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
「可以睜開眼了。」
熱熱的呼吸近在耳畔,他睜開眼睛,只見冥尊俊美的容顏幾乎貼在他臉上,笑眯眯的,高挺的鼻尖幾乎與他相觸。
「你──」敖漣擺了一下頭,想往後掙脫。
「別動!」冥尊低喝了一聲,制止了他。
敖漣試了一下,發覺這裏竟然無法使用神識,只好無奈地擺動了一下頭顱,用雙眼大概掃視了一下四周,發覺二人似乎是躲在長溝岩壁的一個縫隙之中,外面有黑色的海水狂暴地湧動。
冥尊嘿嘿笑道:「這是那株魔植根部所紮的山壁裂縫,我封住了外面一層,應該可以抵擋住那海底風暴。」
敖漣有些局促地動了動,道:「這裏————太過狹小了一些,你有沒有辦法————」
「別動!」冥尊再次箍緊了他,神色有些古怪,低聲道:「叫你別随便亂動。」
此時敖漣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那抵在自己下腹處的硬邦邦的物事,不由俊臉大紅,尴尬道:「好好,我不動了。」
「有點晚了————」冥尊緊緊摟著他的腰往自己身上貼了貼,又忍不住來回蹭了兩下,喃喃道:「這裏是太過狹小了一些。」
敖漣全身僵硬,歪過頭去,俊臉燒得通紅,心中大罵冥尊:這樣也能發情!?
不過他也心中擔憂:此處躲無可躲,這可如何是好?
冥尊拉住他的手往自己下體摸去,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幫我摸摸好不好?太難受了。」
「你──」敖漣惱羞不已。
冥尊可憐巴巴地道:「算我求你了。老這麽硬著也不是事啊,誰知道這深海風暴什麽時候過去?」
敖漣一想,不由有些絕望。根據從前的經驗,這深海風暴怎麽也要三五天時間才能結束。而這次它卷進了這海底天塹,在這種狹窄的長溝地帶,風暴持續的時間想必會更久。如此————冥尊的這種情況也會持續很久啊(經過上次的經驗,敖漣非常相信冥尊的持久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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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衡量了一下利弊,終於還是無奈地伸出手,猶猶豫豫地隔著衣衫握住了冥尊的那根東西。
冥尊發出一聲輕嘆,又不大滿足,利落地解開褲子,按著敖漣的手直接握在了自己那根又硬又燙的東西上。「漣,快摸!」
敖漣第一次清楚地認識到什麽叫『燙手山芋』!可他目前騎虎難下,只好僵了一僵,笨拙而緩慢地律動起來。
「嗯哼————」冥尊發出輕輕喘息,不大滿足於敖漣的敷衍,催促道:「快點啊。你平時怎麽給自己做的,現在就幫我怎麽做嘛。」
敖漣惱道:「不然你自己來!」還敢嫌東嫌西的。要不是看他救了他們父子一命的份上,他寧願出去直面深海風暴的危險,也不願躲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應付他那難纏的玩意。
誰知冥尊忽然低低一笑:「那好,我自己來。」說著手掌向下,緩緩滑過敖漣纖細的腰肢,路過他的臀部時輕輕捏了一下,然後來到他的下體處。
