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挂了電話的冼潔赟呆坐在床邊, 冼二的話一直在腦中回蕩,男的……男的……這他娘是個什麽事兒?

變過性?抱臂站在一邊的朱曼雲回過神來,看向還不能接受事實的男人想嘲笑他但又氣得很:“冼潔赟, 你不是跟我說那個是小姑娘, 黃花大閨女嗎?”男人都有一通病, 自以為是地憐香惜玉。

就因為這,他才覺過意不去, 冼潔赟猛然站起身, 裹緊身上的真絲睡袍沖向洗浴間,他還想再洗個澡, 雖然有點遲:“曼雲,你給我聯系一下唐鎮一, 我要做全面的體檢,包括HIV檢測。”值得慶幸的是自發生奚玫顏的事, 曼雲一直在跟他鬧脾氣,這兩個月他們沒有太過親密。

朱曼雲追在後頭,用話刺他:“檢查什麽,人家是黃花大閨女……”

“你別鬧, ”冼潔赟坐在浴缸邊上:“從現在開始我們要保持一定的距離,我在客房再睡一段時間。”

“你活該。”

瞧着他佯裝鎮定的樣子, 朱曼雲都想告訴男人他臉色已經灰了,目光下落,定在寬大睡袍也遮不住的肉肚子上:“你最近一個月在家裏待着,沒少長肉。能長肉,估計問題也不大。”

你能別說得那麽輕描淡寫嗎?冼潔赟将人攆出去,關上洗浴間的門,掏出手機打算回撥給冼二, 問問具體情況。只屏保一解開,就一條新聞推送進來。

#21歲女孩一夜.情後,HIV檢測呈陽性#

心都停止了跳動,左手還緊握着門把手,此刻冼潔赟滿腦子都是HIV、AIDS,不是說變性人就跟這些挂鈎,而是奚玫顏的事明顯是有人在算計他。既然要算計,那肯定幹淨不了。

再次回憶6月15號晚上在JCJ酒店發生的事,背抵着門,其實他也不知道那天怎麽就稀裏糊塗地上了酒店的頂樓總套。他是會玩,但從來不玩來路不清的女人。

說實在的,對奚玫顏,一開始因為白色床單上的那點血跡,他有點愧疚。後來事情傳到了曼雲耳裏,他就察覺不對了,現在是追悔莫及。

這會冼潔赟還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對什麽,等把全身上下狠狠地搓了兩遍後頂着濕發走出洗浴間,徒然感覺不舒服,心都涼飕飕的,難道他……他真的沾上了?但又好像哪裏不太對,頭慢慢扭向左,八.九雙眼睛正盯着他,吓了他一大跳。

“爸、小媽,你們怎麽來了?”

今天冼耀來這特地帶上他的檀木拐杖:“我們過來看看你死了沒?”

陪在一旁的冼潔敏和南雪教授沒敢出聲,這都是冼二幹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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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潔赟轉眼看向他大哥、二哥,在心裏把不幹人事的冼二罵了個狗血淋頭:“爸、小媽,你們不用擔心我,我犯的錯,後果自己承擔。”現在全家都知道他在外睡的黃花大閨女是個變性人了。

“不然呢?”冼耀餘光自曼雲身上掃過,要不是兒媳婦在,他都能掄起拐杖把這不争氣的東西揍一頓:“明天你就去做身體檢測,什麽毒都給我檢一遍,別霍霍了自己還連累別人。”

朱曼雲低着頭,也不說冼潔赟已經讓她安排這事。

“我知道,”冼潔赟耷拉着腦袋:“等檢查完,我就閉門思過……”

冼耀直接揭穿他:“你是沒臉出去見人。”

“那個奚玫顏,”冼潔敏不想火上澆油,但銘創首席執行官囑咐他的事情還是要說:“她昨天晚上在黎瀾坊誤食了冰.毒,清醒之後咬定是柏俊給她的。但現在柏俊被檢測出對麻.黃.堿高度過敏,所以在我來之前,她又被警方帶回警局調查了。”

冼耀冷冷地瞪着站在洗浴間門口的老三,又一個敗家玩意。冼潔黎原還想為老三說兩句好話,但老四補上這麽個事,立時閉緊嘴。

“有心算計無心,就是沒這出也會有那出,”挨着冼潔黎坐的呂艾看了一眼曼雲,後望向小叔子:“老三,記住這次教訓,以後咱們安生一點,別再讓曼雲傷心了。女人的心傷一回就硬一分,外面那些人圖你什麽,嫂子不信你不清楚。”

