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了不多問,直接走向自己的位置,秦書博看見他也很意外,說:“我還以為你晚上不來了。”

“嗯,本來不想過來的。”尹帆平時就只和他說話稍微多些,人家關心自己,也不好意思不回應。

尹帆收拾了一下東西,還有一節課就放學了。

“喲,還能走,”班裏的一個男生突然說話,“那兒都被操爛了吧?是回來找你救命的藥的吧?”

尹帆皺皺眉,看向那個男生。

“你看我也沒用,”那個男生直接拿出一管藥膏丢到尹帆身上,“真他媽髒,你下午是不是在廁所跟人幹了?媽的,以後上廁所都不安心,怕染上病!”

尹帆低頭看見被丢在自己身上的那管藥膏,跟岑鳴買回來的那個一模一樣。

其實這種藥到處都有,但尹帆就是覺得這是岑鳴的,所以說,故意拿這種東西給別人,讓別人來羞辱他麽?

尹帆把藥膏丢在地上,說了句:“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除了你還有誰那麽騷?在廁所都能幹,你他媽是多饑渴啊!”

“別說了!”秦書博站起來大聲說:“快上課了,老師要來了,都安靜!”

“班長,你那麽向着他,是不是也跟他幹過?”男生剛說完,尹帆就撿起地上的藥膏打在了他的臉上。

“差不多行了。”尹帆幾乎從來不會反抗,但他受不了連帶着別人都跟着他被羞辱。

他拿着書包,出了教室。

秦書博追上來,拉住他的胳膊:“你去哪啊?”

尹帆掙脫開他:“我先回家了,謝謝你。”

尹帆走了,外面刮起了大風,據說晚上有雨。

岑鳴泡了一碗面,心想,不知道尹帆有沒有吃晚飯。

15

第二天岑鳴到班級的時候沒有看到尹帆,問班長,班長也不知道。

“昨天晚上他走的時候情緒就不好,跟宋瑞他們吵了一架,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請假了。”秦書博發卷子的時候随口對岑鳴說,“尹帆家在哪裏你知道麽,我想去看看他。”

岑鳴怎麽可能不知道,但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告訴秦書博的,他最近看這小子就不順眼,整天好像就他是好人一樣。

“關你屁事!”岑鳴扯過自己的卷子,不再搭理秦書博。

接下來的兩天尹帆都沒來,再到學校的時候是周末月考。

考完試他們照例都要回一次班級,岑鳴這才逮到人。

放學之後岑鳴拉着尹帆回家,滿臉的不高興。

“你這幾天幹嘛去了?”岑鳴一直以來對尹帆控制欲都很強,雖然班裏大家都會對尹帆說些難聽的話,但他卻始終覺得尹帆就是屬于他的,他想讓人好好活,那便相安無事地好好過日子,他想折騰尹帆那也是他說了算。

“不舒服,在家裏看書。”

岑鳴猜想他是因為前幾天的事情在家養傷了,便下意識地看向尹帆身後。

尹帆微微側身,不自然地躲了躲:“我不太舒服,這幾天不做可以麽?”

“操,真他媽嬌氣,妓女天天做也沒怎麽樣!”岑鳴說完就有些後悔,他是最清楚“妓女”這個詞對尹帆意味着什麽的,但話已經說出口,他不可能收回來更不可能道歉。

尹帆像是沒聽到一樣,繞過岑鳴走開了。

之後的日子風平浪靜,這所謂的風平浪靜是相對來說的,也就是每個星期尹帆陪岑鳴做幾場愛,對方倒是不像那次那樣粗暴了。

原本尹帆以為會一直這樣直到高考,結果,讓他意想不到的人竟然出現了。

16

尹帆的16歲過得比誰都慘烈。

他的親生母親,一個妓女,把他關在屋子裏,讓一個男人強暴了他。

16歲之前的尹帆唯一痛苦的就是媽媽不肯認他,不肯和他生活在一起,所以,當那個女人對他說“帆帆,媽媽帶你去一個地方”時,就因為那句“媽媽”,尹帆開心得差點抱着她大哭。

然而這世界并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美好,他的媽媽聽着他求饒的哭喊,竟然若無其事地在外面打麻将。

