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九十七幀

陶豆豆能在蒼龍神劍的領域裏待那麽長的時間,而且領域裏也沒有發生其他的異動，就至少說明她在裏面是安全的，時間長沒關系，就算她一點一點的磨,只要能将蒼龍神劍磨到手,就是她的本事。

晏青綏瞥了一眼裴陵，總覺得一段時間不見,裴陵身上的氣質又發生了改變。

而喬冉冉看着晏青綏青白的臉色,她的臉色也不怎麽好,“你是不是傻？”

“嗯？”

“你不顧豆豆的生死把她送進去，至今還沒出事,也算你賭對了,可你至于在這裏頂着壓力等着？你就不會在海面上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調養一下你的傷勢？就這麽傻乎乎地等着，就你這小身板，等豆豆出來了,你能護住她？”

晏青綏：別罵了別罵了……

削了一頓晏青綏之後,喬冉冉神清氣爽，晏青綏則灰溜溜地跟着一起回了海面上。

附近的海域已經多了很多船只停靠,越靠近蒼龍領域的地方,那些船只就越華麗好看，還有着明顯的标記，一眼就能看出是哪個宗門或者世家所屬。

喬冉冉認識的不多，但最醒目的天衍劍宗和鳳家的徽記，她一眼就看了出來，而且兩家離得不遠，鳳長冬正站在鳳家靈船的船頭上,喬冉冉一行人出現的時候，鳳長冬的目光就鎖定了他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喬冉冉總覺得鳳長冬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但是很快就被裴陵的身影擋住了視線，而她的注意力也被晏青綏和天衍劍宗的靈船轉移了。

天衍劍宗本就是劍修居多，這次聽說南海有神劍出世，能來的不能來的都跑來湊熱鬧的，有點實力的都蠢蠢欲動，實力不夠的也打着過來看看，萬一有點機緣提升心境也是好的。劍修對于劍意的領悟尤為關鍵，雖說大家都能修劍，但是只有領悟了劍意的修士，才算是合格的劍修。

晏青綏這樣的天賦，再加上玄淵劍，他早就有了自己的劍意，不然也不會在之前那本命一擊的時候，輕易劈開蒼龍神劍的領域。陶豆豆雖然年幼，但她天賦更勝于晏青綏，平時又刻苦努力，所以在蒼龍虛影出現的時候，能夠敏銳的感覺到蒼龍在海中的呼喚，那也是劍意初成的征兆。

晏青綏去天衍劍宗的靈船上溜達了一圈，确認景林劍尊并沒有來之後，就趕緊拿出了傳訊玉牌。正如喬冉冉所說，蒼龍神劍的誘惑力太大，真被陶豆豆拿到手的話，就現場這些師兄弟或者長老的存在，可能也敵不過其他宗門修士的圍攻。最重要的是陶豆豆修為太低，年紀又小，蒼龍神劍落到她手裏，絕對無法服衆。

這時候，就需要景林劍尊這種級別的人來撐場子了。

喬冉冉卻和裴陵立在一旁，看着半天空中盤踞着的蒼翠神龍虛影，很是感慨。即使來到這樣一個世界，這樣的場景也是生平難得一遇。神龍這樣的東西，早上千萬年前就已經消失在這大陸上，想要瞻仰它們的形容，也只能從壁畫圖騰上窺得一二。就連眼前這個，也只是一道虛影，蒼龍神劍的劍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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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是這樣，那經天緯地的虛影，也足以讓喬冉冉震撼今生。

上輩子蝸居在小小的天地中，她到底錯過了多少美麗的景色。

“真帥！”喬冉冉喃喃道。

“嗯？”裴陵低頭看着喬冉冉，“你再說一遍？”

喬冉冉立刻挂在裴陵的胳膊上，笑眯眯地說：“我說你真帥。”

裴陵皮笑肉不笑地“呵”了一聲。

喬冉冉這才停止了走神進入正題，“裴師弟，你能找到豆豆嗎？”這一片海域像是被下了禁制一般，所有人都靜待着蒼龍出海的時刻，沒有人提前動手，大家都互相轄制着，伺機而動。

