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

好。”

廖戈臭美的把自己誇了一遍後,才得意洋洋地繼續吃馄饨。

吃到半截,他頓了頓,恍然間想起自己一點進展都沒有的任務,忍不住偷看一眼庫洛洛,卻被對方抓個正着。

“怎麽。”

廖戈撓撓腦袋,腆着臉問:“那什麽,爸啊,請我看個電影行不?”

悲傷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廖戈這下臉都不要了(手動再見)

☆、目标四:蜘蛛的頭目

請客吃飯已經是恩賜,庫洛洛對他僅有的耐性也即将要耗光,看電影什麽的當然是做夢。

廖戈有些失望,又知道這人根本不像俊雄一樣雖然別捏但卻好說話。他不敢放肆,萬一弄得人家不耐煩,直接把他的小命了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盡管庫洛洛的表情溫和平靜,唇角偶爾還噙着微微的笑意,但他總有種預感——恐怕這些都只是假象而已。

那家夥可是整個組織的頭目啊。

廖戈望着他沉靜的模樣,暮色中那雙黑眸有種奇異的神采,讓人不由自主就被吸引。

庫洛洛神情自若地走在前面,街道一路上的居民們看到紛紛躲避。他挺拔的後背染上昏暗朦胧的色彩,像是和黑夜逐漸融為一體,孤傲疏離到讓人難以接近。

……

“啊,你們回來了。”

俠客端着杯茶喝了一口後,突然注意到廖戈穿着的變化,不由呆了呆,有些遲疑地問:“團長,你不是……”

“哈哈,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們是在約會嗎?團長,滋味怎麽樣?”芬克斯滑稽的擠擠眼睛,表情猥瑣至極。

廖戈頓時囧了。

——他在胡說什麽?

神出鬼沒的幾人不知何時都已回來,他們聽到這話,冷着臉上前就狠揍芬克斯。

“嗷嗷別打了!團員之間不允許打架……喂你們怎麽下手越狠了團長救命!”

飛坦冷笑着抽出武器。

“這算什麽打架,不過是玩鬧罷了。”

玩鬧……

廖戈瞅了眼芬克斯慘不忍睹的模樣,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過,活該這家夥挨打,還真是什麽玩笑都敢開,讓他長長記性才好。

庫洛洛一直沒有出口叫停,待到他們都收了手,芬克斯早已被揍成豬頭,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眼睛腫得都快要睜不開。

他對于這一切視若無睹,慢條斯理地留了句“晚上有活動”,然後轉身上樓。

——晚上有活動?

窩金摩拳擦掌,興奮地說:“太好了!最近簡直要無聊到長毛了!”

廖戈聞言,默默掃視他渾身發達的毛腺,不由暗自腹诽。

這滿身紮人的長毛,再長都不用穿秋褲了吧!

“你看我幹什麽!對,就是你!”

面對着窩金陡然轉怒的惡狠狠地目光,他下意識後退一步,無比真誠地說:“……沒什麽,突然發現你挺帥的。”

窩金一愣,露出頗為自得的笑容。

“那當然!”

俠客沒忍住噗呲笑出聲,引來窩金的怒視。

“你笑什麽?”

他握拳咳嗽一聲,正色道:“別誤會,我是對他的說法表示贊同。”

“哼!”

****************

很快就到了晚上。

廖戈百無聊賴地坐在自己的沙發上,看到小滴在認真讀書,于是厚着臉皮湊上去問:“你在看什麽?”

“你看不懂。”

小滴翻過一頁,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麽傷人。

廖戈吃了癟沒有死心,不放棄地繼續追問:“你這話不對,我沒看你怎麽知道我看不懂?”

“唔……”小滴覺得他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剛想将書遞給他,然而在看到廖戈的臉後頓了頓,鏡片後的大眼滿是迷蒙:“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

“……”

自己長得是有多普通?她就這麽忘了?!

“她很健忘。”

俠客聽到他們的對話放下手機,無奈聳聳肩。“如果小滴忘記了某件事情,恐怕是永遠都想不起來的。”

廖戈無言以對,一臉挫敗又重新回到沙發上,沒有看到庫洛洛已經出現。

“準備好了就動身吧。”

他不知何時又将額前的碎發梳到了腦後,站在樓梯層階的最上面,面無表情地俯視着所有的人。耳垂上藍色的耳墜閃爍着冰冷的色澤,竟是襯得他暗沉的黑眸有種異族風情。

廖戈站起身,拍拍屁股打算跟上去,卻換來淡漠的一瞥。

“你留在這。”

“哎?不行啊!”他驚訝地說:“如果你們都不在的時候周圍居民闖進來怎麽辦?我什麽力量都沒有!”

