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遇
尹玉曦莫名其妙被踹了一腳, 極其憤怒。
當然,反正在譚青阮面前,她大部分時間都是憤怒的。
“怎麽了?我通知總長不是應該的嗎?你為什麽不高興, 你是不是心裏有鬼?”
譚青阮淡定反問:“我心裏能有什麽鬼?”
“我都聽說了,他就是當年的戰神X!”尹玉曦一指旁邊的易骁,“你是不是和他有私情??這次你逃離審判院是為了私奔, 所?以你不想回去了, 也不想要和總長的婚約了!”
“你想象力可真豐富。”
“你還不承認!當年誰不知道瘋子R和戰神X是一夥的,你倆肯定有點事兒,就算你後來投誠了審判院, 依舊對他念念不忘——你對得起總長麽你!”
鐘澄在旁邊低聲嘟囔:“是你們總長對不起阮阮吧。”
“你說什麽?”
他一聳肩, 表情無辜:“我什麽也沒說。”
譚青阮沉默片刻,挺正色地問尹玉曦:“瘋子R和戰神X關系好這件事, 所?有人都知道嗎?”
“算是吧, 反正異能者們都知道。”尹玉曦瞥她一眼,“即使沒機會見你們, 多多少少也聽說過。”
“嗯。”
“你嗯什麽?你還沒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正面回答你什麽?”譚青阮懶洋洋一轉身, 繼續去鼓搗扔在地上的女娲神像,“我是金一席, 除了總長,我沒有義務回答任何人的問題,你少在這大呼小叫的。”
尹玉曦氣得當場挽袖子:“金一席怎樣?金一席了不起嗎?要不要跟我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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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前一步就要來扯譚青阮的領子,豈料許久一言不發的易骁突然伸手?,把她擋了回去。
“……他這麽護着你, 你還敢說你倆沒關系?”
譚青阮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你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與我無關,不如你現在再給總長發一條信息, 就告訴他我和X私奔了?你發吧,我看着你發。”
“……”
尹玉曦一愣,反倒猶豫了。
發條信息簡單,但問題是這性質有點嚴重,她覺得總長不會為難譚青阮,最後挨罵的依然是自己。
想到這裏,她就更氣憤了:“我才?不上你當!”
身後的唐星巧和齊夙暗中對視一眼,小聲耳語。
“啧啧,白長了這麽一張蛇蠍美人的臉,結果傻裏傻氣的。”
“誰說不是呢?但我猜澄哥就喜歡這類型的。”
唐星巧好奇:“你怎麽猜出來的?”
齊夙擡起下巴,朝鐘澄的方向示意:“澄哥盯她老半天了,那陣兒在火車站就多看她好幾眼——澄哥一向對女人不太感興趣,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可不妙啊,這暴躁無腦的禦姐不好搞定,澄哥脾氣那麽好,要受委屈的。”
“沒關系,她暫時回不去了,只要她在這,咱們就能慢慢找機會策反她。”
“诶~有道理。”
鐘澄并不知道,就因為自己多看了尹玉曦一眼,弟弟妹妹連自己将?來結婚和孩子起什麽名字都想好了。
夜深人靜,用伏羲和女娲神像劈柴生的火,正在廟裏溫暖地燃燒着。
劈柴是譚青阮和易骁一起劈的,生火這件事,是由唐星巧用火符紙完成的。
為此,譚青阮特意告誡尹玉曦:“控制點你的脾氣,免得能力失控,把這座廟都燒幹淨了。”
尹玉曦說:“用不着你提醒,我他媽現在心情?非常平靜。”
“是嗎?我可半點也沒看出來呢。”
“……那是你眼瞎!”
到最後,還是鐘澄出面,語氣溫和地勸尹玉曦息怒,說了一籮筐的好話,帶她去旁邊休息。
“尹三席,這個蒲團給你睡。”
“都說了別叫我尹三席,難聽。”
“那……尹小姐?”
尹玉曦輕哼一聲:“這群人也就你還比較面善。”
“怎麽會呢?阿夙和星巧他們都很善良的。”
“戴眼鏡那個一看就是斯文敗類,那小姑娘也有股子戾氣。”
唐星巧就盤腿坐在不遠處,聞言不爽投來一瞥:“夙哥是斯文敗類也就罷了,我一陽光自信開朗的三好女青年,為什麽有戾氣?”
“我是斯文敗類這事兒怎麽就被默認了呢?”齊夙無語,“而且你身上有戾氣,可能是殺豬殺的。”
“……快閉嘴吧你。”
“行,那咱說點別的,你睡不睡覺?我的腿可以借給你枕。”
“這麽好?那你呢?”
