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到現實6

顧宸收拾好醫藥箱後,兩人相對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衛桑榆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平靜。

“這個镯子,”她一邊說一邊擡起左手将手腕上戴着的镯子舉到他眼前,“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有沒有覺得……它有些奇怪?”

顧宸垂眸看了一眼女孩的手腕,她的骨架小,皮膚白皙細膩,連皮膚下淡青色的血管也隐隐可見,泛着些紅的血玉镯靜靜戴在她的手上,更讓她的皮膚顯得白皙細膩。

深深看了一眼玉镯上的變化,他心底微微舒了一口氣,這才擡起頭看向她,臉上平淡沒有任何表情,“與我何幹?”

衛桑榆:……

“這原本是你的東西……再說你不是說我陪你去超市就回答我的問題嗎?”

“有嗎?”顧宸仍然語氣淡淡。

衛桑榆回頭想了想,好像……他确實沒有明确說過會回答,所以,這是被耍了嗎???

見她一副快要抓狂的表情伸手就要去撸手上的镯子,顧宸眼底神色一變,擡起另一只手一把按住她作亂的右手,“好好戴着。”

末了又不放心地補充了一句:“可以嗎?”

躺在自己舒适的大床上,衛桑榆依然有些煩躁。

她想,她一定是神經錯亂了,否則怎麽覺得顧宸最後那句話,帶着些祈求?

取是取不下來的,這輩子估計都取不下來!

她用了無數方法手都泛紫了,镯子還是在手腕上紋絲不動。

總不能砸碎了吧?看着還……挺值錢的。

緩緩擡手看了看玉镯上隐隐還能看出的一個“雞頭”,她皺眉想了許久依然沒有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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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衛桑榆一個翻身将自己埋進枕頭裏:算了,還是睡覺吧!

“桑桑啊,吃過早飯再跟媽媽去一趟醫院。”

一大早的母親蘇靈就來到了她的小公寓,很是熱心地遞了一份打包好的早餐給公司有急事早起趕去處理的顧宸,并囑咐他注意身體,又盯着衛桑榆見她将自己帶來的小米粥和幾份自己做的點心吃完,這才開口。

衛桑榆有些魂不守舍地吃着面前的小米粥,腦海裏卻全是昨天晚上做的夢。

這次夢裏的劇情比之之前要詳細一點。夢裏出現的女孩原本是孤女,一個人住在東淮郡城外的山腳下,有一天門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男子,帶着一枚玉佩尋來說是她的未婚夫,她将自己整日挂在身上的玉佩跟他的一合上,果真原本是一對的。

于是單蠢女子跟着這位未婚夫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誰知好景不長,某日白天男子突然翻臉,晚上就趁她熟睡時将她的玉佩拿走并在她房間放了毒霧,并把不小心看到全過程的客棧老板和所有店員給殺了......

衛桑榆是在客棧火光一片男子帶着下屬策馬離開的時候被蘇女士給搖醒的。

見她半天沒有回答,蘇女士又加大音量問了一遍。

“為什麽呀?”衛桑榆這才回神。

不是才去過嗎?

蘇女士一邊輕輕推了她一把讓她回房間換衣服,一邊麻利地收拾着碗筷進廚房,聲音裏是遮掩不住的喜色:“陳醫生說上次檢查的時候忘記了一個項目,讓你今天去補一下。”

“……哦。”

去醫院的路上,蘇女士一邊開着車一邊狀似無意地開口:“桑桑啊,最近……身體有沒有什麽異樣?”

異樣?真實入夢算不算?

“沒有啊媽,雖然活不長,但我都是吃好睡好的。”衛桑榆随意答道。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麽,連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扭頭看去,果然看見了母親一臉悲痛的樣子。

“媽,你……你別難過啊!”衛桑榆有些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搭上她的右手手臂,撒嬌似的晃了晃,“童言無忌嘛!”

雖然她命不長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每次一提,母親總要默默流淚半天,所以一般都是能不說就不說的,她怎麽又忘了這茬了?

原本眼底都要冒出熱意的蘇女士聽到這話忍不住“噗嗤”一笑,“你都二十幾歲的人了,還‘童言’?”

“我巨嬰嘛!”

蘇女士:……

算了,自己生的女兒,怎麽開心怎麽來吧!