庫洛洛走下樓,從一旁的圓桌上拿過水杯,在廖戈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将水倒在他的頭上。

……該死,怎麽忘了這茬!

廖戈“咚”地跌在地上,沮喪地瞪着自己多出來的一條魚尾,心裏叫苦不疊。

“只要你不亂走,沒有人會殺了你。”

庫洛洛意味深長地看了廖戈一眼,說完後,便帶着衆人揚長而去。

俠客走在最後,看着他可憐兮兮的模樣笑着道:“別擔心,我們很快就回來了。”

“……好吧,早點回來。”

他蔫嗒嗒地坐在地上,魚尾也無精打采地甩來甩去,目送着一行人出了門。

真煩人,這詛咒什麽時候才能消失?

沒有娛樂設施,客廳空無一人,廖戈費勁的挪到沙發上惆悵地望着自己多出來的一條尾巴,心裏無比郁悶。

他腦補着庫洛洛痛哭流涕的場面,心中一陣惡寒,連忙甩了甩頭。

還真想不出來這男人哭的時候是怎樣的場面啊……

還好任務失敗沒有懲罰,否則他十有八九都是死定了。

廖戈的心态自然是極好,轉眼就忘了眼下的困難。他望着天花板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就有了睡意,頭一點一點的就睡了過去。

正是午夜時分。

廖戈不知夢到了什麽,傻呵呵笑了兩聲。突然,在他措手不及的情況下,身下的沙發瞬間消失不見,整個人“咚”地摔在地上。

“嗷嗷嗷!”

他龇牙咧嘴地痛呼一聲,扶着腰緩緩坐起,一瞬間有些懵逼的眼睛猛地瞪圓,指着前方又發出驚聲慘叫:“你你你是誰!”

“不要亂指,小心你的手指喲。”

對面的男人應該已經盤腿坐在這裏很久了。他的發色赤紅,穿着一身像是小醜一樣的服裝,修長手指的之間夾着一張撲克,而地上搭着的紙牌已經将近半米高。

他将最後一張牌放在最上面後,露出一抹甜到發膩的笑容,一雙狹長的眼眸細長,掩藏着背後的狡猾和詭秘。

廖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單是這尾音上挑,而又微微發顫的特殊音色,就讓聽者頭皮發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連忙收回手指,警惕地往後挪了挪,問道:“你是誰?知不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

“這副神情真是有趣啊。”男人笑起來,細長的眉眼彎彎。

“就是知道又如何?”

“那我奉勸你還是離開這裏,他們馬上就要回來了。”

“啧,正合我意。”他的手一動,摞起的紙牌瞬間像是變魔術一樣回到手中。

廖戈呆了呆,說:“你要幹什麽?”

“這麽奇妙的構造,不解剖開看一看真是太遺憾了呢。”

——什什麽!解剖!

廖戈的臉色被吓得慘白,忙不疊要逃出去,然而笨重的魚尾顯然限制了他的活動空間。在對方饒有興致的視線中,只見他像是炸碉堡的壯士一樣匍匐前進,眼神壯烈無比,地上硬是被魚尾滑出一道濕漉漉的痕跡。

快逃……快逃……

他剛前進到門口,眼前忽然多出一雙黑色的皮鞋,接着,一道辨不出情緒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在幹什麽?”

廖戈一愣,緩緩擡起頭,就看到庫洛洛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眼神中還殘留着某種經歷過血腥殺戮的殘忍。

他的心跳一窒,大腦一片空白,竟然說不出話。

“西索!你怎麽會到這裏!”

