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空虛寂寞冷4
小雨還飄着,這只有三四平米的陽臺對着樓與樓之間的一個死角,很是安靜。曾幾何時,我百無聊賴地等着楊小九下班,那之後,就是在這裏跟他幕天席地大幹了一場。
我把杯子放到窗臺上,杯壁上的水珠就滑落,濡濕了磚牆。
“Yesterday, all my troubles seemed so far away……”
小風吹着,陽臺上種的花草搖搖晃晃,我卯足了力氣,盡量發揮出最好的水平,聲音也跟着風啊草啊一起晃。
“Yesterday, love was such an easy game to play
Now I need a place to hide away
oh, I believe in yesterday……”
其實這歌唱完了,我自己還真有點感慨,本來今天答辯和畢業展就有點說不出的憋悶,雖然老早就當膩了學生了,這麽冷不丁要畢業,還是有點……舍不得,這不活脫脫的作踐麽?
天天罵着學校不好,還舍不得。
這會兒小雨偶爾飄來一兩滴,懷舊的小歌一唱,我就更是想起當年大一剛入學的時候,青蔥歲月啊,年少時光,尤其軍訓時候的滿眼桃色無盡春光。
極品男就是極品男,對氣氛情緒把握得當,陪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出了聲打破小傷感的氛圍,“我剛剛就想問了,你喝的這是……百利甜?”
我低頭看見他修長的手指指着我的酒杯,中指上那枚戒指此時近在眼前,就着頭頂不亮的小燈泡我也想起了,這是Versace範思哲回形紋系列的一款男戒,古樸大氣,我在雜志上看到它的時候曾經多掃了幾眼。
“不是百利甜,”我邊回答問題邊打量他的手指和戒指,“這是伏特加加甜豆奶,我自創的,叫奶豆伏。”說完打量完,我又把極品男粗略掃視了一圈,根據他的穿着,普通白色休閑襯衫配舊仔褲可以判斷出,這戒指該是中國制造。
哎,都說只要人夠氣質,戴上假貨也像真的,這話果然沒錯。
“奶豆腐麽?”他笑了,我發現他笑起來嘴邊有酒窩。
“不是豆腐,是伏特加的伏,奶豆伏。”我特意強調了二聲,說完也笑了。
兩個人笑在一處。其實挺傻一事兒,我卻覺得很有氣氛,也很開心。
後來的事兒,我就真心記不清了,大概就是喝了好些酒,扯了不少淡。他嘗了我的奶豆伏,我跟他說了我怎麽連夜做畢設,怎麽答辯怎麽布展。
大概我也喝了太多,只記得他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記得他對我笑,嘴角有可愛的酒窩,記得他站在路口打車時的高挑身影和幹淨的白襯衫。當時我興許罵了一句,真他媽高,矮一點得為國家節省多少布料。
後面就幾乎完全處于混沌狀态,直到我發現自己被他按在下面,他動手解我的腰帶,才算是醒了一半兒。
“幹嘛呢?”我喝高了,有點窘迫有些急。
他不說話,抽出我的腰帶扔在一邊,然後開始對付我的上衣。
“喂喂!幹嘛呢!”我一把拽住他的領子。
看上去幹幹淨淨的白領子上粘着酒味,我這會兒頭暈的厲害,聞着就覺得難受。
他還是不說話,一雙迷離的淺棕色眼睛映着昏暗燈光很是煽情。
我瞬間就被點着了,從那股熱流下竄到小兄弟高高立起不過幾秒時間。
雖然動作有些不靈便,我還是準确抱住他的腰身,暈乎乎不知怎麽折騰了一通,然後頭一暈,接着聽到“撲通”一聲,兩個人就從床上滾到床下,薄被子也從床上扯到床下,亂糟糟一團。
再看清楚時已經換我在上面了,極品男被我壓在身下。
我為刀俎君為魚肉,這才是該有的感覺。
燈光不明不暗恰到好處,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然後我就開始動手。他白色的襯衫已經開了幾個紐扣,露出一片誘人好皮膚,我只是順勢把剩下的紐扣解開而已,不過人醉了手就不怎麽受控制,解着解着就變成了扯,然後噼噼啪啪紐扣崩落。
我看他,從脖子一直看到小腹,腦子裏的念頭就只剩下從哪裏開始,怎麽開始占有這副身子而已。天知道我當時怎麽想的,居然還有閑情逸致琢磨這些細枝末節,實在不符合我一貫作風,算是個不好的開頭。
也不知是我沒出息地留了口水還是目光過于淫猥,或者動作太重把他弄疼了,反正還沒等我想好從哪動手呢極品男就不樂意了,身子使勁兒一扭支楞起一條腿就要踢開我。
其實從我把他弄到床下壓上他扯開他衣服到他踢我,也就是幾秒時間而已。不過我這會兒覺得時間過的無比緩慢,每個動作都像是電影裏的慢鏡頭,我能看到他慢慢皺眉頭,看到他擡腿準備踢我,然後我自然而然擋住了他的攻擊。
兩腿跪着抵在他大腿上,我體重上雖然沒什麽優勢,但現在倆人擠在床和牆壁之間只有一人半那麽寬的一塊兒地方,動一動就碰到牆,想翻個身都難。他被我這麽壓着很難再有反擊機會。
他見沒踢到我,就試着支起身子,我只是壓在他大腿上沒按住他的手,所以他就這麽支撐着坐起了一半,然後他的臉瞬時就離我近了。腦子裏嗡的一聲,我也不管打算從哪裏下手了,倆手抱住他的脖子就朝他那張漂亮的嘴上親了過去。
親上去的第一感覺不是香滑軟嫩什麽的,居然是一股子濃烈酒氣,可不是麽,他今天可是比我喝得多多了,我親他的時候興許是忘了我們都喝過酒這一點,竟然覺得有那麽點小小的遺憾,這可是我的初吻(今天的),就這麽浪費在了酒精味兒裏面。
然後就當我想深入進去彌補遺憾的時候,覺得頭上一疼,反應過來才發現是這小子拽着我的頭發把我扯成了一個仰頭的姿勢。
“放開,老子最煩別人動我頭發。”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是出乎意料地平穩,頗有大将之風。想必先祖關二爺遇到這種情況時也一定跟我一樣,灑脫鎮定。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他好聽的聲音在我被酒精泡過的腦子裏轉啊轉,好像帶着回聲。
我甩掉他拽住我頭發的手,居高看他。
他說:“首先,我只做top,其次,no kiss,你覺得行就繼續,不行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