敖漣簡直尴尬欲死。因為他身為龍族的本性————實在太難以控制了。冥尊竟不用使什麽手段,只是剛一碰上,他就硬了。
「你那裏好像也挺喜歡啊。」冥尊在他耳邊調笑,熱乎乎的氣息掃得龍性更加淫蕩。
敖漣羞憤交加:「放開!誰讓你碰我的!」如果他的聲音不是微微發顫,就更有說服力了。
冥尊低笑:「這種情況,想不碰都難呢。」
二人幾乎是面貼面地蜷縮在這狹小的壁縫中,胸膛、手臂、大腿,幾乎是全方位地碰觸著。
敖漣眼神閃避,別過頭道:「你、你就沒辦法換個地方嗎?」
「換這裏嗎?」冥尊突然湊上前含住他的耳垂,柔軟的舌頭吸吮挑逗著。那裏是敖漣最為敏感的地方,受到這般刺激,哪裏還抑制得住,登時手腳發軟,下體卻更堅挺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別、別這樣————」敖漣的聲音變得沙啞低沈,難掩哀求軟弱之意。
「你不喜歡嗎?」
「不————啊、嗯————」敖漣喘息粗重起來。
冥尊的手指靈巧地在他下體處摸索,似乎比敖漣自己更了解他的敏感點。同時唇舌還在玩弄著他的耳垂,白細的牙齒不時輕輕啃咬,又或吸吮兩下。
「啊————」敖漣仰起頭,不由自主地戰栗起來,身體開始漸漸遵從本能,往冥尊身上湊去。他原握著冥尊的分身,此時也不由動了起來,互相取悅。
二人呼吸粗重,狹窄緊密地空間裏散發出暧昧淫蕩的氣息,與外面洶湧恐怖的海底風暴形成鮮明的對比。
「嗯、嗯————啊──」敖漣腦海一片空白,低喘著射了出來。
冥尊滿手龍精,向著他身後探去,趁著神龍激情餘韻未消,抹上了他的後穴。
敖漣突然反應過來,顫抖地握住他的手:「別、別————」
「我還沒滿足呢。你看。」說著冥尊蹭了蹭身體,那硬邦邦鐵杵一般的『魔器』頂在在敖漣的小腹上。
這到底是什麽物種啊?竟然比以強壯和性淫聞名的龍族還要堅挺————
敖漣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勉強保有一些理智并有時間考慮這個問題,不得不說他神龍的血脈十分強大,比之尋常龍族更有自制力。
但冥尊玩弄他後穴的手法十分老道,不過這片刻功夫,那龍穴中竟然已溢出了淫水。
冥尊呼吸更加粗重,手指更快,同時興奮地道:「漣,你的身體再為我打開呢。」
敖漣聽著他淫蕩的話語,竟然也更加興奮了,顫聲道:「你、你怎麽進來?這裏不、不行的————」
這狹縫實在太窄,二人緊緊貼在一起,難以施展。
冥尊眸底深處紅光一閃,笑道:「本尊自有辦法。」
說時遲那時快,敖漣只覺眼前白光一閃,五官盡失,但只一剎那便恢複過來,好似躺倒在地。但他還不及反應,便覺後穴一緊一痛,那巨大的物事插了進來。
「啊————」他低叫了一聲。
冥尊的東西卻只進來一半,擡起他的大腿向前傾壓,同時低啞著道:「放松。漣,我要全部進來了哦。」
「不、別————啊──」敖漣差點彈了起來。
上次二人歡好時,敖漣由於中了毒,神智不清,且被情欲所迷,許多細節都記不清楚了。後來他略略恢複理智,冥尊已不知道在他身上做了多少回,龍族強悍的恢複能力也早将之前的傷痛抹消得差不多了。但此時他神智清醒,身體一點點被打開,感覺便十分清晰。
「太、太大了————」敖漣眼角沁出淚水。
那滴淚水挂在他棕茶色的長睫下,輕輕顫抖。冥尊想也沒想,低下頭,輕輕吻去。
