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說的是十個球。”
“可是……可是……”葉山苦着臉,瞟了一眼結束折磨的兩人意圖求助,但是他們倆似乎都自顧不暇。
“什麽時候廢話這麽多了?我記得我說過我最讨厭說廢話的人吧?”赤司壓低了重心,做出突破的準備姿勢。
“唔——”葉山咬着嘴唇,注視着他的動作,內心早就罵街了,但是還是一點都不敢表露。
“而且,我似乎提醒過你們,做出多餘事情的人都不應該留存在這世上,簡直就是浪費資源。”
——我還不想被你除掉啊!媽媽,我要回家!
黛看着場上的局勢,忍不住嘆氣,說了當跟蹤狂什麽的不科學!!而且昨天原向晚生氣了,赤司被她冷落了,受罪的怎麽可能不是我們!!這群笨蛋!
其實不明真相才是世界上最可憐的。赤司真的就是想整他們、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你看到盼評論盼得打滾兒的某人了麽= =
越來越脫線了這文,我的赤隊啊就這麽給扭得快壞掉了,我要怎麽對得起原着啊QAQ
第60Q:時光留影
“難得我們都已經上山來了,今天的最後一項練習就是,警|察抓小偷。”赤司抱着胳膊對着列隊好的大家說。
“最後一項?”
“不是中午都不到嗎?”
“而且這是什麽游戲?”
叽叽喳喳地就讨論開來,赤司也沒有管,只是靜靜地等待他們安靜下來。說實話打了那麽幾個小時,他也有些累了,但是就是在最累的時候才能最大限度地提升身體的能力,所以才有接下來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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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最好還是鹿岩美美聽不下去了,敲着手中的紙卷勒令他們噤聲。
赤司的目光掃過他們,開口解釋:“就是你們想的那樣,很簡單的游戲。分成兩隊,一隊是警|察,一隊是小偷。每個人背後都會貼着标簽,你們要做的就是在你的身份是‘警|察’的時候把‘小偷’背後的标簽撕掉。做不到的人,會有懲罰。結束之前,是沒有飯吃的。”
“耶?!”
“範圍是整座山。拿到标簽就可以開始了。”
懲罰+沒飯吃,這要人怎麽活!洛山籃球部全體隊員像餓狼似的全部撲向了經理人……手中的盆子,随手抓了标簽就開始跑。
“我居然是小偷啊!”
“——目标就是你啦!”
“給我跑慢點兒!”
不多時,整座山大概都已經分布了這樣一群可怕的高中生。赤司拿起盆子裏最後一張标簽,也緩緩地上山去。
“征十郎也要去嗎?”原在這時才從民宿裏面出來。
赤司點了點頭:“因為如果我不去,他們不會覺得這麽刺激的。”
旁邊的鹿岩抽了抽嘴角,原并不是很在意,只是叮囑他注意安全,就看着赤司白色的背影淹沒在綠色的樹海中。
籃球部一群人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兩點鐘了,渾身臭汗又累又餓的男生們有氣無力地來到餐廳,一個個蔫巴巴地趴在餐桌上,毫無形象可言。這樣的高強度訓練對所有人來說都不輕松,包括赤司。
把濕毛巾和溫水一起遞上去的同時,原小心地觀察了他的臉色,略顯蒼白,雙頰上還有紅暈未曾消散。
“先吃飯還是先洗澡?”她問。
赤司靠在椅子上,用毛巾擦着頭上的汗,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先洗澡。”
“那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我趁這點時間做出來。”
“湯豆腐。”
“等會兒我送到房間去。”原說完,赤司點了點頭就往宿舍走去了。
鹿岩美美正吆喝着挺屍的衆人:“滾去給我洗澡!洗了再來吃飯!別裝屍體了!”
“休息一會兒,累得要死了。”
“快點行動!!”
……
雖然覺得這麽熱的天還吃湯豆腐這樣熱氣騰騰的東西不是很科學,但是原還是準備了一碗,又從冰箱裏取出冰鎮好的橙子菠蘿汁和幾樣小菜一起端到房間。電扇吹出呼啦啦的風,赤司穿着浴衣,倒在電扇前,頭發都還濕着。
“征十郎?”原把盤子放下,輕輕地晃了晃他的肩膀。雖然以前被他整一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這次他是真的累極睡着了。“真的不用勉強自己,連學姐都說了,要好好照顧自己啊。”嘆了口氣,原從樓下借來了吹風機,然後硬是把赤司叫起來。
“……原,打擾我休息的人,就算是你也要接受懲罰。”這樣軟綿綿的語氣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下次威脅我請把眼睛睜開。”原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跪立在他身後,打開了電吹風的開關。熱風呼啦啦地從裏面吹出來,赤司因為這樣的溫度不悅地皺起眉頭,但還是順從地任由原撥弄。他确實很累了,巴不得立刻倒頭就睡,但是吹風的聲音又吵得他睡不着。
“還有多久……”
“快好了。”
“嗯……”其實并不是很相信原這句話,但是疲憊讓他不想再去計較。熱風将頭發打到自己的臉上,灼熱讓呼吸有些困難,赤司閉着眼睛,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剪剪頭發,然後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到一頭奪人眼球的紅發被完全吹幹,赤司早就睡得天昏地暗了。原把他扶到榻榻米上,為他搭上了薄被,收攏了吹風機長長的線,起身開門。
“喲,小原子~”正巧路過的實渕打着哈欠同她打招呼。他和葉山好像才從浴室回來,脖子上都繞着毛巾。
“實渕前輩、葉山前輩。”
葉山明顯沒有那麽足的活力了,疲軟地揮揮手:“聽到這一聲前輩實在是舒心,全部都沒把我當成高年級的。”
實渕抓着毛巾,微笑道:“小征已經睡了吧?”
