宗門還會旁敲側擊地打聽陳貫仲與邪香,還有蘇先歸之事,結果徐文與那些屍傀被帶上來後,他們就再也顧不得這些事。

雖說他們早就知道了鬼帝現世以及屍傀禍害萬峰閣之事,可沒有人跟他們說過這屍傀是自己宗門的弟子呀!

前面還在看戲,突然發現自家竟然有弟子折損,這心情既悲痛又氣憤。暴怒的他們大有要把萬峰閣主峰的大殿拆了的意思,裏面也吵吵嚷嚷的。

正好江以寧聽青木說聞到了蘇先歸的氣息,她便出來尋人了。

蘇先歸道:“沒我們什麽事的話,我們先離開?”

江以寧點頭:“那我們先回去。”

蘇先歸卻突然拉住她:“不,先別回去!”

江以寧疑惑地看着她,她道:“桃溪真君在。”

“師父自然在的。”

蘇先歸見她這麽平靜,頓時來了氣:“江以寧,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學霸,沒想到你也有菜的時候!”

平白無故遭了一頓罵,江以寧越發迷惑。

“你、你的隔音陣法能不能再精進一下,讓人聽見……多尴尬啊!”

看見她面上又羞又惱,江以寧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她沉默了片刻,耳朵也染了緋色。

作者有話要說:

方便面:龜龜先躺是必然的,因為她平時躺得多。

蘇鹹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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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〇清晨,天灰蒙蒙亮,鱗次栉比的房屋在白茫茫的大霧中若隐若現,古樸而又寧靜。

〇須臾,雞鳴聲響起,白霧漸漸淡去。

〇一輛牛車轱辘地從霧中駛出,慢慢悠悠,轱辘聲在冷清的清晨中被放大,引得巷道裏行走的人紛紛側目。

〇駕着牛車的是一個頭束芙蓉玄冠,身穿黃裙绛褐的小道士,她不過十二三歲,眉眼與身子都還未完全長開,但因其慵懶的神情,與獨自駕着牛車招搖過市的淡定,倒有幾分小大人的模樣。

〇雖說這亂世中總有許多人過不下去而選擇出家,但像這般年紀就獨自出門的女孩簡直是罕見。

〇小道士的出現引起了巷道裏的讨論。

〇被熱議的當事人鐘起淵對此并不在意,她駕着牛車慢悠悠地來到一座老舊的宅子前,問了句:“這兒嗎?”

〇她看似自言自語,實則在她問話後,便有一道熒光從她身上飛出,在她面前閃爍:“對,這裏就是鐘家老家的祖宅。氣運之子就生活在這裏!”

〇鐘起淵從牛車上下來,拉起那道掉了漆的門環敲了敲,裏面很快就傳來一把稚嫩的聲音:“是誰找鳶鳶?”

〇鐘起淵千年不變的氣定神閑臉上出現了一絲皲裂。

人類幼崽,聽聲音就知道很可愛!

〇門後有門闩拖動的聲音,還伴随着那稚嫩的自帶配音的“嘿咻”聲。

〇門開了,鑽出一個一米高一點的小蘿蔔頭,腦袋上紮着兩個丸子,睜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鐘起淵:“姐姐你找鳶鳶嗎?”

〇“是氣運之子!”熒光繞着小蘿蔔頭飛舞,但小蘿蔔頭沒有看見它,更不曾聽見它的聲音。

〇知道對方沒認出自己,但這個稱呼算是誤打誤撞喊對了。鐘起淵道:“對,姐姐找鳶鳶,不過,娘呢?”

〇小蘿蔔頭吸了吸鼻子,道:“娘病了,在睡覺。”

〇鐘起淵知道自己來的時間真是不早也不晚,正好在孟氏生病,還未去世的時機。她走進去,道:“我看看她。”

〇鐘家的老宅并不大,但進入就是一個一百多平方的院子,三面都是瓦房,看起來就跟四合院差不多格局。院中挂滿了失去水分的菜幹與蔫了的蘿蔔幹,角落架着一個爐子,上面放着一個藥煲,隐約有中草藥味傳出。

〇小蘿蔔頭“噠噠噠”地跟在後面,在鐘起淵敲門時,她把食指豎起來:“噓——,娘在睡覺。”

〇鐘起淵微微一笑,在小蘿蔔頭震驚的目光下,直接推開門進去。

〇屋裏孟氏正好聽見動靜起身。她本以為是鄰居來了,但房門被推開時,她還吓了一跳,以為家裏進了強盜。

〇可是下一刻她看見進來的身影時,愣了下,有些不确定地問:“是……願兒嗎?”

〇小蘿蔔頭鐘初鳶聞言,跑到她的身邊應道:“娘,是鳶鳶!”

