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羨慕

第27章 羨慕

張無忌接着道,“敏妹的父親汝陽王不是病死,是被漢人降将田豐及王士誠刺殺,傷重不治而亡。敏妹回去大都蹉跎了數月,估計和她兄長王保保也鬧得很不愉快,一回來就見到我殺元将八思爾不花,她那心裏只怕不會好受。”

宋青書再嘆口氣,遙想當年趙敏在萬安寺中一舉擒獲了六大派諸多英雄的威風氣派,堪稱女中豪傑,若不是看上了張無忌,她留在大都,憑着父兄的勢力自然也是能做一番事業出來的。

現在為了張無忌放棄了所有的榮華富貴不說,還落到如此一個進退維谷的尴尬境地,她是蒙古人,張無忌要領兵抗元,這其中的沖突對峙不死不休,是沒有辦法調和的。張無忌就算再寬厚體貼也不可能做到為了趙敏背棄家國。

忽然有點同病相憐,趙敏為了心中所愛抛家棄國,必然為族人所不齒;自己也是因為愛到瘋魔而欺師叛父,遭天下人唾棄。

只不過趙敏沒有犯下什麽不可挽回的大錯,自己卻親手殺了師叔。這之後就算再撕心裂肺的追悔痛思,七師叔莫聲谷也活不過來了。

七師叔的事他從來不敢多想,只因想到最後就會發現,除了他再上一次武當山,向太師父請罪甘願抵命外再沒有其它路可走。上一次他是被人擡上武當山的,并非自願,所以不能作數,必得他自己前去,才能徹底了解。

可是他爹爹宋遠橋拼着愧對兄弟師門,苦心救了他,好不容易活下來,苦熬了這許久,終于又再能走能動,和常人無異,什麽都還沒有做,就這樣再去送死,實在是不能甘心。

也許再等上幾年,只要幾年時間就好,等他做幾件無愧師門,攘助大業的事情再回武當,到時候就算再被門規處置了,他九泉下見到七師叔也能坦然些。

竟然有些羨慕起趙敏來。趙敏此時的處境雖然艱難,但比起他來卻是強得太多了,起碼趙敏身上沒有背負至親的血債,只要她能挺住心中苦痛,總能堅持過去。

旁觀者清,在宋青書這個局外人看來,趙敏眼前的路是明的,只需咬緊牙關走下去就行了。

關鍵在于張無忌。

他要是愛美人勝過江山,那只需帶着趙敏隐居,遠離了這中原的戰火紛擾就是。

若是張無忌放不下民族大義,那趙敏就只能狠下心來,與他一刀兩斷,回去兄長身旁,此舉雖痛,但是還要不了人命,以趙敏從前的所作所為看來,她的心胸手腕不讓須眉,應該不是那種沒了情愛就一定要尋死覓活的癡男怨女。

“青書,你想什麽呢?”

“我在想,我倒有些羨慕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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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羨慕她?為什麽?青書,你……”張無忌詫異。

宋青書淡然一笑,“你不懂的。”坐起身來,“算了,不躺着了,我帶教主大人在這山上走走如何?順便看看山谷裏那些被困的元軍怎麽樣了。”

帶着張無忌先到夥房去喝藥,發現張無忌帶上山來幾人背負的全都是藥材,不由感激,“麻煩你了,大老遠的跑來看我不說,還得帶着這麽多藥材。”

“你要是老老實實待在牛嬸那裏我自然就能不麻煩了。”

宋青書脫口問道,“我那時如果不是自己悄悄離開,而是去和你商議,你會答應我走嗎?”

“自然不會。”

宋青書心道,那我寧願你麻煩點。

晚間從宋蓋世處強征了幾壇子酒出來招待教主和韋蝠王。

宋蓋世十分嗜酒,那幾壇老酒是他從徐城縣撤出來時帶着的,當時大家急于逃命,他竟然還能帶着幾壇酒一起跑,可實在是很不容易,一直藏着沒舍得喝,不想就被大哥給征用了,肉疼得坐不住,唉聲嘆氣的滿地轉悠。

宋青書不去理他,料得再過些時日他們打回徐城縣去自然就能有好酒安撫。

命人炖了幾大盆雉雞,野豬,山蘑菇上來佐酒,“我這裏只有這些粗糙吃食,兩位見諒。”

韋一笑嘿嘿的道,“我連生人血都常喝,還能怕這些熟食粗糙!”

宋青書和張無忌一起被他說得胃口大減,捧起酒碗,“喝酒,喝酒。”

喝一碗之後張無忌就不讓宋青書再喝了,拿過宋青書面前剛剛又斟滿的一碗,一飲而盡,“等下要喝藥,混在一起不好,這碗我替你喝了。”

宋青書照例要回他一句‘多謝’。

下面人見狀便不再上來敬酒,只有宋蓋世暗暗可惜,早知大哥不能多喝,剛才那碗應該我上前去替他喝了才是,教主大人是什麽身份,肯定不會缺酒喝。

大家随口說些日間和元軍作戰之事,宋青書便說起他準備把山谷裏困着的那批元軍收拾幹淨後就再去攻打徐城縣。

張無忌有些遲疑,“你過些日還要下山攻打徐城縣?”不放心,想要留在此地相助。

韋一笑插口道,“教主,咱們在鎮江那邊已經和張士誠開戰了,明日就要趕回去。”

宋青書道,“你放心回去就是,我不硬來,能打就打,攻不下來便再退回五牛嶺,現在正是夏秋時節,在山裏也能待住。”