那種感覺尹帆一輩子都忘不了,絕望、恐懼、疼痛,那之後,他真的再也不想找回這個母親了。

兩年過去,他沒再見過那個強暴他的男人,他也盡量不去想這件事,只是在每次岑鳴進入他的時候依然會恐懼,會想起那時候無助的自己。

尹帆從來不覺得上天曾經眷顧過他,他只是希望老天爺能遺忘他就好,讓他安安穩穩地生活下去。

可惜,他并不能如意。

高考前的最後一次模拟考結束,班級要開家長會,尹帆恨讨厭這種事情,因為他和位置和岑鳴的位置都是空着的。

副班長有事,秦書博就讓尹帆來班級幫忙給家長們發卷子,那天從一開始尹帆就覺得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他看,直到他走到自己位置的時候才發現,那個曾經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裏的惡魔竟然是秦書博的父親。

尹帆控制不住的手抖,哪怕他已經習慣了承受別人的羞辱,但是在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他真的無法保持冷靜。

尹帆丢掉手裏的東西轉身跑了出去,他還保持着一絲理智,知道自己不能在教室胡鬧。

他被人強暴的事誰也不知道,他不敢對任何一個人講,包括岑鳴。

岑鳴看到的他,是下賤地去勾引男人的他,是被男人壓在身下可以随意羞辱的他,但是岑鳴不知道他除了缺錢以外這麽做的最重要的原因。

因為尹帆太痛恨這些明明已經有了家庭卻還在外面偷吃的男人,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做,只能用這種方法去報複他們,玩弄他們的感情,騙他們的錢。

他很想告訴岑鳴除了那個男人之外,唯一真正碰過他的就只有岑鳴,可他說不出口,沒有人會相信。

“尹帆!”秦書博追出來,不解地看向尹帆,“你怎麽了?家長會馬上開始了,我們……”

“我不太舒服先走了,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從來都不是尹帆,但那又能怎麽辦呢?秦書博什麽都不知道,即使說出來,只是徒增了一個受害者傷心人罷了。

17

尹帆稀裏糊塗的竟然一路跑到了岑鳴家,站在大門口,他沒勇氣擡手去敲門。

轉身坐在臺階上,北京難得的好天氣,心情卻并沒有好起來。

他曾經好幾次做了噩夢都會半夜跑出來坐在這裏,沒有人能聽他說話,除了岑鳴,他也不想對任何人說起自己的事。

陪着他的奶奶年紀太大了,最近身體也越來越不好,尹帆每天晚上回去看見早上走時他做的飯并不見少的時候,都會很難過,他怕奶奶也離開。

這個世界上真心愛他的人,恐怕只剩下奶奶了。

尹帆在這裏坐了好久,直到聽見有人吵吵鬧鬧地走過來。

他擡頭看過去,是班上那幾個經常鬧他的男生。

尹帆起身想走,卻被攔住了。

“這是誰啊?”一個個子嬌小的男生抓着他的胳膊,“來找操被趕出來了?”

他這麽一說,身後的另外三個人都笑了,尹帆不想跟他們做過多的糾纏,甩開他的手就要走。

那個男生倒也沒再攔着他,對着他的背影喊道:“萬人騎的髒東西,鳴哥早操夠了,松得都夾不住了吧?還好意思來找他!”

轉過巷子口,尹帆終于忍不住蹲在地上抱住了頭,他忍着不掉眼淚,卻生生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岑鳴開門的時候幾個人還在議論尹帆,剛剛諷刺過尹帆的男生過去抱住岑鳴的胳膊:“那個惡心人的兔兒爺被你趕出去了啊?”

岑鳴皺着眉推開他,測過身讓幾個人進來:“什麽兔兒爺?”

“尹帆啊!還能誰?”

岑鳴看着他問:“你們看見尹帆了?”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說着:“在你門口坐着,不是你趕出去的啊?看着好像坐了有一會兒了!”

岑鳴心頭一跳,昨天考完試之後他就沒見到尹帆,更不知道尹帆會來找他。

他推開這個人跑到門口,左右看了看,卻早就沒了尹帆的影子。

“打麻将打麻将!”進去的男生們張羅着,把麻将桌搬到了院子裏。

岑鳴嘆了口氣,關上門,百米之外的巷子裏,尹帆坐在地上終于哭出了聲。

18

尹帆直到天黑才回家,先給奶奶做了飯,然後回了自己家。

他大部分時間是跟奶奶住在一起,偶爾心情不好回回到隔壁那個房子裏,他在那裏出生,從小到大,曾經跟他一起住在這裏的女人一遍一遍地告訴他:“我不是你媽,你千萬別管我叫媽!”

後來,那個女人幾乎再也不回來了,尹帆自己住在這裏,有時候恨不得放火燒了它也順便燒了自己。

他洗了個澡,拿出書,馬上要高考了,他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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