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是千金大小姐20
想到這裏,她擡頭朝趙雲朗的位置瞥去,卻見趙雲朗猛地站了起來,眼底充血低吼出聲:“你說什麽???”
剛吼完,才發現自己好像有些過激了,忙一臉惶恐地看向主位的皇帝,果然見自己的父皇微微皺起了眉頭看向他……
原本有些興奮的陳光啓也假裝面色詫異地看向他,“鄭王殿下這是?”
“陳老将軍,你說……她是陳以竹?”
“正是。”
“你的意思是本王之前找錯了人?”
“殿下事務繁忙,找錯了人末将也不會怪殿下的,畢竟,這不是找到了末将想要找的人嗎?”
趙雲朗:……
怪不得不管他怎麽威逼利誘他都不為所動,原來……原來……
想到這裏,他調轉視線,一雙眼睛銳利地掃向有些郁悶的衛桑榆。
衛桑榆:……
看我幹嘛?眼神還……怪可怕的!
趙雲謙不着痕跡地站起,擋住了他的視線,恭敬地向崇景帝行了一禮。
“父皇,兒臣也是昨日才知道,兒臣身邊這位女官,是陳老将軍的孫女。陳老将軍生怕她在兒臣這裏受苦,是以想向兒臣讨回……”
“她根本就不是陳以竹!真正的陳以竹……真正的陳以竹……”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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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朗看着目光凜然看向自己的趙雲謙,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能說什麽?說他将陳以竹殺了?
“将軍莫要忘了玉佩在誰的手上。”
衛桑榆嘆了口氣,走到正中陳光啓身側朝崇景帝恭敬地跪地行禮,待得到皇帝的同意後她才緩緩站起,從袖子裏拿出一物。
“你說的,是這個嗎?”
看着她纖細的食指上墜下的紅繩上的那塊熟悉的玉佩,趙雲朗猛地瞪大雙眼,“你居然敢仿造?”
“我自己的東西,仿造一個怎麽了?”衛桑榆無所謂地開口。
趙雲朗卻只抓住了她後半句的重點:“父皇,您聽到沒有?她說她是仿造的,此人試圖冒名頂替其心……”
“鄭王殿下,我可沒說自己是冒名頂替的,”衛桑榆打斷道,“而且,半年多之前,我在東淮郡花重金仿造着玩兒的那塊玉佩居然不見了,您說……奇不奇怪?”
“不可能!你分明和她的模樣……”
在座的幾位都是人精,崇景帝也從他們的對話中将事情猜的七七八八,面色不由越來越沉。
趙雲謙忽地開口:“二皇弟,陳老将軍的家事,我等還是旁聽為好。”
陳光啓一聽,瞬間會意,再次正色看向崇景帝,雙膝跪地,拱手開口:“陛下,末将很肯定沒有認錯人,是以,能否懇請太子殿下送還我家以竹?”
趙雲朗還欲再說什麽,崇景帝見狀輕飄飄地朝他一瞥,眼底帶着警告,還帶着失望……瞬間讓他僵在原地。
見自己的警告起了作用,崇景帝這才滿意地轉回視線看向兩人,臉上還浮上了些許笑意:“哦?放人與否,你得問問太子。”
他話音剛落,就見原本站在一側的趙雲謙站起身快走兩步,接着一撩衣擺跪了下來,聲音铿锵有力:“兒臣懇請父皇為兒臣賜婚。”
說完,他轉頭看向一旁的陳光啓:“陳老将軍,本宮恐怕……不能答應你了!”
陳光啓身為大梁的開國元勳,陳氏一門低調行事,所以很得崇景帝信任。
加之陳光啓當初為了大梁得罪很多異族,兒子兒媳更是被仇家迫害致死,更是讓崇景帝覺得很愧對于他。
當初陳以竹出生之時崇景帝曾許下豪言,聘陳氏女為後,而若是鎮遠将軍覺得儲君失德,可以替自己的孫女另選夫君。
但這些承諾,都在陳以竹走失又多年未歸時,漸漸被人所遺忘。當初因為陳光啓有意拒絕,所以這個承諾,除了他和崇景帝,幾乎無人可知。
就連現在的趙雲謙,也是不知道的。
可機緣巧合之下,卻被趙雲朗知道了。
趙雲朗刺殺太子失利後,卻意外得知了這件經年往事,又在東淮郡尋到被人收養,按着玉佩上的字取名的蕭以竹,于是一個計劃在心中形成……
禦書房內只剩趙雲朗和崇景帝以及一幹伺候的人。
崇景帝擡手揉了揉太陽穴,随後累極般揮了揮手,兩側的宮女太監會意,行禮之後紛紛悄無聲息退下,順道還關上了門。
“朗兒,你可知罪?”他幽幽開口。
“兒臣懇請父皇明示。”他面上鎮定,但心底卻一片驚慌。
話剛出口,就聽“砰”的一聲,一打奏折“噼裏啪啦”朝自己的面門砸來,他躲閃不及,也不敢躲,頓時臉上一片火辣。
與此同時,崇景帝暴怒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刺殺太子,謀殺朝廷重臣家眷,意圖混淆視聽……如此種種,還要朕細數嗎?!”