張無忌點頭,“那你一定要自己小心。”

酒席散去之後,韋一笑等人被安排去宋蓋世讓出來茅屋睡覺,宋蓋世去擠他哥哥宋武藝的住處,慨嘆一晚,自己為了招待這幾個大人物真是犧牲頗多,希望大哥能記得他的功勞才好。

張無忌自然而然的就跟着去宋青書的宿處睡,韋一笑裝作沒看見,自去睡覺,只在心裏感嘆,教主當真厲害,找女人時不是趙敏就是周芷若,個頂個的美貌無雙智計過人。

現在換口味找男人了,也能挑到一個這麽漂亮的,武功雖不濟,但看這小子的樣子,帶兵打仗是把好手。只不過宋青書當初聽了點閑言就立刻出走,可見是不大願意頂這個名聲的,教主最好是日後也慢慢淡了這個心,就讓他在軍中做個将領,人盡其才,宋大俠應該也能樂見其成。

張無忌平常不太喝酒,酒量也一般,今晚猛喝了幾碗,覺得有些頭暈燥熱,仗着內力深厚面上不顯,沒事人一樣的跟着洗洗躺下,還在擔心,“青書,我明日還得趕回去,你自己的身體自己要當心,做事都慢着些,幹不動時千萬不要勉強。”

夏夜裏山上還是很涼,宋青書覺得他躺在身邊熱烘烘十分舒服,挪近一點,笑道,“張教主怎麽婆婆媽媽的,一句話說好多遍。”

“我不放心,”張無忌正色道,“你也別不當回事,你以前受的那是什麽樣的傷你自己心裏有數,能活下來都是萬中無一的運氣,現在看着是好多了,其實都是虛的,若不仔細診治保養,後患多着呢,十年後就見分曉了,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宋青書默然,心裏苦笑想那麽長遠幹什麽,十年後他未必還在這世上。

肩頭一暖,跟着有炙熱的氣息噴到耳邊,“青書,我是好意。”原來是張無忌聽他半天不做聲,以為自己話說得重了,湊過來安慰。

“我知道。”側過身來,和張無忌面對着面,黑暗中能看到他眼楮裏閃着瑩潤的光澤。

空氣忽然間變得暧昧起來,睡意也被抛到了九霄雲外,不知道是誰先挪動的,慢慢湊近,雙唇相觸,柔軟而溫和的感覺。

親了一會兒,兩個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張無忌含含糊糊的道,“青書,我很想你。”

“等等!”

宋青書費力停住,發覺張無忌的手已經探進了自己的衣服,自己的手也早就不聽話的去對方身上揉搓起來。

心裏猛然一驚,一把推開,“對不住,我,我,”想說自己是一時沖動,可又覺得不能全怪在自己頭上。心裏一陣陣的躁動難當,和前兩次被‘下錯了藥’的感覺十分相似。

果然,被推開的人眼中有光芒閃過,不再溫潤柔和,“青書,你晚上喝過了那碗藥有這種感覺是正常。”

“什麽?!張無忌!你又幹這種事!”不知怎麽的,宋青書聽了這話心裏反而一松。

“嗯,那藥對你的內傷有好處。”張無忌不動聲色的又再靠過去,伸手圈住他。

“胡說!哪有這種道理!”宋青書氣得牙根發癢,忽然一個翻身将張無忌壓在下面,怒道,“那這次你在下。”

張無忌笑,“不成,誰武功高誰在上。”

“休想!”心裏急得火燒火燎,不再?@攏 焓志腿?  餃說囊路 娜找路?。 較戮吐泷蝸嗉耍 仙硖氯? 崽疽簧娣。br />

身下那人也沒閑着,一雙手在他身上忽輕忽重的撫摸,慢慢探到私密處,忽然微一使勁,宋青書全身大震,顫聲道,“輕點,……你怎麽知道要摸在那裏?真是,真是……”真是舒服啊!

張無忌輕笑,“我學醫的,當然知道!”

“什麽學醫的,你這是學的什麽,淫醫!”

“你這話就不對,醫者父母心,對天下病人都要一視同仁,若是有人那裏生了毛病難道不給人家看麽,胡青牛先生的醫經裏就有雲,腎氣盛,精氣溢洩,故能……”

宋青書一邊閉目享受,一邊還在心裏堅持己見︰借口!淫醫!

晚上縱情聲色享受,第二日一早就尴尬了。

宋青書木着臉送客,看到韋一笑都覺得不自在。這和前兩次不同,那兩次屬于無意間的‘失誤’,他當啞巴虧忍了就算了,這次卻是張無忌故意的,這算什麽!

張無忌也不說話,和衆人走到山路口,韋一笑道,“行了,行了,宋公子,你就送到這裏吧,我們自己下山還快點,祝你攻打徐城縣馬到功成啊!”

宋青書抱拳,“承韋蝠王吉言,多謝了,幾位走好。”

韋一笑擺擺手,施展輕工,領着衆人飛馳下山,随行的幾個明教弟子身上少了來時的包袱,動作輕便不少。

張無忌走在最後,忽然回頭道,“青書,我昨夜和你開玩笑的,你晚上喝的那碗藥和下午喝的那碗一模一樣,并沒有亂加什麽東西。”

宋青書睜大眼楮,眼看着他轉身幾個起落就追上了最前面的韋一笑,動作不大,氣度悠然,速度卻是極快的,武功之高可見一斑。

腦筋仿佛是有些卡住了,或者是下意識裏不願順暢起來,只是反複自問,“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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