“我想知道豆豆現在怎麽樣？有沒有危險？”

“你之前是怎麽罵晏青綏的你忘了？”

怎麽可能沒危險，不然她也不會把晏青綏罵得狗血淋頭。

“所以真的會很危險嗎？”喬冉冉有些戚戚然，她并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要失去什麽人，雖然跟陶豆豆相伴的日子并不多，但是陶豆豆把她當姐姐那般信任和依賴，她也漸漸将陶豆豆當成了親人一般疼愛。

這麽懂事又努力的孩子，怎麽可能不疼愛。像晏青綏這樣的熊孩子，她肯定早就扔了。

“想要獲得機緣，必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裴陵捏了捏喬冉冉的臉頰，看她不服氣地瞪他，笑道：“你想從中下手，幫陶豆豆獲得這樣的機緣。又怎知不是天道安排了這樣的機緣和巧合，讓陶豆豆獨自面臨挑戰？”

喬冉冉：“……”雖然明面喪是裴陵耽誤了時間，可也是她明知道時間比較關鍵的前提下，選擇了跟着裴陵，去解決裴陵的麻煩，放棄了陶豆豆。

喬冉冉垂眸。其實她并沒任何資格指責晏青綏，晏青綏雖然犯傻，可他才是不離不棄守在陶豆豆身邊的人。

“你又在胡思亂想？”裴陵挑起喬冉冉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你以後再走神胡思亂想，信不信讓你胡思亂想的人都會立刻消失？你應該知道，我能做得到。”

喬冉冉瞳孔一顫，這話說的，裴陵不僅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更多的時候他只做，并不多說，也不會解釋。但是面對喬冉冉的時候，他已經格外有耐心的解釋了太多太多。

“我沒有胡思亂想，就是覺得豆豆如果出了什麽事，我心裏會過不去……”

“修仙一途，本就與天争命，死在半路上再正常不過，她能有什麽意外，也是她自己的選擇。怎麽，你還想對別人的生命負責？你救過她一次，還能每一次都将她的磨難和挫折都抹去，讓她一輩子都成長在你的羽翼下？”

喬冉冉：“……”話是這麽講沒錯，道理她也都懂，但就是忍不住會擔心，也忍不住會自責。

有些話再說就是矯情。

就看晏青綏那死人一般的臉色，喬冉冉嘆了一口氣，遞上一瓶丹藥的同時，也握着他的手腕開始探脈，對于他破敗的身體和枯竭的經脈，簡直無言以對。

本來想吐槽幾句，可是想到裴陵之前的話，面對晏青綏沉沉的目光，有些話她反而說不出口，“先把藥吃了，自己調息。等下尋個安靜的地方，我給你施針。”

晏青綏捏着藥瓶，擡頭望着裴陵：“裴陵，你說豆豆還安全嗎？”

裴陵挑眉，正準備吐槽，卻被喬冉冉抓住了手掌，他回握着喬冉冉的手，像是沒感應到她的暗示，冷笑着說：“在你把陶豆豆扔進去之前，你思考過這個問題嗎？”

晏青綏：“……”雖然知道裴陵嘴裏說不出什麽好話來，但是被這麽吐槽他還是很心焦。那時候其實潛意識知道前途很危險，可他更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兩人都已經走到那個地步，如果不把陶豆豆扔進去，陶豆豆确實會是安全的，可他不知道她會不會後悔。

“而且她是不是安全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裴陵雖然不待見晏青綏，但也知道晏青綏不是蠢人，能守在海底這麽長時間，必然也是心中有數，如果陶豆豆有事，他肯定早就跳腳了，哪會這麽安靜的等着。

如同玄心門一樣，大宗門的弟子都有本命銘牌存在宗門內，銘牌碎裂代表這弟子身死道消。而親傳弟子則能由其師尊親手為其點上一盞魂燈，更能表現出這弟子當前的狀态，就連弟子意外身死的時候，還可以由魂燈見到他死前最後的景象。