當那柔軟的舌頭小心翼翼地舔過自己的眼角時,敖漣不由産生一種被珍惜、被憐惜、被珍愛的感覺。就在這一剎那,敖漣心頭砰然而動。
他愛上了冥尊。
只為這輕輕一吻。
後面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敖漣徹底軟化下來,龍族的特性讓他的身體變得異常柔軟,強悍的體質讓那一緊一縮的龍穴慢慢吞下了冥尊的巨大,仿佛天生就該嵌合在一起。
敖漣一頭茶色的濃密長發鋪展開來,結實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顯得十分性感。他身上的衣物已經不翼而飛,蜜色的肌膚、迷人的身軀,在冥尊眼前毫無保留地展開。
冥尊将他雙腿纏在自己腰上,俯身律動著,健美的肌肉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身材好到不可思議。他深深地為身下敖漣的美麗而著迷,而此刻,敖漣修長美麗的龍眸也是異彩連連。
他突然一手支起身子,一手勾住冥尊的脖子,吻上了他的雙唇。
冥尊的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但美人主動投懷送抱,焉有不收之理?他熱情地張開唇舌,迎接著這條羞澀的神龍難得的熱吻。
這一刻,二人不僅覺得身體相連,似乎一剎那間,心靈也連在了一起。
兩顆不同種族的心髒,都在激越地跳動著。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冥尊模糊地想著。他一定是中了一種名叫『敖漣』的毒啊。
此時,遙遠的另一個空間,一個默默關注著紅發魔太子的紫衣青年,終於忍不住勾起嘴角的笑意。
「一百萬年。這個傻孩子,用了這麽久才終於找到一個可以帶進情意葫蘆的人。」他摸摸下巴,低笑道:「雖然種族不同,不過神龍後裔,也配得上你這個胖寶寶了。」
他站起身,一身華麗至極的紫色長衣在風中飛舞,上面精美的刺繡仿佛活了過來一般,仙雲流動,花意盎然。
他長袖翻飛,空間突然一陣扭動,緩緩出現一個漆黑的洞穴。
陣法終於滿足了條件。在冥尊将敖漣帶進白玉葫蘆的同時,一個隐蔽的魔界大門也得到了開啓的鑰匙。
「長霆,這麽多年你有沒有想我呢?還真是期待你看見我時的神色啊。哈哈哈————」紫衣神仙仰首大笑,一頭漆黑的濃發在身後張揚飛舞。
他毫不猶豫地大步邁進那黑洞之中。空間又是一陣扭曲,周圍恢複了之前的平靜,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魔界,天魔宮。
衆魔将正聚在一起狂歡,魔皇長霆懶洋洋地坐在高高在上的皇座上,懷裏摟著個美人,膝下半卧著個美人,身後還有個美人摟著他寬闊的胸膛揉搓。這滋味,當真是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啊。
天魔宮只要魔皇不閉關,不打架,不發脾氣,幾乎是夜夜笙歌,旖旎銷魂。這也是冥尊去了天界後被天界的冷清惡心得夠嗆的原因。
但別看天魔宮裏熱鬧銷魂,其實魔界并不平靜。以魔族人好勇逞鬥的脾氣,幾乎日日發生種族厮殺滅絕、封地改朝換代的事。只是這些都影響不到天魔宮來。只要有魔皇在一日,這魔界便會繼續繁華下去,魔族也不會消亡。
