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光是蔣立翎跟杜平, 周明李默他們也一臉的不忍直視。
醫生朋友什麽的,還是在現場的醫生, 能有誰啊?加上6·13碎屍案後續的掃尾工作, 一堆的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來了那位隔壁的明醫生。
只不過蔣立翎跟杜平是在為鄭隊長又一次即将失敗的戀情而默哀, 周明他們則是覺得隊長已經走火入魔, 居然連平時的生活中都不忘破案,好好的大美女不知道珍惜,硬生生的搞成了犯罪現場偵查, 簡直浪費!
可憐的鄭隊長并不知道自己這段才剛剛開始的戀情已經被大家給判了死刑,否則一定會對這幫人的想法嗤之以鼻, 人家明醫生才不是那些無法欣賞他的靈魂的膚淺人士呢!
好吧, 鄭隊長在某些時候還是挺傲嬌的, 底氣來源于這麽多年破獲的無數案件——所以說錦鯉體質都爆發在事業上面了,戀愛運什麽的,真的是太差!
但這并不耽誤他跑去蹭明襄之前許諾的佛跳牆。
“啊, 真是感覺又活過來了呢!”塞進了最後一口佛跳牆, 鄭西寧滿足的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溜圓兒的肚皮,有點兒可惜胃長得太小。
這次的案子沒頭沒尾的, 又被群衆給曝光了, 所以大家忙的很, 查找受害人身份,尋找可疑人士,剛休息了兩天的警察們又被拖了回來重新進入繁忙狀态。這種情況下身為刑警隊長的鄭西寧當然也不能幸免, 好在他們已經休息了兩天,緩過來點兒勁兒,要不然的話這麽連軸轉真是吃不消。
“要來點兒消食的山楂水嗎?”明襄笑眯眯的問。
果然還是投喂大型犬的感覺好啊,苗苗那個家夥,比鳥還小的胃真是太沒有成就感了!
“嗯,來點兒也行。”蹭了幾頓飯已經蹭出了淡定感的鄭隊長一點兒也不客氣的說。
要是每天都這麽幸福就好了!他默默的在心裏面想,想吃頓好的真是不容易啊。
“加糖還是加蜂蜜?”明襄拎着一只大大的玻璃壺問鄭西寧。
壺裏面是去了核之後熬得濃濃的山楂水,看起來紅豔豔的讓人很有食欲,但是口感上面也是相當的酸爽的。明襄自己喝的時候喜歡加上幾勺蜂蜜,但是大部分人卻更喜歡加糖,也不知道鄭隊長喜歡什麽?
“不用加!酸的正好消食。”鄭西寧豪氣的一揮手,将杯子推過去,示意明襄直接倒就行。
唯有愛與美食不可辜負,牙倒什麽的,在他這裏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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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襄楞了一下,仔細的看了看鄭西寧的表情,确定對方不是硬充男子漢不吃甜食之後就笑着給他的杯子裏面倒上了滿滿的山楂水。
“對了,你上次說你報了名是什麽意思?”一邊喝着山楂水,鄭西寧一邊眨着眼睛問明襄。
那天光去忙着案子的事情了,他都沒有仔細的詢問明襄關于這方面的事情。之後才從別人那裏知道局裏面人事有調動,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張瑾将會在年底之前調到市局,分局法醫的位置就會空出來。
“市局的法醫不是才五十多嗎?怎麽會退休?”對于這件事情,鄭西寧很是疑惑。
市局現在的這位法醫在業內也是很有名氣的,參與破獲過不少大案要案,而且今年才剛剛五十出頭,離退休的年紀還遠着呢,這麽突如其來的退休怎麽就讓人感覺那麽奇怪呢?
“說是退休,其實是內退。”張慶海扯了扯嘴角,“早些年的時候,警務制度沒有這麽完善,路法醫雖然是法醫,但是也是當刑警用的,受過不少的傷。這次就是身體出現了狀況,需要治療修養。”他向自己的得力屬下解釋着。
早年的時候,別說是法醫了,就連文職人員都是能混着用的,所以身上帶傷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路法醫這次就是早年受的傷現在複發了,加上年紀也大了,所以身體的情況不怎麽好。
而且人家的子女争氣,老早就不願意老爹天天這麽上班的熬着了,所以趁着這個機會聯合了路法醫的妻子讓他回家休養。反正他的身體也确實不适合進行工作,這麽一來,市局的位置就空了出來。但是考慮到一些問題,市局那邊并沒有直接進行公開招聘,而是準備從分局這邊調人,張瑾他們家在省裏面有點兒關系,就成了最後的勝利者了。
這事兒其實不是什麽秘密,但是那段時間鄭西寧正在為了案子忙的昏天暗地的,所以也就沒注意到。
“就是我想要考到公安局當法醫的意思啊,難道鄭隊長對我有意見,不想跟我成為同事?”明襄眨了眨眼睛,托着下巴看鄭西寧,一臉的純潔無辜。
鄭西寧:“......”
