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愛豆戀愛了4】多才多藝
看見楚淩霄的第一眼, 蕭飒說不出來那感覺具體是什麽樣的，就覺得跟他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自跨入餐廳的玻璃大門，遠遠看見坐在那裏的蕭飒本人, 楚淩霄也就不擔心了，大步走過去，沖對方點頭問聲好，就毫不見外地直接坐下，擡手招來服務員。
翻開菜單，都準備點菜了, 楚淩霄像是才想起來，擡眸态度随意地對蕭飒說：“蕭先生不介意邊吃邊聊吧？”
從來到這個世界, 前後不超過二十四小時, 楚淩霄也就早上吃了半袋豆漿就一個饅頭。
中午的員工餐算不上好吃, 吃了幾口就接到電話，随後冷了, 饒是現在正是夏季，冷飯也可入口，楚淩霄還是沒忍着繼續吃。
所以到現在，看見這樣一個幹淨整潔的餐廳, 楚淩霄的肚子後知後覺開始鬧騰起來。
好在這樣凡人的煩惱, 楚淩霄已經習慣了。
看這人坐得比誰都自在, 蕭飒嗓子眼兒裏含着一聲嘟囔, 怎麽可能說得出介意這個話。
所以他只能搖頭表示不介意。
楚淩霄長出一口氣, 微眯着眼眸盯着菜單，慎重地選了道看起來還不錯的菜, 然後就等着開飯。
見他這麽鄭重，蕭飒都不好意思現在打擾對方了, 幹脆自己也埋頭吃飯。
作為一個奔四的中年單身漢，蕭飒一日三餐都挺糊弄自己的。
一開始蕭飒還吃得挺投入的，可等擡眼看見坐自己對面目前都還沒自報家門的年輕人開始動筷子後，蕭飒忽然就覺得吃不下去了。
不是敗壞了胃口，而是有種莫名的自慚形穢。
雖說很不應該，然而對比一番，蕭飒就是想到了豬與神仙。
捏着筷子的蕭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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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淩霄可不知道自己看中的經紀人現如今是個什麽想法，嘗了一口菜，味道尚可，也就垂眸一口一口開吃。
從出生開始，沒有人特意在禮儀方面教導過他，卻抵不住上百年錦衣玉食的滋養。
不說凡俗百味，便是天家風味瓊漿玉液，楚淩霄也沒少享用。
此番楚淩霄并未故意作态，镌刻在骨子裏的矜貴卻自然的流瀉而出，看得蕭飒一再去瞟他身上的穿着。
等吃完了飯，楚淩霄擦了嘴，沒有下人捧着溫熱濕巾伺候，只能自己起身去洗手間洗手烘幹。
拾掇完畢，兩人重新面對面坐着。
“你好，我是楚淩霄，南影表演系應屆生，希望能簽約到你手上。”
蕭飒也已經回過神來，有些掃興地蹙眉：“楚家少爺？不好意思，我手上人挺多的，也不準備帶新人了。既然能拿到我聯系方式，相信你還有其他關系，可以直接聯系我們老董，給你分配個金牌經紀人都可以。”
虧得他來的時候還生出過一點點期待，沒想到就是個想要扮窮進圈裏玩票的公子哥兒。
楚淩霄注視着蕭飒，也沒想隐瞞：“目前你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經紀人人選，除了原則性問題，其他的我都能接受，只要能賺錢就行。”
這下蕭飒是真驚住了，屁股動了動，往前匍匐着打量他：“你缺錢？”
楚淩霄攤手：“你看我哪裏像不缺錢的樣子？”
蕭飒失笑，一拍巴掌，笑呵呵道：“我看你哪裏都像不缺錢的樣兒。”
楚淩霄揣手嘆氣：“事實上我就是一個沒錢沒關系的窮一代，蕭先生，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所以你的想法是？”
如果想法不合适，那就別怪他再用一次魔魅之術了。
雖然挺對不起蕭飒的，也只能怪他倒黴，誰讓自己現在能找的人裏就他最合适呢。
