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搭夥
“你的工作……”楚燕南已經在研究所正式工作了,前途無限,可是劉九岳還沒底,小職員的工作被辭退了。
“開網店……賣鞋。”劉九岳垂下頭去,笑了一下。
“哦。”楚燕南不知道該怎麽往下接了。
“劉九林呢。”
“他……他成了設計師。”劉九岳冷笑一下,“你知道吧,他是個gay,但是卻結婚了,和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
“沒什麽太大關系的,他是gay,但是你們家還有你。”楚燕南低垂劉海。
劉九岳俯身吻住了楚燕南,本以為她會十分生澀,但是卻出人意料的得到了熟稔的回應,楚燕南好像很得心應手一樣。
對呀,她們都不是孩子了。
“看,這樣不就沒有我了。”劉九岳苦澀地笑着。
“無所謂,這說明不了什麽。”楚燕南拉開了和劉九岳之間的距離。
在這四四方方的院子裏,楚燕南的家中,劉九岳就坐在一個小馬紮上,用手撐着下巴。
楚燕南坐在床上,姿勢很僵硬。
“打掃衛生吧,我幫你。”劉九岳看着楚燕南的嘴唇上沾有的口紅印,掏出了一支口紅,在嘴唇上一遍遍的擦着,像是在确認什麽似的。
大約四年前,和楚燕南同一屆的學生,大學畢業了,楚燕南很早就拿着獎學金出了國。
郝晶晶聽到這件事的時候,眼中閃着豔羨的目光,盡管她早就不聯系楚燕南了,但是還是止不住的豔羨不是嗎,操戈卻沒有什麽太大反應,只是用梳子捋順燙卷的頭發,在鏡子裏看着自己足以驚世的美貌。
二十三歲的操戈已經足夠漂亮,那種鋒利的,帶刺的玫瑰花一樣的容貌,為她招了不少的罵名。女人見了她都會皺起眉頭,暗罵一句狐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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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操戈就是這麽漂亮,漂亮到郝晶晶都不敢讓她去見客戶。她有點後悔自己初中的時候眼瞎,早知道操戈現在漂亮到這種地步,就不要去招惹了。
奮鬥到現在,郝晶晶也算是很有成就的青年創業家,徹徹底底跟戲園子八竿子打不着了。
小富由人,大富由天,現在郝晶晶已經把小富賺出來了,剩下的就得看老天爺的脾氣。
事實證明,老天爺是眷顧郝晶晶的,她成了一個極其成功的大型企業領導人,每天每天忙的不可開交,唯一的娛樂基本上就是深更半夜的時候解開自己漂亮助理的內衣。
她的成功一大半都來自操戈,可惜操戈實在是太漂亮,漂亮到別人忽視她的努力。自己跟別人說操戈十幾歲的時候根本不漂亮,有人信嗎。可是郝晶晶被那個時候操戈深深的埋進書本的樣子吸引了。
如果操戈不是操戈,沒有足以操戈的頑強和耐性,只有空架子的美貌,只會成為別人收藏的玩物而已。
別人都在議論,郝晶晶知道,只有利益能讓別人閉嘴,拿出了足夠的好處,得到了足夠的好處,就是成就。
“操戈,你幹嘛非得這麽漂亮呢。”郝晶晶躺在床上,借着臺燈昏暗的燈光看着操戈的臉。
“睡你的覺!別總想那些有的沒的。”
“我就是想問問你。”郝晶晶纏了上去,手搭上了操戈的內衣扣,“睡覺還穿這玩意兒,你不嫌難受嗎,脫了吧。”
“拉□□倒,老子不穿難受的慌。”操戈目前為了維護形象,人前不說髒話了,把所有髒話都留在了被窩裏。
“別介,咱脫了它吧。”
“想辦事兒直說,別瞎扯。”操戈用手劃過郝晶晶的大腿,然後順着脫下了貼身衣物。
她們一邊用手挑弄着對方的身下,一邊接吻,柔軟的觸感,分布在了唇中,胸口上,腿間,指尖當中。
然後兩具同樣柔軟的身軀,纏在了一起開始細細摩擦。她們之間的空氣,除了溫暖之外什麽也沒有了。
甜美一點一點從中心傳了出來,體溫像是果醬,汗水像油進了蜂蜜。
把頭埋在了對方的頸窩裏,她們深沉的睡去了,燈光早就熄滅,房間裏卻依然很溫馨。
有幾對情侶能從初中走到現在呢,郝晶晶和操戈可以驕傲的告訴別人,有人可以,世界上的确存在着愛情。
“操戈,你怎麽長成這樣兒呢。你說你小時候多好,看了就讓人放心。”郝晶晶含着牙刷,吐字不太清楚。
“你有意見!”操戈懶得搭理犯神經病的郝晶晶,把洗面奶塗到臉上。
“你瞧你塗的,跟個鬼臉嘟嘟似的。”郝晶晶開始嘲諷。
“我去,你他媽會不會聊天呀。你他媽才是鬼臉嘟嘟,你他媽的全家都是鬼臉嘟嘟,操!”操戈瞪着眼睛。
“沒,我的意思說你是一個長了小三臉的糟糠妻。”
“我去,那你還是一個長着戲子臉的糟糠妻呢。”操戈跟郝晶晶,一人含着一把牙刷,大眼瞪小眼的。
“你看看,□□無情戲子無義,你跟我,正好湊一對兒嗎不是?”