且說魔皇正摟著美人聽著歌曲閉目養神,忽然眉間一動,察覺出些微異樣。但那異樣轉瞬即逝,追尋不到了。
他不由睜開眼,深思了片刻,推開湊上來的寵姬,站起了身。
他一起身,歌舞立停,下面的衆魔将也紛紛停下酒杯望了過來。
魔皇揮了揮手,一言未發,自行離去。
衆人起身恭送,待魔皇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才又坐回去繼續歡歌笑舞。
那原本被魔皇摟在懷裏的美人,此時眉目輕蹙,微露失望之色。
剛才站在魔皇身後撫摸他胸膛的女子站直身體,冷笑道:「陛下已經走了,憐姬做出這幅惹人憐惜的模樣是給誰看呢?」
那被稱為憐姬的女魔神勾起唇角,柔柔一笑道:「英荷姐姐誤會了。妹妹只是覺得陛下這些日子似乎心情不好,已經許久沒有讓姐妹們侍寝了,不由心下憂心,不知如何才能為陛下分憂啊。」
英荷原是追随魔皇最久的姬妾,在天魔宮中最受寵、地位也最高。但自從當年冥尊胖嬰跑到她的承尊殿去鬧過一番後,為避諱魔太子名諱,她所住宮殿便改名為『承歡殿』,而且自此以後,魔皇便很少召她侍寝了。
英荷因此對太子冥尊恨之入骨,但臉上卻總是一副慈母模樣。
冥尊哪裏不明白她的心思?他可是最壞心眼的,在被他的魔皇老子扔進魔地深淵前,向魔皇進言英荷實力出衆,可為新一代魔尊。
當時魔皇冷笑地看著兒子,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既然忌諱,又何必讓她身居高位?」
冥尊也不掩飾自己的心思。這正是他的聰明之處。有魔皇這麽一個強悍精明的老子在,只有表現得坦率直白,才能得到魔皇父子之情的信任。
他撇撇嘴道:「我就是讨厭她!整天眼珠子都跟粘在您身上似的。讓她當魔尊,身居高位又能如何?作為您的侍妾只能住在這裏天魔宮裏,回不去自己的封地就發展不了自己的勢力。而且以她對您的深情,就算您放她回封地她也不肯的。」最主要的是,他了解自己的老子。以魔皇的脾性,公私分明,一旦封英荷為魔尊,就不會與她再有私情,侍寝什麽的,自然也不會有了。
魔皇道:「你的腦子也不算白長。不過你記住了,本皇的後宮私事不是你可以插手的!本皇寵愛誰,冷落誰,不是你可以過問的!」
「放心!兒子還沒那個興趣。您就是想給我再找成千上百的後媽,我都沒意見。」冥尊不屑地撇撇嘴,心道不知他的魔皇老子和神仙父親,哪個更厲害些?不過神仙父親既然能讓魔皇老子生下他來,可見還是神仙父親更勝一籌。
這世上做子女的心情就是這樣的。不管和親生父母的關系如何遙遠陌生,都不希望別人取代他或她的位置。冥尊對魔皇的姬妾們各種看不順眼,而且有些還想來勾引他,更是讓他厭惡。至於那個英荷,在這些姬妾中實力最為出衆,威脅最深,因此是他第一個打擊的目标。
英荷初被封為魔尊,心中竊喜,以為如此一來自己更得魔皇的信任,與魔皇的距離就更近了,魔後之位想必也不遠了。
誰知成為魔尊後,魔皇反而對她疏遠了。甚至明确對她說過,從此以後他們只有主上和屬下的關系,再無其他。
但英荷在他身邊呆了上千萬年,哪裏甘心如此将魔後之位拱手相讓?何況她對魔皇深情入骨,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的。她便這樣糾纏在魔皇身邊,魔皇也不趕她走,但卻再也沒有讓她侍寝過。
