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野外求生4】鄰居

半夜的時候迷迷糊糊驚醒過一回, 眼睛還沒睜開,就被身旁熟睡的男人下意識擡手抱進懷裏輕拍着肩背安撫輕哄。

熟悉的氣息跟溫熱的懷抱給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感,蔣燕睜開眼往洞門口看了一眼, 就看見新鮮的枝條洞門縫隙裏影影綽綽洩漏進來的斑點火光。

不遠處有海水被推得拍碎在礁石上的聲音,洞裏哪怕是在夜晚,保暖效果都很理想。

一切都像是在夢裏,蔣燕很快就又重新睡着了。

這是幾天以來蔣燕睡過的最踏實的一覺。

到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只有沖鋒衣蓋在她身上, 帶着男人的氣息。

洞門半開着,外面的篝火還在燃燒, 不過已經被人特意壓小了火苗。

蔣燕起身, 抱着外套低頭從洞穴裏鑽出來, 發現篝火上吊着唯一的鐵鍋,而鍋裏已經炖好了一鍋海鮮湯。

張望了一下, 沒看見人,直播球也跟着飛走了,蔣燕有些擔心,回頭發現旁邊已經有兩個三腳架達成的“晾衣杆”。

此時晾衣杆上晾着的不是衣服, 而是幾條用草繩拴着, 被開膛破腹打理幹淨過的魚。

從已經不再滴水的魚身上看得出來, 已經挂了有一段時間了。

不遠處的森林裏, 一大早就起來蹲守直播間的觀衆們被楚慫慫帥了一臉。

“只要剪掉昨天下午的那一段, 老楚絕壁是我等兄弟的楷模”

“差點都忘了,楚教練當教練之前可是專業射擊運動員, 真的666了”

“運動員力氣都這麽大嗎?昨晚上是用石子就打死了魚,今天用根碳化大木棍磨一磨就能射死一只小鹿”

昨晚上楚淩霄并沒有睡得太沉, 實在是環境太差。

不是他自己不适應這個環境,畢竟在原本的世界裏,閉關坐悟的時候也時常是在雪山之巅的洞穴中。

滿室只一個蒲團,并一把劍常伴身側。

理智上知道這樣的生活小妻子已經度過七天七夜了,可感情上楚淩霄還是心裏焦作難熬。他迫切的希望能夠給小妻子帶來更好更舒适的生活環境。

所以早上海平面剛露出一點清晨的光影時,他就起來了,先是将已經燃燒得沒了明火的篝火重新點燃,然後是去抓魚。

熬湯的時候順手把昨天收集小樹幹的時候就計劃好的三腳晾衣架搭起來,而後多出來的幾條魚處理好就挂在上面。

做完這一切,楚淩霄看時間尚早,洞穴裏小妻子也睡得香甜,這才拿上剛才坐在篝火旁制作出來的簡易弓箭出發。

直播球大概是接到了指令,優先選擇跟随楚淩霄進行直播工作,楚淩霄也并不在意它的存在。

對于贏得獎金,從這場賽事中牟取最大利益,甚至是否要完成自己轉世的野心理想,楚淩霄都沒有太多想法。

關于這一世未來的計劃安排,很大程度上都要取決于小妻子的想法。

他們還有足夠的時間去慢慢交流讨論規劃。

楚淩霄喜歡這樣歲月被掰扯成碎屑,而後抛撒在涓涓細流中的感覺。

因為不放心洞穴那邊的安全問題,楚淩霄主要是在附近轉悠,然後就發現了西邊的森林裏生活着一群鹿。

順手獵回來一只,楚淩霄扛着已經用草藥葉子搗碎糊住傷口的小鹿回來了。

當作箭矢的一根炭化過而後磨出尖端的樹枝,因為沒有道具,甚至連簡陋的平衡箭羽都沒辦法加。

如果可以,最好盡快再找到節目組投放的物資包,他們确實需要能取代刀具的一切有刃的工具。

要是有刀具的話,他剛才也不用把狩獵目标定在這樣一頭小鹿上。

走出樹林,橫隔着一片灌木跟戈壁沙灘,楚淩霄就看見了站在略高的洞口往周圍張望的小妻子。

看見他回來了,蔣燕臉上忍不住率先露出個笑,然後就羚羊似的跳躍着往他這邊奔跑而來。

“這是你打到的?”

蔣燕驚詫地看着像圍脖一樣被他扛在肩上上的小鹿。

于是直播間裏,之前還觀衆們面前顯得十萬分冷峻的硬漢忽然就綻開個孩子氣的咧嘴大笑:“是啊,用自己做的弓箭打到的,我厲害吧?!”

