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不過是個簡略的舞會方案。
楊宥從最初就打定主意要辦這麽一場舞會,但是他還需要幫手,故而才将目标鎖定在了自己弟弟身上。
楊澤倒也沒太計較,想着就當自己辦一場舞會來玩好了,而且假面舞會,聽着還蠻有意思。
晚飯的時候,他問楊宥怎麽突然想起要辦舞會,對此楊宥并無隐瞞之意,十分灑脫地回道:“為了追人。”
楊澤先是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才叫起來,“哇!哥你好用心,難不成紀年真要成我嫂子了?”
楊宥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必須的,這只是剛開始,之後還有許多精彩的節目等着他。”
楊澤瞧他哥神情詭異,也猜不透這家夥又在盤算什麽,只隐隐覺得紀年要倒黴了。他支着下巴長嘆了一口氣,“嫂子真可憐,竟遇上了你這只狡猾的狐貍。”
11、好大的一盤棋
艾倫在調查沈紀年的時候發現了對方也在調查楊宥,他将這件事告訴給大少爺聽,楊宥卻表現得十分淡定,聳聳肩無所謂地道:“不用管,随他們去。”
想來他也是有十成的把握,知道無論紀年怎麽查,也肯定查不出他與蘇雲庭之間的聯系。
事實證明,紀年派出去的人都快把楊家的家底兒給搗碎了,卻還是沒查到一丁點有用的信息,對此紀年很是失落,同時卻越發置疑起楊宥的身份。
而另一邊,艾倫在調查中也沒能讨得多少好處,那晚在書房,他将一只文件袋遞給楊宥,“這裏是我能查到的全部內容,沈紀年當年的離開是因為在北京那座城市裏,有他不想去面對的回憶。”
楊宥聞言愣了愣,将一疊資料從文件袋裏取出來,“他在北京的時候發生過什麽事?”
艾倫搖搖頭,無力地表示,“我嘗試了很多方法去調查,卻不知道為什麽,沈紀年的資料中就是有那麽一段空白,我覺得很可能是人為的,也許他想要掩蓋什麽。”
楊宥認同艾倫的看法,可是,紀年到底想要掩蓋什麽呢?
他翻閱着手頭的資料,這裏面只提到了一些表面的東西,而且都是楊宥本來就知道的,那究竟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卻被紀年刻意隐藏起來了?
假如按照時間來推算,紀年的離開在兩年前,那時候蘇雲庭應該剛死沒多久,但這份資料根本就沒有提到蘇雲庭的名字。
——也許他的死正是紀年離開的導火索?
楊宥猛然意識到這一點,忽又擡頭對上艾倫的眸子,“除了紀年資料裏的這段空白,還有沒有其他比較奇怪的地方?”
“有。”艾倫沉聲應道,想到自己這幾天在調查中屢屢碰釘,難免有些挫敗感,“我有查到一個叫蘇雲庭的人,他跟沈紀年的關系似乎非常親密,但我還不能肯定,只是覺得這人太神秘了,除了名字和知道他的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左右外,別的都查不到。”
楊宥一聽這話竟是樂了,蘇雲庭這名字他雖然用了很多年,卻并非他本名,當初為了報仇他精心僞造出來這樣一個假身份,自然不會那麽輕易就被人挖出來。
楊宥暗自得瑟了一番,方才故作正經地對艾倫道:“好的,我知道了,最近辛苦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大少爺也早點睡。”
艾倫走後,楊宥又把那份資料從頭看了一遍,依然毫無收獲。研究了半天無果,他也累了,索性便回房睡覺去了。
第二天,楊澤開始幫他籌劃舞會事宜,楊宥的意思是,他需要還原一個場景,所以他負責拟定策劃案和繪制場景圖,然後再由楊澤去付諸實踐。
兄弟倆一起辦事,效率倒是提高了不少,很快計劃便接近尾聲,邀請函也都已經發出去,那天楊澤在會場轉了一圈,忽然轉過頭問身後的楊宥,“哥,你是怎麽想到這樣布置的?這風格挺別致啊!”
