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轉變

沒頭發非常高興, 這次樂璃考這麽好，把自己班級的平均分又拉高了一點，他滿面春風，神采飛揚, 頭發飄得都快遮不住頭頂的地中海了。

“這次考試, 我們班的平均分, 在高一所有班級裏名列前茅，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

這種誇獎讓教室裏的絕大多是學生都鼓起掌來。

沒頭發笑着看一眼樂璃, 手撐着講臺, “特別要表揚取得巨大進步的樂璃同學，大家恭喜她。”

又是一陣掌聲，不過這一次倒是比上一次多了一點遲疑，少了一份響亮。可見還有一些人對她的成績有疑慮。

樂璃并不在意,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提高自己, 下次再考好就是了。

“還有一件事, ”沒頭發有點可惜, 不能親自将那個少年扭回正途, “就是我們的徐安磊同學也轉學了，現在人數又變成了單數。”

學生們倒沒覺得有什麽可惜, 反倒紛紛議論起了別的。

“那這次肯定又是俞景一個人坐吧？上次樂璃要跟她做同桌, 還是掰了。”

“就是，自閉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

“樂璃要是這次還主動湊上去, 那就尴尬了。”

沒頭發阻住了下面的議論，“接下來就是選同桌的事。我知道這種方式下, 好位置和成績好的同學都被選走了，有些人會覺得不公平，但這恰恰可以激勵你們多努力。不要覺得進步很難, 大家看看樂璃，只要努力，總會有進步。”

原本一些成績差的同學确實有些悶悶不樂，聽沒頭發這麽說，想想樂璃，果然負面情緒少了一些，多了一些鬥志。

樂璃十分從容。她讀兩次高中，如果不能考好，那也沒資格去怼宋枝枝了。

“好了，現在開始選座位。”沒頭發終于宣布，看向了樂璃，“來，樂璃，你先開始選。”

樂璃愣了，為什麽是自己開始選，不應該是第一的俞景先選嗎。她站起來，疑惑，“老師，為什麽我先開始選，不應該是俞景嗎？”

“哦，”沒頭發解釋，“俞景習慣一個人坐。”他也有點可惜，上次讓俞景選同桌，結果出了那樣的事，難免傷害同學感情。他不再勸俞景了，默認他還是一個人坐在後面，就像以前一樣。

樂璃表情嚴肅下來，“老師，我覺得俞景可能想選一個同桌，這是他的權利。”

沒頭發一怔，倒有些尴尬了，“是嗎？”他看向俞景，“你要不要選一個同桌？”

俞景默默站了起來，樂璃這樣為他争取，他不應該退縮。

俞景走向講臺，在黑板上寫下了幾個遒勁的打字，“第二名。”他沒有直接寫樂璃的名字，而寫第二名，這樣，別人就會以為他們靠近是為了學習，就會少說一些樂璃的閑話吧？

他果然選了自己。樂璃十分開心。

班上的學生們則是再度卧槽了，紛紛覺得自己被打臉。

“這次是他主動選的，都不帶猶豫的，自閉症終于想開了？”

“其實他都笑過了。最近他變化有點大啊！”

“上次我還見俞景和樂璃、朱錦秀一起吃飯，挺正常的，不明白你們為什麽非要說他不正常。”

沒頭發雖然有點尴尬，但更多的是驚喜，這個冷漠的年級第一終于願意和別人交流了。幸好樂璃提醒了他。

“好，你們選個座位。”

俞景選了第三組的第三排，這個位置離黑板不會太近以至于産生逼仄感，也不會太遠而看不清黑板，或者聽不到老師的聲音，适合樂璃。

“好。”樂璃微笑着同意，轉頭看向朱錦秀，有點歉意，“抱歉不能繼續和你同桌了。”

朱錦秀搖頭，低聲說，“沒事，能和你同桌這麽久，我已經很開心了。”