陶豆豆是景林劍尊的親傳弟子，宗門內肯定點有魂燈。而晏青綏敢獨自帶着築基期的陶豆豆外出歷練，身上也必然有确認陶豆豆安全的東西。

晏青綏确實心中有數，只是覺得以裴陵的本事，能夠更清晰的了解到陶豆豆的現狀。畢竟在這之前，他已經多次見識到裴陵在空間術法上的天賦有多麽的驚人。

裴陵繼而笑道：“我确實可以探到領域內的情況，但是你确定要我驚動蒼龍？”

陶豆豆安靜地在領域內完成她的使命，如果裴陵貿然切入，引起蒼龍神劍的反彈，進而影響到陶豆豆，那才是得不償失。

喬冉冉立刻扯着裴陵的袖子，說：“不探了不探了，我們安靜等着就行。”順便給晏青綏使了個眼神，“你也老實點，安靜養傷，不然等景林劍尊來了，你這樣子怎麽交差？”

晏青綏神色一凜，出來一趟，把陶豆豆弄丢了，自己還一身傷，他已經可以想象老頭子會用什麽樣的眼神打量他了。于是晏青綏也不再廢話，直接席地而坐，吞了丹藥就開始調息。

這是天衍劍宗的靈船，晏青綏在這裏待着理所當然，喬冉冉和裴陵繼續留在這裏，落在他倆身上的眼神就十分微妙了。畢竟為了蒼龍神劍，同門弟子都是競争對手，更何況是其他門派的修士。

與此同時，鳳家的靈船也靠近了天衍劍宗，鳳長冬立于船頭，拱手道：“喬姑娘，裴道友，可否近來一敘？”

喬冉冉偏頭看着鳳長冬，離得更近之後，鳳長冬泠泠的目光中，有着她熟悉的神采，那是屬于魅妖的天賦能力，仿佛正在鳳長冬的血脈中奔騰，他居然沒有壓制住。

喬冉冉笑道：“鳳道友身體康健，鳳家高手如雲，想來我們也沒什麽可以說的？”

鳳長冬目光微動，像是隐藏着激劇的風暴，“可我有話對喬姑娘說。”

喬冉冉往裴陵的身後躲了躲，像是提防着鳳長冬，“可我不想聽。”

她那對裴陵完全的信任，可對他完全的防備，深深地刺痛了鳳長冬。而喬冉冉縮在裴陵身後，在他的掌心寫下了“重生”二字。她合理懷疑，眼前的鳳長冬也重生了，或者擁有了前世的記憶。

和之前見面時那欣喜又帶着疑惑，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離的眼神不一樣。現在的鳳長冬，看她的眼神，除了讓人驚心動魄的熟稔之外，還有隐藏着無邊無際痛意的懷念。

裴陵手腕翻轉，就捏住了喬冉冉作亂的手指，“別鬧。”

雖然早就知道喬冉冉和裴陵關系不一般，可親眼見到時，面上表情淡然，心中的痛意卻越來越強烈。

他都錯過了什麽？

當夢境環繞時，他曾以為只不過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後來進階時經歷心魔，問心時差點走火入魔，他才知道，事情不簡單。

這次來南海之前，族中精于算學的長老除了給他指出神劍即将出世，更關鍵的則是告訴他，他的心劫将至。

鳳長冬沒想到，他的心劫會是喬冉冉，并且以這種方式在他眼前展現出一個殘忍的現實。

在夢中，他錯過了喬冉冉，甚至錯過了她的死亡也不能做出半點改變。現實中，她站在自己的對面，躲在其他人的身後，對他充滿了防備，這關系甚至還比不上夢裏。

夢中，他至少還是她的朋友。

鳳長冬垂眸，斂去了眸中的異色，剛剛動用血脈天賦，就是為了證實一件事，喬冉冉正如夢中所示那樣，完全對他的天賦異能無動于衷。其實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那時候他因為血蠱的作用，對天賦血脈壓制不夠，魅妖的能力對于低階修士影響頗深，可那時候的喬冉冉并沒有受到影響。