“這句聽着倒像句人話……等等,你他媽說誰是□□!”
兩個人像小女孩一樣打鬧,鬧完了之後就抱在一起笑,笑夠了就接吻,吻到笑得不能停止。
這就是她們的感情生活,是十分幸福的生活。
肖肖累得像一只狗,長長的黑色頭發打绺子,拿出了電話。
有時候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單身,她瞪着帶有血絲的大眼睛看着前方,別人都覺得她單身,可是啊,她喜歡的人是一個女孩子,非常非常喜歡呢。
藝術的道路真他媽不好走,肖肖的回報總是和付出不成正比,從小就是這樣,這一輩子,就沒有什麽事情順遂過。
在遇到她之前,肖肖通過相親找了個男朋友,談不上什麽讨厭,但是真是不喜歡。肖肖的家庭條件算是很不錯的,所以介紹的男朋友家裏條件也不錯。
後來男朋友把她踹了,理由是她家裏條件不夠好。
肖肖氣瘋了,指着那男的,用沒啥魄力的吳語口音普通話開罵,
“我他媽現在條件不那麽好,你怎麽知道我以後條件不好!幹你娘!“
“那最起碼也得等你死了之後你的畫才能值錢,再說等你死了都哪年了?”
“……!”肖肖扯着頭發就要走了,之後就遇見了她。
那是在一個中午,陽光很好,她畢業後留在了北京。
“嘿,你知道畫室怎麽走嗎?”肖肖問那個褐色頭發的年輕女子,女子一雙杏核眼,面部很柔美,但是卻帶着不可接近的氣息。
“我不知道。”女子笑了一下,她又不是學美術的,哪裏知道畫室。
“那你要不要跟我約個會,吃頓飯之類的?”肖肖撥弄了一下裙角,擡頭,用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她。
“好,把你的手機號給我。”女子笑了一下,掏出手機。
“記住了,我叫肖肖,兩個都是肖像的肖。”
“你也要記住,我叫關立雯啊。”
看一眼就能對上的人,不搭個讪怎麽行呢。肖肖在心裏偷偷笑。
這就是她和她相識的全部了,肖肖想了想,又笑了。
用調色刀蘸着油彩,在畫布上作畫。肖肖一直都很喜歡藝術和一切跟藝術有關的東西,可是沒有人賞識,賣不出去,一天天窮的要死。
肖肖窮,楚燕南也窮,她們兩個的窮都是跟付出不成正比的,一個為了藝術,一個為了國家,嘔心瀝血,楚燕南搞科研,說實話忙死忙活,還不如人家郝晶晶混得舒坦(當然跟劉九岳比算是非常有出息了)。
楚燕南給劉九岳講過一個巨冷的笑話,理論物理學家費紙,實驗物理學家費電,理論實驗物理學家費米。楚燕南狂笑不止,劉九岳十分無感。
老房子幾個月後就拆遷騰退了,楚燕南,劉九岳,一人分到了一間一居室,楚燕南就一個人,劉九岳的哥哥有自己的房子。
“楚燕南,要不咱倆搭夥過日子吧。”劉九岳有些不安的提出了這個建議。
“怎麽個搭夥法兒?”
“就是……就是我和你住在一起,然後另一間房租出去,這樣日子能寬裕一些對不對?”
“好主意。”其實日子過得還算可以,沒有拮據到那種地步,但是這樣住在一起也好,楚燕南又是那種對于物質沒有多大要求的人,所以無所謂。
很快就以一個月2500的價格租出去了,楚燕南的眼睛有些空洞。
研究所的工作又忙又累,楚燕南的皮膚逐漸染上了白青病态的顏色,能看到一層淡淡的血管,兩只眼睛底下是厚重的黑眼圈,眼睛裏滿布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