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轉戰華強北
休整了兩個星期後，麗娜不僅恢複了往日的精神，而且還變得更加漂亮了，漂亮裏更是透着一股堅強的美。
麗娜不想再返回公司做國際紅娘，她厭倦了談情說愛，哪怕是替別人談，她也覺得沒意思了。她覺得愛情太虛幻了，不實際；跟一個中國的男人在一起待了幾年還看不清楚他的面目，更何況是只在網上聊聊天的外國男人呢？靠譜度不是更低？
一天，西西正在上班，麗娜打電話興奮地告訴她：“西西，我找到工作了！”
“哇，太好了！在哪裏？做什麽？”西西也跟着興奮起來。
“在華強北，還是做翻譯，不過是圖像行業。”麗娜對自己的新工作很滿意。
“好啊。華強北還更近呢，上班更方便了。”
西西一直聽說華強北是深圳的經濟中心，卻一直沒機會去，這下有機會去了。
“是啊，今晚我請你跟廖航吃飯。”新工作的刺激讓麗娜心情大好。
“還是我們請你吧。等你拿了新工作的第一份工資再請我們！”西西體貼地說。
一盤大大的新疆大盤雞剛端上桌，西西就伸手扯了一條雞腿來啃。
“廖航，看我們麗娜，是不是更漂亮了？”西西一邊啃着雞腿一邊擡眼看着麗娜笑着問廖航。
“嗯，更漂亮、更迷人了！”廖航邊說邊夾了一大塊雞胸肉到自己盤子裏，将另一條雞腿留給麗娜。
“少來，你們倆就會拿我開心。”麗娜臉上撇過一絲害羞，害羞裏夾雜着一絲高興。
“對了，我有正事跟你們商量呢。”西西突然想起了什麽，擡頭看着兩人說。
“什麽事啊？”廖航并不擡頭，繼續嚼着嘴裏的肉。
“這個工作我也做了快倆月了。這幾天，我開始琢磨這個行業适不适合創業啊？”西西停止了啃雞腿，認真地看着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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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不适合。”麗娜将雞腿夾到自己盤子裏，幹脆地說。
“為什麽？”西西驚訝地望着麗娜。
“你才做兩個月，不懂裏面的行情。”麗娜啃了一口雞腿，“你知道那些會員有多難纏嗎？有一次，一個四川的女的跑來公司要求退費，老板一開始不肯。那女的打電話叫來五六個男的，堵在公司門口，吓得老板門都不敢出。後來，還是乖乖地把錢給人家退了。”
“不是有簽合同嗎？退費不退費的按照合同執行啊？”西西疑惑地問。
“合同算個屁！這行本來就是灰色行業，你再仔細看看公司的營業執照上營業內容寫的是什麽！內容是國際信息咨詢，可不是國際婚姻！做這行的都是提着褲子過河，小心行事。如果鬧大了，上法庭，公司肯定損失更大，搞不好老板還要進監獄！”恢複了精神的麗娜，說話也有力氣了，說得斬釘截鐵跟連珠炮似的。
“這麽危險啊？”西西吓得臉色發白，“天哪，我還看着公司運作很簡單呢。就弄個網站，招幾個業務員就行了。”
“公司簽的合同都是一年期的，一年到期不管找到找不到老公合同都失效。但是你想想，那些女的，花個幾萬塊，一心想找個外國老公，結果到期啥都沒有，誰甘心啊！”麗娜繼續給西西上課，“不要相信那些業務員嘴巴裏講得什麽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那都是蒙騙那些會員的。事實是，絕大部分會員都沒有找到老公，成功的最多也就百裏挑一了！”
“我也覺得這行不靠譜，”廖航一邊吃一邊插話說，“我當初讓你做外貿，可不是讓你販賣中國女人啊。”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西西氣憤地瞪了兩眼廖航，随即拖着腦袋沮喪起來。
“完了，那我還待那幹嗎，看來得另選行業了！”
“你才工作兩個月，着什麽急啊。”廖航沒心沒肺地繼續吃着自己的。
“我當然急了！”西西急了，“我只有一年的時間。一年內，我必須要有一次創業的經驗！”
“為什麽啊？”廖航停止咀嚼嘴裏的肉，扭頭看着西西。