飛坦皺起眉,冷冷盯着屋內的不速之客,手已經按在了武器上。

“彼此都是團員,為什麽不能來?你的話還真是傷人。”西索雙手交叉撐住下巴,笑容漫不經心,一時分不清他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倒是我不在的一段時間,多了很有趣的東西啊。”

作者有話要說: 西大來啦233333

他一攪和,廖戈的任務越發遙不可及……Orz

☆、目标四:蜘蛛的頭目

“這是我的收藏品。”

庫洛洛的話說了半截,宣誓主權的意味卻很明顯——最起碼,在他厭倦之前,誰都沒有資格動。

“還真是小氣~”西索撚起一張紙牌掩在唇邊,嘻嘻笑了幾聲。

而趴在中間進退兩難的廖戈,望着他們之間氣氛詭異的互動,幹咳一聲爬起來。

“你們總算是回來了。”

進來的只有寥寥幾個,卻不見庫哔的身影。廖戈眼看唯一的希望破滅,知道自己大概又要睡在地上,不由垂頭喪氣。

“發生了什麽事?”

俠客蹲下去,開玩笑般戳了一下他鱗光閃閃的魚尾。廖戈一愣,下意識抱住庫洛洛的腿,一臉嫌棄地沖他甩了甩。

“一邊去,不要動我。”

“真是無情,早晨還用着我的浴室,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俠客聳聳肩,倒也沒有生氣。

突然,從頭頂傳來一道淡漠的聲音:“你還要抱到什麽時候?”

“啊?”

他擡起頭,就看到庫洛洛隐隐有些不耐,蹙眉盯着他。

“松開。”

“那個,爸啊……”

廖戈的話還沒說完,西索的手一抖,疊起的紙牌瞬間倒地。他神經質般地笑起來,說:“你叫他什麽?”

“哦,忘了給你介紹。”廖戈表情無比淡定,指着面無表情的庫洛洛道:“這是我爸。”

“……”

“……”

“爸啊,你有沒有什麽方法能讓我變回來?”

“沒有。”

“哎?那我該怎麽辦?”

廖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庫洛洛輕松提起,然後毫不留情地扔到一邊。他“哎呦哎呦”痛呼幾聲,一睜眼睛,就發現自己和那個叫做西索的變态相隔不到半米遠。

“你壓到我的牌上了。”西索眯起眼睛,笑容令人無端地感到驚悚。

他一驚,連忙向後挪了一步,“抱歉!”

“嗯哼,有禮貌才是好果實喲。”

西索的話語和他的笑意一樣暧昧不清,廖戈壓根沒聽懂什麽果實,又不敢問,于是默默圍觀他玩紙牌。

眼看着他的紙牌在手中連成一線,下一秒又重疊在一起,手法漂亮極了。

廖戈沒忍住感嘆道:“好厲害……”

“那當然,我可是偉大的魔術師,什麽都能變~”

“哎?能将我變回去嗎?”

“……”

“……那你能給我變個沙發嗎?或者是被子?”

“……”

于是偉大的魔術師瞬間變成了包子臉。

廖戈被他變化無常的表情弄得有些懵,只好轉移話題。

“我們來玩牌吧!”

“玩什麽?”在一旁玩手機的俠客聽到後感興趣地湊過來。

他望了望兩人,不确定地提議:“鬥地主?”

……

“四張K。”

“王炸!對三!我贏了!”

萬年老底的俠客揚眉吐氣,又贏得頭籌。但是單論局數的話,西索贏的更多。

總而言之,只有廖戈一人被耍的團團轉,從頭至尾一次都沒贏過。幸好沒有賭局,否則真是要輸得連內褲都不剩。

他滿臉挫敗的扔掉牌。半小時之前還是自己自信滿滿地教他們兩人玩法,現在可好,餓死師傅的報應啊!

“不敢玩了嗎?”

面對西索戲谑的嘲弄,廖戈硬着頭皮道:“怎麽可能!”

新一輪洗好牌,他一看牌很好,直接叫了地主。

——就不信這一次翻不了身!

廖戈沒有注意到,坐在沙發上庫洛洛早已放下了書,單手拄着下巴,安靜圍觀着他“逆襲”的一局。

“對五。”

“對八。”

……

“四張二!”

“不要。”

“要小心哦。”西索手中只有兩張牌,僅從他變幻莫測的面部表情根本判斷不出來是對子還是單牌,而俠客的手上僅剩了一張。

廖戈想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一絲倪端,卻越來越迷惑。

這麽有自信,到底是不是對子?

“不要出單牌。”

背後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廖戈一愣,就看到一只手越過肩膀,幫他抽出對十扔在地上。

“他們剩下的牌只剩一張大王,一張A和兩張六,就算對子在一個人的手上,也贏不了你。”

“團長,你這樣算作弊啊!”