蔣燕摸了摸小鹿柔軟的耳朵,眼眸笑出一對月牙:“嗯,老公好厲害!”

楚淩霄嘿嘿一笑,扛着小鹿一邊跟她肩并肩往洞穴走,一邊繪聲繪色說起自己如何如何發現鹿群,如何如何大發神威一擊即中。

最後用微風十足的得意語氣總結:“我早就說了,沒有那幾個人拖後腿,我肯定能照顧好你!”

蔣燕笑得眉眼彎彎,眼眸裏有朝陽揉碎灑落的光。

她沒有言語,而是自然地墊起腳尖,伸手替他撥開挂在發梢的幾根草屑。

直播間

“這絕美的愛情,我他媽真的慕了”

“求問:這麽溫柔的老婆哪裏能找到?”

“銅球:這麽又帥又可愛的老公哪裏找?”

“嗝,一大早還沒起床的我忽然吃撐了,別問我吃了什麽,拒絕給狗糧帶鹽[微笑.jpg]”

“忽然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直播間,這不是荒島求生節目的直播頻道嗎?為什麽一副歲月靜好的鴨子?”

“同疑,所以我去其他直播間頻道轉了個遍,看見熟悉的陰謀暗算背叛撕逼掙紮求生,确定沒走錯直播間[滑稽.jpg]”

“果然還是這樣的畫面更能給人帶來正能量”

“忽然覺得新的一天真的是個新的開始,果妹加油!又帥又可愛的絕世好老公就在前方等着你!”

......

沒有刀具,楚淩霄只得用最原始的辦法處理這只小鹿。

好在小鹿皮毛較為柔軟,用碎了幾塊石刀,總算是完成了剝皮剖腹的工作流程。

稍後兩人一起吃了推遲的早餐,然後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一起出發,趁着太陽還沒有太毒辣,對周圍進行深一步的探查。

最主要的是,他們需要盡快找到附近的淡水資源。

至于尋找資源包,這只能是順路而為之。

為了防止他們不在的時候洞穴這邊被小動物造訪,臨走之前兩人又忙碌了一通,把處理後并不算大只的小鹿埋進篝火下新挖的坑洞裏。

最下面鋪一層碳火,然後是細沙,上面覆蓋上大片的枝葉,然後鹿肉放進去。

鹿肉之上重複覆蓋枝葉,細沙,碳火,最上面一層就是重新移回來,并且加入足夠量的大根木柴繼續燃燒的篝火。

這就算是一個天然烤箱了,等他們回來的時候,鹿肉就在下面烤熟到可以食用了。

既然之前就決定要來參加這檔節目,出發之前原主就專門搜集了相關知識。

而蔣燕也跟着學了一些,雖然在大事件上動手能力比不上丈夫,可在理論上還是全都懂的,知道每一步要做什麽。

所以這個時候,她絕對是一個很好的幫手。

夫妻搭配幹活不累,很快兩人就把鹿肉安頓好了,另外魚就挂在晾衣杆上。

鍋洗幹淨,被蔣燕随身帶着,必要時刻可以用來當作可攻可守的武器,如果找到淡水,還能用它裝一部分水回來使用。

當然,主要是留在這裏,不能确保不會被人發現并順手牽羊。

在荒島上,任何私人物品都不像正常社會裏那樣受到法律跟道德的雙重保護,能保護它們的,只有主人自己。

“先把衣服穿上,森林現在還有點涼。”

楚淩霄讓小妻子把沖鋒衣穿上。

确定沒什麽疏漏,楚淩霄這才單手拿着簡易弓箭,腰上挂幾根搓出來的草繩,脖子上再挂上一個已經開了口,摳去果肉,當作容器裝了兩個椰子汁水量的椰子殼,一手牽着蔣燕正式出發。

海島上的氣候很多變,太陽升起的時候,氣溫迅速上升。

等到太陽消失在海平面的時候,整個島的溫度流失得也很快。

遇到像昨天那樣的暴風雨時,帶着狂風更是像深秋,雨滴裏都有股寒意。

好像一天就能把一年四季都體驗個遍。

節目組能找到這麽個荒島,也是挺厲害的。

蔣燕沒說讓丈夫穿外套的話,因為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除非她選擇留在洞穴裏守着篝火。

要在一座海島上尋找淡水,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簡單是在于只要縱觀整個島的地勢或者植物區域分類,就能大概圈定淡水資源所在方位。

可難也難在這一點上,因為人一旦置身其中,對于整個島來說,就實在太過渺小了。

楚淩霄帶着小妻子,也不準備長途跋涉,所以先去尋找整個島的最高點,這是不現實的。

所以剩下的辦法,只能是根據植物的分布變化來找,這樣會比較慢,還很考驗運氣。

好在,他的運氣一向不會太差。往迎風向,也就是洞穴的相反方向東方走了半個小時左右,楚淩霄他們發現了一窩蜂巢。

蔣燕眼睛一亮,拽着楚淩霄的腰帶扣說:“是不是蜂巢附近一定範圍內大概率能找到淡水?”