楊宥莞爾一笑,沒有回答,他目光掃過四周,感覺自己就仿佛回到了那一年,他與紀年最初的相見,彼此都帶着假面,周圍杯盞交錯,誰都看不清誰的臉,但紀年就是一眼認出了那時候還素未蒙面的他。
記得有一回,他問紀年當時怎麽就知道他是蘇雲庭,紀年的回答只有兩個字,“感覺。”所以他想,也許上天早就注定了他們要在一起,即便生命燃盡,也要他重生來找回自己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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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紀年查楊宥查了好一陣,雜七雜八的資料到手一堆,偏偏沒有他想要的。
而自從上回在酒店,兩人鬧得有些不愉快後,楊宥就再沒出現在他面前,紀年偶爾想起那晚自己喝醉酒後的事,隐約記得确實有個人在他每次喊着雲庭的名字時,一遍遍重複着回應他,“我在。”
紀年知道,那個人只可能是楊宥。
這日紀年正好清閑,便又把楊宥的資料拿出來琢磨,他瞧着手裏的照片,怎麽看都覺得這人的五官沒一點是跟雲庭像的,偏偏就是這樣一張完全不一樣的臉,莫名地給人一種雲庭的感覺。
這是在他與楊宥接觸過幾回之後切身的感受,事情過去了好幾天,可現在紀年回想起來,仍會覺得那個微醺的夜就仿佛一個夢。
楊宥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紀年曾以為那種氣質是雲庭獨有的,可如今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從言行到舉止都跟雲庭像極了,他們除了臉長得不同,就連習慣和氣息也都是極其相似的。
紀年自己也覺得很奇怪,甚至懷疑是不是因為雲庭離開了太久,他已經漸漸淡忘了當初的感覺,才會将兩人混淆,又或者是因為思念太深,才迫切地希望能找到一個替身呢?
而就在他一籌莫展之時,卻意外地接到了楊宥的電話。
他看着來電顯示上楊宥的名字,想了想,終于還是接了起來,“喂?”
“紀年。”楊宥的聲音依然如記憶中一般富有磁性,“今晚有空嗎?我想約你。”
紀年看都沒看自己的行程表,他此刻正急着想摸清楊宥的底細,這會兒人家撞他槍口,他又怎麽可能拒絕,“好啊,你說在哪裏,幾點?”
楊宥聽他答應得這麽爽氣,心情瞬間大好,“今晚八點,Young Hotel三號館,假面舞會,我等你。”
紀年捕捉到“假面舞會”這關鍵詞,眉梢不禁往上一挑,試探性地問道:“你該不會是真的查到什麽了吧?”
楊宥嗓音裏帶了幾分笑意,“哦?比如說?”
紀年卻沒回答,沉默着眯起眼,倒是楊宥等了一會兒,見對方沒反應,則自顧自地又跟上一句,“晚上見面再說吧,為了今天的舞會我花了不少心思,紀年,你一定會喜歡的。”
Young Hotel是楊家金色花園旗下的一個子品牌,與其說是個酒店,倒更像是會館。
但由于店開在郊外,交通不是很方便,紀年以前只去過一次,還是被他那群狐朋狗友硬拉過去的,說是那裏的設施很棒,保準能玩得過瘾。
紀年這人玩心大,也就近兩年才稍稍收斂些,當時他還不像現在工作這麽忙,想着反正有時間,便随朋友一道去玩了一趟,沒想到時隔一年,竟又回到了這裏,只不過這次約他的人,變成Young Hotel的小老板。
紀年不是很清楚三號館具體在哪裏,他停完車順着通道走進店內,剛打算找個服務員問問,便有人主動迎了上來,“請問您是沈紀年先生嗎?”
紀年隐隐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微笑着向面前這個斯斯文文的男人點點頭,“我是。”
“請跟我來,大少爺已經等候多時了。”
紀年跟着那男人坐電梯到了六樓,又拐過兩個彎,才總算來到三號館門口。
門前已有人等着,見到他倆連忙将手裏事先準備好的假面遞過去,“沈先生,這是您的面具。”
紀年看了一眼那張面具,不由得愣了愣,而後才緩慢地接過,可他并未立即戴上,卻是微微皺了下眉頭。
是巧合嗎?這假面跟他第一次見雲庭時帶着的那張一模一樣,都是金色的主色調,上有黑色羽毛,零星鑲着幾顆水鑽。
他拿着面具在眼前比了比,感覺大小也差不多,仿佛就是他那時候戴着的那張。
“沈先生,請戴上假面進去吧。”伴着催促,紀年迅速戴上面具,也不多想了,不管心裏有多少困惑,能給他解釋的卻只有一個人,而那個人,此刻正在門後等着他。
紀年将面具戴上,先前那斯文的男人已幫他推開門,他剛走進會場,又是一怔。
這場景的布置也太熟悉,根本就像是克隆的,楊宥他究竟知道多少他跟雲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