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郭啓辭是被吻醒的,睜眼的時候還懵懵懂懂的,翟轶撫摸着他的眉眼,“起來吧,早點已經準備好了。”
“嗯。”郭啓辭搓搓眼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開口的時候聲音都是嘶啞的。剛睡覺的時候就感受到翟轶起床,他也想跟着起來,眼睛還沒睜開就被翟轶攔下哄了幾句又繼續睡過去了。昨天瘋狂了一晚上,确實累得很,倒也沒堅持起床。
郭啓辭覺得自己越來越犯懶了,以前都是十二點睡覺早上五點就起床,每天最多睡四五個小時。現在早早上床,早上至少六七點才起來。由奢入儉難,他現在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作息,想要改掉估計很難,而且翟轶也不允許。還好他有空間,時間充足,生活學習兩不誤。
郭啓辭想起空間不由懊惱昨天又沒練習,經過一個多月的練習,他的葡萄剝皮術已經達到八九分鐘一次,已經通關。只是還沒有拿到破紀錄的成就,無法讓空間升級,他必須要多加練習才行。他現在要學的東西越來越多,又不希望犧牲生活時間,五倍速率已經遠遠不足。
“想讓我幫你穿衣服?”
郭啓辭應了半天沒動,坐在那發呆,上半身赤裸着,上面布滿青青紫紫的痕跡。翟轶捏了捏他的鼻子,不由調笑道。
郭啓辭這才回過神來,抓着翟轶遞給他的衣服套了起來,“不用,我自己能穿。”
翟轶直勾勾的盯着他,郭啓辭面紅耳赤的抓起內褲在毯子裏套了起來。
翟轶嗤了一聲,“做都做了還怕我看見?”
“那不一樣。”郭啓辭沒理會他,繼續在毯子裏折騰,因為跟翟轶說話又被盯得窘迫結果還穿反了。正準備下床發現不對,又得鑽了回去重穿。
這一次做得夠狠,而且還在狹小的車廂裏來了一次。可現在郭啓辭覺得除了腰間有些酸痛,那處完全不像第一次的時候那麽腫脹覺得漏風似的,只是嗓子啞得很不舒服,并沒有特別的難受。這到底是習慣了還是上次修複之後真的讓他天賦異禀?
郭啓辭想不明白,翟轶又還在也不好召喚萬能王,只能把這事放一邊,卻忘了另一件重要的事,神色如常的起身去洗漱。
翟轶望着他的背影,幽幽一句,“不夠。”
郭啓辭差點踉跄,第一反應就是變成一瘸一拐的挪步,翟轶冷哼一聲,“演技太假,你這是在嘲諷我還是安慰我?或者……提醒我什麽?”
郭啓辭差點淚流滿面,昨天小別加新婚,翟轶差點沒把他折騰死。逃跑、求饒甚至咒罵都不能讓翟轶放過他,甚至越演越烈。郭啓辭被折騰得都不知道嘴裏在嚷嚷着什麽羞人的話語,翟轶大有将一個月的量補回來的架勢,完全往死裏做。美其名曰——天賦異禀,亦可盡情享受這美好。
結果,直到天際露白才停歇,到了後邊郭啓辭半夢半醒,嗓子啞得都叫不出來了。這樣子還叫不夠,他以後真的光躺床上得了。身體恢複太好,也是一種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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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餓了,今天早上吃什麽?”郭啓辭哪敢再觸虎須,趕忙轉移話題道。
“煎雞蛋、馄饨和包子。”翟轶摟着郭啓辭的腰,有意無意的讓郭啓辭把自身重量壓到他身上。
郭啓辭身體雖然不至于走不動,卻也接受了翟轶的好意,由翟轶攙扶着行走。“有溏心蛋嗎?”
“那個不好,不熟有細菌。”
郭啓辭惋惜,他很喜歡吃溏心蛋,可聽翟轶這麽說卻也不堅持,“這樣啊,那算了。今天你要去上班嗎?”