別的同學繼續選座，樂璃漫不經心地看着，結果感覺包裏的手機震動了。

沒頭發開班會很随和，也沒有上課什麽的，樂璃默默拿出手機一看，微信裏多了一條新消息。發信人備注是言希。

原身有言希的微信不稀奇，但這個逆子忽然給自己發微信做什麽？樂璃嗅到了搞事的氣息。

“樂璃妹妹，學校要舉辦籃球賽，你被抓壯丁了嗎？”後面帶一個乖巧的表情包。

籃球賽？沒聽說啊。樂璃納悶，把手機塞回書包，沒回複這個逆子。

等位置選完，沒頭發露出一個有點古怪的笑容，仿佛為難，仿佛好笑。

“對了，還有最後一件事。就是學校要舉辦春季籃球賽，班級與班級之間比，決出獲勝班級後，再和高二組的獲勝班級比。男生組女生組都有，大家踴躍報名啊！”

“啊？”班上的男生歡呼起來，女生卻是一片哀嚎。

“老師，都入夏好久了還辦什麽春季籃球賽啊？”

“就是，我們女生打羽毛球、排球、兵乓球都可以的，為什麽偏偏辦籃球賽啊？”籃球這種運動，男生打起來勇猛帥氣，女生要勇猛幹什麽，還出一身臭汗。

“反正我不報名，就算從窗戶跳下去，我也不報名。”

沒頭發哭笑不得，“我就知道你們會這樣，那就不折騰了，班上幹部多，那就幹部來吧。體育委員和班長負責編好隊，周一的時候必須編隊完畢。”

樂璃的表情逐漸僵硬，拿出了手機，看着言希的那一條微信，沉思。

而俞景看向樂璃，也面無表情地，沉思。

換好座位後班會結束，一周的課程就結束了，體育委員鄭航走上講臺，他個子長得高，說話也大大咧咧，“那啥，想報名的男生找我，女生找班長。不想報名但被抓壯丁的，也找班長。”

樂璃不得不留下。

高一科目多，課代表也多，女生幹部好歹湊足了一支籃球隊。

劉晗看着眼前的不情願的女生們，有點頭大，“你們有誰會打籃球嗎？會的話可以教一下隊友。”

沒人出聲。

劉晗自己一米七三，個子不高，還戴眼鏡，也不擅長籃球，于是說，“我找個男生教你們，周一開始。周末我會和別的班協調好使用籃球場的時間，你們可以先自己在家附近的籃球場單獨練練。”

這次比賽只高一高二參與，但也有近四十個班級了，還分男女生組，籃球場就只那麽多，每個班都要訓練，必須得協調好時間。

開會完畢，樂璃左肩背上書包，右手拿着手機，看着微信。

言希又發了新的一條：“你需要籃球教練嗎？我可以教你。”

樂璃十分懷疑，這家夥會這麽好心？“你打什麽主意，不如坦白一點。”

言希回，“就只是想幫你啊，畢竟你是樂薇的妹妹。”

樂璃左思右想，也就打打籃球，好像出不了什麽可供人取樂的熱鬧。就算真有熱鬧，自己也有辦法處理。

似乎不需要顧慮什麽。

“你不上晚自習嗎？”

對面理所當然地回答，“不上。”

樂璃知道他這個豪門公子有自己的精英教師，所以有時候不上學校的課，也能理解。

樂璃想了想，回，“那行，今晚你教教我吧。”送上門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好。我在籃球場占了位置了，你過來。”

俞景沒有報名籃球賽，他的時間多花在拳擊和計算機上，籃球已經很久沒打了。不是不會，只是不擅長。

他比樂璃先離開教室，走到主幹道，一眼看到籃球場上的沈星烨和言希，一個穿常服，一個穿着紅色的籃球服。

言希抱着籃球，沈星烨在旁邊邊玩手機邊說着什麽，過了一會兒，樂薇過來，他帶着樂薇走了。

沈星烨走後，言希一個人在那裏打籃球，姿勢潇灑，動作利落。他長得帥，又不像沈星烨那麽兇，人緣很好，不少女生在旁邊觀看，然後在他進藍的時候發出歡呼。

沈星烨也會打籃球，似乎還打的很好。是不是會打籃球的男生，都會受人歡迎一點？

俞景一時沒有走開，默默站在那看言希打籃球。

樂璃從教學樓走出來，往籃球場走，看到俞景一個人靜靜站在那裏，臉上揚起一抹笑，她喊，“俞景。”

