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解藥get√

花沁南出乎意料的揚起長眉,神采飛揚的笑了起來,站在一片死人之中說不出的詭異,他語調平靜的說:“若是都死了,我就試試看——也許你沒聽過我在江湖上的名號,百花谷的大夫,不醫活人。”

唐宋認真的盯着花沁南的臉,試圖從他臉上找出開玩笑的痕跡,花沁南對着他溫柔的一眨眼,立刻讓唐宋的心情像是看到脫肛的草泥馬在瑪麗隔壁狂奔。

過了好一會,唐宋才緩過來,幹巴巴的說:“他們快死了。”

花沁南溫柔的笑着,柔聲道:“那就再等等,他們死了我就試試看。”

唐宋表情更顯僵硬,不得不考慮自己心裏“急公好義”的善良大夫到底是不是定義錯了。

再次看向花沁南溫柔的笑臉,唐宋心中抖了起來——花沁南眼前樣子看起來好可怕!他分明是個鬼畜啊!

媽媽,武俠的世界變态太多,我可以申請回家啃老嗎?┭┮﹏┭┮

花沁南看着唐宋那張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露出飽受驚吓的眼神,忍不住捂着嘴輕笑出聲,邁步向地上失去戰鬥力的黑衣人走去。

他轉頭看着唐宋,随即微微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遮擋住眼中的探究神色,當他再擡起眼的時候,用溫柔的琥珀色眼眸對上唐宋無措的視線,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無蹤。

花沁南輕聲解釋道:“我跟你說笑的,吓着了麽?”

……吓着了麽?

呵呵,分明要吓尿了好麽!

大夫,不帶這麽玩的,你這個節奏不對!

你其實根本不是個溫柔和善心軟的好大夫,而是武俠小說裏面常常出沒的深井冰神醫吧?

不然為什麽江湖人都要抓你去治病啊!

心中翻滾過無數語言,唐宋對上花沁南視線的時候只是淡淡的說:“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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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殺手的風範展露無疑。

花沁南聞言繼續解釋道:“做大夫久了,江湖上死得奇形怪狀的屍體見得太多,我已經不知道害怕了。救死扶傷自是醫者本心,我怎麽會推脫——只是,不知道你暗器上塗抹的毒藥配方,研究出解藥需要不少時間,他們只怕、要不好。”

唐宋立刻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誰會知道游戲裏面帶出來的毒藥是單一型毒藥、還是複合型毒藥,是現代做法、還是古老工藝。

唐宋看着花沁南的眼神立刻變得尴尬起來,垂下眼簾,抿唇點點頭,低聲道:“……我也不清楚是什麽毒。只要是我使用,自然就會有毒了。”

唐門天羅詭道,自然是內功加上毒性攻擊。

至于到底是什麽毒,不好意思,唐宋是絕對不可能知道的,請回去詢問程序員的設定吧。

唐宋真誠的吐露了實情,花沁南臉上神情瞬間變了,平滑的眉心出現褶皺,眼中透出為難的神色。

“花神醫,有話不妨直說。”唐宋忍不住出聲。

花沁南咬了咬嘴唇,猶豫片刻後,壓低聲音,貼着唐宋耳際科普了一番毒仙教的常識,随後說:“花某給唐兄把脈,唐兄內力深厚,行事怎麽卻一點沒有放人之心?武林傳說毒仙教聖子從小服用以秘術調配、不會傷及性命的各種毒物,輔以劇毒熏蒸,接連不斷二十五年後毒功大成。聖子從此對體內劇毒的控制收放自如,只要他願意,一呼一吸之間可輕而易舉的釋放毒物,瞬間奪人性命。唐兄還是不要提什麽自己體內帶毒的話好,行走江湖唯恐隔牆有耳。”

唐宋立刻被毒仙教培養聖子如此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方法震撼了,跟着壓低聲音說:“聽起來太神奇了。”

花沁南像是恨鐵不成鋼似的瞪了他一眼,繼續說:“渾身劇毒也意味着百毒不侵,唐兄別不把我一番話放在心上。你的相貌與毒仙教聖子傳說中多有相似之處,都是白發異瞳,而且你的內力深厚。可唐兄現在內傷未愈,若是被人抓住試毒驗證身份……”

言下之意竟然是,你就不怕被毒死麽?