翟轶将他扶到椅子上,椅子上依然擺放好軟墊子,“不去。”
“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吧?我想出去買些修複古畫的工具。”郭啓辭眼睛亮亮的請求着,心裏在摩拳擦掌。雖然在空間裏已經獨立完成修複一副圖畫,可是從來沒有在空間外試驗過,這幅畫已經毀掉了,郭啓辭很想試試看。不知道萬能王到時候是否可以指導他,他現在腦子裏已經有了大概的修複步驟,迫不及待的想試一試。
翟轶連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好。”
郭啓辭有些犯愁,“就是不知道那些工具到底在哪買,我對A市這塊不大熟。”
翟轶眼皮都沒擡,給他夾了個大肉包子,“一會把東西單子給我,忠叔對這個熟。”
忠叔是翟老身邊的老人了,翟家老宅的老管家,因為經常和翟老一起,所以對古物及相關也頗為了解。
經過軍訓之後郭啓辭的飯量還不錯,昨天又折騰了一晚,郭啓辭眉頭都沒皺一下拿着包子就往嘴裏塞,“我一會都列給你,東西還挺多,而且很雜很碎,都讓他去買會不會太麻煩了?”
翟轶不以為然,“這點小事他要辦不成也該退休了,你只需要負責修複,其他瑣事交給別人,要是不趁手再說。”
郭啓辭笑着點頭,“好,那我們還出去逛嗎?”
“我帶你去古玩街走一圈吧,你學習修複術必須要用真正的古物練習才有效果,我們去看看有什麽破爛撿些回來。”
郭啓辭無奈搖頭,“你也不怕我糟蹋那些東西。”
翟轶理直氣壯,“你糟蹋得起。”
郭啓辭心裏挺樂呵,可依然忍不住開口,“這話要是讓叔叔聽見,非狠狠訓你一頓。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可是天大的寶貝,富有生命的,你卻這麽個态度。”
翟轶表情不變,“再重要也沒人重要,不練習損壞的會更多,有些犧牲是必須的。”
“那也不能這麽盲目吧。”
翟轶掃了他一眼,“你沒把握?”
郭啓辭怔了怔,在空間裏練習了這麽長時間,而且還有萬能王這個作弊利器,郭啓辭十分肯定道:“有,百分之八十。”
“那不就行了。”
郭啓辭了然,撓撓頭,“你也太信任我了吧?我才學了幾天啊,修複術可是需要時間沉澱的活兒。”
翟轶連個卡殼都不帶,“我信你。”
郭啓辭失笑,想起了什麽,“你還是認定那個瓷瓶是我修複的吧?為什麽你會這麽認為?”
翟轶指了指眼睛,“這是什麽?”
郭啓辭不明所以,老實回答,“眼睛。”
“雙眼2.0,還需要懷疑嗎?”
郭啓辭哭笑不得,“這是兩碼事!”
翟轶挑眉,“那個瓷瓶和你沒關系?”
郭啓辭蹉跎,最終還是承認,“确實和我有關系,但是也确實不是我修複的。你僅憑這一點就判斷我會修複,也太草率了吧?”
翟轶不但沒生氣,反而笑了起來,“不準确則不關己,準确則是慧眼識玉,幾幅畫而已,還是回天無力的畫,給你玩玩有何不可?”
郭啓辭聽到這話,心裏做了個重要的決定,放下手裏的湯勺擦了擦手,正襟危坐一臉認真,“轶哥,我想跟你說件事。”
翟轶看着他不由皺了皺眉,“嗯?”
郭啓辭心裏咯噔了一下,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道:“這件事有些荒謬離奇,但是确實是真的,請你安靜的聽下去,并且不要說出去好嗎?”
翟轶想看白癡一樣看他,郭啓辭吞咽一下,緩緩的把如何識得萬能王,又怎麽練習修複術的事全部都跟翟轶說清楚。他現在葡萄修複術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他有種感覺不會有多久就可以拿到五個破紀錄成績的成就。到那時候萬能王就會實體化,他必須要給他一個合理的身份,否則無法解釋萬能王哪來的。
雖然可以選擇欺瞞,但是郭啓辭不希望對自己的另一半隐藏這麽大的秘密,畢竟是抱着一起生活一輩子的心相處,所以不希望兩個人互相隐瞞。
尤其随着修複術的進一步練習,其他人興許還好忽悠,但不可能瞞得過枕邊人。他不希望以後在家練習也跟個賊一樣偷偷摸摸的,他覺得兩口子就應該有商有量的,尤其是這麽大的事。再者,萬能王也說過可以将真相告訴給翟轶,他這段時間觀察,覺得翟轶可信,如今也願意分享。
郭啓辭說完像做錯事一樣低着頭偷偷瞄着面無表情的翟轶,安靜了一會,翟轶才開口:“說完了?”