俞景回頭，專注又安靜地看着樂璃。

樂璃走上前，順着俞景剛才注視的方向看了一下，問，“你在看什麽？”是在看人打籃球嗎？這個不愛運動的技術宅、小可憐，是不是偶爾也會想體驗一下球場上揮灑汗水的肆意？

俞景沉默了一下，搖頭，不想透露自己的想法。

可樂璃覺得他剛才的樣子分明是在看着什麽、想着什麽，于是微笑着鼓勵他，“想做什麽就去做，不需要顧忌什麽，你很厲害的。”

俞景心裏一熱，看着樂璃的目光又深了一點。

這時場上的言希朝樂璃招了招手，揚聲喊，“樂璃。”

樂璃沖他回招了一下手，然後看向俞景，語氣帶一點可憐兮兮，“太慘了，我還得跟着言希練籃球。你早點回去吧，晚飯多吃點。”

俞景沉默了。言希跟他們不是一個班級，為什麽樂璃跟着他練籃球？

言希又催了一聲，樂璃朝俞景招招手，“我去了，拜拜。”說完快步朝言希所在的那個籃球場走去。

樂璃匆匆走到言希那邊，和他打了聲招呼，然後在籃球架下放好了書包。

言希感覺到了目光的注視，轉過頭，就看到俞景被頭發籠罩住的幽深眼睛看着自己，帶着莫名的冷意。

籃球高高跳起，乖乖落進言希手裏。言希抱着籃球，看向樂璃，“你和那個……”他停頓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麽稱呼俞景，最後說，“啞巴很熟？”

樂璃下意識看向俞景，俞景已經走了。樂璃有點生氣，那些炮灰用各種負面的語氣說俞景是啞巴也就算了，怎麽她這個逆子也這麽不懂事。

“他不是啞巴。”樂璃嚴肅地糾正。

言希打量着樂璃，見她确實有點生氣，笑說，“好吧，我道歉，叫他年紀第一可以吧？”

樂璃給了他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眼神，然後說，“開始吧。”

俞景下了公交車，路過一家商店，看到門口挂着幾個籃球。他站住了。

如果言希可以教樂璃打籃球，那為什麽自己不可以呢？他不擅長，但他可以去學，去訓練。

俞景買了個籃球，在居住地附近找籃球場，但轉了許久，居然沒找到。俞景皺眉：看來要練籃球，只能明天再找更遠的地方了。

想明白這一點，他也沒有喪氣，而是回家，看起了籃球的一些知識，和NBA的比賽集錦。

另一邊，言希說教樂璃打籃球，就真的只是教她打籃球而已，沒作什麽妖。

女生體力稍微差一點，樂璃練了大約一個半小時，沒力氣了。

言希看了看時間，擡頭沖樂璃笑得溫文爾雅，“晚飯還沒吃呢，我請你，怎麽樣？”

樂璃剛消下去的防備心又起來了。言希這個人，是主角團的，除了看熱鬧這個惡趣味以外，本身是不壞的。

但自己是惡毒女配啊。這人之前還想看自己作死被打臉呢。所以他現在對一個惡毒女配無事獻殷勤，肯定非奸即盜。

樂璃涼涼看他，“不去。”

言希無奈，“這麽不給面子？”

“謝謝你教我打籃球，我要回家了。”樂璃不和他耍嘴皮子，轉身就去拿自己的書包。

言希抱着球跟在她身後，“行吧，那我送你回家。天晚了，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

跟你一道回家才不安全好伐。樂璃毫不猶豫地拒絕到底了，最後自己乘公交車回家，留言希一個人在那裏看着她的背影，想着這個女生警惕心還挺強的。

第二天一早，俞景便騎了一輛共享單車，去更遠的地方尋找可以打籃球的地方，最後找到了。然後悶頭練了兩天。

周一，他沒有利用早上的時間看計算機的書，而是早早來到了學校。非上課時間，足球場籃球場這些場地，就是先到先得了。

俞景選了一個籃球架就練了起來，一遍一遍地運球、上籃、投籃、搶籃板……他學什麽都快，也學得很好。

學生們陸陸續續來到學校，經過籃球場；有男生抱着籃球沖過來，想要利用上課前的時間打球。

結果他們看到了，那個傳說中除非必要絕不在校運動，絕不和人交流的冷漠年級第一，一個人在那裏打籃球。

“卧槽，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讓我告訴你，沒有！真的是高一的那個誰誰！”