〇孟氏卻沒去看她,而是看着緩緩走來的鐘起淵。

〇雖說這個大女兒六歲起便入了道觀,這些年也只見過幾次面,可這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她怎麽會認不出大女兒呢!如今近距離一瞧,模樣越發真切,更加确定她就是自己的大女兒。

〇“願兒,是願兒回來了!”孟氏眼眶一熱,當即便要落淚。

〇鐘起淵扶着她的手臂,道:“娘,我回來了。”

〇她臉上既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也沒有感動,但又不算冷漠。孟氏只當她當道士久了,性子都變得有些寡淡,也更懂得克制自己的情緒。

〇一心沉浸在大女兒回來的喜悅之中的孟氏并沒有別的想法,只想抱着大女兒痛哭一場。

〇這讓鐘起淵感到尴尬,雖說她頂替了人家女兒的身份,且任務就是要給人家當女兒。可孤寡了數千年的人,一時半會兒很難适應親情的存在。

〇她是一名來自主神空間的任務執行者,——主神空間是創造了萬千小世界的主神所在的地方。用更通俗易懂的方式來說,這兒既是創造生産小世界的“生産車間”,又是維持小世界正常運轉的“售後中心”。

〇任務執行者就是“售後中心”的員工,又叫“宿主”。

〇鐘起淵就是其中一個宿主。不過她失業了四千多年,直到最近新主神上任之後說要給她一個再就業的機會,讓她綁定“助攻系統-01”,給各個小世界的氣運之子們送助攻,她才出現在這裏。

〇鐘起淵瞥了身旁仰着腦袋看她們的小蘿蔔頭一眼。這就是這個小世界的“氣運之子”、日後的一國之母,也是她在這個小世界的身份“鐘祈願”的妹妹鐘初鳶。

〇“氣運之子”如今不過六歲,腦袋上紮着兩個小丸子,臉蛋粉撲撲的,還挂着鼻涕,跟一國之母的形象相去甚遠。

〇當然,若沒有意外,小世界也會按照原定的軌跡運轉,就算沒有鐘起淵的助攻,她也是會成為一國之母的。

〇但這樣的話就沒鐘起淵什麽事了。

〇她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小世界脫軌,出了一個重生者,奪了本該屬于“氣運之子”的一切。

〇“氣運之子”也出了意外,成了致使小世界崩塌的大反派“禍國妖妃”。

〇主神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小世界崩塌,正在勞動改造的鐘起淵便接到了任務,那就是給“氣運之子”送助攻,讓她成為像一國之母那樣人人敬仰、贊頌的存在,使其繼續造福天下蒼生,使得小世界能繼續維持穩定。

〇“送助攻啊……”鐘起淵墨色的瞳孔倒映着鐘初鳶的身影,越往深處探去,她的身影便越發朦胧,像被黑暗中生出的迷霧拉往深淵。

〇這時候,系統緊張地提醒她:“我是助攻系統,不是反派系統啊!”

〇鐘起淵回過神,“哦”了聲,語氣裏甚至有一絲遺憾。

〇“熒光”抹了把不存在的汗,暗想:好險,差點就翻車了!

〇天知道主神讓它綁定鐘起淵時,它有多不情願!

〇要知道鐘起淵可是名震主神空間的任務執行者,曾經綁定過“反派系統”去當反派。原本的任務是要給“氣運之子”制造困難障礙,使他們能越挫越勇、不斷攀登至頂峰的,結果她當反派當得太盡職盡責,導致主角團全滅。

〇然而神奇的是,就算是這樣,系統還是判斷她完成了任務。小世界也沒有崩塌,反而還很好地維持運轉了一段時間,并且因此而瞞過了主神空間。

〇要不是某天主神心血來潮去檢查了一下小世界的運轉情況,興許還發現不了她待過的世界雖然沒有崩塌,可是氣運之子都被弄沒了,運轉的方向也越發脫離掌控。

〇主神怒了,把鐘起淵扔去荒蕪空間去反省改造,——荒蕪空間是流放之地,那裏什麽也沒有,只有同樣獲罪被流放的各種刺頭,——鐘起淵就是在那裏待了四千多年。

〇助攻系統-01聽說新主神打算讓她再就業而綁定自己時,吓得瑟瑟發抖。它可不想成為第二個“反派系統”,被主神扔去回爐重造。

〇“氣運之子”鐘初鳶并沒有發現熒光的存在,更是不曾發覺姐姐的異常,她巴巴地過去抱着孟氏的腿,道:“娘親,鳶兒也要抱抱。”

〇孟氏抹了把淚,本想彎腰将她抱起,但是腦袋突然一陣眩暈。鐘起淵眼明手快扶住她,她踉跄兩下站穩才不至于一頭栽倒在地。

〇“娘,你怎麽了?我不要抱抱了,你不要生病了。”小蘿蔔頭急得雙眼濕漉漉的,淚水打濕了睫毛。

〇孟氏虛弱地擺擺手,讓鐘起淵扶自己回床上坐下。小蘿蔔頭十分懂事地提着茶壺去倒了碗水:“娘,喝水。”

〇鐘起淵接過碗:“給我吧!”