俠客無趣地攤開牌,果然只剩了一張A。

“你好厲害!居然把全部牌都記住了!”

廖戈興奮地回頭,卻不料兩人之間的距離過近,只是微妙的一剎那,他揚起的唇角就掠過那光潔而冰涼的臉頰。

差一點點,他就會貼上那雙弧形美好的薄唇。

廖戈瞬間鬧了個大紅臉。

“不、不好意思……”

庫洛洛一怔,似乎也意識到此時的距離有點不妥,面無表情地起身又回到了沙發。

西索看出他的不對勁,嘴角的笑意暧昧而輕佻,随即舉起牌示意:“還玩嗎?”

“不,不玩了。”

廖戈的目光飄忽不定,腦海裏還不停回放剛才的畫面。

毫無疑問,庫洛洛的唇形是他見過的人中最令人心動的一個。雖然單看不夠飽滿圓潤,唇色也有些淡薄,但是卻有種禁欲般的誘惑……

等等,他在對一個男人胡思亂想些什麽?!

廖戈下意識給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客廳裏無比清晰,所有人都被他的動作給弄得愣了一下。

俠客驚訝地問:“你在幹什麽?自虐?”

他的腦袋頓時清醒,面對着衆人的目光,讪讪道:“我……我還以為有蚊子……”

“的确是有很大的蚊子啊。”西索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

廖戈被那一眼看得心裏一緊,他還想說點什麽,腰下一顫,魚尾轉瞬消失不見。

——好了?

那邊,庫洛洛合上書,面色沉靜的上了樓。

“哎你等等!”

廖戈跟着“噔噔噔”沖上去,在庫洛洛要關門的時候一只手按住門沿,不自在地幹咳一聲道:“能不能今晚讓我在你這裏住一晚?我保證,明天早晨就會出去!”

“……”

“拜托你了!你都說了我是你的收藏品,基本的保護肯定是要有的吧!萬一西索那個變态興致上來把我給解剖了怎麽辦?”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生怕某個變态聽見,殊不知這點音量早就被樓下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于是魔術師原本在玩紙牌的手一僵,又垮成了包子臉。

“……進來。”

庫洛洛松開手,放他進了房間,神色不明地合上門。

“啧啧,好多的書……”

廖戈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鄉巴佬的嘴臉暴露無遺,不住驚嘆着滿屋的收藏品。

“這是什麽?”他湊到跟前,沒敢放肆拿起來,只是單單欣賞看着那熾烈的紅色寶石。

庫洛洛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回答道:“眼珠。”

他仔細一看,的确像保存完好的眼睛,此刻這瑰麗的紅色反倒看着有些滲人,有種可怕的猙獰感。

廖戈被唬了一跳,忙不疊往後退了幾大步,差點撞在庫洛洛的身上。

經歷了這下,他頓時老實了許多。

作者有話要說: 任務沒有頭緒,還對一個男人有了好感,兒砸你這是要玩命啊hhhhhh_(:з」∠)_

☆、目标四:蜘蛛的頭目

據說人一到晚上情感就會變得更加脆弱,感性的抉擇也會代替理性占據上風。

廖戈知道拿俊雄那一套來糊弄是不行了,他找了個椅子坐下,裝作随口提起的樣子問:“你以前是哪裏的人?為什麽會和他們在一起?”

伫立在窗邊的庫洛洛望着烏雲密布的夜空,半晌,淡淡道:“我們都是沒有過去的人。”

“嗯?怎麽可能會沒有過去?比如說你的父母在哪裏,小時候是在哪裏生活……”

廖戈靠在椅子上,沒有注意到方才還站在窗邊的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他的身後,直到一道陰影投下來,他呆了呆,才下意識地扭頭,就看到庫洛洛表情平靜地盯着他。

“怎麽了?”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摸摸鼻子。

“小時候?父母?我只記得自己是怎麽一步步活了下來,為了生存,連死人的肉都吃過。”

說着,庫洛洛微微俯下.身,和他拉近了距離,唇角還帶着一絲殘酷的笑意。

“你吃過死人的肉嗎?當烈日還在炙烤的時候,他腐爛的身體上已經爬滿了蟲蠅,你餓極了,但又不得不補充體力——這時,你的選擇是什麽?”

