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

，當初是賴傑隊長你送小洋去的公海，這還要好好感謝你。後來，他也是特意申請，要加入飓風隊。想來他應該很聽你的話。”

“不，這個沒必要謝我。”賴傑道，“當初送他去公海，也是因為他幫了我們的忙。他很勇敢，那時我們的機械師被喪屍咬傷，如果不是他冒着危險為我接好線路，那次任務也許就功虧一篑了。”

許晴道：“不管怎樣，也還要感謝你這段時間對他的關照。”

“舉手之勞。”賴傑把煙頭在籬笆上碾滅，随手扔了，想了想問道，“老小對我說，你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嫁到國外了？”

“他都跟你說了？”許晴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措辭，道，“我和我現在的丈夫威廉，是在我大學出國留學的時候認識的。可是我父母思想很守舊，而且封圌建思想，不同意我嫁給外國人。我也哭過鬧過，可是沒有用……那時候，威廉也參軍了，聯系不到他，最後我沒辦法，還是妥協了。”

賴傑：“然後你嫁了一個中國人？”

許晴點頭道：“婚前，他人很好，對我也不錯，我那時候也沒什麽心情，就嫁了。可是沒想到，結婚後就都變了……他好賭，從最開始的小賭，後來幹脆連工作也辭了，成天的不顧家。我和他吵了很多次，可每次好了那麽幾天，又故态複萌。那次，我懷着小洋，都八個多月了，晚上他又沒回來，打電話過去也不接。小興也還小，還餓着肚子。我沒辦法，只有起來給他做飯吃……結果就是那天，不小心摔了一跤。”

賴傑道：“早産了？”

許晴撥了撥劉海，點頭道：“很危險，差一點就保不住了。也多虧了小興懂事，幫我撥了急救……他直到第二天上午才來醫院。”

賴傑點了第二根煙，猛抽一口，吐了口煙：“這種人，離了也是好事。”

許晴眼眶有些發紅，低聲道：“就是那一次，把我的心傷透了，我不知道能找誰，撥了威廉的電話，沒想到，都十年了，他還沒有換號，他一直為我保留着那個號。”

幾只麻雀從空中飛過，停在落光了葉子的枝桠上鳴叫。

許晴：“嫁去國外，一方面也是為了孩子考慮。他賭博已經耗光了存款，我還要想辦法供兩個孩子上學念書，雖然我工資不低，也還是很吃力。而且，如果能把孩子接去國外，教育肯定是更好的……只是我沒想到，那時候，威廉的軍銜已經很高了，他的工作也是保密性質的，我想回國一次，都非常困難。”

賴傑：“所以你一直沒有回國？”

許晴：“開始幾年，的确沒有回去。後來威廉做了将軍，我才回國了一次。可是沒找到他們，聽說小興帶着弟弟單過了，為了避免被他爸找到，鄰居們也都不知道他們搬去了哪裏。我通過媒體尋人，找了很久，都沒有音訊。也許是小興有意躲着我……”

“我出國前，小興拉着我的手求我，他說，媽媽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不要丢下我和弟弟……”許晴拿手捂住眼，聲音有些哽咽，“是我對不起他，他一定很怨我恨我。”

賴傑沉默地抽着煙，幾片落葉翩跹飄下，在風中飄搖如飛舞的枯蝶。

許晴擦了擦眼角，道：“抱歉，我失态了……”

賴傑：“不……其實你也沒錯，只是陰差陽錯。”

許晴嘆道：“可惜我已經沒有機會再向小興解釋了……”

賴傑：“歐興是個英雄，他為了救人而犧牲，是個光榮的軍人。”

許晴：“所以，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真的不願小洋在前線冒險。”

賴傑吐了口煙，道：“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