郭啓辭瞧不出翟轶的心思,木讷的點了點頭。
翟轶轉過身夾了個包子遞給郭啓辭,“繼續吃飯。”
“啊?”郭啓辭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很傻,可是這是什麽發展,郭啓辭想過無數種可能,卻沒想到會是這個反應。
“你吃太少了。”說着往嘴裏塞了一個肉包,認真的咀嚼着。
“你沒有什麽話要說嗎?”這麽離奇的事不應該是這個反應吧?還是覺得他是騙人的?“這件事聽起來是很神奇,可我真沒騙你,我也沒瘋在胡說八道。你要是不信,等過段時間萬能王可以實體化,到時候你就能看到他了。”
“我信你。”
“那你……”
“你有個修複系統,挺好,但是現在吃飯最重要。”
翟轶出乎意料的平靜接受了這個事實,好像郭啓辭擁有的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電腦一樣。雖然這讓郭啓辭有些意外,卻覺得這樣也挺不錯。
古董街是步行街,兩人牽着手漫無目的四處亂逛。雖然同性婚姻已經頒布了十幾年,可是同性戀畢竟少,像他們這樣明目張膽牽手而行的,依然會引起一些人的側目。可翟轶完全不理會那些目光,依然堅持與郭啓辭親密的走在一起。郭啓辭剛開始有些窘迫,可習慣之後卻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那個青花瓷瓶也是萬能王弄出來的,只要我學會了修複術,就可以把那個瓷瓶複原了。”
翟毅不以為然,“到時候再說吧,爸現在挺滿意目前的狀态的。”
如此奇葩的瓶子,确實世間難得一見。不過要是郭啓辭真的能學得如此神奇的修複術,那個奇葩之處也沒什麽特別了。
古董街頗為寧靜,來往的人并不算多。畢竟這古董收藏太靠眼力,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主幹道周圍有不少擺攤賣着自家的‘傳家寶’,見面生或者瞧着就比較容易忽悠的人,都會湊上去宣傳一把。有翟轶在,沒人敢攔住他們。
翟轶帶着郭啓辭四處瞧着,真品有不少可假貨更多,當衆展出的也沒什麽珍品,大多都只是普通物件。不知道是平時跟着萬能王瞧多了,還是別的什麽原因,郭啓辭看到這些古物,腦子裏就會反應出這個為真還是為假。只是一種本能的感覺,郭啓辭也鬧不清楚究竟怎麽回事。
“轶哥,你說剛才那家店主給我們看的那幅宋代古畫是真的嗎?”走出一家老字號古書畫店,郭啓辭忍不住問道。
這幅字畫是這家店花了大價錢收回來的,因為才剛收回來店主忍不住展開心上了一番,郭啓辭這才湊巧才得瞻仰一番。可郭啓辭看到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幅畫不對勁,他印象裏他研究紙張的時候見過這幅畫,兩者雖然很接近,可是總覺得哪裏不同。
似乎是線條的勾勒着筆,所以使得韻味發生了變化。這段時間郭啓辭一直在學習國畫,說不出專業用詞的名堂,可心裏卻大概有了個譜。
翟轶并沒立即回答,“你覺得呢?”
