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是對着紀年說的,可卻望着楊宥。

紀年對楊懷軒的事略有些了解,起初他對這人并無好感,全然把他當情敵處置,直到那晚楊宥給他說了小叔叔的事,他才恍然意識到,其實楊懷軒才是最可憐的。他那麽愛楊宥,偏偏這份感情是蘇雲庭給不起的。

故事的結局,有人歡喜有人愁,紀年能理解失去愛人的痛苦,也曾親身經歷過,那種每天只能抱着遺物去思念一個人的心情,他比誰都清楚。

可是比起楊懷軒,自己卻不如他樂觀不如他堅強,紀年偶爾想起雲庭剛死的那段時日,總覺得好像一場噩夢,比那個失去愛人的黑夜更可怕。

楊宥察覺到那兩人的情緒變化,随即安慰道:“你也一定能找到你的幸福。”

楊懷軒笑笑,端起酒與楊宥又幹了一杯,“那就……托你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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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懷軒的航班比楊宥和紀年他們的要晚兩小時,所以吃完飯後,他又送了他的侄子和侄媳一程。

到機場後,紀年去換登機牌和寄行李,楊宥則跟楊懷軒并肩坐在大廳的椅子上,“就要分別了,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從剛才楊宥就看出來了,楊懷軒這家夥對他的不舍全然已經寫在了臉上,他想,對方一定有話對他說,只不過礙于紀年在場不方便開口。

聞言,楊懷軒又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微微颔首,說了這麽一句,“假如你又夢見了他的記憶,記得打電話告訴我。”

楊宥聽他這麽說,心情也怪複雜的,可是自己畢竟不是真正的楊宥,他所能做的不過是盡可能地讓楊懷軒不那麽難過。

“呀!要打國際長途啊?小叔叔你知不知道電話費很貴的!”伴着楊宥誇張的話語,楊懷軒當即甩他一句,“你夠了,電話費叔來報銷!”

楊宥笑起來,爽快地應承下來,兩句玩笑話,将氣氛又緩和了不少,“放心吧,日後常聯系。”

“嗯。”

紀年領完登機牌回來,三人又聚一塊兒說了點離別時的關照話,終是揮手作別。

等坐上了飛機,紀年想起分別前楊懷軒的那個眼神,忽又對楊宥問道:“剛才你跟小叔叔說什麽說得那麽高興?我回來時看他心情好了許多。”

楊宥窩在椅子裏,正系着安全帶,同時瞎扯道:“我跟他說,等我去香港電影節幫他物色個更正點的男人,回頭打包好叫份快遞幫他發法國去。”

紀年将信将疑,覺得這話從楊大少爺口中說出來特別的詭異,而且把人打包寄快遞?楊宥他是在跟他說笑嗎?

“那他說什麽?”雖然不信,可紀年還是這麽問了句。

楊宥系完自己的安全帶,又湊過來幫紀年系,“他誇我夠義氣,還說要幫我報銷快遞費。”

紀年越聽越覺得楊宥在胡編亂造,偏偏對方始終端着一臉認真,讓人瞧不出一丁點的破綻,“真的嗎?”他語速很慢,試圖從楊宥的口吻中聽出些什麽來。

然而楊大少爺依然從容不迫,“真的,騙你我是受。”

紀年眯着眼略微擡了擡下巴,“但願你沒有騙我,不然老子操死你!”

“你行麽?”楊宥故意上下打量着紀年,目光最終停在某個位置上。

紀年一着急,抽了本雜志擋在那處,駁道:“你管我行不行?反正要是叫我發現你在忽悠我,我一定爆你菊!”

楊宥笑着聳聳肩,沒有正面回應,心裏卻暗暗在想:寶貝兒,我不會給你那樣的機會的,真遺憾,你這輩子恐怕都沒希望反攻了。

34、【攻受猜猜猜】

電影節的開幕式無疑是各路明星走紅地毯,楊宥借着紀年的光,也進內場去玩了一圈。

不過他并不混跡娛樂圈,影帝級別的都不一定認識幾個,更別提那些才剛露出些頭角的新人和半紅不紫的小演員,他也就跟着紀年來湊個熱鬧罷了,至于樂子,還得自己找。

此刻楊宥手裏端着香槟,站在一個視野極好的位置,仔細觀察着每一個走過紅毯的人,那些人之中有的只是演員,有的是兩栖甚至三栖發展的明星,還有些是經紀公司的代表,當然也不乏像他這樣跑來打醬油的。

紀年這次要代表in紀走紅毯,故而只留了楊宥一個人,之前他千叮咛萬囑咐,就怕這家夥不懂規矩闖了禍。

楊宥想着紀年離開前那喋喋不休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拿我當小孩子了。”他顧自低語,端起酒杯淺抿了一口香槟,又将視線投向紅地毯,正向場內走來的兩人,較年輕的那個一看就很青澀,想必是頭一次出席這樣的活動,另一個則顯得老練許多,不過這兩人走在一起的感覺和互看彼此的那種眼神,怎麽瞧都覺得像一對兒啊!