冼潔赟點頭:“是我對不住曼雲和小钊。”

“別光嘴上說,”冼耀也是真的氣狠了,唾沫星子都噴得老遠:“明天……明天你就把你名下朗訊的股份轉給冼默钊。”

朱曼雲出聲了:“爸,還是等等吧,冼默钊跟他爹是一個德性,現在就轉給他,他蹦跶得更歡。”

“不用等,就明天,冼默钊不小了,也該進公司為銘創創造價值了,別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幹飯。”

南雪教授适時地站起身去拉她三嫂:“我有點渴了,咱們去洗點水果出來吃。”

“是我的不對,竟然忘了這茬,”朱曼雲領了弟妹的好意,随着走向樓梯:“爸、小媽,你們坐一會。”

看着老三媳婦下樓了,冼耀不再忍着,手指那敗家東西:“你過來,”上次在書房還跟他犟,今天他就教教這不孝子‘犟’字怎麽寫?

銘創就是銅牆鐵壁,也禁不住自家人鑿洞。

冼潔赟不敢違逆,挪步向拿着拐杖的爹。

到樓下廚房,南雪就說了:“三嫂,真是對不住,今晚這事是我家冼二做得不對。”

“默彥做得太對了,”朱曼雲打開冰箱,取出幾盒草莓和藍莓:“這種事就不能瞞我,”她清楚南雪在擔心什麽,“你把心放肚裏,我這輩子是不會跟冼潔赟離婚的,”她還有兒子,“冼潔赟的家産就只能是我和我兒子的。”

南雪拿了果盤:“你也不用困着自己。”

朱曼雲走到水池邊:“我和冼潔赟本來就是聯姻,這二十多年,他對我挺好,雖然偶爾開小差,但在外沒搞出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聲深嘆,輕掀眼皮,“我這屁股還沒挪,就有無數女人前赴後繼地想給他生孩子;要是挪了,你覺得冼潔赟會只有冼默钊一個孩子?”

“都是錢鬧的,”南雪也理解三嫂。

朱曼雲彎唇,說得對,都是錢鬧的。今晚家翁出頭給她做主,她在裏攔了兩句算是全了一家人的臉面。冼默钊是冼潔赟獨子,冼潔赟的資産給他是天經地義。

樓上鬧出動靜了,妯娌兩很默契地裝作沒聽見。

……………………

摩岩電科大樓,許雲琛的東西已經搬進了總裁辦公室,夜近淩晨,人站在落地窗邊,雙手插在褲袋中,他在想昨天傍晚那通“騷擾電話”,對方到底是誰?

下午港股收盤時,他有回撥那個“騷擾電話”,那頭是什麽遠文教育機構,向他推銷了十分鐘的英語、數學、編程等等課程。

這讓他想到一部特.工片裏的情節。對方手段似乎很厲害,為什麽要找上他,是因為他媽被抓了嗎?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時,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

嗡……嗡……

許雲琛雙目一斂,轉身看向在震動的手機。遲疑了兩秒才跨步走向辦公桌,又是一通騷擾電話,接通後順手按了錄音。

“喂?”

“不好意思,今天的新聞有些算計失誤,沒能幫到你。”

聲音經過變音,許雲琛不能确定對方是男是女:“你到底是誰?”

“不要問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們有共同的目的。”

“不能問你是誰,那我可以知道我和你的共同目的嗎?”

對方聞言笑了,笑得很陰森,就好像許雲琛說了什麽令他很不快的笑話。

許雲琛聽着他可怖的笑聲,在心裏默數着1…2…3,數到5時,對方還沒停下,便直接挂斷了電話。原本在沒接到昨天那通詭異的電話前,他想的是要拼盡一切挽救摩岩電科,但現在卻改變主意了。

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來歷,但卻很清楚不能跟對方合作。

譚娟女士做媽确實不合格,可有一點值得稱頌,就是從來沒讓他沾手髒事。他已經決定要盤查摩岩電科的賬,積極配合警方調查,該補.稅補.稅,該交罰款的交罰款。

做正當生意,賺幹淨錢。

現在他要去一個地方,拿着手機走出辦公室,見總裁辦的燈還亮着,便過去敲了敲門。

譚詠晴擡起頭,看向門口:“琛哥,你要回去了嗎?”