趙雲朗身子抖了抖,也顧不得疼痛慌忙重重磕了一個頭,這才開口:“兒臣……兒臣冤……”
“冤枉嗎?是不是要朕将這一切擺在你眼前你才肯認罪?太子已經顧及兄弟之情方才放你一馬,你還不知悔改嗎?”
他不提太子還好,一提太子,趙雲朗整個人都不好了。
“太子?!太子說什麽父皇就信什麽嗎?兒臣也是父皇的兒子,父皇為何不信兒臣?!”
“當初朕一句戲言,你是當了真了吧?”崇景帝長嘆一聲,“朕不管你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但當日朕禦賜的丹書鐵券,鎮遠大将軍并未收下……”
說到這裏,他目光沉沉看向下首跪着的趙雲朗:“朕這麽說,你可是明白?”
當初崇景帝确實有賜鐵券正朝綱的打算,但陳光啓并沒有接下鐵券,所以當日的“若儲君失德,可另選夫婿”的話,完全是風吹就散的随口之言而已。
“再者,你即便用手段娶了鎮遠大将軍府的孫小姐,就陳光啓那性子,你覺得他能為了孫女,為你所用?”若果真如此,他當初怎麽願那麽輕易地打算賜他丹書鐵券?
趙雲朗一噎,一時無話可說。
出了禦書房後陳光啓明裏暗裏試探了太子殿下無數遍,直到最後确認他确實不知道丹書鐵券的事兒,只是單純地想要娶自家孫女,便扔下衛桑榆扭頭回将軍府開始張羅着嫁妝了。
衛桑榆:……
能不能,能不能有個人來問一下她的意見?!啊?!!!能不能?!!!
還有還有,信誓旦旦過來認孫女的人呢?能不能有點兒敬業精神?你孫女還在這兒沒領回去吶!
答案是:不能!
封建包辦婚姻,她全程雖然想插嘴,但到底連屁都沒來得及放就被安排好了捂緊嘴巴拖了出去。
趙雲謙:今天天氣怎麽這麽好?
可剛回東宮,就發現後面跟着的人好似有些……悶悶不樂?
趙雲謙揮退左右,緩緩走近衛桑榆,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怎麽,你是不願嗎?”
衛桑榆皺眉,擡頭就看到他蹙眉看向自己,眼底帶着點點希翼。
“你為什麽要娶我啊?”
聽她這麽問,趙雲謙不禁愣了愣。
當初被趙雲朗刺殺,他不僅一身傷痕,還中了“無藥可解”的媚·藥。
所謂“無藥可解”,無非是趙雲謙多年來潔身自好,趙雲朗以為他好男風,是以挖了個坑等着他。
別說趙雲朗,就連近身保護的許先崇都以為是這樣,于是為了解毒,他找了個男伶過來……
結果顯而易見,人被趙雲謙扔了出來,而許先崇,也差點兒被他打死~
後來許先崇無法,只得找了別院身家清白的蕭以竹送了過去。
當初蕭以竹吓壞了,衣服被人脫到一半暈了過去,趙雲謙醒來時對之後的事情也完全沒有印象,又見她手臂上的守宮砂沒了,所以以為自己破了她的身子……
他這些時日沒有向皇帝求娶,就是因為在暗自行動,想把這個事情圓滿地解決。
如今既然是自己誤會了,那當然要加快進程。
蕭以竹戰戰兢兢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趙雲謙傷好留下東宮太子身份的玉佩給她離開東淮郡後,她才收拾了行囊偷偷摸摸離開了別院,找人在東淮郡人跡罕至的山腳下修了個茅房。
誰料剛住下,因着連日來的心驚肉跳,這位姑娘活活将自己給整的猝死了……
“本宮第一次見你,意識不是很清楚,第二次見你,你戰戰兢兢不敢說話,但本宮亦非那種不認賬之人,不是留下了玉佩給你嗎?”
衛桑榆愣了愣,掏巴掏巴了半天,才從一個一看就是随意裝着的布袋裏掏出了那塊蓮花暖玉:“你說這個?”
趙雲謙無語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往下說:“當日在宴會上再次相遇,不知為何,本宮……”
原本他對她并無感,但不知為何,兩人再次相遇,就好像冰與火相碰撞,即便他當日表現得再淡定也無法否認給自己的震撼完全無法言喻。
見他面帶紅光,衛桑榆抿唇擡起手踮腳在他肩膀拍了拍。
懂懂懂!
當初小龍人不就是莫名其妙對我愛的深沉嗎?
我有女主光環怪我咯?
“所以,你是真心實意想娶我?”
“是。”
嫁還是不嫁,這是一道送命題!
不過,看着面前這人溫潤如玉的樣子,再想想現實中顧滾蛋那張冰塊臉……
衛桑榆一時腦門充血一錘定音:“嫁就嫁呗!”
作者有話要說:
孩子雖然醜,但也是熬夜掉頭發發際線後移養出來的...
雖然文冷,但依然努力更新到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