“我——”

廖戈有些驚慌,只知呆呆和他對視。

“肉又酸又澀,難吃得要死,但我靠着他活過最艱難的幾天。”庫洛洛的微笑冰冷而虛假,透過他黑色的眼瞳,仿佛看到的是一片空洞。“自從那以後,我就知道,連死神也無法左右我的腳步。”

“……”

“這個故事是不是很好聽?”

廖戈還沒有回答,他忽然将一手撐到椅背上,眼看兩人近到彼此的睫毛都能數清,就連溫熱的呼吸也糾纏在一起。

庫洛洛笑了。

“知道太多的話是會死人的。”

此刻的廖戈像是被吓傻了,維持着原先的動作和他對視。接着,他做了兩人都沒有意料到的動作——吻了上去。

沒錯,是唇和唇之間的單純接觸。

一個溫熱,一個冰涼。

兩人都僵在原地。

過了幾秒,廖戈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瞬間使庫洛洛清醒過來。他面色不善地将廖戈一把推開,冷冷問:“你在做什麽?”

“我……我……”

廖戈又羞又急,唰地從頭至尾紅了個通透,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鑽進去。

他剛剛是怎麽了?!怎麽了?!

為什麽在庫洛洛對着他說話的時候,滿腦子都在回想那不經意的一瞬間?這才接觸了不到多長時間就肆無忌憚的吻了人家?偏偏,對方還是個男人!

真是哔了狗了!

他的腦子一抽,話不經大腦就說了出去:“你……你就當是被狗啃了!”

庫洛洛聞言,氣極反笑。他眯起眼睛,神色不明地打量廖戈半晌,道:“你喜歡我?”

廖戈聽到“喜歡”這個詞,下意識地猛搖頭,結結巴巴解釋:“你、你誤會了,只是……只是對父親的問候!”

他像是找到了借口,一臉信誓旦旦地舉手道:“沒錯!就是普通的問候!我們那裏都是這樣的!”

“問候?”

庫洛洛似笑非笑地說:“那好,要記得每天都要問候一次。”

“啊?!”

廖戈有苦難言,望着那雙洞察一切的眼眸,所有的借口都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好……”

什麽叫做挖坑給自己跳?

……

這一夜,廖戈睡得并不安穩。也許是和他睡在地板上有關,但更多的是對于自己亂成一團麻的心苦惱不堪。

他怎麽也沒能料到自己居然能主動吻了一個男人,還是如此危險的一個男人。

廖戈一臉惆悵地翻了個身。

肯定是時間長沒有談戀愛,開始饑不擇食了吧!不行,他要找個方法!

比如……

第二天,廖戈一睜開眼睛,就發現房間已經沒有了人影。

也好,免得兩人見面尴尬。

他收拾完東西下了樓,沒有看到庫洛洛,西索也消失不見。

“哎?他人呢?”

“西索嗎?他回去了。”

俠客解釋完後對着他抱怨道:“你起得真遲,我将面包都吃完了才下來。”

“抱歉抱歉……”

廖戈想到什麽,瞅了瞅一旁安安靜靜的小滴和瑪琪,做賊心虛地附到俠客耳邊小聲說:“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

一進去,他就将門緊緊合上,手裏是一盤嶄新的光碟。

回想起剛才俠客促狹的表情,廖戈的老臉都有絲讪讪。他确定應該沒有人會經過後,迅速将電視打開,光碟放到CD裏。

屏幕閃過一陣藍屏,就出現了伴着輕柔音樂的畫面。

——沒錯,廖戈為了确定自己還對女人感興趣,于是托俠客找到一份種子。他發誓自己只是想看看,況且真在這裏做了什麽,庫洛洛大概會宰了他吧!

場景很快就轉入了卧室,出現了一個男人。他打開門,另一個男人進來,兩人很快就擁抱在一起吻得忘情。

廖戈有些傻眼。

為什麽是兩個男人?

等等,有些惡趣味的導演說不定是在搞3P,應該……等一會……就有女人進來了……他們在幹什麽!

廖戈面色鐵青地看着兩個男人互相脫衣服,眼看就要進行到最後一步,暧昧的喘息都快要壓過了背景音樂,這才意識到不對勁,趕緊沖上前關電視。

……然而他還是遲了一步。

就在廖戈要沖過去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接着背後就傳來庫洛洛好整以暇的聲音:“這是什麽?”