郭啓辭猶豫了會,才慎重開口,“我總覺得不對勁,我在空間裏看到過這幅畫,兩者雖然形似,可神韻卻截然不同。”
“你是對的。”
郭啓辭激動起來,“你也是這麽認為的嗎?那我的感覺就是沒錯的了。可是我都覺得有問題,那家店主看着也很有經驗的樣子,怎麽就上當了。”
翟轶對郭啓辭的完全信任表示很滿意,耐心解釋,“古玩界沒人敢百分百打包票不會走眼,被贗品忽悠住的不在少數。”
“哎,這也是一種賭博啊。”贏了固然可以升值,輸了那就是收回一堆廢品了。
翟轶将郭啓辭領到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走到盡頭看到一個古樸的大門。兩人剛踏進去,一個爽朗的聲音便傳來。
“這不是翟家小子嗎,怎麽你也學你家那老頭子到我這撿破爛啦?”出聲之人和翟老一樣大年紀,瘦小背有些駝,可聲音确實亮亮的。
翟轶颔首,“五爺。”
五爺望了望翟轶身邊的郭啓辭,并沒有發表什麽意見,“你爸這次可是陰溝裏翻船了,差點沒把圈裏人給笑死,就是可惜了那幅畫。”
翟老在這圈裏享有名聲,平時最是愛護古物。寧可一堆破爛扔那,也不肯找個不明不白的人修複。對此要求極高,有些負有盛名的修複師他都不放在眼裏,沒想到千挑萬選竟然找了個冒牌貨,一群人知道後都幸災樂禍的。
“不可惜。”
五爺早習慣了翟轶這副德性,也沒往其他地方想,“今天你是來幹嘛?淘好貨安慰你爸?”
翟轶只道:“破損的畫,都拿過來吧。”
五爺還沒出聲,郭啓辭連忙插話,“不需要珍貴的,只要是破損的古畫書籍就行。”
五爺這才注意起一旁的郭啓辭,只掃了兩人一眼,卻什麽都沒問。這是行裏的規矩,只負責售賣不會追問顧客到底買來何用。既然開門做生意,就得彼此互相信任。五爺這裏專門寄賣一些破損的古董,質量和破損程度皆不相同。
與其他店不同的是,此店的東西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買的,必須要有一定收藏經驗。尤其是珍貴的古物,要求更為嚴格,這也是為了防止一些不懂行的糟蹋了這些稀世珍寶。都是不可再生物,五爺雖是個商人,卻更心疼這些古物。
翟老是這裏的常客,翟少目光獨具在圈裏也有些名氣,所以五爺很痛快的給他們呈上一些價值不太大的古書畫和古籍。大部分都是清代的作品,書畫都是寫無名的文人墨客作的,價值原本就不高,再加上年久破損,也不知道修複之後價值幾何,大部分收藏者都是沖着利益去的,因此極少人會去購買這些作品。
這些作品價格也不貴,最貴的是明代一個舉子畫的翠竹,價值一萬二,其他均為幾千塊。翟轶大手一揮直接拿走了十幾幅,郭啓辭并未阻止,依他目測這些畫他應該都可以修複。而且并不是珍貴的畫作,正好可以用來練手,失敗也沒那麽心疼和遺憾。古物修複必須用真正的古物練習才能真正學會這門技藝,前期的投入勢必不少。所以如果沒有師父帶着,很難學成這門技藝。
五爺讓人把這些破損的畫包好,并派人幫他們送到停車場。郭啓辭和翟轶正打算離開,一個人抱着個東西探頭探腦的往門裏望,五爺一瞧就明白了,笑眯眯的去打招呼,“你是有東西要寄賣?”
那大漢點了點頭,見五爺瞧着還算靠譜,年紀也挺大像個管事的,“你是這裏的老板?”
“在下正是。”
“聽說你可以寄賣破損的古董?”
“是的。”
“我想寄賣這幅畫。”大漢小心翼翼的從腋窩下抽出一個圓筒,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得很結實,終于打開最後一層的時候,那殘破的畫惹得在座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一口氣。打開一點就嘩啦啦掉出不少碎片,五爺連忙制止住。
“先不要打開了,這話破損得太厲害了,現在要是又不能趕緊修複,會破損得更厲害。”
大漢也不敢再打開,連忙小心翼翼的收好,“我這畫是祖上傳下來的的,我祖上是個宮廷畫師,叫馮元奇。這幅畫是明朝孝宗時期畫的,好像畫了只鷹,太破了不敢打開,只是傳下來的是這麽說的,你看看能值幾個錢。”
“馮元奇?”五爺詫異不已,剛才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寥寥數筆卻也看出了些神韻來,卻沒想到會是這樣鼎鼎有名人物的畫作。此人确實是明孝宗時期有名的畫家,最擅長畫鷹。曾有傳說,此人畫的鷹只要一點睛,畫中雄鷹宛若要展翅高飛,引人趕緊将畫收卷起來,為空雄鷹飛走。
歷史中因宮廷争鬥,馮元奇被貶回鄉,歸隐山林逐漸沒有了音訊。後來又因歷史動蕩,從前經典畫作一張也沒留下,成為一大憾事。沒想到竟然還有後人,還留下來畫作,只是是真是假卻不好分辨了。圖畫這麽破爛,根本無法鑒定。
“如果真是馮元奇的畫作,那我也不好現在估價,必須等到拍賣日的時候,行家過來鑒定拍價。”
大漢有些不高興,“那要等到什麽時候?”