“嗯,”許雲琛問道:“你怎麽還沒回家?”譚詠晴比他小3歲,26歲多倫多大學畢業後就進了摩岩電科,說是跟他媽沾親帶故,具體他也理不清。工作能力很強,平時也不多話,算是一個非常合格的總裁特助。

“姑姑出了事,回去待着也只會瞎想,還不如在這做點事,陪着你。”

許雲琛勾唇:“我沒事,你也趕快回去吧,”說完便打算走了,只剛轉身就被叫住了,“琛哥,我今天沒開車。”

明白了,許雲琛回頭:“你慢慢收拾,我讓司機送你。”

看着人離開,譚詠晴愁眉慢慢舒展,粉淡的豐唇漸漸上彎,漂亮的貓眼微微一動,扭頭看向窗外,拿着手機走過去站到窗邊,看向地下車庫出口處。指腹輕撚着手機屏幕,手機屏幕上的指紋識別忽閃忽閃,不經意間指紋比對上,屏保解開,變聲器APP上的大話筒尤為可愛。

不一會,一輛黑色保時捷駛出了車庫,那是許雲琛的車。譚詠晴看着那輛車拐道上了路,粉唇輕啓幽幽說道:“不太好騙呢。”他不想要萬科,但她卻迫不及待地想接手摩岩電科。

嗡……嗡……

手裏的手機在震動,譚詠晴垂目,見是“爸爸”,做了粉色美甲的拇指輕輕一撥,接聽電話:“您怎麽還沒休息?”

沉着老邁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摩岩電科的股價跌破16了。”

“許雲琛不作為,我也沒辦法。他昨天約了兩個銀行行長談抵押借貸的事,其他的固定資産都好說,就最大頭的工廠做不了抵押。那些行長一個個都精得很,海市晉源區的工廠牽扯到重大刑事案件,他們才不會去蹚渾水。”

“不能再讓它跌下去了。”

“放心吧,盛科和銘創應該都在吸散股。譚娟已經被抓,最冷的風頭也過了,摩岩電科的基礎堅實,股票不會再大跌了。”

“為防再有差錯,你還是盡快将許雲琛拿下。摩岩電科掌握在自己人手裏,我才能放心。”

“我會的,不過許雲琛比他老子還要奸猾,我這兩天在試探他,結果不太樂觀。”

“譚娟、李伯科都被抓了,顏東起現在也不好過。許雲琛當下警覺性很高是應該的,但你近水樓臺……懂我的意思嗎?”

譚詠晴彎唇:“我明白了。”

“晴晴,爸爸給你句準話,譚娟會死,顏東起也會死,許雲琛會繼承顏東起寄放在譚娟名下以及譚娟自己所擁有的摩岩電科股份。你想名正言順地掌握摩岩電科,只有成為許雲琛遺産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那李伯科呢,他會死嗎?”

“他會帶着名姝回美國,繼續一邊教書一邊搞科研。”

譚詠晴很滿意這個回答:“季名姝會願意?”

“不願意又怎麽樣,她只是個外甥女,跟你是天地之別。”

“這是您自己說的,”譚詠晴輕掀眼皮:“我今年31了,為了您的工作、前程,我媽忍氣吞聲了35年。而我呢,從趙姓變成姓譚,”眼底盡是冷意,“也就這種時候才能開口叫您一聲爸,您知道我長這麽大最渴望的是什麽?”

“爸爸愧對你媽,也對不住你。”

“我要的其實不多,就是想我們父女有空時可以一起吃吃飯外出走走。但這些都是奢求,所以我也不求。您說摩岩電科是用華安廣科喂出來的孩子,不能總讓譚娟和顏東起掌着,我聽您的話進了摩岩電科。爸爸,我會幫您拿下摩岩電科。”

“摩岩電科,是爸爸給你準備的。”

許雲琛開着車,一路疾馳來到了京都公安局。

因為柏俊被投.毒的案子,今晚刑偵隊帶着警犬搜查了黎瀾坊,并收集了黎瀾坊及其附近下水道的污水。一行人臭烘烘地回到警局,就見一輛與他們警隊格格不入的豪車停在路邊的車位上。

呂凡郢叼着根煙,大力吸了一口:“什麽情況?”

看了車牌,張梁回道:“摩岩電科新任總裁許雲琛的車。”

“進局裏瞧瞧怎麽回事?”呂凡郢又吸了兩大口煙,便将煙掐滅了,進了一樓大廳,值班的老袁上來。

“呂隊回來了?”