〇她一手拿碗喂孟氏喝水,一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細心留意脈搏的變化。

〇等孟氏喝完水,她又道:“娘病發時可有什麽症狀?”

〇孟氏愣了下,将自己的情況說了出來。

〇鐘起淵恍然大悟。

〇孟氏這是低血壓。她經常頭暈,有時候食欲不振、乏力,導致很多時候幹着活便會突然頭腦眩暈。這也致使她無法幹一些苦力活,只能經常做些女紅來換錢,補貼家用。

〇但盡管這樣,在将來不久之後,她還是會突然病死。

〇鐘起淵猜測或許是她長期低血壓,突然病死也是因為誘發了腦梗死,或心肌梗死。

〇中醫的名詞上并沒有“低血壓”的病症名詞術語,不過有相關的說法,諸如“氣虛”、“血虛”。

〇在沒有現代的治療水平的前提下,只能根據中醫的辦法來抓藥,改善身體情況。

〇“宿主打算救孟氏嗎?”系統好奇地問她。

〇它跟鐘起淵是初次接觸,更是初次合作,因此對她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她是個愛搞事的大反派”的層面,而身為一個大反派,應該不會主動去救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才對。

〇沒錯,在系統的判斷中,孟氏就是一個對劇情的推動和發展沒起什麽決定性作用的無關緊要的人物。

〇“系統的判斷是沒必要救她?”鐘起淵反問。

〇“系統給出的最優的完成任務的辦法是從重生者那裏下手,阻止她針對氣運之子的陰謀。”

〇鐘起淵點點頭:“然後呢?”

〇系統:“讓氣運之子繼續她原本的生活,跟男主石玄微青梅竹馬,接着嫁給石玄微,在石玄微打天下時幫他料理後方,又在石玄微遇到來自父兄的壓力時替他謀劃,指明他的弑父殺兄奪位之路。最後問鼎天下,氣運之子成為一國之母,母儀天下。在她的勸導之下,石玄微成為一世明君,而天下在他的治理之下蒸蒸日上,百姓安居樂業,小世界也不會生靈塗炭,繼而崩塌。”

〇鐘起淵臉上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與其說氣運之子是鐘初鳶,倒不如說是石玄微呢,你覺得呢?”

〇系統:“……,可石玄微是男主。”

〇“所以系統認為,氣運之子無論多出色,都離不開男主,就該被男主壓一頭,淪為男主的附庸?”鐘起淵的神情冷了下來,“啧,不如把全部人弄死,只剩下男主跟氣運之子?”

〇系統:“……”

〇系統安靜如雞。

〇它回想起鐘起淵的前任系統“反派系統”的下場,生怕鐘起淵繼續搞事,搞得主角團全滅,于是緊急聯系了主神。

〇主神聽完系統的彙報,先是安撫了不安的它,然後道:“是我欠缺考慮了,安排她再就業不考慮她帶來的風險怎麽行?我會派一位審核員去協助你的。”

〇系統審核員,顧名思義就是在剛被生産出來的系統與實習宿主進行任務之時,負責對它們進行評估、審核的專業人員,系統是否需要回爐重造、實習宿主能否轉正,全看審核員的評估。

〇系統沒有阻止宿主的行為的權力,只有判斷任務是否完成,以及給予獎賞的機能,所以它無法阻止鐘起淵的危險行為。

〇但審核員不同,一旦審核員在監視的過程中發現鐘起淵有什麽異動,可以随時中止她的危險行為,甚至有将她帶回主神空間的權力。

〇系統安心了。

〇與此同時,主神空間裏,從宛剛将一份評估提交上去,便接到了主神的通話邀請。

〇在接通會話之前,她先打量了自己一番,确保自己是精明幹練的形象後,才從容地按下接聽鍵。

〇“早安,主神大人!”

〇“早安審核員。我剛才收到了你提交的評估,幹得不錯。”面對這位金牌系統審核員,主神毫不吝啬祂的誇贊之言。

〇從宛剛要說兩句客套的話,主神便繼續道,“照理說,你剛完成一項任務,會有一段假期。但我這裏有一項艱巨的任務亟需你來完成,因此不得不取消你的假期。”例行公事地問了句,“不知你有何想法?”

〇“我能拒絕嗎?”

〇“不能。你還有別的想法嗎?”

〇從宛:我的想法是敲尼瑪,聽到了嗎?

〇社畜不可以跟老板“啵嘴”,從宛面帶微笑:“那是我的榮幸,不知是什麽任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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