他的背後如頂針芒,欲哭無淚地轉身緩緩道:“我覺得,我可以解釋……”

“哦?”

庫洛洛抱肩倚在門口,聞言挑挑眉,微笑着說:“理由呢?”

廖戈記得自己因為不好意思,說得很含糊,俠客秒懂,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不到一會就拷到光碟上。

所以,他以為自己要的是GV?!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廖戈的笑容比哭還難看,他咽了咽幹澀的喉嚨,顫顫道:“我……就是想看看有什麽不一樣……”

“看懂了嗎?”

“啊?”

“不如——”庫洛洛漫不經心地提議:“試一試?”

“什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艾瑪怎麽感覺越寫越不對勁了……那幾只說渣攻賤受的粗來嘤嘤嘤!QAQ

☆、目标四:蜘蛛的頭目

庫洛洛一向是個行動派,他說到做到,徑直走到廖戈的跟前:“今天還沒有問候。”

問候?

廖戈瞬間回想起昨天荒誕的一幕,臉燒到能煮熟雞蛋。

“不不,這個還是算了吧。”

“嗯?為什麽?”

庫洛洛明知故問,不待他回答,伸出手按住他的後腦勺,眼看兩人就快要親到一起。

突然,門口傳來俠客震驚的大叫:“你們!”

他吓了一跳,忙不疊想要推開庫洛洛,無奈力氣不夠大,推出去的手被一把抓住,反而被猛地拽過去。

“你放開我!”

“別亂動。”庫洛洛在說話的時候,溫熱的呼吸撲到他的臉頰,癢癢的很是撩人。

方才還有些惱怒的廖戈氣勢不知不覺就弱了半截。

他們兩人親密依偎在一起,再加上背後響動聲越發劇烈的“戰況”,俠客腦袋嗡地一聲,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壞了團長的好事?

原本是因為自己在整理數據的時候發現剛才給的小電影弄錯了,所以急匆匆上來給廖戈說一聲的。

誰能料到現在……

他默默将新拷的光碟藏在背後,讪讪笑道:“不好意思,那我先走了。”

“哎你給我回來!”

“砰!”

俠客并沒有聽從他的呼喚回頭,反而在溜走的時候還不忘貼心地關好門。

廖戈的面色鐵青,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這不是成心找事嗎?光明正大的敞開門談話多好,幹嘛要關住?

“咳,那個……”

他的眼神飄忽半晌,努力使自己的表情足夠嚴肅:“關于昨天的事,是我的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介意,從這一刻起我們都忘了吧。”

廖戈雖然有些粗神經,卻不代表他什麽都不知道。庫洛洛從頭至尾的眼神都十分冷靜,就像是在戲弄一只寵物一樣看着他出糗,然後露出感興趣的笑意。

他只是在試探自己的反應而已。

“我的記性很好。”庫洛洛松開他,狀似認真地道:“想要忘掉應該很難。”

“……”

這家夥沒完了是吧!

廖戈的唇角抽搐了一下,強忍住自己翻白眼的欲望,說:“那什麽,爸啊。”

“嗯?”

“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點零花錢?”

“孩子要合理控制零花錢,按照你的程度,還是一分不給為好。”

——什麽叫按照他的程度?意思自己現在連個小孩都不如嗎?

廖戈愣了愣,才轉過彎來。他現在的确連個小孩都不如,一旦出了門,沒有別人的庇護的話,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殺死。

別說大人,這裏的小孩都要比他更加有戰鬥力。

“……好吧。”他沮喪地坐在地上。

“你要錢幹什麽。”

庫洛洛坐在椅子上,一手拿起昨天沒看完的書,說話間又翻了一頁。

廖戈幽幽嘆口氣,揮手道:“沒什麽。”

翻書的手突然停了下來,他一呆,恰好和庫洛洛若有所思的眼神撞上。

“的确應該買點東西。”

“哎?”

“比如說,我的盆景,你的窩。”

……

萬萬沒想到,那個可惡的家夥居然打着如此無恥的主意。

廖戈在水裏游了一圈,哀怨的問:“爸啊,我什麽時候才能出來?”