“他怎麽忽然打籃球了？卧槽，這個身高腿長，我自卑了。”

主幹道上，朱錦秀和孫盈芷幾個也在邊走邊議論。

“那是俞景嗎？打籃球的樣子居然有點帥哎。”

“你居然誇他帥，你知不知道他很可怕的，陰森森，不會說話，據說腦子還有點毛病。”

朱錦秀和孫盈芷是鄰居，關系不遠不近，有時候會一起走。聽有人這麽說，朱錦秀鼓起勇氣反駁，“他不可怕的，很正常……”

孫盈芷沒什麽表情地看着她一眼，朱錦秀本來害羞，被這麽一看，聲音變沒了。

孫盈芷倒不是瞪她，只是心裏在想事，過了兩秒，問，“他真的是正常人？”

朱錦秀點頭，“只是性格有點冷，但真的沒病的……”

孫盈芷沒再說話。她知道朱錦秀性格老實，從不說謊。

孫盈芷看着俞景，覺得他身高腿長，看起來确實有點帥。而且他的成績，總是年級第一，壓着自己，讓自己有點不服，又有些心服口服……

因為樂清和有點事耽擱了，今天樂璃來學校倒是比平常晚了點。經過籃球場的時候，意外地看到俞景在打籃球，她有些驚訝地挑眉，然後笑了。

所以果然這個小可憐，也會偶爾想體驗一下球場上的熱血青春吧？

樂璃停下來看。俞景長得高，很适合打籃球，打球的姿勢也挺潇灑好看的。

俞景眼角看到樂璃，停了下來。樂璃笑着走過去，“俞景，你能教我打籃球嗎？”俞景可比言希可靠多了。早知道俞景也會打籃球，昨天就不答應言希，直接找俞景了。

俞景看着樂璃。她今天為了方便練球，穿了一身運動衣，頭發紮成馬尾，眼睛又大又亮，透着一股真誠和生動。

他無法拒絕她的請求。

俞景點頭，等樂璃放下書包，伸手把籃球遞給她。樂璃接過，溫聲商量，“我做動作，你幫我糾正，好嗎？”

俞景點頭，樂璃做了個上籃的動作。俞景搖頭，示意她的動作還不夠正确。他不太敢直接動手糾正樂璃的肢體，而是自己一遍遍地做示範，勤勤懇懇，直到樂璃終于明白了動作的要領。

太陽越升越高，溫度起來了，俞景額頭上出了細密的汗珠，黏濕了額發，貼在皮膚上。他随手抹了一把汗，把額發抹開，然後眼睛終于完全露出來了。

那是一雙很好看的眼睛，上眼睑弧度優美，內眼角尖深邃，眼尾狹長而微微上翹，眼眸深邃，泛着細細碎碎的光芒。

樂璃逆光看着他的眼睛，終于忍不住說，“俞景，你的眼睛很好看啊，應該露出來的。要不把頭發剪短一點吧？”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樂璃知道，長得足夠罩住他部分眼睛的頭發，是他對自己內心的保護。但是這也同時遮住了俞景英俊的外貌，增加了他陰沉古怪的氣質，這不好。

是金子，就應該坦然出來發光呀，晃瞎那些嘲笑他的人的眼睛。

俞景一愣，看向樂璃，樂璃笑得真誠坦然。

他大約是從初中開始習慣留長頭發的，因為那些人異樣的眼光讓他厭煩。是厭煩，不是恐懼。留了長發之後別人反而恐懼他，他就一直保留了這個習慣。

現在，有人告訴他，他的長發遮住了他的眼睛，而他的眼睛，很好看。

俞景心尖發熱。她誇他厲害，誇他是個好人，還誇他眼睛好看。在她眼裏，自己真的有這麽好嗎？

兩相對望的時候，預備鈴響了。俞景率先回神，幫樂璃拿起了書包遞給她，然後才拿起自己的書包。

兩人并肩前行，來到教室。

上課前等人到得差不多的時候，鄭航走上講臺，歪着身子靠着講臺敲了敲，大咧咧說，“還有沒有要報名的，沒有我把名單報給老班了。”