“我靠着柱子。”
“柱子多硬啊。”
齊夙微笑:“這是哥哥應該做的,盡管你認為哥哥是斯文敗類,哥哥也依舊以德報怨地關懷你。”
“……”唐星巧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姓齊的,我看你是過分?心胸狹隘了。”
“過獎過獎。”
兩人在這說起了毫無營養的閑話,另一邊的尹玉曦,則在認真警告鐘澄。
“我可不像譚青阮那麽沒原則,我是審判院的人,不會和你們這群執行院餘黨混在一起太久,但我勸你們也不要起什麽歹心,我不是那麽容易就被暗算的。”
鐘澄聽得一頭霧水,好容易才?搞清楚她的意思。
“你覺得我會趁你睡覺暗算你?不至于的,咱們沒有深仇大恨,現在又算得上是統一戰線,是戰友關系。”
“怎麽算統一戰線?怎麽算戰友?真遇上危險了,戰場上你會為我擋刀子嗎?”
鐘澄并不計較她的咄咄逼人,他嘆了口氣,挺一本正經地回答。
“既然是戰友,危險時當然要互相保護,我會的,我經常幹這種事。”
尹玉曦小嘴一撇,顯然不太相信,卻也沒再多說,側身躺了下去。
夜色漸沉,廟外風聲一陣緊似一陣,猶如野獸嗚嗚的低吼。
又過了有一會兒,大家基本上都開始打盹,只有譚青阮和易骁仍在火堆旁,相對而坐。
譚青阮往火堆裏又添了兩根柴火,她擡眸看向易骁。
“你今晚跟個聾啞人似的,怎麽一句話也沒有了?”
“譚副長想聽我說話?”易骁笑了笑,“想聽我說什麽?”
她白他一眼:“你愛說不說吧。”
然而沉默許久,易骁到底還是開了口。
他問她:“K很快就來了?”
“……應該,他并不是個會等待觀望的人。”
尤其是關于她的事情?,黎雲恪更加不會等待。
易骁點點頭:“目前空間單方面封閉,他一定也做好了回不去的準備。”
“嗯。”
“他确實真心喜歡你。”
譚青阮頓了一頓,像是有些意外:“真難得聽見你誇他。”
“我這不是誇他,陳述事實?而已。”易骁說,“但那又能怎麽樣?真心喜歡你的人,又不是只有他一個。”
或許是他的語氣太過斬釘截鐵,譚青阮不禁又認真看了他一眼。
她破天荒地欲言又止。半晌,聽得易骁沉聲再問:“譚副長,如果空間通道修複了,K要帶你回審判院,你會不會和他走?”
她迎視着他清亮專注的眼神,真的像在思考這個問題。
她說:“我暫時還不太想回去。”
“為什麽?”
“再等等吧。”她像是回答他,又像是試圖說服自己,“再等等,雙子Y還沒除掉,觊觎颠覆總局的幕後黑手?也還沒找到,我回去有什麽用?”
“你答應K,要為他守護審判院。”
“對,所?以我現在做的事,正是為了守護審判院。”
話音未落,譚青阮忽而神色一凜,猛地轉頭望向廟門。
同一時刻,易骁也自腰間抽刀,警覺起身。
風聲仍未止息,但夾雜其中的輕微腳步聲,卻無論如何也逃不過兩人的敏銳耳力。
影影綽綽的火光下,有戴黑珍珠耳墜的金發女人,步履森然來到了廟門口。
她站在那,氣場陰郁像一道幽靈,連聲音也帶了寒意。
“X,我們又見面了。”
是虞璎,雙子Y的姐姐虞璎。
只要有易骁在的場合,她的眼底并容不下別人,永遠只能看見他,也只在乎他。
譚青阮并不介意她直接忽略了自己,只是饒有興致地和易骁議論:“她還是沒學會化妝,塗了那麽厚的粉底,臉上的疤也遮不住。”
易骁輕笑了一聲:“誰說不是呢。”
的确,虞璎臉上那道約莫二寸長的傷疤,盡管蓋了粉底,也依然能清晰看出縫合的痕跡。
那是之前在醫院裏,被譚青阮的折扇扇鋒所?傷,只差一點點,連右眼也要廢了。
舊事重提,甚至還被當面取笑,這就相當于給生性自負高傲的虞璎心裏捅刀子,如果恨意能化為實質,她此刻就能把譚青阮千刀萬剮。
但她顯然不是來一對一單挑的。
她是來勸降的。
“X,要不要加入我們?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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