此時她聽憐姬說魔皇也許久未曾讓她侍寝了,不由心情稍好,但看著憐姬那妩媚入骨的模樣,想起最近數十萬年來這個賤人最得魔皇的歡心,又不由心中惱恨。
她冷冷一笑,道:「陛下做事自有道理,還輪不到你這個小小白銀将階來操心。回你的地方去,別在這裏發騷!」說完她轉身離去,不看憐姬的臉色。
憐姬所住的宮殿名叫『落英殿』。一聽這名字就知道,她與英荷可是不死不休的對頭。憐姬雖然修為只到白銀将階,與英荷相差數階,但她聰慧狡猾,手上有不少保命魔器,且天魔宮內禁制宏大嚴謹,一絲一毫都逃不過魔皇的耳目。魔皇這些年來寵愛憐姬,因此英荷并不敢對她下手,只能暗中找些絆子。
憐姬看著英荷離去,暗暗撇嘴冷笑,一臉若無其事地回了自己的宮殿。
英荷魔尊雖出言羞辱了憐姬,但心裏仍不痛快,往自己的承歡殿去。走到禦花園時,忽然察覺一道身影正走進西南的拱門中。
「誰在那邊?滾過來!」
英荷神識強大,雖未見到那個魔影的面,但已察覺他實力不高,大概只是個白銀将階。她正對憐姬惱火,滿心不痛快,便想要找碴。也是這個路過的魔影運氣不佳,被她逮個正著。
那魔影頓了頓,不緊不慢地走過來,态度更讓英荷火大。
「你是哪個魔将手下的?在這禦花園裏亂逛什麽?天魔宮的規矩你不懂嗎!」英荷上來就是一頓斥責。
天魔宮占地面積廣大,其實相當於一個大城,分為內外兩層。內層便是魔皇和嫔妃們的起居之所,外層則住了許多魔将魔神,幾乎那些受魔皇寵愛的高官貴族們都攜家帶口住在那裏。
由於天魔宮太過廣大,魔侍衛們再怎麽巡邏也巡不過來的,所以他們有半數以上都駐守在外城,少數在內城排班巡邏。其實這也只是個形式,整個天魔宮都在魔皇的結界之中,再沒有比這裏更安全的地方了。因此能出入內城的魔神們都可随意走動,只要不進入後宮範圍就可以了,并沒什麽規矩可言。
英荷此時對那魔神發話,顯然就是心氣不順遷怒他魔,沒事找事呢。
那個魔神聞言,低著頭道:「在下是呼努魔尊手下天角魔族中的少魔尉,剛才在前殿飲酒,不想出來後卻迷了路,打攪到英荷魔尊,請魔尊息怒。」
英荷一聽他是呼努魔尊的手下,氣焰便收了一收。又聽他是天角族中的少魔尉,便多看了幾眼。
天角族是魔族中較大的幾個種族之一,實力強橫,人才輩出,一直是三位魔尊的拉攏對象。之前的豐皇魔尊便出自天角族。豐皇魔尊隕落後,天角族一直沒有再投靠任何一位魔尊,角敕和巨泰魔尊叛亂時無數魔族被卷了進去,只有天角族獨善其身,保存了實力。後來呼努魔尊上位,他們全族跟随過去,但這只是表象。英荷知道他們實際上效忠的是呼努魔尊後面的魔太子──冥尊。
目前呼努魔尊由於獨子仇吉的關系,已經隐隐站在了冥尊那邊。而另一位魔尊文亞則只是表明追随魔皇,并未有投靠冥尊的趨勢。
至於英荷,她還夢想著有一天自己能生下魔皇的兒子,做魔界的魔後,所以自不用說了。
英荷聽這個魔尉聲音柔和清澈,不疾不徐,十分動聽,不由心中一動,想到天角魔族以英俊著稱,其族人實力越強大者容貌越是動人,當年豐皇魔尊的風采可是與魔皇毫不遜色的。便道:「你叫什麽名字?擡起頭來!」
那魔尉緩緩擡頭,露出一張極為俊美雅致的面容,淡淡地道:「在下無名。」
「無名?這算什麽名字?」英荷皺眉,又細細打量了一番他的面容,勾起唇角笑道:「你這模樣,可不像魔尉,倒有魔将的風采了。」