如果不是經濟現狀拖後腿，剛才接完陶樂電話他就已經趕去深市了。
別看楚淩霄一件件一樁樁進行得有條不紊，心裏卻始終焦灼不安着，行事間難免多了兩分急躁。
蕭飒收斂了笑，雙手擱在桌面上，十指交叉，眸光閃爍不定地盯着楚淩霄看。
許久之後，蕭飒終于開口，問：“你說你相信自己，你覺得自己有什麽能力讓觀衆記住你？”
楚淩霄沉吟片刻，擡眸：“你覺得，我長得怎麽樣？”
語氣認真，态度誠懇。
卻聽得蕭飒一噎。
說好的時代巨星呢？合着你丫就是把我忽悠出來，然後這麽鄭重其事地告訴我，你想出道當花瓶？
不管怎麽樣，蕭飒也不能否認楚淩霄有這個當花瓶的本錢。
所以最後兩人換了個咖啡廳，把合同先簡單敲定好。
“待會兒你回去，整理一份簡歷發給我，回頭我再考慮拟定正式合同的事。”
蕭飒擡手看手表，已經七點多了。
雖然他今晚其實沒什麽事，可身為不靠譜花瓶的未來經紀人，蕭飒認為自己該端的架子還是不能垮的。
楚淩霄點頭，幹脆地答應，兩人就一起出了咖啡廳，在門口分頭各自離開。
楚淩霄回學校簡單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也沒特意等不知道去哪了的兩位室友，直接拎包就走了。
他只帶走了為數不多的幾套換洗衣服并毛巾牙刷香皂等物，其他的一應未帶。
哪怕純窮到這等地步，楚淩霄也絕對不至于節儉到記得帶上被褥盆碗。
所以趙西海他們一直到兩天後才明白，楚淩霄已經搬走了。
出租房是典型的單身公寓，專門針對北漂一族的需求，戶型簡單，裏面也有最基礎的家具，要求不高的人拎包就能入住。
楚淩霄自然不會讓小妻子睡不知多少人睡過的床，所以第二天就從自己為數不多的一萬多積蓄裏挪出四千多塊錢，買了張全新的雙人床。
買完床，楚淩霄就醒悟過來，自己不适合管這樣窮的家，所以他及時打住了準備繼續添置廚房用具的腳步，暫且只給出租屋換了床。
下午，楚淩霄接到蕭飒電話，通知他去一趟公司。
急着掙錢的楚淩霄無有不應。
昨晚上睡覺前，對着手機，楚淩霄猶豫良久都沒有再給陶樂發信息或者打電話。
不能見面，看不見對方的神情，楚淩霄無法精準判斷對方的反應變化，這給楚淩霄帶來很大的不安。
所以為了事态不失控，楚淩霄只能保持住兩人以
往數年的交往模式，以不變應萬變。
為了及時趕到，不耽誤簽約，楚淩霄奢侈地打了個滴滴，十分鐘後就抵達了花海影視公司門口，見到了等在臺階下的蕭飒。
今天太陽有點兒耀眼，初夏的下午，陽光更是已經初現灼人。
蕭飒戴個墨鏡，雙手揣兜，胳肢窩下夾着個藍色文件夾，唇線往下垂着，看着挺有酷範兒。
等看見楚淩霄，蕭飒立馬抽出手，拿着文件夾就小跑了過來，擡手把文件夾拍楚淩霄胸口上，開口就是不滿地語氣：“你丫給我的簡歷怎麽回事？哥在這圈子裏混了這麽多年，就沒見過你這麽會忽悠的！”
天知道昨晚上他有多想連夜殺到楚淩霄面前，把這張寫着“擅長君子六藝，愛好劍術”的簡歷一巴掌狠狠糊在他臉上。
都已經立志要當新生代花瓶了，咱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弄這麽高大上的人設做什麽，還嫌這兩年娛樂圈裏被人設害慘的藝人不夠多嗎？
為廣大人名群衆的娛樂生活添磚加瓦，那也不是這麽添的啊！
楚淩霄默默看着不知為何氣急敗壞的蕭飒，真切懷疑是不是自己不應該提前一個月認識對方。
同一個人，只是一個月的時間，變化為何能那麽大？
在記憶裏，蕭飒分明就是一位嚴肅較真，擅長謀定而後動的智者。楚淩霄只想找個能料理一應瑣碎事務，自己只需要好好掙錢的經紀人。
不知道面前這大忽悠已經嫌棄起他的蕭飒等了半晌，沒等到楚淩霄的解釋，覺得對方這樣太過分了，連他這個經紀人都要騙，擡手隔空點着楚淩霄，“既然你對我都不誠懇，那我們也沒什麽好談的了。”
還有更過分的話蕭飒沒說出來，他覺得楚淩霄就是仗着自己長得好，所以有恃無恐，想勸一句別以為娛樂圈是他可以侍靓行兇的地方。