一番檢查過後,蘇女士打發衛桑榆替自己去藥房開點兒胃藥帶給衛爸爸,自己扭頭就鑽進了陳崇谷的辦公室。

“怎麽樣?”她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地看着垂眸認真看着片子對着數據的陳崇谷,雙手緊緊握着都要擰巴出紅痕了。

陳崇谷擡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上次以為是機器故障,這次我仔細看了一下,桑榆的病,确實是有好轉。”

他話音剛落,蘇女士就忍不住雙眸含淚地捂住了嘴巴。

陳崇谷将桌上的紙巾盒子朝她推了推,示意她坐下,斟酌了幾秒接着開口:“從她病發至今已經四年有餘,三年前開始生命體征流逝更是明顯,雖說她平時的衣食住行看上去和正常人無異,但實際上是因為很多神經都接近麻木所以身體感官一個接一個封閉,這些你我都清楚。”

自從衛桑榆第二次暈倒到夫妻兩人輾轉各處看病,所有醫院得出的結論幾乎都是一致:查無所查,但身體确實最多只能活到三十。

最多三十歲,她的所有神經和身體機能,都将全線奔潰壞死。

“我之前在國外也接觸過很多各種各樣怪病的例子,但都沒有類似于她這樣的。原本兩年前美國的SY醫療團隊給出的治療方案經過我們醫院和其他醫院專業疑難雜症精英的會診實施下去已經将她的病發時間延後,”兩年前醫院下的最後通牒是說随時都可能心跳停止,但之前陳崇谷将她的病症發給了很多專業的醫療團隊,而只有這個新興的SY給出了詳細的診療方案和藥物,“之前說的三十歲,是計算了生命體征持續流逝的情況。”

“之前我有說過,正常人的瞳孔在一般光線下的直徑是兩到四毫米。桑榆之前的情況一直都是瞳孔有散大的情況,而你也知道瞳孔散大對光反應消失是病危瀕死的症狀,這幾年一直都是靠着SY提供的藥物在勉強支撐,她上次來檢查的時候我發現似乎稍微有些好轉,今天看來确實不錯。”

“……所以,我們桑桑,可以活到三十歲以後嗎?”蘇女士說完,兩行淚終是忍不住又滑了下來。

意識到這點的她慌忙抽了張紙巾低下頭擦了擦,再次擡頭的時候,看着陳崇谷的眼神帶着無限的期盼。

“雖然其他體征還是不容樂觀,但是,是。”陳崇谷點了點頭,就在她臉上浮現笑容的時候,他再次補充,“不過,也最多只能再多個兩年。”

蘇女士紅唇抖了抖,不過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那也是好的。”

“什麽是好的呀?”衛桑榆透過半掩的門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眼眶泛紅的母親。

“媽?!”她有些擔心地快步走近,腦海思緒一轉就想到了緣由,“不是說好了不要因為我的病再難過的嗎?”

每年高昂的治療費,她就已經覺得很對不起父母了,雖然自己也有在賺錢,但也只将将夠維持治療費用而已。

“桑桑,媽媽是高興啊!”蘇女士再次抹了一把淚,“你的病,有好轉了!”

啊???

衛桑榆扭頭看了一眼一旁一身白衣的陳崇谷,男人朝她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的媽呀!

她瞪大眼睛餘光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腕,再次想起了那只紅火雞,啊呸!紅鳳凰的話:“主人在這個世界壽元将近,還望早日尋回五靈珠續命。”

所以,自己是一只鳥兒的時候拿回了鎖魂珠,身體果真開始好轉?

顧宸回去的時候,看到盤腿坐在沙發上面朝門口一副等着“丈夫歸家”模樣的衛桑榆,心底不禁有些悸動。

[衛桑榆:喂,你醒醒!]

他緩緩換好拖鞋朝她走去,待走近了才發現她表情有些嚴肅。

“怎麽了?”男人低沉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在耳裏居然讓人心裏癢癢的。

衛桑榆原本醞釀好的情緒在這溫潤的聲音裏瞬間落敗。

你妹的!少拿聲音蠱惑人!

“就......就是想問你一個事情!”她梗着脖子粗聲粗氣開口。

“嗯。”顧宸随手脫下外套,擡起修長的手指很是優雅的将白色襯衫的袖子挽到手臂,露出肌理分明的小臂,在她身邊的沙發上緩緩坐下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衛桑榆:......

這做派這表情,霸道總裁上身?

惡寒地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她擡起左腕伸到他面前:“這個镯子,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顧宸視線掃過面前的血玉镯,眸光閃了閃瞬間收回,“随手買的。”

“該不會是從什麽和尚、道士什麽奇怪的人手裏買的吧?”

“不是。”顧宸看着女孩滿臉的求知欲,眼底笑意一閃而過,緩緩開口。

就在衛桑榆以為他接下來要說出什麽關鍵的信息時,他眉尾一挑,輕飄飄開口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顧宸:繼續憑實力單身的一天,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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