楚淩霄點頭,小心觀察了蜂巢片刻,選定了一個方向:“我們往這邊走一段路看看。”

其實說是附近,可這個附近卻不算近。

不超過以此為圓點半徑為六點五公裏的周圍,要靠雙腿去找,不是簡單的工作量。

不過淡水是一定要解決的,現在只能一點點去判斷。

蔣燕舔了舔幹渴的唇,心裏也明白這一點,不過她還是打起精神,争取不拖後腿。

楚淩霄看她一眼,把脖子湊過去,示意她喝口水。

椰殼口上插着一根細小中空的植物枝幹,可以當作吸管用。

蔣燕不好意思地對他笑了笑,還是探頭喝了一口。

兩人繼續出發。

在完全沒有人開發過的野外行走,絕對是一項需要耗費巨大體力的活兒。

确定這個方向不對,楚淩霄又換了一個方向繼續前行。

兩個小時後,蔣燕徹底走不動了。

她想要留在原地,讓丈夫自行行動,楚淩霄自然不可能答應,只是埋頭把她背了起來。

蔣燕埋頭在他的頸窩裏細細喘氣,半晌,悶聲悶氣地說:“淩霄,我是不是很沒用。”

早在這場求生開始後不久,蔣燕就在懷疑自己非要跟着來是不是不對。

之前丈夫的冷淡忽視,讓蔣燕把這份動搖埋在心裏。

現在丈夫袒露出可靠體貼,甚至可以說是無條件的寵溺包容,蔣燕就忍不住把這份自我懷疑暴露了出來。

夫妻之間其實很難說清楚誰更包容誰,因為在最親近的人面前,

年紀再大,也會忍不住露出脆弱或稚氣的一面。

在小妻子面前,楚淩霄可以是冒着傻氣的大男孩,也可以在她需要他的時候變成一個沉穩可靠的男人。

面對小妻子的自我質問,楚淩霄只是輕輕把她往上颠了颠,然後語氣坦然地說:“你為什麽會這樣想?難道你忍心坐在空調房裏吃着冰淇淋喝着冰可樂,然後看着我在這個荒島上風吹日曬,要麽就是被一群人吸血累死,要麽就是孤零零一個人蹲在礁石上目光空洞的眺望遠方?”

好吧,這個回答一點也不硬漢大男人,蔣燕凝聚的一腔傷感都被沖沒了。

沒好氣地輕輕擰了一圈他的耳朵,蔣燕挫敗地嘆氣:“好吧,看來你更喜歡有難同當。”

順着丈夫的那番話想了想,蔣燕不得不承認自己确實做不到那樣的置身事外。

楚淩霄昂頭側臉努力蹭了蹭小妻子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一本正經說:“咱們有福也要同享。”

在這樣的荒島上,有個鬼的福噢!

蔣燕徹底沒有了傷感低落的情緒,直起腰報複性地雙手揪着他的耳朵,小幅度晃着小腿,配合着嘴裏喊出的“駕!”

像是在騎馬。

而馬兒也十分配合着,腳下歡快地蹦Q着往前小跑,荒蕪的森林裏草地上,灑落兩人抛卻所有憂慮的笑聲。

直播前等着看一波夫妻間深情告白的觀衆們也是哭笑不得,一排[笑哭.jpg]從上下左右不斷冒出來,直接占據了屏幕。

而此時,楚淩霄跟蔣燕的夫妻檔直播間,熱度已經持續攀升,直逼另外兩個有知名藝人的直播間。

更可怕的是,這種增長還在持續存在着。

在中午來臨之前,他們終于找到了淡水資源――一條小溪。

小溪的流向正是往西走的,也就是他們洞穴所在的方向,二人決定回程就順着小溪走一段路,午飯也在外面解決。

水源是小溪,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

因為這代表着附近的動物不會集中在一處水源解決日常飲水。

即便楚淩霄有把握對付荒島上的所有動物,可身邊有小妻子,他總是不願意冒哪怕百分之零點一的風險。

“那邊好像就是昨天我們摘椰子的地方。”