唐宋心中暖洋洋的,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真誠的關懷,看着花沁南神色留露出感激,直言道:“無礙,他們抓不住我。”

花沁南似乎心中還有疑問,張了張嘴,到底沒将心中疑問出口。

花沁南移步行至中毒的黑衣人之中,先檢查了純粹被連弩所傷的黑衣人傷口,輕嘆一聲。

轉頭看向唐宋,眼中露出擔憂的神色,花沁南忍不住出聲勸說:“唐兄,人在江湖行走,做事不妨給人留一線生機。你直接将他們全部殺死,且不說尋不到追殺你之人的身份,若是他們找錯人,不也憑白多結了一戶仇人。”

唐宋此時心情已經平靜不少,把花沁南的話琢磨了一番,辯駁道:“他們直接下殺手了,要不是我有點本事,現在咱們都要死了,就算他們認錯人了,死得也不冤枉。”

花沁南被唐宋說的啞口無言,伸手将黑衣人合上眼睛,聲音透出一股厭倦:“何必殺來殺去,性命這麽珍貴……”

唐宋無辜的對上花沁南的視線,眼神幹淨,仿若春雨洗滌過的空氣一般潔淨,花沁南終于嘆息着說:“花某胡言亂語,唐兄不必挂懷,剛剛多謝。”

“……就算我們扯平好了,還沒感激花神醫的救命之恩。”唐宋回聲道。

擡眼向唐宋投去一瞥,點點頭,随後從懷中某出一副材質特殊的手套戴在手上,蹲在七八個中毒甚深卻尚未斷絕氣息的黑衣人前,解開他們的衣物。

花沁南看着變得烏青、不斷流出黑血的傷口,臉上露出愧疚、自責、無能為力等等表情,複雜的神色混和起來,在他眼底形成一片暗影。

帶着特質手套的雙手卻毫不停頓,将腐肉和污血一同剜除,不停将許許多多氣味清香的藥粉灑在傷口上,竭盡全力救治着地上幾乎沒了氣息的黑衣人。

時間不斷流過,花沁南累得額頭滿是細汗,忽然,“叮——”的一聲手,他中的銀刀滑落在地。

花沁南看向唐宋遺憾的搖搖頭,聲音帶着絲絲顫抖:“花某無能。”

“不要自責,與你無關。”唐宋趕忙道,對地上屍體們的歉意變成了對花沁南的愧疚——從他臉色之中不難看出,花沁南無法救活這群人,心理遭受了巨大打擊。

過了約莫一刻鐘,花沁南重新拿起銀刀,将屍體上被毒素侵蝕的部分全部取下,口中道:“雖然人救不了了,卻可以用來研究唐兄到底用了什麽毒,若是僥幸調配出解藥,日後也好不再誤傷人命。”

唐宋對此求之不得,完全沒有阻止花沁南的意思。

身為一個現代人,他自然也沒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想法,根本沒有意識到花沁南驗屍的做法在古代是多麽出格的事情,說離經叛道也不為過。

如果不是毒仙教這樣的歪門邪道,武林正道哪怕是不共戴天的仇敵也頂多将屍體一把火燒了幹淨,絕不會對屍身這麽不尊重。

花沁南見他毫不反對,手上動作加快不少,各種藥粉、藥液輪番加入分割成小塊的毒肉之中,小院裏飄出各種奇怪的味道。

可花沁南又是忙活了一通後,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結果,只能無奈的對唐宋說:“為唐兄調配毒物之人天資卓著,花某實在無能。”

“不要多想。”唐宋幹巴巴的說,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被游戲系統打擊到的花沁南。

可當唐宋轉過頭仔細看向地面上的屍體時,臉色瞬間變了。

驗屍不是簡單的事情。

想要從事這個職業,需要細致的心思、敏銳的直覺和強大的知識面支撐,當然最重要的是膽子大。

而唐宋……來這之前,他是一個從事職業和法醫或者火葬廠員工沒有任何關系的普通年輕男人,膽子絕對不大。

直面剖屍現場,對現代宅男來說,就是一件事後給自己點蠟燭的事情。

當花沁南毫不猶豫割開屍體外皮,露出“它”被暗器指甲大小的諷刺碎片紮成蜂窩的胸膛時,一股青黑、泛着濃郁腥臭氣味的血液霎時噴了出來,濺在唐宋腳邊。

花沁南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确實毫不懼怕,避讓濺出的毒血後,面色不變,手上不停。