魔族的魔神們,當實力達到上乘水準時便可按照領、尉、校、将、王、尊、皇的級別來判定。魔皇自始至終只有一位,剩下便是三尊。三尊除了英荷外,呼努和文亞魔尊都各有封地。再之下,目前魔界有九王。這九位魔王便是魔界最強大的九個種族的族長,也在各自的族中居住。事實上,只有産生魔王的魔族才能強大起來,因而随著魔王數量的變化和增減,魔界不同魔族間的勢力也在變化著。
天角族實力越強者容貌越盛,英荷這便是在懷疑無名的實力了。
重光暗自無奈。他已經遮蓋了本容的三分之二,只留下三分之一來掩人耳目,沒想到還是被英荷懷疑了。
「你是什麽時候來的天魔宮?本尊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重光不卑不亢地道:「在下是近日剛剛從東星大陸調過來的,跟在呼努魔尊身邊不久,英荷魔尊不知在下并不奇怪。」
英荷脆生生一笑,伸出手指勾起無名的下巴,眯起一雙美眸道:「你這小小的魔尉倒是有意思,在本尊面前說話竟無絲毫緊張,呼努魔尊真是調教有方啊。」
強大的魔壓侵襲而來,重光無奈配合著額冒冷汗,做出難以抵抗卻咬牙堅持的樣子,道:「不敢。在下心裏其實十分惶恐,只是這裏是天魔宮,魔皇陛下的魔識無處不在,在下并無可懼之處。」
「放心,這點小事魔皇沒功夫理會。就算本尊在這裏處理了你,也不會有魔多問一句。」英荷冷笑。她打量著無名俊美雅致的面龐,忽然心中升起一個念頭,拎起無名便瞬移回了自己的承歡宮。
重光暗叫倒黴。當年他将魔皇生産之時落下的精血凝為幾顆血珠收藏起來,在離開魔界時留了個心眼,以一顆血珠為媒介留下了一絲與魔界相連的縫隙。但這縫隙十分微弱淡薄,并不足以打開神魔兩界的通道。冥尊身為二人之子,身具神魔兩種血脈,可以搭成一條通道。重光送給兒子的白玉葫蘆乃是上古神器,數百萬年前經他以自己精血淬煉過,已經具有器靈之魂。他将另一顆血珠留在那白玉葫蘆裏,當冥尊帶著外人進入葫蘆時,氣息的混亂會喚醒神器之魂,那魂魄便會将兩滴血珠聯系在一起。這樣重光便能破開一條神魔縫隙,來到魔界。
而那白玉葫蘆由於已經通靈,只有被冥尊認可的人才會允許他帶進葫蘆,否則拒不歡迎。由於冥尊之前一直被他的魔皇老子随處亂丢去修煉,并沒有結識足以讓他認可到可以帶進自己最大秘寶中的對象,所以那白玉葫蘆就一直沈睡著。直到冥尊抱著敖漣躲進去妖精打架————
神龍的氣息激醒了器靈,兩顆魔皇的血珠連在一起,重光便趁機來了魔界。只是他運氣不好,好不容易摸清天魔宮的道路,誰知竟然被英荷逮個正著。
重光對魔界最後的印象還停留在百萬年前離開魔界時的情況,對豐皇魔尊所屬的天角族比較熟悉,而且通過與種在兒子冥尊身上的一絲神識,也隐隐知曉天角族的近況,因此便冒用了這個身份,誰知卻會被英荷看上。
英荷滿意地看著眼前這個俊美的魔族,道:「你身上已經被我種下獨有的魔蠱,只要你乖乖聽話,我會定期給你解藥。」
英荷把重光掠到承歡殿後,就布下結界,在他身體裏種下了魔蠱。
重光做出又驚又怒卻不敢反抗的模樣,硬邦邦地道:「不知魔尊有何事需要在下去做。」
英荷微微一笑,優美地裙擺一搖,轉身坐在了香榻上,贊道:「不錯,有骨氣。面對本尊而毫無懼色,将來一定會有一番作為。不過前提是,你不要違逆我。」她得意地捂嘴低笑。
重光暗自撇嘴。這個女人怎麽這麽羅嗦?到底把他掠來做什麽?難道是要偷情不成?
