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合體直播

27章:

韶初寄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兩步,但是她內心掙紮了一下還是穩穩當當站好。她怕什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就是頭不能低。

邊致站在她面前開口了:“我第一次來這裏,不知道怎麽走,你帶我一下吧。”

“……”韶初寄一口鹽汽水噎在喉嚨,這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恐怕要到天怒人怨的地步。就這些地方,随便走走都能看到什麽“聯度達專項扶貧項目xxxx”、“邊致小學”、“……”諸如此類的東西。

而且随便拉一個當地人,都知道眼前這位二十七八的裝嫩老男人,就是他們口中的“可憐的邊致同志”。

韶初寄真想問他一句“你到底要幹嘛?能別玩這些山路十八彎的套路嗎?”

但是她知道,誰先失了風度,誰先沉不住氣,誰先露怯,誰就輸了。

和邊致玩心理戰術,排在首位的一定是“耐心”。

所以韶初寄深吸一口氣,然後換了一副面孔,婊裏婊氣地說:“真是好可惜啊,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呢,本來還想邊總帶帶我,看來不行了呢。”這是邊致最讨厭的語氣。

邊致表情有點奇怪,視線落在韶初寄臉上,仿佛要盯出個什麽似的,看得韶初寄臉有些發燙。

“我對這地方挺熟的,帶帶你吧。”邊致笑眼彎彎。

韶初寄:“……”石化。不講武德!

于是韶初寄被迫跟着邊致到處在縣裏的幾個鎮上裏閑逛,很多地方是她之前沒有看到的,邊致只是沉默地帶着她走,也沒跟她搭話。

不過倒是有很多當地人跟邊致打招呼,韶初寄就在後面不尴不尬地看着。

經過一個轉角後,又遇到上午那個織毛衣的大嬸了,這回她手裏拿着毛線鞋在織,老遠聲音就傳過來了:“早上才說很久沒來,結果現在就來了。”

“诶,這不是那記者小同志嗎?這就是邊致同志啊,快拍拍他,老帥了是不是?”

“我們村最靓的仔跟邊致同志站一起,那真不夠看的。不過記者小同志對不住了,邊致同志真不能介紹給你。”

韶初寄:“……”快別說了大姐姐。我不要,我真不要。

邊致終于舍得給韶初寄一個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說“記者小同志?要村裏最靓的仔?”

韶初寄淡定地敷衍了過去,然後走在了前面。她要借着這個機會擺脫邊致。步伐加快,很快繞過了幾個彎,就看不見邊致的人影了。

她靠在牆上松了一口氣。真猜不到邊致在想什麽,到底要幹嘛?

她最怕邊致的行為不清不楚,總給人朦朦胧胧的暧昧感。她知道邊致“溫水煮青蛙”的厲害,不知不覺,甚至莫名其妙就跳進了他給的碗裏。

一開始毫無察覺,甚至覺得美好,并且樂此不疲。可不知不覺間,覺得燙的時候,就仿佛中了他的幻術,情願陷在又燙又甜的水中,不想跳出來。等到完全沉溺進去的時候,已經燙得身軀發疼,跳不出來了。

回到民宿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她今天在這裏住一晚明天最後走兩個縣就坐淩晨的飛機回魔都。

晚飯是吃的當地有名的特色菜,一邊吃一邊給黛咪姐發消息:“看,好吃。”

黛咪姐沒理她。

韶初寄又發:“我明天就回來,別生氣了。”

還是沒理她。

韶初寄:“我收獲很多,肯定沒白跑。”

終于黛咪姐回她了,發的一張照片。拍的是一塊五十厘米長的尺子。然後說:“回來打爛你的手。”

韶初寄[害怕jpg.]

吃完以後正準備整理筆記,卻看到電視機下面的櫃子上放着一本冊子。走近了一看,冊子上寫着《聯度達集團包縣扶貧歷年變化宣傳手冊》

她好奇地翻開了足有五十幾頁的冊子,裏面圖文并茂,從五年前開始投資的第一批項目開始,一直到現在。每一個月都有變化,每一年變化更明顯。五年下來,目前看到的“保巍縣”跟五年前的“保巍縣”,改變大得仿佛不是同一個縣。

韶初寄愕然。

當地的人都很感謝邊致。不管邊致在魔都的資本圈裏有多少對手,有多不被人待見。他做的這些,都無可指摘。

他做的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甚至找遍全國像他這樣的企業家,也找不出幾個來。

她沒辦法去評價邊致這個人到底是壞的,還是好的。

她只能說邊致太特立獨行了,邊致的感情維度也很多。能夠冷漠得毫無感情,也能夠博愛得出資幾十億扶貧利民;能夠逼得對家無路可走,也能夠屢次對個別人妥協;能夠在訂婚當晚說出那種話傷了她的心,也能夠給她獨一無二的浪漫。

韶初寄很心煩。

次日一早她繼續出發坐車去另外兩個縣,這次為了節省時間,她租了一輛自行車,在晚上八點前把兩個縣大概看完。然後馬不停蹄去趕淩晨的飛機。

說實話,她對飛機還是有陰影的。從魔都飛往這個省的途中,她全程精神高度集中,直到下了飛機才放松下來。這次坐回去也是一樣,根本緊張得就睡不着。

坐着出租車回到聚銘欣公司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多鐘了,即使已經很困,但還是不忘從頭到尾洗漱一番。

第二天睡到了十一點鐘,她洗漱之後去八樓吃工作餐。

電梯剛在八樓打開,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在吵架互怼——

“做了就做了,有什麽不敢承認的?”何與煙說。

何與煙繼續說:“你不是一向敢做敢當嗎?怎麽,你為了報複我們,讓韶初獻身贊助商這種事不敢承認了啊?”