蔣燕方向感不錯,走走歇歇,兩人順着小溪走了一半,站在一處裸露的大石頭上往下眺望,她确定了他們現在所在的大致方位。

楚淩霄點頭,在小溪邊用石刀勉強處理打來的野雞。

路上也有遇到野兔鹿羊等東西,可那些都需要剝皮,不好處理。

小溪附近的沙地上,一個沙坑裏燃燒着火,鐵鍋就放在三塊石頭搭建的簡易竈上。

蔣燕跑回來,把蘑菇給清洗撕開,放在洗幹淨的大片葉子上備用。

“也不知道其他人怎麽樣了。”

倒不是想念梅娜他們,而是順口一念叨,怎麽說人類也是群居動物,蔣燕滿足于現在的生活,卻也會偶爾想一下其他人的現狀。

“這個節目有人離開了也不會播報,挺雞賊的。”

楚淩霄毫無心理壓力地吐槽節目組,蔣燕也點頭:“這就是一種心理壓力,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荒島上還有多少人。”

存活三十天能獲勝,成為存活時常最長的人,也能獲勝。

野外生存,最困難的不是生存,而是更多其他方面的因素。

楚淩霄不遺餘力地見縫插針肯定着小妻子的存在:“所以說,幸好你跟來了,要不然我一個人多慘啊。現在有你陪着我,要在這裏生活再久我都不心慌。”

蔣燕失笑:“我才不跟你在這裏過太久呢,這裏沒有空調沒有冰水沒有夜市小吃燒烤...啊說得我都好想回去了。”

楚淩霄拍着胸脯自信滿滿地給出承諾:“空調冰水夜市沒辦法,小吃燒烤我一定想辦法給你弄出來!下次看見空頭物資包的時候,我就去找!”

荒島上有已經投放的物資包,也會隔幾天就空投一次。

陸地上藏起來的不好找,所以選手們就會盯上空投的,因為這個更容易發現。

當然,這也同時意味着紮堆的競争者。

兩人正一邊說着話一邊把雞肉跟蘑菇下鍋,香味飄散開來的時候,楚淩霄忽然神色一凝,拿起簡易弓箭站起身,面向樹林裏的某個方向,将小妻子擋在身後。

蔣燕見狀,瞬間明白應該是有什麽人過來了――如果是食肉動物,丈夫不會以這樣的姿态等待。

她一手抓起塊敲擊出來的石刀,一手緊握之前丈夫給她挑選的探路棍。

哪怕她武力值不高,可備戰的緊繃狀态,多少也能給來者增加一些威脅感。

來人顯然也明白自己被發現了,那邊安靜了片刻。

或許這段時間裏,來人在猶豫自己是否要現身。

斟酌的結果很快出現了。

最後,對方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女人,短發,穿一身衣袖褲腳全部紮緊的迷彩服,背後不遠處是跟拍的直播球――借此,楚淩霄斷定這個女人是另一個小隊裏的領頭羊。

女人皮膚是泛着油光的小麥色,身形高挑纖細,卻不會讓人懷疑對方身上非同尋常的爆發力。

看見是個女人,楚淩霄眉頭皺了起來,腳後跟小幅度的動了動。

熟悉他的觀衆們看得分明,頓時就看破了真相。

“哈哈哈楚小慫差點上線了嗎?”

“不得不說梅三兒威力顯著,到現在老楚都還沒走出心理陰影[狗頭.jpg]”

“這個女的我知道,是個退役軍人,很厲害的,她有兩個隊友,怎麽現在她一個人出現在這裏?”

穩住了自己的楚淩霄神情越發戒備,冷聲質問:“你要做什麽?”

女人皮膚上塗抹了不知道什麽動物熬制的油脂,約莫是用來防曬防蚊蟲的。

對方着重看了一眼明顯被照顧得不錯的蔣燕,而後舉起雙手,一步一步慎重靠近:“我沒有惡意,只是偶然發現溪邊有煙,所以找了過來。”

楚淩霄擡手,阻止對方繼續靠近,并沒有半點放松警惕的意思:“你在找人?有什麽事。”

女人遲疑片刻,還是抱着一點期待地問:“你們懂草藥嗎?我一個隊友因為昨天的暴雨,現在發燒了。”