沒錯,庫洛洛的“盆景”=他的窩。

豪華水缸,裏面還有人工制作的精美珊瑚石和水草,還有幾條顏色鮮豔的游魚。

廖戈跟着一路,直到那些人将東西搬進來,水都被注上後,他還是沒反應過來庫洛洛買這麽大的魚缸有何卵用。

真是浪費錢啊。

……被迎頭澆了一杯水,然後輕松把他扔進去之前,他都是這麽想的。

廖戈在水裏面懵逼了幾秒鐘,腦袋突然開竅,大力拍着玻璃壁:“放我出去!”

感情他是把自己當做魚一樣養了?!

“東西就是要物盡其用。”庫洛洛的雙腿交疊搭在茶幾上,聞言沖着他露出冰冷的笑容:“如果弄壞了魚缸,你一定會比那幾條魚死得更早。”

很好。

廖戈表示,這個威脅徹底吓到他了。

他頓時蔫了半截,魚尾有一搭沒一搭地甩動着。一條魚游了過來,像是要和他親密互動,廖戈有些不耐地甩手:“去去,一邊玩!”

因為他極其不友好的行為,上一秒還在擺尾的魚瞬間露出猙獰的獠牙,惡狠狠地咬了上去!

“嗷嗷嗷救命!”

庫洛洛被吵得有些煩,擡頭瞟了一眼廖戈狼狽逃竄的模樣。

忽然,房間裏開始彌漫一股讓人透不過氣的威壓,水裏的魚瘋狂碰壁,只聽水缸內傳來一陣咚咚的響動聲。過了一會後,方才還精神的魚都浮起了魚肚白,安安靜靜地漂在水面上。

——竟然都死光了。

廖戈不由感慨萬分。

別人都是瞪一眼會懷孕,他倒好,瞪一眼就能弄死人?

好酷炫的技能!

尾巴上的刺痛感還提醒着廖戈經歷了怎樣一場事故,他夠不到最上面,只好龇牙咧嘴地拍拍玻璃。

“爸啊,能不能先把我撈上來?”

“不行。”

“我的血快要流光了!”

“正好紅燒。”

“可是魚死掉了就該不新鮮了!我的尾巴好疼,你就行行好吧!”

廖戈連臉都不要了,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話語間的撒嬌意味成功讓庫洛洛翻書的動作頓了頓。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放下書,面色沉靜地走到魚缸前,手突然一動,他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拉扯着掉到庫洛洛的懷抱。

渾身濕透的廖戈臉上還淌着水,他慌亂之間不由緊緊抱住對方,尾巴被蟄得直抽抽。

“嘶!疼疼疼!”

……

廖戈趴在床上,伴随那只沾着藥水的手指一動,他就像殺豬般嚎叫。

“閉嘴,否則我現在就把你扔回去。”

“不行,我不能再回水缸了,否則過一夜非得要變成泡芙老師!”

“泡芙老師?”

庫洛洛聽到新名詞,挑眉望了他一眼。卻看到廖戈赤.裸着背,乖順地趴在床上,漂亮的魚尾還時不時甩動一下,說不出的奇異的誘人。

他抹上藥的動作一僵,随即若無其事地繼續抹藥。

廖戈沒看到他的表情,還在尴尬地解釋:“泡芙老師,咳,就是一個老師……嗷嗷嗷疼!”

作者有話要說: 泡芙老師,她的确是個老師2333333

謝謝阿涼小天使的兩個地雷~(*  ̄3)(ε ̄ *)

☆、目标四:蜘蛛的頭目

傷口都被塗好,廖戈趴在床上佯裝很疼的模樣,哎哎呦呦就是不肯起來。

庫洛洛沒有理睬他,将書拿起來繼續靜靜閱讀。

他鬧了一會得不到回應,才逐漸悻悻停下可笑的動作:“你怎麽總是在看書?”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翻過一頁,半晌吐出一句話:“……為了減少暴露無知的機會。”

此刻的庫洛洛在廖戈眼裏怎麽看怎麽帥,不論是捧着書的修長的手指,還是那神态自若的雍容态度。

當然,還有能秒殺一切的小白臉潛質。

他托着下巴不知不覺出了神,忽然,有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充斥在廖戈的腦海。

他望着庫洛洛刀削般清俊的側臉,心跳越來越快,簡直要脫離身體蹦出來。

“喂,庫洛洛。”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經地叫對方的名字。

庫洛洛頭也沒擡,道:“什麽。”

“我們做一次短暫的情人吧。”

“……”

廖戈的表情如此嚴肅,仿佛是在宣告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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