這樣一想,他不由同情起魔皇來。也不知在這天魔宮的後宮裏,有多少魔女給魔皇戴過綠帽子了。
誰知英荷笑了一陣,忽然收聲道:「我要你去勾引一個女魔神。她是白銀将階,實力和你不相上下。只要你能讓她愛上你,本尊就幫你直接升上将階!」
跳過魔校這個階段而直接升上将階,是多少魔神夢寐以求的好事。
重光做出欣喜若狂的神色,有些動搖地道:「她是誰?」
英荷收斂了神色,一字一字道:「落英殿的憐姬!」
原來那憐姬是蛇猛族人。蛇猛族是魔族中最為淫蕩的種族,天性喜好交合,而且以雙修之道最能精進功力。憐姬是魔皇的寵妾,本性難改,魔皇最近數十萬年來都比較修身養性,很少召侍妾侍寝,憐姬雖然受寵,但平時肯定極為空虛。英荷原想抓住憐姬的把柄,奈何憐姬确實沒有出軌的行為,且行事一向小心謹慎,竟尋不到她的漏洞。
今天這個主意英荷其實已經盤算了很久,但天魔宮完全在魔皇的掌控下,她實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選,恰巧今天遇到這個初次來到天魔宮的天角族魔尉。無名不僅外形和實力都是上佳,還是呼努魔尊手下。這樣既可以毀掉憐姬,又可以順便嫁禍給呼努,豈不是一舉兩得?
她并不擔心無名不答應。要知道,魔界等級非常分明,高階魔神對低階魔神的壓力十分巨大,英荷又對他種下了自己獨有的魔蠱,操縱其生死在手,且有巨大利益誘惑,不怕他不答應。
「魔尊說話可算數?」
英荷微怒道:「你敢小瞧本尊!」
重光低眉順眼地道:「在下只是好奇魔尊有什麽辦法能讓在下從魔尉直接升為魔将。校階三個階段,循序漸進的話在下至少要修煉萬年左右。」
英荷低低一笑,不屑地道:「無知小輩懂什麽。本尊已有千萬年的壽數,所煉制的沖虛丹已達神品品階,服用一顆便可助你沖上一級。何況本尊尚有其他手段,自能幫你達到将階。」
重光心裏不屑,心道這英荷魔尊真當他是傻子呢?如果他真是個尉階魔神,說不定會被英荷的話忽悠了。但他不是。身為上古三位神帝之一,他對魔界的修煉之事了解頗多。魔界等級分明,每升一階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而且他們品階大多與血統有關。父母的等級越高,生下的孩子天生的等階也就越高。起點高,修煉便會容易些,但同樣需要循序漸進。似沖虛丹那等提高等級的丹藥确實逆天,但至多能幫魔升上兩階,而之後便會由於功底不夠紮實,升階反更加艱難。
事實上,天道酬勤這句話在魔界也是适用的。世上沒有白來的午餐,想一步登天只是大多數魔的夢想,還是腳踏實地一步步修煉才是成魔的正道。
但重光卻做出恍然大悟又欣喜若狂的樣子,那種崇拜的眼光,不用說話就把英荷拍得舒舒服服的了。
英荷又交待了他幾句,還送了他幾樣魔器,便施法将他送到了憐姬的落英殿外。
重光臨走前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不知魔尊大人為何選中了在下?」他實在想知道自己只是老老實實地走路,為何會莫名其妙地中槍啊?
英荷細細想了一下,道:「只是機緣巧合吧。你的氣息和別的魔不太一樣,似乎————更招女魔喜歡。而且你頗有幾分當年豐皇魔尊的風采。」英荷忽然頓了頓,随即捂嘴輕笑,一雙媚眼向重光輕輕一瞟,風韻無限,調戲道:「你可是個難得的人才啊。若非本尊另有顧忌,真想親自收了你呢。哈哈哈————本尊就不信憐姬那賤人看到你能不動心!」
重光不由暗自嘴角抽搐,心道你這女魔是什麽眼光啊?吾乃堂堂神帝,氣息天生與魔族相克,你居然會覺得招魔喜歡————真心無語了。能看上魔皇并對那個家夥死心塌地的女魔神果然眼光不好!