“下個月十五號。”
大漢瞪大眼,“這也太久了吧,我現在着急着用錢,不瞞您說雖然這話破成這了,可卻是我們老祖宗的東西,要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會拿出來賣。你也是這方面的行家,剛你也看到畫了,幹脆直接收了再高價轉賣,我這人不喜歡繞彎子,直接給你開個價你看中不。”
五爺搖頭,“你這畫是真是假還不知道,我不可能給你估價。”
未免再次傷害,畫不能直接打開鑒定,大漢又着急這幾天要錢,場面頓時僵持了下來。
郭啓辭忍不住上前問道:“你想賣多少錢?”
大漢伸出一根手指,旁邊一看熱鬧的小哥不由道:“一千?”
大漢瞪了他一眼,“你買草紙呢。”
“一萬?”
大漢直接不耐煩報價,“十萬!”
話一出,圍觀的人紛紛搖頭,這想錢想瘋了,就算這畫作是真的,這麽破很難确定修複之後會成什麽樣子。不管再好的技術也會留有痕跡,而且破得這麽嚴重,很可能掉了哪一塊,要是正好掉了鷹眼神韻的地方,那這幅畫最多有歷史研究價值,而沒有藝術收藏價值了,也就是沒有了價格。
現在天朝的古畫因為人們鑒賞古畫的藝術修養不夠、拍賣市場的商業炒作氛圍以及人雲亦雲等等原因,古畫往往沒有近現代畫作值錢。馮元奇雖在那個時代小有名氣,可并無畫作留下,根本無法鑒定傳言中的真僞。這幅畫還如此破損不堪,就算是馮元奇畫作,也無法确定這幅畫的藝術價值到底有多大,修複之後還能有原來價值的的幾成。更何況這畫還有可能是假的,十萬塊購買風險太大。
大漢聽大家夥這麽說不樂意了,“你們這話我不愛聽,我怎麽就騙錢了,我馮貴絕對不是這種人。這幅畫這個價絕對不虧,我要不是着急要錢救命,才不會這麽賤賣掉。”
這種話在這古董街上聽得太多,誰不說自己手上的東西是真品很值錢,大家夥都麻木了,根本不為所動。大漢越發着急了,努力解釋這畫上的鷹是多麽的逼真,是馮元奇一輩子最好的畫作,從小他們就聽着老祖宗的故事長大的。當年破四舊,誰家有文物就跟藏了炸彈似的不是燒就是扔。可這幅畫實在太珍貴根本舍不得毀掉或者扔掉,冒着風險偷偷藏起來,雖然包得嚴實依然造成了難以挽回的損壞。
郭啓辭剛才雖然只掃了一眼,還是破破爛爛不成樣子,卻和記憶中的畫匹配在一起。郭啓辭并不記得是誰的畫作,但是在空間裏确實看到過。那幅畫當時給他很大的震驚,畫中的雄鷹栩栩如生,尤其那對眼睛是點睛之筆,勾人心魄。
郭啓辭并不知道古畫的市場,可因為看過,雖沒什麽概念,可潛意識覺得這樣的畫卷值得擁有。可是十萬塊,确實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還如此殘破不堪。他感覺是真的,可又說不出來為什麽,這樣子連自己都無法說服,更別說別人。
“你想買?”
