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午休時間, 天臺。
沢田綱吉被獄寺隼人喊了兩聲才回過神來,他歉意的朝獄寺隼人笑笑, 有些食不知味的放下了手中的便當。
“怎麽了嗎, 阿綱,”山本武伸手揉了揉沢田綱吉的頭發, 說:“最近阿綱好像很沒精神呢。”
“你這個混蛋,把手從十代目的頭上拿開!”獄寺隼人瞪了山本武一眼,接着露出了十分悔恨的表情對着綱吉直直的跪下,滿是羞愧的說:“實在是太抱歉了十代目!我居然沒能察覺十代目的煩惱, 為十代目分憂!!”
“不用這麽在意的, 獄寺同學, 我其實……”沢田綱吉頓了頓, 抿着嘴無力維持自己的表情,他确實遇到了一點苦惱的事情。只是, 不知道如何開口。
“十代目!請您相信我吧, 無論什麽東西困擾着您我都會用手裏的炸彈把它炸飛的!”獄寺隼人堅定的說道。
“對啊阿綱, ”山本武把胳膊搭在了綱吉肩上, 道:“朋友不就是用來吐苦水的嗎。”
“都說了你給我放尊重一點啊!你這個棒球混蛋!!”獄寺隼人抓狂。
“嘛、嘛,阿綱來說說你的煩心事吧。”山本武說。
“其實……我覺得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沢田綱吉抓狂的撓了撓頭發, 下定決心後, 他雙手十合,不好意思的像兩位好友祈求道:“我說的煩惱有點太幼稚,拜托你們聽完一定不要笑話我。”
“我絕對不會做那樣的事情!”獄寺隼人立刻保證道,山本武也跟着點了點頭。
“事情是這樣的……”
具體的開端, 還要追溯到沢田綱吉15歲的生日宴。
綱吉在裏包恩的鼓動下邀請了所有熟識的好友,當然也包括闊別許久才重逢的夏目貴志。
但是對方因為即将參加升學考試,學校加課,沒有辦法過來,只是提前郵寄了禮物。
一周後,沢田綱吉帶着奈奈媽媽做的他和夏目貴志小時候都喜歡吃的東西,去拜訪了夏目貴志現在寄宿的親戚家,藤原夫婦那裏,但是卻被告知夏目跟友人出去,已經三天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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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三天?”沢田綱吉呆愣着問道。
“是啊,雖然名取桑是很可靠啦,但是那孩子居然一個電話都不打回來,真是的,太讓人擔心了,”藤原太太有點擔心的說道,“不過原先也有出去一天、兩天的時候,大概又是是因為那些……”
說到這裏,這位溫柔的夫人卻突然停下了聲音,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不好意思,你大老遠過來卻光聽我說話了,要不要進來喝口茶?我還買了七辻屋的饅頭,請務必嘗嘗看。”
難以拒絕藤原太太的好意,綱吉最後是吃了午飯才走的。
但是自那之後,他就再也打不通夏目貴志的電話。跟裏包恩說了,對方卻讓他不要多操心。
“豈可修!居然拒絕十代目的親自邀請,還躲着十代目,”獄寺隼人氣的咬牙切齒,“十代目!我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
“咿!!你冷靜啊獄寺君!!”沢田綱吉緊張的筷子都掉的了地上,獄寺隼人一發炸彈過去,他根本不敢想夏目貴志會變成什麽樣子。綱吉趕快解釋道:“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只是擔心貴志哥哥會不會是出事了。而且,貴志哥哥不會是那種人!”
“阿綱擔心的話,那我們陪你去找找吧,”山本武建議道:“八原離這裏也不是很遠,下午不是體育課嗎?”
“啧,十代目早就有決斷了用不到你來做主,”獄寺隼人對綱吉和別人的态度是永遠的雙标,“十代目,您意下如何?”
“逃課的話……”沢田綱吉想了想上次逃課出去追獄寺隼人,後來被雲雀前輩發現,咬殺的很慘,不禁打了個哆嗦。但還是無法放下內心的擔心,他握緊了拳頭,眼神認真:“那就拜托大家了!”
結果,在沢田綱吉看來應該謹慎隐蔽行事的逃課行動,在裏包恩的介入下,就變成了這樣浩浩蕩蕩,不加遮掩的樣子。
京子的大哥來就算了,他也很感謝笹川前輩願意盡一份力,但是為什麽還要帶上藍波啊!
這樣別說找人了,所有的精力都要拿來看着這個調皮蛋不要闖禍了好嗎!