黛咪姐:“我他媽……”

“你怎麽罵人啊,我們不過就是說了事實而已。”益姜姜那聲音好像要委屈哭了。

何與煙見縫插針,一點也不給黛咪姐插話的機會:“要不是你用人脈找到途徑,不然就憑韶初一個什麽背景都沒有的小網紅,能參與兩大網紅的頂級直播?”

益姜姜:“黛咪姐你為了報複我們也不用用這麽下流的手段吧,人家韶初也不過是個22歲的女孩子,哪裏能被那些四五十歲的老男人玩呢?”

韶初寄:“!”怎麽一起床就遇到這糟心事?這倆貨能不能安分點?

“好酸啊,檸檬成精了嗎?”

正在吵架的三人齊齊望過去。

何與煙一看到韶初寄心裏就燃起更旺的火。一定是韶初寄給黛咪姐告狀說她投靠傑西卡,所以黛咪姐才不要她的。然後就一人獨占黛咪姐的資源。

要不然資本圈頂級拍賣會、網紅圈頂級直播她也能拼一個。只要她參與了,哪裏輪得到韶初寄上熱搜受關注?!

益姜姜輕輕掩住驚訝的小嘴:“呀,初初,這幾天你不在,我都快急死了,真怕你被那些老男人……”後面的話她似乎羞于啓齒。

雖然幾人來得早,但是這會兒也有不少公司員工來了看熱鬧。

韶初寄:“老男人?你們是說邊致嗎?”她甜甜一笑,“看來你們還不知道這兩個直播的贊助商是聯度達。”

何與煙和益姜姜一愣。

黛咪姐馬上大聲地說:“我們韶初這幾天和邊總一起去了xx省的幾個縣旅游呢!看看你們這副嫉妒得面無全非的嘴臉,什麽惡心、栽贓的話都編得出口。”

“尤其是你,”黛咪姐指着益姜姜,“裝得跟個小白花一樣假惺惺,作嘔!滾!”

此時周圍的員工吃瓜吃夠了,這才來充當和事佬嘴上調解幾句。

韶初寄笑得甜美可人,似乎把那兩人襯托成了跳梁小醜。拉着黛咪姐一起進食堂吃飯。身後傳來何與煙憤怒的聲音:“等着吧,韶初你別得意,有你翻不了身的時候!”

她手上韶初寄的黑歷史多着呢!

吃完飯以後,黛咪姐拉着韶初寄回她房間,關上門之後,小聲說:“那小道消息是真的,邊致真的把盛巫倫的拍賣公司收購了,關鍵僅用了一百萬,完全是賤賣啊!再怎麽那拍賣公司市值也是三個億,聽說可把盛巫倫的爸爸盛邦雄氣得不輕。雖然只是他們朝向集團旗下的一個公司,但再怎麽說面子過不去啊。”

韶初寄驚了,一百萬就收購了?邊致手段越來越狠了。而且在收購這麽大個公司期間,邊致還有時間和心情坐飛機去xx省裏的鄉鎮裏瞎晃。

服了。

黛咪姐:“現在資本圈都流傳開了,但是新聞被盛邦雄強行删了,太丢人了。邊致也是當代狠人啊,好哥們說坑就坑一點不含糊,盛巫倫恐怕要被資本圈笑話一陣子了。”

“不過我擔心的是,”黛咪姐瞅了瞅韶初寄,“你說這麽一個利益至上連哥們都坑的狠人,為什麽會指定你參與聯度達電商項目呢?只要邊致開口,什麽頂流、影帝的,不都得賣他個面子去直播嗎,你一個籍籍無名的小網紅憑什麽呀?那倆小賤人剛才一起怼我的時候,我還真不知道怎麽反駁。”

韶初寄其實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這可能是邊致整人的另一種形式,不過她還沒猜到為什麽。而且黛咪姐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得罪邊致好幾次了。

“他的行事作風向來沒有章法,我們又怎麽猜得到呢?”韶初寄打算敷衍過去,她走到沙發上坐下,“不過我覺得,不管邊致的目的是什麽,我們首先得保證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什麽意思?”黛咪姐站着看她。

韶初寄悄悄把沙發上那尺子藏了起來,說:“我想……讓兩家一起直播。”

黛咪姐表情僵了,下一秒她就到處找東西:“我尺子呢,老娘今天要打爛你的手!說的什麽狗屁話,還嫌事不夠大呢。你不知道那兩人水火不容不能同框啊,你不知道邊致是投資商啊,你想連累公司連累我也被網友撕上天啊?!我尺子呢!”

韶初寄藏着尺子故作淡定:“黛咪姐,我是為了各方着想。因為我認為這次兩邊的貨結合起來賣效果更好。”

其實,她還有另外的想法。

黛咪姐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她那五十厘米長的尺子,喘着氣、插着腰走到韶初寄面前:“就先不說那倆老死不相往來的大咖會不會被你說服,我就問你,邊致會答應嗎?他是兩個項目的投資商,你敢不聽他的安排?你擅自做主,不是打他的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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