翟轶在郭啓辭耳邊低吟,郭啓辭點了點頭,怕他不解連忙道:“我在空間裏見過,非常厲害的一幅畫,不是,是非常……怎麽說呢。”
郭啓辭想在腦子裏尋找合适的專業形容詞,可較勁腦子也想不來,腦中只有一個字,好。
“我買。”
翟轶出聲,院子裏的人都驚愕住了,望向他竊竊私語。
大漢跳到翟轶面前,“十萬一分不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好。”
交易過程十分簡單幹脆,翟轶開好支票跟着大漢到古董街盡頭的銀行去驗證沒問題,畫就到手了。
五爺雖然知道翟少眼光精準,也忍不住搖頭,“年輕人真是太大膽了,這錢多也不能這麽使。”
翟少并不理會他,要買的都買好便打道回府。兩人前腳剛離開,翟老那邊就從五爺這邊得了消息。翟老心裏不由納悶起來,翟轶和郭啓辭都不是魯莽的人,這幾天怎麽就幹了這麽多不靠譜的事?翟老雖然疑惑,卻也沒打電話過去質問。
郭啓辭回到家的時候,拜托忠叔買的修複需要的各種器具都已經準備好。這處房子原先就留了個采光極好的大房間給郭啓辭作為修複室,因此也布置妥當。
郭啓辭将今天搜羅到的所有古畫收藏好,心滿意足的看着自己的修複室。不僅設備齊全,一旁還有沙發椅,累了可以休閑喝茶,甚至還能躺在上面睡午覺。
忠叔果然是辦事好手,購買到的所有東西都十分趁手,不僅如此還有郭啓辭遺忘的小工具也給準備齊全了。
“怎麽樣?還滿意嗎?”
翟轶從後邊摟住郭啓辭,頭放在他的頸窩處。
“非常滿意,真是太棒了。和空間裏差不多,我還沒在空間外拿過這些工具呢,感覺真不同。我之前說大話了,我目前的修複術可能會不大好。”
“多練習,在進步就行。”
郭啓辭點點頭,轉過身來對着翟轶道:“我現在想進去空間練習剝皮術,估計沒幾天就可以破紀錄讓萬能王出來了。別聽萬能王這個名字那麽牛,其實他就是個外貌兩三歲的胖娃娃,非常的……嗯,有意思,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翟轶毫無興趣,只是有些不是滋味,“我不能進空間?”
郭啓辭遺憾的搖搖頭,“至少目前不行,不知道後邊我進階了可不可以。”
翟轶也沒再糾結這事,“別太累。”
“嗯,我兩個小時之後就出來,正好你也可以趁這時間處理公事。”
逛街的時候翟轶的電話就不斷,一個大集團的老板并不是這麽好當的。別人休息自己依然得忙碌,無時無刻都有不少事情。
郭啓辭的虛體躺在書房裏的沙發上,翟轶則在一旁辦公,時不時擡頭看一眼。
郭啓辭一進空間,萬能王就開始渣渣叫起來,“我的那個蒼天啊,你竟然這麽早就把我供出去了,一點神秘感都沒有!”
郭啓辭笑道:“你想要什麽神秘感?”
萬能王坐在搖搖椅上,“至少得造成什麽誤會之類的,比如你男人以為我是的私生子,然後惱羞成怒把你壓倒在地強X一百遍啊一百遍,還故意找了朵白蓮花在你面前OOXX。你含淚帶着我離家出走,竟是不知肚子裏有了小包子,難産之時他千裏尋妻适時出現……”
郭啓辭受不了的大叫一聲,“停!”
萬能王撇撇嘴,“小說裏都是這麽寫的,鬼畜什麽的虐戀情深渣攻賤受什麽的好萌,捧胖臉。”
郭啓辭嘴角抽抽,“萬能王,你實體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小不點?”
萬能王嘟囔着嘴,“不然咧,還是你想親自把我生出來?這也不是不可以,養成什麽的也挺有愛的。”
郭啓辭扶額忍耐,“你這麽個小不點要是說這些話會被當怪物抓起來的。”
萬能王像是看白癡一樣看着他,“我是長得像孩子,實際已經八百歲,請你別用這種幼稚的故事哄我好嗎?簡直侮辱智商。”
郭啓辭宣布放棄交流,直接開始練習。
一個接着一個,速度越來越快。萬能王吃葡萄吃得得肚子有些撐的時候,系統報數:本次剝皮術練習,耗時三分四十七秒,完整度10分,恭喜破紀錄。
還沒等郭啓辭和萬能王拍手歡呼,空間突然強烈震動起來,轟隆隆大地動搖,郭啓辭和萬能王摔得東倒西歪。
天崩地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