“怎麽,你對我不滿嗎?”裏包恩眼裏閃過寒光,道。
沢田綱吉嘆着氣看了他一眼,埋怨之情溢于言表,卻也只能屈服與裏包恩的暴力威脅之下。
“喂,阿綱,”裏包恩在少年們決定分散開打聽消息之前叫住了他,問道:“神社那邊的護身符,你有好好戴在身上吧?”
“诶?”沢田綱吉下意識摸了摸胸口,那裏放着神社先生給他的護身符和上次京子送他的一枚,他點了點頭,說:“在這裏。”
“那就好,”裏包恩跳到沢田綱吉頭上坐穩,拍了拍綱吉的頭頂,說:“去吧。”
“什麽嘛……跟小孩子騎大馬一樣……”沢田綱吉随口抱怨道。
八原多山。
這個時間滿山的紅楓已經凋謝的差不多了,只有零星泛出鏽斑的葉子,還挂在樹梢。
沢田綱吉打了個噴嚏,縮着肩膀哈氣暖了暖手心。
“裏包恩,你冷嗎?”他微微擡頭,問着頭頂的裏包恩,說:“要不要下來我抱着你,這樣會暖和一點。”
“別把我跟你混為一談,”裏包恩說:“成熟的男人這麽會怕這點寒冷。”
“哈?你在說什麽啊?等、你什麽時候換上的這一身!!”沢田綱吉瞪得眼睛幾乎要脫框了,剛才看裏包恩還是黑西裝,現在就變成了厚實的皮衣,換衣服這麽快的嗎!
“有備無患是殺手的美德。”裏包恩說道。
“你……算了,也不知道藍波怎麽樣了,他跟着獄寺君一起,沒問題吧。”
“不用擔心那個波維諾的小鬼,Mafia家族裏出來的孩子沒有這麽脆弱。”
“但是……啊嘞?”沢田綱吉揉了揉眼睛,看向樹林深處,那個發色和身形,難道是,“夏目哥哥?”
“恩?阿綱!”
裏包恩沒能攔住綱吉。
他不爽的眯起眼跟上,卻再次遇到了無形的透明屏障。
他又被攔下了,只能看着沢田綱吉越跑越遠。
殺手一如往常的不能被人從表情上判斷喜怒。
無人知曉,他積壓在冰冷血液下的重重怒火。
他拿着列恩變成的手木倉發洩般朝一個地方點射了三槍,龐大的殺意傾瀉而出。
“出來。”
“啧,可怕的人類,”‘夏目貴志’走了出來,風吹起了‘他’的發絲,露出了金色的獸瞳,“看起來,他們兩個都遇上了難纏的家夥。”
夏目貴志?裏包恩眯起眼,不,這個氣息,更像是……
“你是那只貍貓。”他篤定道。
“哈?你才是貍貓!我可是名貴的妖獸,怎麽會是那種低級的生物!!”嗤的一聲,貓咪老師幻化的夏目貴志的身影散去,又變成了那只胖乎乎的三花貓。
“你知道什麽?”殺手的手很穩,舉着的木倉一直在瞄準着要害。斑冷哼了一聲,還是選擇了屈尊降貴跟眼前的人類合作。
“事情要從四天前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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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沢田綱吉閉着眼不安的皺起了眉,冷風一陣一陣的吹到他臉上,順着衣縫鑽進去,涼到了骨髓裏。
他哆嗦着,艱難的睜開了眼。
眼前光線昏暗,隐隐約約,只能看到一個跟座敷童子很相似的,也如同人偶版精致的血瞳少女,對方手上動作不停,似乎是在撐船。
少年一個激靈,迅速被吓褪了睡意。
他猛地坐起來,發現自己真的坐在船上,而船行駛在黑不見底的深淵之上。
“這是……什麽……”
沢田綱吉驚恐的看着四周,手摸索着,碰到了一點柔軟溫暖的東西。
他吓了一跳,轉頭卻看到了那溫暖的來源是一只手,而這只手的主人,正是他這次來八原要尋找的對象——夏目貴志。
“夏目哥哥!你醒醒!夏目哥哥!”沢田綱吉喊不醒夏目,他看着那個撐船的少女,問道:“你是誰?這裏是什麽地方?你要帶我們去幹什麽?”
少女不答,只有船槳劃破水面的嘩嘩聲。
船行的很快,水面上逐漸出現了漂浮着的荷花燈,水波蕩漾,映出了一扇高高的鳥居。
沢田綱吉若有所覺的回頭看過去,那是他未曾見過的文字,他卻瞬間明白了上面的意思。
地獄……
這時,一直撐船的少女,冰涼的臉龐上此刻也終于有了一點波動。
她開口,道:“這份怨恨,将渡往地獄。”
作者有話要說:綱吉被閻魔愛送進地獄我竟不知道該說大水沖了龍王廟還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