可對着這樣一張多看一眼都覺得眼睛如沐春風的臉，再加上對方自帶賊仙兒的氣質，蕭飒嘴唇動了幾次，都沒能把這話說出口。
楚淩霄皺眉，低頭看了眼手上的簡歷，壓着性子耐心詢問：“蕭先生，你為何這麽生氣？是我簡歷有哪裏寫得不對嗎？如果是嫌我會的東西太少，我還可以學。你放心，我學東西挺快的。”
生活不易，多才多藝。
為了錢，楚淩霄決定，哪怕是蕭飒讓他去學戲腔他也得咬牙忍了。
蕭飒氣笑了，一把搶回簡歷，用指頭一個勁戳擅長那一排，“哦，你說你擅長君子六藝，那你知道君子六藝是哪六藝嗎？”
楚淩霄用關愛文盲的眼神看他一眼，吐字清晰：“禮、樂、射、禦、書、數。”
蕭飒一噎，眨巴眼，好吧，你小子還是有點常識的，“那你知道這六藝具體是什麽嗎？”
這就好比讓一個人解釋“一”是什麽意思，楚淩霄忍不住了，眉頭一點點皺起：“禮是禮儀，樂是音樂，射是箭術，禦是駕車，書是書法，數是陰陽五行之術。”
蕭飒：“……”
回頭看簡歷，再擡頭看楚淩霄，又回頭看簡歷。
如此反複數次，蕭飒甩着簡歷給自己扇風，讓自己心平氣和。
甭說，大忽悠雖然扯了點，可他至少知道君子六藝具體是啥。
像他，他自己就不知道原來數不是數學，而是那什麽陰陽五行啥啥的。
“那你愛好劍術這裏，是個什麽解釋？”
蕭飒背着手，覺得如果楚淩霄都能勉強糊弄過去，其實看在這張臉的份兒上，還是很有簽約價值的。
大不了出道以後就給他弄個裝逼二貨的人設，相信願意買賬的粉絲還是能圈不少的。
楚淩霄卻徹底按捺不住了，反問道：“蕭先生，今天你約我來，只是為了讓我陪你站在這裏，然後說一堆毫無意義的話嗎？”
如果對方敢說是，楚淩霄決定轉身就走。
雖然蕭飒是目前最适合的人選，卻不代表對方能這樣肆無忌憚地消遣他的耐心。
“毫無意義的話？”蕭飒瞪眼。
然而在跟楚淩霄冷靜中暗藏不耐的眼神對視中，蕭飒一點點敗下陣來，狐疑不決：“難道你寫的這些，真的都會？”
楚淩霄閉眼，深吸一口氣，側身按揉眉心，“所以你剛才生氣，是因為你認為我不會？”
嗯，好吧，蕭飒擡手撓了撓臉頰，掩飾自己的些許心虛，嘴上嘟嘟囔囔：“不是，這懷疑不是挺正常的嘛，哪怕正常人看了不會産生跟我一樣的懷疑？”
楚淩霄已經懶得跟他扯誰對誰錯了，擡手示意公司大門口：“如果你有疑惑，道具齊全的情況下我可以為你現場展示一下。”
雖然楚淩霄說得足夠坦然正氣了，可蕭飒還是帶着人進公司，找了個練習室，讓自己助手給準備了相應東西送過來，然後關門檢驗。
禮、禦、數不好展示，所以是從樂開始。
蕭飒拿了個葫蘆絲捏在手裏把玩，擡下巴示意旁邊的笛簫二胡琵琶古琴古筝等物，“吶，我也不知道你具體會樂裏的啥，不過你說的是君子六藝，我就給你全準備的古代傳統樂器，你會哪個，會哪些，都展示一下吧。”
至于助手那個愣頭青混在裏面的葫蘆絲，蕭飒覺得還是不要試了吧，他沒辦法想象楚淩霄吹這玩意兒的畫面，眼疼。
楚淩霄謹記“多才多藝”才能更好混飯這一點，從琴筝瑟到簫笛，一種一首簡短的曲子。
琵琶二胡楚淩霄沒學過，可觸類旁通，只上手找了弦音，一分鐘不到楚淩霄就能學會使用這種樂器。
蕭飒從一開始的狐疑等待，到後面的睜眼驚異，手上的葫蘆絲都轉不動了。
“嗯......你會現代樂器嗎？”
蕭飒覺得自己飄了，竟然希望楚淩霄給他肯定的回答。
楚淩霄卻給了他否定的答案：“沒學過，不過我學習能力不錯，如果你需要我學會的話，安排課程，一周內應該就能學會。”
想了想，楚淩霄沒敢托大，加了一句：“中等水平。”
畢竟這個時代是他所不熟悉的特殊時代，很多人從記事起就開始學習一項樂器，數十年如一日的練習，就跟他鑽研劍道一樣。
這樣的大家是值得尊敬的。
蕭飒有點失望，又有點松口氣，“學肯定是要學的，現在的藝人，怎麽都要會彈兩首鋼琴曲。那現在，咳，”
擡眉梢，暗含期待地問：“你給舞個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