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體育課選的是武術。教武術的是一位大四學姐，長得很平常，身材卻異常的好。如果從背影看過去，一定會認為她是一位漂亮溫柔，猶如女神般的人物。但是，當她回眸的時候，你就會跌破眼鏡了。不是太醜，是太平凡了。平凡到讓人看一眼就會忘記。

任遲跟着老師的動作走，只是看一眼便可以照着模樣做出來。沈超也不差。女老師贊嘆道：“任遲和沈超做得很好。以後其他同學不會的時候可要多幫他們。”

兩人點頭算是同意了。

其他男生看着兩人心裏充滿了嫉妒與羨慕。他們以前都是天之驕子，當然會嫉妒。至于羨慕，當然是羨慕他們記憶力好，動作标準，幾乎完美無缺。甚至比女老師做的好。

不過，他們不會去請教兩人，《A大守則》中有寫，請別人幫忙，必須回以幫助，而且不是等價關系。也就是說你幫他一個小忙，他讓你去殺人，你也必須執行。殺人會被扔進19棟樓裏面。大家都不是傻子，除非迫不得已，一般情況下不會讓任何人幫忙的。如果幫助別人的人不要求幫助這個規則則無效。

由于兩人學習速度很快，便先行下課了。

老師對于優秀的學生會破例，這是無論哪個學校都會有的事情。

任遲看着寬闊的操場發呆。有時候想一想人的一生到底有什麽意義。為什麽活着，又為什麽死去。如果真正問自己的話，很多人都回答不上來。從孩童長成青年，然後結婚生子，教育孩子。就像萬物一樣生生不息下去。

可是這樣重複繁衍、死亡，又有什麽意義呢？

“任遲最近變得很愛發呆，有什麽煩惱的話，可以告訴我。”

“坐在這裏靜一靜也不錯。”

沈超站在任易身後，幫助他推着秋千。“你可以告訴我你在想什麽？”

“想知道這個學校的秘密。”這句話是不經過大腦說出來的。

沈超聽到這樣的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你真想知道？”

“當然想知道了。”

“你有沒有想過你知道後的後果。”

“我想過了，大不了死亡，除了死亡還有什麽可令人恐懼的事情。”

“比死亡更恐懼的事情就是失去。”

任遲從秋天上下來，站起身，回過頭看着沈超認真的表情，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你認為失去比死亡更令人恐懼嗎？如果作為本身的我已經死去，對于我來說失去又有何意義？”

“如果讓我選擇失去你，我情願死去。如果我死去，我還沒有失去你。我此生無遺憾。我的死因你而生。我的生只因為你。”

這樣直面類似告白似的話語，任遲避開了沈超堅定的眼神，“如果不願意失去我，就不要死在我面前。”他是想告訴他，這一世，一定不要以自殺的方式死在他面前。他不願那個鮮血染滿的房間出現在夢裏。

有時候，他也在想，對于他來講，沈超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沈超死去之後，他很不習慣一個人的生活。就像随身帶的東西，突然有一天丢失了一樣。是物都有感情，何況是人？只是他好像不曾擁有那種感情。

“我答應你，不會死在你面前。”

聽到沈超類似承諾似的話，他在心裏松了一口氣。這一世，他不會死在他面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