女人是個退役軍人,來參加這個比賽也是為了獲得獎金。

而她的兩位隊友,也有類似經歷,三個人經過八天的磨合,已經給予了彼此足夠的信任跟友誼。

人們常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大概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比如說原主一開始就懷揣着某種不好的心思,所以他相繼遇到了能夠幫助他計劃順利進行的梅娜等人。

當然,也不排除原主在選擇隊友的時候就開始進行了篩選。

蔣燕已經放松了警惕,因為在她的意識裏,這僅僅只是個求生直播節目,最終獲勝者也并非只能有一個人。

說到底,只要大家都完成了三十天的求生任務,獎金人人都有份。

所以選手們只要不是心懷惡意地要去掠奪他人的物資,其實并不存在競争關系。

聽聞對方有隊友陷入發燒狀态,蔣燕從丈夫身後走了出來,并且說到:“我是名護士,認識一些簡單的退燒草藥以及護理知識,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們。”

說完就準備走過去,卻被楚淩霄一把拽住拉了回來,末了還緊張兮兮地摟着她,呈占有姿勢。

“你的隊友是男的還是女的?”

聽到蔣燕的回答,女人驚喜萬分,一時間腦子沒轉過彎來,面對楚淩霄的詢問就顯得滿臉懵逼:“啊?什麽?”

這一瞬間,女人甚至懷疑是不是治病的方法跟性別有關。

不過女人很快反應過來,用自己的認知理解了這個問題。

“是...一男一女,生病的是女人。”

她不确定自己說自己這邊有個健康的男人,對方會不會判定他們有一定的武力威脅。

然而楚淩霄聽完後,卻稍微放心了一點,卻還是沒直接放人,而是問:“如果我們幫你治好同伴,你準備給什麽當報酬?”

剛才他就看對方腰後別着一把能切能砍的軍用折疊小號鏟子了。

女人顯然也明白了楚淩霄的意思,反手摸着腰後的折疊鏟想了想,還是取了下來,“如果你們能幫忙治好,這把折疊鏟可以給你們。”

雖然這是他們唯一的工具,可比起隊友無奈退賽,女人認為這完全值得拿去交換。

蔣燕皺眉,偷偷掐了一把丈夫的後腰以示不滿。

雖然這對他們有利,可對方重情重義的選擇,讓蔣燕有種趁人之危的羞愧感。

楚淩霄眉梢一跳,很快恢複成正義凜然的樣子:“你先丢過來。”

對方依言而行,半點都沒有懷疑他們是騙人的。

蔣燕更加慚愧了。

楚淩霄求生欲還是很強的,拿了鏟子看了看,确定對方真的沒有別的後手,這才說到:“放心,我們不要你的折疊鏟,只是借來用一用。你們的營地在哪裏?”

他的态度讓女人放松了緊繃的神經,臉上的表情也稍微緩和一些,“我們的營地昨天在暴雨裏毀了,需要重新找個背風口。”

說罷,女人看了蔣燕一眼,試探着詢問:“你們好,我叫湯越,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們能告訴我你們營地在哪裏嗎?我希望我的隊友能盡快得到醫治。”

在這樣的野外環境下發熱生病,着實事件危險的事。

更何況湯越的隊友是在昨天半夜就開始發燒的,距離現在已經有半夜加半個白天了。

再拖延下去,湯越擔心她會出現驚厥的狀況,到時候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然而隊友不得不盡力留下來繼續參賽,因為她需要這筆錢救命。

這也是為什麽湯越寧願給出小隊唯一的工具,也要交換治療隊友的機會。

蔣燕對湯越的好感度在短時間內就直線上升,此時直接拽着他胳膊晃了晃,以眼神詢問。

老婆都主動撒嬌(不是)哀求了,楚淩霄自然點頭表示可以。

蔣燕松了口氣,笑着對湯越開口做出邀請:“你好,我叫蔣燕,這是我老公楚淩霄。他也是被之前的隊友給弄怕了,所以才這麽緊張。我們也是昨天才重新找到一處營地安頓下來,你隊友他們在哪裏?我們現在要在這裏吃午飯,待會兒就要順着小溪往下回營地。”

她釋放出的友好信息,對湯越來說,無疑是顆定心丸,略微男性化的長臉上也露出些許笑意來:“剛好,我們之前的營地就在不遠處,之前我們也是找到水源來才确定營地的,那我現在先回去,很快就收拾好東西把他們帶過來。”

現在時間還不算晚,她回去收拾好東西,再帶着隊友過來,跟着蔣燕夫妻回到他們的營地,也有足夠的時間簡單搭建出一個今晚可以暫時容身休息的窩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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