不等走近,那臭味就撲鼻而來,老袁面不改色地停下腳,手指往這來的許雲琛:“他找你們刑偵隊了解下譚娟的情況。”

譚娟的案子都成立了專案組,想了解情況應該去海市。呂凡郢上下打量着許雲琛,許雲琛也在打量他。

柏俊的案子就是歸這位管,他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就确定柏俊是被人投.毒,算是夠格當家刑偵隊。

“您好,我是摩岩電科的總裁許雲琛,可以借一步談談嗎?”

他不是來了解譚娟的情況的,呂凡郢點了點頭:“跟我們上樓吧。”

坐到刑偵隊問訊室裏,許雲琛直接掏出了手機:“昨天下午5:28有一通騷擾電話打進我的手機,說讓我不要急,很快就會有大新聞了。我還沒來得及問話,對方就挂。然後今天便發生了柏俊吸.毒傷人的事。”

呂凡郢聞言一把抓過已經解開屏保的手機,調出通話記錄:“你最近的一通電話也是騷擾電話?”

“這通電話就是40分鐘之前打來的,”許雲琛說道:“我錄音了,對方說新聞有點失誤,還跟我講我們有着共同的目的。我不太明白那位的話,就反問了一句什麽目的。那位有點不高興,笑得很刺耳,我就把電話挂了。昨天以為是精神病患者,但今天這通電話讓我肯定了對方不是打錯或者惡作劇。”

聽了錄音,呂凡郢将手機還給許雲琛:“下午你回撥過上一通騷擾電話。”

“回撥了,”許雲琛拿着自己的手機:“那頭是深哈遠文教育機構,如果不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也許我會買他們的編程課程。”

到了這時候他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呂凡郢站起身,把大良叫進問訊室,順便讓張梁聯系612專案組那邊的同事。

抱着電腦的矮個小夥大良,走進問訊室推了推架在鼻上的老花眼鏡,走到頭兒邊上坐下:“什麽問題?”

許雲琛見呂凡郢不動嘴,只能将昨天和剛剛發生的事又說了一遍:“我懷疑這電話是被對方截取的。”

把電腦放到桌上,從口袋裏掏出跟數據線,大良拿起許雲琛的手機:“裏面沒什麽機密吧?”

許雲琛搖頭:“沒有。”

“那我就聯機了,”大良習慣性地夾了下眼睛,這事确實要聯系612專案組,李伯科和譚娟、韓重瑞通話也涉及到通訊截取,說不定是一個團夥幹的。

呂凡郢看不懂大良的運作,面向許雲琛:“對方找你,你就沒想過合作一下?”

“我媽的前車之鑒還不夠嗎?”許雲琛有點累,靠在椅背上:“對方在誘我入坑,可我現在只想帶着摩岩電科擺脫困境。”

“但願你心口如一。”

………………

早上八點,童桐準時抵達京都公安局,今天心情不錯。昨晚因為她和冼霸總的揭發,三叔成功弄了一頓揍上身。爺爺是老當力壯,聽冼默钊那小子回報,三叔的小腿肚和屁股都被拐杖打紫了。

真該!

記者見到面上帶笑的童桐,立時擁上去。

“童律師,今天有什麽喜事嗎?”

“是不是投.毒案有進展了?十分鐘前,影帝柏俊和他的經紀人Sam進了警局,你們是要報案追究幕後黑手嗎?”

“網上有爆料說20號晚上在黎瀾坊藍桂包廂中,除了影帝柏俊,昇桦的另外一位臺柱子景樂也在,這是真的嗎?柏俊被投.毒,景樂有被殃及嗎?”

“據景樂的官方後援會成員透露,景樂原定于明天上午的代言活動被取消了,這是不是意味着景樂跟投.毒案件有關?”

護在童桐右側的雁子冷着臉:“請你們注意秩序,這麽莊嚴的地方亂糟糟的像什麽樣子?”她昨天就想提醒這些記者的,今天也是實在看不過去了。

童桐沒有回應記者,進了警局後登記了一下,一轉身就見兩眼發青的呂凡郢抓着腦袋從她跟前過:“呂隊長?”

“啊……”呂凡郢回頭:“哦,童律師,你是來報案的?”

“對,柏俊和Sam已經到刑偵隊了,”童桐上前:“昨天奚玫顏的事謝……”

“停,”呂凡郢打住她的話:“那事別說了,我就是想讓你家人知道一下。”他舅家的小表妹是個小報記者,前幾天舅媽50歲生日,他作為老大,例行慣事領着一群小的去吃鹵煮。小表妹大概是憋壞了,一張嘴控全場,話全是她在說,他灌了一耳朵豪門豔.情回家。

童桐還是向他道了句謝:“你們昨晚把奚玫顏帶回來後,她對假口供的事怎麽說?”