就像夢中所示一樣。

在看到喬冉冉的瞬間，他險些無法區分夢與現實，最後卻在喬冉冉提防的眼神中生生醒來。

他十分清醒。鳳長冬的腦子很好用，他記得夢中的喬冉冉在初遇的時候，并沒有多高明的醫術，除了比別人更加認真和較勁之外，天賦慘不忍睹。

可那時候的喬冉冉，就以煉氣期的修為解決了他體內的血蠱。夢中的喬冉冉，可做不到這地步。

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鳳道友有話直說便可。”見鳳長冬的表情确實可憐，喬冉冉沒忍住探頭又說了一句，結果換來裴陵的瞪視。

鳳長冬溫和一笑，那面容再次恢複了以往的光彩，“就想喬姑娘替鳳某診脈，看能否幫鳳某解決血脈上的問題。”

喬冉冉沒想到鳳長冬就這麽直接說出來了，鳳家血脈中摻雜了妖族血脈，這并不是什麽光鮮的事，而且魅妖也不是特別強大的種族，全靠魅惑天賦蠱惑人心。要不是鳳家地位特殊，這樣秘密好說不好聽。

但是鳳長冬就沒怕過，也從沒擔心過，他能帶領鳳家重新走向輝煌，靠得從來不是旁人的眼光。

既然鳳長冬自己都不介意了，喬冉冉也不矯情，她确實對鳳長冬的血脈之力很感興趣，只是上輩子注意力都在血蠱之上，還沒機會研究。

“血脈是出什麽問題了嗎？”

“未曾。”鳳長冬點了點自己的眼尾，“鳳某并不喜歡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如果能解決，那必然很好。”

裴陵插話：“不受控制是你能力問題，跟血脈無關。”

鳳長冬不以為意，笑道：“請裴道友指教。”

裴陵面無表情地問：“你居然連融合血脈都做不到？”連乖乖能做到的事情，鳳長冬居然做不到，裴陵語氣中的驚訝和嫌棄不加掩飾。

“是鳳某無能，從血脈覺醒之後，數年來進展甚微，卻時時受血脈轄制。”

裴陵點了點頭：“确實很無能。”

喬冉冉嘆了一口氣。裴陵這麽怼鳳長冬，以鳳長冬的脾氣他确實不會介意，但是鳳長冬身後還有一船鳳家的人，首當其沖就是之前一起歷練過的那三位鳳家子弟，看着裴陵的表情甚是複雜。

“鳳道友，鳳家心法流傳這麽多年，就沒有一部能解決這血脈的問題？你能找到心法解決血蠱，就沒能找到其他的？”

血脈也同樣是傳承了這麽多年的，只是随着時間的推移，這血脈越來越稀薄，約等于無。直到鳳長冬才突然有了返祖的現象，突然覺醒。其實上輩子鳳長冬同樣苦惱于血脈，只是那時候體內還有血蠱，注意力被轉移了而已。

至于鳳家心法，也許有，只是鳳長冬還沒找到相關的方向。

裴陵看了一眼喬冉冉，喬冉冉卻從這一眼中看出了其他的意外，頓時靈光一閃。

他們剛剛從南海之極回來，她并沒有忘記沉睡在南海之極深海海底的海獸離煥，同樣也面對着和鳳長冬一樣血脈的苦惱，離煥的問題還嚴重許多。她也就想起了離煥頭頂上那只蘑菇一般的伴生海獸，擁有最強大的融合天賦，能夠幫忙離煥融合體內相斥的血脈。

那麽這伴生海獸的原理，是不是也能用在鳳長冬身上？

“最簡單的解決方法，并不是來找喬冉冉，而是去找一找你們的老祖宗，問一問該怎麽解決。”

鳳家祖上跟魅妖淵源頗深，要解決血脈的問題，當然是找魅妖最合理。可是魅妖在這大陸上已經銷聲匿跡上千年，不然鳳長冬不會等到現在，還劍走偏鋒想要喬冉冉幫忙。

結果裴陵接下來的話，猶如一聲驚雷，“世間尚有魅妖存活，就是妖霞林深處，你自可以去看看。”