楊宥正暗自感慨,卻聽簽名板前的主持人如是介紹道:“現在向我們走來的是入圍影片《無冕之王》中的主演林笙,以及‘魅聲’的王牌經紀人何千越。”

楊宥盯着那二人端詳了一番,最終下了結論,“黑衣服那個是1。”他不知不覺就把心裏話給說出了口,言下則聽身旁傳來一人的輕笑。

“好眼力。”

楊宥循聲向邊上看去,只見那是個長得挺漂亮的男人,之所以用“漂亮”這詞,實在是因為這人長得跟楊懷軒那股妖孽勁兒有的一拼。

楊宥的第一感覺是這人很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可一時間又想不起。

對方始終面帶微笑,瞧着挺和善,說話卻是咄咄逼人,“這位先生既然能一猜就準,想必也是同道中人了?”

楊宥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盯着眼前這男人打量了一會兒,此人看上去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五官标致,眼睛尤為動人。

“先生怎麽稱呼?”楊宥刻意避開那個刁鑽的問題,另起了個話題。

男人似乎并不太在意,只順着他的話頭回答道:“我叫秦墨。”

楊宥覺得這個名字很特別,帶着股古風味兒,可自己居然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這麽想着,他又将秦墨這張臉細細地看了遍,依然覺得眼熟,而且,好像不止見過一次。

楊宥尚在思考,秦墨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你呢?”

楊宥猛然回過神,意識到秦墨是在問他的名字,連忙回道:“我叫楊宥。”

“楊……宥……”秦墨輕緩地念着這個名字,擡起頭莞爾一笑,指着紅毯那邊問道:“你要不要猜猜這一對兒呢?”

楊宥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紅地毯上還是一對男男,相比之前那兩人,這對從外表上來看,确實比較難區分出攻受。

秦墨說:“這兩人早先也已出櫃,只是在定位上始終是個謎,楊先生要真有本事,就猜猜他倆。”

如此明顯的激将法,楊宥自然是聽得出的,只不過他本身就貪玩,倒也不計較陪着秦墨一塊兒玩玩這猜人攻受的游戲。

通常來說,如果同志雙方在外貌上辨不出攻受,那就得看氣場,可偏偏他倆的氣場也都差不多,楊宥盯着那兩人看了足有一分來鐘,忍不住在心中感嘆,這一對要是到了小說裏,必然是對強強啊!

他這邊仍在若有所思,那廂秦墨已經等不及他的答案,在一旁追問着,“你到底看出來沒?”

楊宥瞥他一眼,勾唇笑道:“當然。”說着,他指着走在右邊的那男人說道:“他,是個0。”

秦墨盯着那人眨眨眼,又轉過頭對楊宥眨眨眼,“怎麽看的?”

楊宥暧昧地笑了笑,開始長篇大論地解釋,“本來我想根據‘平下巴是攻尖下巴是受’法則來區分攻受,只可惜他倆下巴都是平的,後來我就想觀察他們的氣場,然而他倆在氣場上仍舊不相伯仲,這樣的話,就只能從細節猜了。”他說到這裏,略微頓了頓,才又接着開口,“你看他走路的樣子,左腳比右腳邁得更重一些。”

秦墨仔細一觀察,果然是這樣,可他還是不怎麽明白,“這能說明什麽?”

“這都不知道?”楊宥毫不客氣地甩了他一個鄙夷的表情,“說明他不是崴了腳就是扭了腰。”

秦墨臉上的表情抽了抽,“扭了……腰……”

“是啊,用不着我說得再明白些了吧?”楊宥拍拍秦墨的肩膀,就差再稱贊一句“孺子可教”了,“看來房事很激烈啊,不過也不排除他倆互攻的可能,這一對兒确實不怎麽好猜,要是換成你就容易多了。”

秦墨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我怎麽就好猜了?”

楊宥攤攤雙手,口吻極其欠扁,“你當然好猜了,直接根據第一條法則,平下巴是攻,尖下巴是……”他拖長了尾音,食指輕點在秦墨的下巴上,緩緩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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