“裝瘋賣傻,”走進電梯,呂凡郢嗤鼻笑之:“奚玫顏可沒有柏俊那麽幸運,她對麻.黃.堿不過敏,現在嘴硬沒用,等兩天她就該知道厲害了。”

為了摁死柏俊吸.毒、藏.毒,竟然服食冰.毒,姓奚的簡直就是在找死。

“人放了?”

“怎麽可能?扣到24小時再說,”呂凡郢與童桐并肩走出電梯:“對了,昨夜我們去搜了黎瀾坊,柏俊所說的那個咖啡色玻璃杯沒有找到。但我們同事在黎瀾坊藍桂包廂隔壁洗手間的洗手臺上有發現幾滴不太尋常的水印。現在一隊的組員已經去垃圾站了,運氣好的話,也許能找到那個杯子。”

這算是個好消息,童桐彎唇:“辛苦了,”剛想說什麽,一個穿着警服警員上來叫了一聲,“頭兒,早上好。”

呂凡郢跟同事打了招呼,回過頭來:“只要能把案子查清楚,再辛苦我們都毫無怨言,”帶着童桐去往問訊室找柏俊。

經過一夜休整,柏俊的臉色比昨天好看一點,但身體還是很不舒服,今早來警局的路上還暈車,在家裏吃的早飯全吐了。

“怎麽樣,”童桐在他身邊坐下。

柏俊苦笑:“靈魂還沒有和肉.身融合完畢,”看着老板娘欲言又止,但到底沒把話問出口。

童桐望向坐在柏俊左側的Sam:“這邊事完了,你還是帶他去做個檢查吧。”

“我也是這麽想的,”Sam就怕除了冰.毒,還混了其他不幹淨的東西。

呂凡郢和小影子問了柏俊幾個問題,備了案後,就讓柏俊想他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或者有什麽人向他求.愛未遂過?

“顏東來算不算?”

“算,”呂凡郢讓小影子把柏俊提的這位記錄下來:“還有呢?”

還有他就不想說了,童桐瞥了她不太配合的當事人一眼,代答了:“大概在一個月前,他跟RSO珠寶的寧海甯開始來往密切。而據我所知,寧家是希望寧海甯接受家族聯姻。寧海甯的資産早就脫離了寧家的産業,寧家很難在經濟上轄制她,所以不排除會對柏俊下手。”

色.字頭上一把刀,呂凡郢瞅向不高興的柏俊:“投.毒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你既然來報案了,就不要對我們警方有隐瞞。”

Sam附和:“呂隊長說得對,”拐了下柏俊,“我們一定知無不言。”

呂凡郢掏出自己的手機,播放夜裏許雲琛傳給他的那條錄音。

“不好意思,今天的新聞有些算計失誤,沒能幫到你……你到底是誰……不要問我是誰……”

“許雲琛?”童桐看向呂凡郢:“許雲琛來過刑警隊?”

呂凡郢沒有否認但也沒具體說,等錄音播放完收起自己的手機:“我們已經确定柏俊吸.毒傷人事件是有預謀的,今天你們離開警局後我們就會另立案,調查投.毒事件。”

“不并案調查嗎?”現在有證據證明柏俊是被害,Sam舒了一口氣。

“怎麽并案?”呂凡郢也不想另立案:“柏俊吸.毒傷人事件重點在‘傷人’,是顏東來的家人控告柏俊故意傷害顏東來,柏俊是被告,你們肯定要打官司。投.毒事件,柏俊是受害人,這完全兩碼事。”

說到打官司,童桐突然想起之前在刑偵隊門口忘說的話,扭頭問柏俊:“20號晚上,景樂有帶包嗎?”

冷不丁的一問讓柏俊愣了兩秒,細想一下回道:“有,LV經典款。”

“大包、小包?”

“大包。”

童桐看向呂凡郢:“你們給景樂錄口供的時候,她是不是沒提到那杯水?”

呂凡郢點頭,下巴朝着柏俊努了努:“就他提到了,”這便要逼得警方必須要找到那個杯子。

童桐傾身向前趴到桌上:“那你們翻垃圾就不能只去一個垃圾站了,景樂是經手人,她最不希望你們找到那個杯子,當然也不會把那個杯子一直留在身邊。”

懂了,呂凡郢立馬起身快步出問訊室:“大良……大良,查監控,追蹤景樂20號……”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每天一遍,這是篇幻言,不要結合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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