“我跟我男朋友說好的啊，我來這一年積累經驗。一年後，我要回福州。我就是奔着這裏是創業之都才來的，我就是想在這裏工作個幾個月然後創業一次，有了經驗就回福州再創業。帶着大城市的經驗回小城市創業，總是容易成功的嘛！”
“你來這裏只待一年啊？”廖航驚訝地說，“一年內就創業一次還是有難度的。很多人都是工作一年後才開始創業的。”
“那至少也要找到創業的項目啊，總不能瞎工作，白白混日子。一年後回去，還是啥都不會做。”西西咧着嘴一臉的不樂意。
“不着急，慢慢來。”麗娜安慰着西西，“我今天去的那家公司感覺還可以，挺大的，一百多號人呢，行業也比較正規。我先做段時間觀察觀察，合适的話，我介紹你去。”
“嗯。分頭行動，我在網上再找找其它工作。”西西心情稍微好了一點，拿起筷子繼續吃菜。
網上投了一堆簡歷後，打來了幾個面試電話，一問薪水，還不如自己目前的高，西西掂量了一下，覺得工資越低的肯定越沒前途，便沒有去參加面試。
一天傍晚，西西正在家裏投簡歷，麗娜來串門。
“西西，你來吧。我感覺這個行業很有前途！”西西剛打開門，麗娜就迫不及待地說。
“是嗎？說說看。”西西轉身走回沙發上坐下。
“你知道那些制作人工資有多少嗎？”麗娜也在沙發上坐下來，神秘地看着西西。
“多少？”西西無從猜起，反問回去。
麗娜伸出兩根手指頭，在空中鄭重地豎立着。
“兩萬？”西西大聲叫道。
麗娜狠狠地點了點頭。
“天哪！”西西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而且，據我觀察，這個行業是正兒八經的行業，憑技術吃飯，是百分百的白道，适合創業！”
“那你介紹我去吧！我是一天都不想去做那國際紅娘了！”西西迫不及待地說。
“明天我就跟老板娘說一下。”麗娜甩了甩長發，爽快地說。
“謝啦！走，請你吃拉面去！”西西說着就起身去換鞋。
兩天後，西西請了半天假去麗娜所在的圖像公司面試。公司位于華強北一座六層的舊工廠改造的辦公樓的三樓。
前臺小妹将西西帶到老板娘陳佳妮的辦公室。陳佳妮，一見面就給人身懷絕技而氣質不凡的感覺-人瘦高，頭發盤在頭頂上，化着淺淺的淡妝，不茍言笑，标準的氣質女。
陳佳妮見到西西并不寒暄，直接說“跟我來”便在前面帶路将西西帶到麗娜所在的辦公室，打開一個word文檔：“你把這個翻譯下，可以用詞典，翻譯完叫我。”說完，便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西西速度很快，十來分鐘便把一頁內容翻譯完了。西西走出翻譯部，沿着過道原路走向陳佳妮的辦公室。說是過道，其實是大廳留出的一部分供走路的。大廳很大，一排排地擺滿了卡位。卡位幾乎坐滿了，粗略望去，有七八十號人。有的獨自在電腦上忙着，有的三兩個聚在一起商量着什麽，一派繁忙的景象。
陳佳妮辦公室的門沒有關，西西看到她在電腦上忙碌着，便敲了敲門：“你好，我翻譯完了。”陳佳妮擡頭看了看西西臉上充滿驚訝：“這麽快？好的。我去看看。”說着從座位上站起來，跟着西西來到翻譯部，把西西翻譯的內容迅速掃了一眼說：“嗯。可以。跟我來。”說完在前面帶路，将西西帶進了公司入口處的會議室。
“你什麽時候能開始上班？”陳佳妮直接切入正題。
“最快後天，明天要去我現在的公司辭職。”西西直截了當地說。
“行。那你後天來報到。你來了以後就用你剛才測試的那臺機子辦公吧。你跟麗娜在一個組，四個人。等下沒事，你可以去找麗娜讓她跟你先介紹下另外兩個組員，以後你們就是一個團隊，要互相幫助，共同進步，把工作做好。”
離開會議室，西西回去找麗娜。麗娜給她介紹了辦公室裏的另外兩個成員：John和Reba。
John是深圳本地男孩，與西西同歲，在公司做了半年左右，家裏有兩棟農民房，是典型的本地土豪之家。老媽拿出租農民房的錢給他買了輛本田小轎車，老爸則拿出租農民房的錢在外面養了個小三。John有一漂亮女朋友，是他家的鄰居，個頭雖小，五官卻長得很漂亮，最重要的是家産比他家更為豐厚。可惜，John遺傳了老爸的基因，喜歡在外面沾花惹草，偶爾還找找小姐。不過，John比他老爸懂得掩護，至今都未被女友發現自己的惡劣行徑。