還想着明襄能夠熱情奔放的說出想跟自己一起工作呢,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果然女孩子都是很羞澀的啊。
“當然不是,我很希望能跟明醫生一起共事,這一定會是非常愉快的事情!”幹咳了一聲,鄭西寧一臉嚴肅的說。
活像是在做什麽宣誓。
畢竟明襄要是真的考進了局裏面那可是天天在一個工作單位裏面見面,比在隔壁醫院裏面更近水樓臺。這樣的話,大家的作息時間差不多,他總不會因為工作的問題再被甩吧?
呃,鄭隊長的算盤打的很好,就是不知道他這個錦鯉體質爆發起來還會不會有時間跟妹紙相處下去?
被宣誓的明襄似笑非笑的看着鄭隊長,突然就感覺這人怎麽這麽有意思呢?那個形容詞叫什麽來着?傲嬌?她覺得似乎可以給鄭隊長的屬性中加上這麽一個形容詞。
不過她現在比較好奇的是電影院的那件案子,不知道為什麽,明襄總感覺這件案子裏面有種讓她非常不舒服的感覺,不是什麽具體的證據,就是一種無來由的缥缈直覺,這讓她對這件事情格外注意,所以她也就問出口了。
“你們找到兇手了嗎?”雖然礙于保密制度,鄭隊長不能對她這個局外人說一些關于案情的事情,但是找沒找到兇手這件事情應該還是能說的。
“沒有。”鄭西寧搖了搖頭,“案子發生的太突然,查找嫌疑人的困難太大。你當時在現場,對情況也了解一些,恐怕這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他指的是明襄身為一個法醫預備役,對于當時死者的情況有所判斷。
人死的實在是太詭異了,抛開客觀因素從心理學角度來看,兇手無疑是一個充滿了矛盾思想的人,他對待死者既殘忍又溫柔,讓人有點兒搞不清楚他的态度。而在刑事案件當中,不怕犯罪嫌疑人有想法有邏輯,就怕罪犯是個神經病啊!因為前者警察還能猜到對方的一些想法,從而進行邏輯上面的推測對其進行抓捕,但是後者的話,那可就是天馬行空,完全抓不到痕跡了!
所以他們現在除了把那堆錄像帶丢給技術科的警察們做鑒定之外,就是查詢受害人的身份,試圖從這裏入手。畢竟人都被幹掉了,還是這麽矛盾的死法,總不可能是随機作案吧?
“這确實很難。”明襄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她在經過鄭西寧的允許之後雖然沒有對屍體上手進行具體的檢驗,但是卻近距離的觀察了一下屍體。有些事情對于別人來說或者不是很容易判斷,但是對于明襄來說其實是很容易的事情,就比如說死者眼睛上面的傷口。
那些縫合的手段已經充分證明了兇手應該是有一定的醫學常識的——普通人也不可能給縫合的線打出那麽專業的結來。但問題在于縫合的人情況很不穩定,身為一個看多了傷口,也縫合了無數傷口的醫生來說,明襄很容易就能從縫合處的針腳看出來下手的人狀态時好時壞,有的縫合處處理的很好很細致,可是有的地方卻處理的非常粗糙。如果不是那些縫合線上面的結出自同一個人的手中的話,她都要懷疑這是兩個人了!
“所以我們應該注意的目标是一個有着醫學常識,甚至很可能是在職醫生的人?”蔣立翎聽着鄭西寧的推斷說。
東區那邊的法醫在做完了基本解剖留下了一份屍檢報告之後就離開了,張瑾接手之後得出的結論跟對方也沒有什麽區別——犯罪嫌疑人應該是具有醫學常識的人,而且因為其中一部分縫合非常專業的關系,很可能還是在職的醫生。因為縫合這種東西也是需要經驗的,縫豬皮跟縫人皮壓根就是兩碼事,完全不能相提并論,實習醫生跟經驗豐富的醫生當然也就不能比。
“我怎麽感覺今年就跟醫生杠上了呢?”李默聽着蔣立翎的話喃喃自語。
剛結案的6·13碎屍案中就有一個在職的醫生張正利,馬保齊勾結的另外一個犯罪集團中肯定也有一個職業醫生,現在又冒出來了一個疑似醫生的犯罪嫌疑人,他們這是跟醫生多有緣分啊?
呃,忘了,老大的暧昧對象也是個醫生,雖然不是那種上手術臺的......默默的看了鄭西寧一眼,李默覺得不是他們跟醫生杠上了,而是隊長的錦鯉運氣跟醫生有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