鳳長冬對裴陵的話沒有半點懷疑，立刻拱手道：“多謝裴道友指點，此等大恩……”剩下的話，頓時消失在了裴陵嫌棄的眼神下，“……鳳某必當厚報。”

不過就是指點了一句，算得上是什麽大恩。旁人不解，而且這句話是真是假都還不能确認，又怎麽說得上是厚報？鳳少主就是太好說話，才會被這來歷不明的小子欺負。

可惜這來歷不明的小子已經是化神期的修士，他們就算看不過去，也只能忍着。就連他們少主，也才不過元嬰大圓滿。

鳳長冬得了魅妖的消息，本來就對蒼龍神劍不是很在意，至于心劫，在看到喬冉冉的那一刻，就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劫是什麽。可鳳長冬是誰，他不想受困于心劫，此時能做到淡然面對喬冉冉，他也相信，自己終究能參透這一切的意義。

心劫不過是修煉途中的一番歷練，只會成為他的助力，而不是他的阻礙。

聞子桁不過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就聽到鳳長冬要走，他頓時就急了。

“長冬！你不幫我了？”守在此地的人這麽多，聞子桁就算對自己有信心，可是在得到蒼龍神劍之後，他獨自一人，沒有鳳家作為後盾，他雙拳難敵四手，怎麽才能在這麽多人手中逃出生天？

鳳長冬聞言，頓時笑道：“子桁，你是不是忘記了，你也是聞家的少主。”

“可是……”

“那我問你，我此時離開，攸關我的性命和前程，你可會幫我？”

聞子桁怔住，他完全沒想到鳳長冬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給他一種兩人之間的友誼即将被什麽撕破的錯覺。他不知道鳳長冬正在經歷心劫，也不知道鳳長冬已經快要被夢境中的記憶逼瘋。

特別是夢境中，鳳長冬眼睜睜地看着聞子桁親手害了喬冉冉——他不知道該怎麽選擇，也不知道該怎麽原諒——他甚至懷疑，他的心劫不是喬冉冉，而是聞子桁。

“子桁，這麽多年，現在正是你重歸聞家的時機，不要在跟家裏鬧別扭了。”說着，鳳長冬的目光輕輕地飄過喬冉冉所在的方向，“不然有些東西，等你失去了，追悔莫及也沒有任何意義。”

鳳長冬帶着鳳家的靈船轉身離去，郁明萱也聽到了聞子桁和鳳長冬的對話，雖然有些事她還不太明白，比如聞子桁作為聞家主家的少爺，為什麽會在外流浪這麽多年，但是她知道，聞子桁絕對不是一個會對命運屈服的人。

“聞道友，我幫你！”

聞言，聞子桁失笑：“多謝，不過，明萱啊，你什麽時候才能改口，不要再叫我聞道友？”

郁明萱眸中閃過一絲赧然，岔開了話題：“聞道友不如暫時去我雲華宗落腳，正好我有些修煉上的事想要請教道友。”

聞子桁知道這是郁明萱照顧他的面子，才這麽說，就是擔心他沒有落腳之處，于是笑着祭出一艘靈船，小巧玲珑，卻寶光四溢，“雲華宗那邊人多，明萱還是來我這裏修煉吧！”

郁明萱眼神一閃，默然同意了。

而另外一邊，不想再在天衍劍宗逗留的裴陵也祭出了一艘靈船，作為享受階級，裴陵這靈船的個頭完全不比天衍劍宗的那艘小，甚至靈光更甚，照得船上弟子的臉色都泛着青白。

喬冉冉忍俊不禁。她就知道，那些天衍劍宗的弟子敢嫌棄裴陵，必然會被裴陵打臉，就是沒想到來得怎麽快。

論土豪，估計沒人比得過裴陵。

作者有話要說：晏青綏：那我呢！！

陶豆豆：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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