不管倒黴的重光神帝如何腹诽,他還是被英荷送到了憐姬的宮殿外。
重光眯著眼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座美麗幽靜地宮殿,想起之前他在這天魔宮的後宮裏轉悠了半天也沒找到魔皇的寝殿,可見這後宮範圍有多大了。由此可以推測,魔皇那個家夥到底收了多少姬妾。
重光眼神冷了一冷。這百萬年來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沈睡,夢中時不時地會回到當年與魔皇鸾鳳颠倒的那株玄天大樹下,也不做什麽,只是抱著魔皇修長完美的身軀偶偶私語,仿佛他們就該這般才是。
他心知肚明,自己對魔皇是動了真情的。以他的修為和通透心性,并不會否認這一點,否則當年他就不會留下後手,利用魔皇的精血偷偷架起一道神魔通道了。
當初他離開魔界,一是因為魔皇長霆那要強的死性子,絕不會讓他留在眼前礙眼的(何況還有冥尊胖嬰在時時刻刻提醒魔皇自己曾受的『屈辱』)。二來,重光覺得他們彼此都需要冷靜一下,而且他也需要時間來考慮将來與魔皇的關系如何繼續。
神與魔的生命都是無限的。雖然冥尊磨磨蹭蹭這麽久才帶了外人進入白玉葫蘆,但一百萬年的時光對重光來說并無太大影響。只是此時看著魔皇繁盛的後宮,重光雖然神心通徹,卻也免不了罵幾句魔皇的淫靡浪蕩。
讓你收姬妾,寵魔女!哼哼,這次不把你的後宮收拾幹淨,本帝就不是上古神帝!
重光勾起唇角慢悠悠地一笑,擡腿邁進了落英殿。
魔皇回到寝殿展開魔識探索了一番,并沒有發現天魔宮有何異樣。
他的生命長久,與魔界相伴而生,別說一個區區的天魔城,就是魔界上下三層全界,只要他想,就沒有他的魔識達不到的地方。此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反而讓魔皇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相信自己剛才在前殿宴會上感受到的那一絲波動絕不會錯。因為那波動————實在熟悉得讓他想否認都難。若是尋常情況,他也不會在意。魔界天天發生那麽多事,他哪裏管得過來?但一想到可能與那人有關,魔皇就靜不下心來。
如果說重光這一百萬年來只是時不時地想起魔皇,夢中相見也是純純地擁抱細語,那魔皇的情況就要比他嚴重多了。畢竟當年魔皇生産之時,不自覺地因為重光的大衍迷幻術而種下了心種。
所謂心種,實在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即便以神帝魔皇這等修為,也是說不清楚的。有些人一生可能都不了解自己,感情發生了,卻自欺欺人地當做不知道。魔皇的心種來由難以說清,卻可以從側面證明,他對重光也是産生了真情的。而這種真情在他理智的壓抑下,便全部滲透到了心種裏,成為其生根發芽的最佳養料。
這近百萬年來,魔皇只要空閑下來,便時時刻刻都能想起重光。不管是他持戟與自己對戰時的樣子,還是縱情欲海時沈迷的風情,又或冷眉談笑時的神情,幾乎無時無刻不在魔皇的腦海裏翻騰。
這種情況簡直讓魔皇抓狂。所以他這近百萬年來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閉關修煉。只有進入入定狀态,才能把那煩人的影子驅逐幹淨。可是他又不可能一直閉關,因此就經常給自己找些事做。
以他這等身份,除非神魔大戰再起,否則是不會輕易參與魔界的紛争的。所以他閑暇時間便只能折騰兒子,寵愛姬妾,又或召開宴會玩樂了(這才是冥尊一直倒黴和魔皇後宮越發繁盛的原因)。
雖然如此,但思念(咳,可以用這個詞吧?)還是時常鑽到魔皇的腦子裏,讓他煩不勝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