Reba是梅州客家女孩，比西西大一歲，大專畢業，在公司做了兩年多了，是這個辦公室的老大。Reba在大學裏有談過一男朋友，但是後來因Reba工作太賣力經常主動加班導致男朋友不滿而分手。
隔壁還有一間翻譯部辦公室，是另外一個團隊，四個成員全齊了，分別是Monica、Anna、Luck和Sally。
Monica是Reba的大學同班同學，祖籍浙江，父母年輕時被派遣來深圳工作而從此在此立足。Monica和Reba同時來公司上班，也是這個辦公室的負責人。Monica有一男朋友，也是她的大學同學。男朋友工作不是很好，工資還沒有Monica的高。男朋友的爸媽急着抱孫子，曾幾次催促兩人結婚，但是由于嫌棄男友工資太低，沒什麽前途，Monica一直拒絕結婚。Monica最喜歡說的話就是：自己值得擁有更好的男友，結婚後應該享受少奶奶的生活，而不是為了還每個月幾千塊的房貸而拼死拼活地加班熬夜。天不負有心人，不久之後，Monica就與公司新來的技術總監拍拖起來，然後小腿輕輕一蹬踹掉了掙錢少的男朋友。
Anna是湖南妹子，也是剛畢業，和John同期來公司，男朋友是做建築的，被發配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而且工資還是一年一結，平時要靠Anna救濟。衆人都勸說Anna這段戀情不太靠譜，但是Anna傻乎乎地說自己愛情就是需要堅持而且堅信自己會收獲幸福。
Sally是年齡最大的，28歲，已經工作了五年多了，但是剛來這家公司上班不久，瘦得不行，皮包骨頭。Sally男朋友是自己本科時的同學，後面繼續讀了碩士和博士，前段時間剛剛博士畢業，簽了三星，年薪十五萬。兩人準備明年結婚，給這段馬拉松之戀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Luke是老板的侄子，也就是老板的內線，比西西大一歲，女朋友也在這裏上班，是做國內業務的。平時大家講話都要适當規避着他，以免有什麽把柄落他手裏給他抓住去老板那裏打小報告影響自己的獎金。
六點鐘剛到，John就收拾東西跟衆人拜拜了。麗娜也收拾東西準備下班，臨走還不忘跟Reba說了句“Reba，沒事我先走了啊”。Reba好像還在忙，倉促地說了個“好”字就低頭繼續忙去了，臉上劃過一絲不高興。
路過陳佳妮的辦公室，西西看到她還在位置上忙着絲毫沒有要下班的意思。
陳佳妮旁邊的辦公室門也開着，門上挂着的牌子上寫着“總經理室”四個字。西西朝裏望去，是一間很大的辦公室，背着窗擺着一張很大的寫字臺，寫字臺後面坐着一個男人。西西猜想那應該就是老板了。
“總經理室坐着的那個男的是老板嗎？”走出辦公樓，西西問麗娜。
“嗯，姚總，姚天澤。”
“多大歲數？”
“32歲，不過創業早，大專畢業一年就自己開公司了。這個公司都開了七八年了。”
“真厲害！老板娘看起來也很厲害。”西西啧啧贊嘆着。
“是啊，人很有才華又能幹。聽Reba說老板娘是老板的師妹，當年是來公司實習的的，不僅技術好，還超級能吃苦，經常加班熬夜。慢慢地，老板喜歡上了老板娘。聽說老板娘當時本來準備去美國留學的呢，被老板一追沒去成，留下來跟老板一起打拼事業了。老板娘比老板小五歲呢，看得出來嗎？”
“是嗎？那真看不出來哦，看上去倒顯得比老板還要大幾歲呢？”
“熬夜熬的，女人經不起熬夜。聽說剛開始做國外項目的時候，就老板娘一個人做翻譯，每天晚上都熬到淩晨三四點鐘，回去睡兩三個小時，早上九點又來上班。特別能拼命。後來招了幾個翻譯，才慢慢好了，自己不熬那麽多了。”
“這老板娘當得也太辛苦了吧？”西西很驚訝，現實中的老板娘竟然是這樣的，與電視劇裏那裏闊太太式的老板娘真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是啊，老板娘不好當。老板們都很精明的，娶老婆都是娶對自己有用的。”麗娜笑着說。
“那我不要當老板娘，我要自己當老板。哈哈~”西西瞬間給自己想了條英明的活法。
“英明！”麗娜伸了個大拇指給西西。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