唐宋卻在看到花花綠綠、攪合成一團的內髒時,鼻腔之中仿佛被屍體的腐臭氣味占滿了。

血色瞬間從他臉上消失得一幹二淨,“嘔——!”的一聲捂着嘴轉身向後,沖到院中的桂花樹下,狂吐。

決明面無表情的捧着托盤站在花沁南身側,以便于他将從屍體身上取出的暗器碎片丢進托盤裏。

桂枝偷偷鄙視的瞪了唐宋好幾眼,直接将他剛剛對敵的神勇表現忘得一幹二淨。

花沁南側過臉,冷冰冰的瞥了桂枝一眼,口中溫和的說:“桂枝,給唐兄取杯清水,然後送一碟蜜漬酸梅過來,讓他壓壓惡心。”

桂枝心中不滿也只能收起臉上的神色,老實的出屋去馬車裏取梅子。

唐宋覺得自己快要将膽汁都吐幹淨了,才腳下發虛的走到院中的茶桌,直接坐在石凳上,抱着茶壺裏面苦澀的冷茶牛飲。

茶桌與花沁南之間足有五十步的距離。

直到胃中翻騰的感覺不那麽明顯了,唐宋才強忍着惡心小心翼翼的看向花沁南,有氣無力的詢問道:“花神醫,有什麽結果?能看出到底是什麽毒麽能不能研究出解藥?”

花沁南摘下手套,和毒屍扔在同一處,對着唐宋露出遺憾的眼神搖搖頭。

随即對決明吩咐:“将清肌解毒散取來,我中毒了。”

聽到花沁南的話,決明和唐宋的視線立刻落在他的手上。

花沁南若無其事的将寬大的袖袍向上卷起,将兩條小臂露在空氣中,白瓷似的膚色說明花沁南是個喜歡将自己一層層裹在衣物之中的人,但泛着珠光的誘人肌膚下肌肉線條隐隐可見,緊繃流暢的線條展現出充裕的男人味,中和了他過于溫和的氣質,不流于陰柔。

向上卷起的白綢內衫堪堪挂在花沁南手肘,平日過于嚴謹的穿着淩亂的恰到好處,顯出一段靡麗風韻,打破了咒印一般束縛着花沁南的禁欲氣質。

但他那雙仿佛美玉精雕細琢而成的雙手,此時卻透着毒屍類似的烏青顏色,一塊塊的斑駁的侵蝕了原本潔淨的色彩,和附近的肌膚相比,令人心驚膽戰。

唐宋:“……”

游戲裏面就算對屍體使用庖丁術,挖出來的骨頭和肉也沒有毒。

這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死掉的人都一副恐怖片的外觀!

這不科學!

花沁南一直關注着唐宋的神色,見他盯着自己愣住了,透着虛弱的臉上卻露出充滿安撫味道的笑容,連忙道:“是我自己不小心,與你無關,別自責。”

對着花沁南剛剛的眼神,不知怎麽的,唐宋心跳猛的亂了步調,臉上也燒了起來。

他趕緊收回視線,借着掏口袋的動作遮住臉色,溫度下去了才摸出一瓶上品止血散塞給花沁南,磕磕巴巴的說:“這個、你,可以用。”

花沁南臉上詫異的神色一閃而過,然後微笑着點點頭,從唐宋手中接過瓷瓶,溫暖的指尖在唐宋手背上輕輕滑過,微微的酥癢似乎一路鑽進他心中。

唐宋像是被燙到了似的飛快收回手掌。

花沁南卻看也沒看巴掌大的藥瓶裏面裝了什麽,直接拔開瓶塞,将藥水一飲而盡。

唐宋心裏瞬間升起了巨大的感動——花沁南竟然這麽信任他這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我得保護好他,他才是一點沒有防人之心,唐宋默默做出決定。

花沁南的指甲輕輕在瓷瓶上刮過,瓶身傳來奇妙的手感,讓他拿不準産地。

飲下瓶中的藥液,花沁南垂下手臂,另一只手接過決明遞來的絲帕擦擦嘴角,順勢将瓷瓶收入自己袖中。

瓶中傳來微不可查的水聲。

裏面還有一口沒喝完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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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廢話:

最近玩了一個成男丐哥,只能說——不愧是大gay幫啊!!每天都被自己帥醒!

☆、取道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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