班上喜歡籃球的男生早就第一時間報了，女生更是基本沒人報名，這會兒沒誰做聲，然後俞景寫了張紙條，站了起來，朝鄭航走去。

樂璃是最先看到俞景起身的，畢竟她現在是俞景的同桌。她有點納悶，不知道俞景要做什麽。

鄭航看到俞景站起來，還以為俞景要做別的事情，結果看到對方朝自己走來，于是他眼睛慢慢瞪大，嘴巴張成了圓形。

心裏則充滿了卧槽：他是要經過講臺嗎？看着我幹什麽？該不會要報名嗎？我是不是沒睡醒啊，卧槽！

他正滿腦子跑馬的時候，俞景朝他遞過來一張紙條。鄭航低頭一看，上面是三個字，“我報名”。

卧槽？鄭航感覺自己被雷劈了。同樣覺得自己被雷劈了的，還有下面的許多學生。

“我的老天鵝，俞景報名籃球賽？我看看太陽是不是在西邊。”

“他不是不跟人交流嗎？這種集體的比賽，他怎麽參加？”

“這人最近變得我都有點不認識了，怎麽回事啊？”

“哈哈哈鄭航的表情好搞笑！”

樂璃倒是十分高興，覺得這小可憐最近的生活态度積極了不少啊，這是好事。

鄭航不可置信地确認了一遍，“你确定要報名？””

俞景冷冷點頭。

鄭航接受了這個事實，喜憂參半。喜的是俞景這麽高，搶籃板、蓋帽什麽的，肯定非常占優勢。憂的是，俞景這人，獨來獨往，不和人交流，也不知道懂不懂合作，把球賽弄砸了怎麽辦？

但是學校的籃球賽，肯定是公平的，每個人都有參加的權利。

鄭航只得點頭，“好，我把你名字加上去。”到時候看看俞景的特點吧，不行就做替補。

鄭航把名單報上去，然後中午的時候和劉晗一起，把人叫了人出來開會。

劉晗看了眼大家，不緊不慢地開口，“我和別的班級商量好了，考慮女生怕太陽，所以男生的訓練時間在中午，女生則在晚飯後，周一周三各練兩個小時。”

沒幾個女生高興，打籃球又累又髒，有那個時間，逛逛街或者讀讀書多好。

劉晗有點尴尬，只好當看不到女生們的表情。鄭航苦着臉說，“我也知道你們不樂意，為了班級榮譽克服一下哈。我會負責教你們。”

說着他就考慮女生們的編隊問題，視線從樂璃身上掠過，皺眉說，“樂璃你也太矮了。”

鄭航這話純粹是出于打籃球的角度，沒有惡意，畢竟個子矮打籃球很吃虧。不過他說話大咧咧，不知道委婉，倒有點過于直了。

樂璃嫌棄地說，“那要不我退出？”這麽矮還被你們抓壯丁，我比你還不樂意呢。我矮怪我咯？

想想還真是自己的鍋，自己設定的，營養充足也長不高。說起來，她沒寫過周俊的身高，但是上次見他，周俊倒是不矮？

樂璃其實不算很矮，十六歲将近十七歲的女生，标準身高應該是160，樂璃只差一點。然而現在的孩子營養基本都是充足甚至過剩的，個子都偏高，像語文課代表就有一米六五了，這就襯得樂璃顯矮了。

鄭航的話雖然沒有惡意，但他剛說完，就感覺俞景冷冷看了過來，吓得他心裏一突。

然後是樂璃說“那要不我退出”。鄭航這下急了，“那可不行，本來女生人數就少，替補都夠嗆。你別退出，我錯了，我求你了。”

樂璃這才覺得痛快了。

于是男生們出去訓練。劉晗沒參加。幾個男生，包括鄭航，都有點犯嘀咕，邊走邊瞟俞景。

作者有話要說：  在給璃璃變高變美做鋪墊啦，到時候打痛那些人的臉哎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