“是。”
“看來他也累了啊~”
“征十郎君就是這樣吧。”
“切,最累的還是我,小原我告訴你啊,赤司他居然親自來逮我。差點就跑遍了整座山。”葉山憤憤地沖原告赤司的狀。
原拿着吹風呵呵一笑:“前輩既然累了就去睡吧,下午不是沒有訓練了嗎。”
“不要轉移話題!”葉山嘴一撇,眼睛往屋子裏看了一眼,突然激動起來, “想到了!鈴央姐,把相機拿過來!”
“幹嘛?我回去就不想來了。”實渕明顯有拒絕的意思。
“就一小會兒!拜托嘛!”但是葉山不允許實渕拒絕。
覺得非常麻煩,但是實渕還是點了頭,面對葉山的偶爾抽瘋他一般都采取了放任态度。見實渕慢騰騰地挪回房間去拿相機,他笑得有些奸詐地對原說,“小原你跟我來!”
有些疑惑他要幹什麽,但是原還是點了點頭,葉山捂着嘴巴自顧自地傻笑着,進了赤司的房間。
“前輩,你要幹什麽?”
葉山蹲到赤司的身邊,低着頭打量了他一會兒,沖原招招手:“過來。”
“??”
葉山:“你身上有橡皮圈嗎?”
“呃……這個可以嗎?”原很少紮頭發,唯一的發圈還是紫原送給她的糖果發飾,一般只有洗澡的時候才用得上。可是要這個幹什麽?
葉山點點頭:“只要有就可以了。”說罷就把皮圈套到自己的手腕上,在赤司身邊坐下來。
“前輩……?”被葉山的舉動吓了一跳,原結結巴巴地開口。
葉山把赤司耷拉的頭發攏到了一塊兒,有些笨拙地梳成了一束,立在腦門兒前,像一朵裂瓣的花。葉山不滿意似的撇了撇嘴,又散開來繼續改進操作。
“前輩!征十郎發現你會更慘的。”
“他跟我一樣跑了那麽久,肯定累壞了,我動作這麽輕,他肯定醒不了……等會兒拍了照就散下來,他不會知道的……等我把照片發到論壇裏,哈哈……”葉山忍不住在腦子裏幻想,憋笑憋得頗像青蛙。
“你能不能再幼稚點兒?”實渕進來,恰好聽到他的話,把相機放下後皺着眉頭說了他一句。
葉山絲毫不在意,他說:“惡作劇會讓人心情好起來,好不容易得到這樣的機會……嘿嘿,赤司,你今天終于栽到我手裏了。”
原看看呼吸均勻的赤司,又看了看興致勃勃的葉山,忍不住說:“前輩,你難道就不怕我告密嗎?”
“诶——”好像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的葉山愣了愣。
“你這笨蛋。”實渕終于忍不住拍了他的腦袋。
“嗚哇!——”差點直接倒到赤司身上,葉山張牙舞爪地松開了捏着赤司頭發的手趕緊揮着手臂保持平衡。原伸手推住了他的肩膀,實渕在背後捂住他的嘴,又提住了他的衣領,總算把他拉回原位。
“好危險——前輩,小心一點啊。”原心有餘悸地提醒。
葉山拍了拍實渕的手臂讓他把他的嘴巴解禁。實渕一臉不耐煩地松了手,甩了甩手:“髒死了,口水都沾到我手上了。”
“誰叫你捂住我的嘴的,哼。”
“等會兒你倒下去連累的可是我!”
“好了好了,小聲一點……”原無奈地笑。
葉山吐了吐舌頭,這一次飛快地就把赤司的頭發綁好了:“好了,鈴央姐,上相機。”可是身旁的人半天沒有反應,葉山一回頭,實渕正托着腮想什麽。葉山捅了捅他的手,實渕拍了他一掌,說:“嗯……要不再加點兒東西?”
“哈?”明明一開始反對的人現在竟然這麽說,葉山翻了個白眼,“你比我可惡多了。”
“藝術當然是讓藝術家完成,還沒進化完全的人類一邊兒去!”實渕挑了挑眼角,“小原子,拿夾板來。”
“啊?”
結果經由葉山和實渕一弄,赤司頭頂着朝天辮,額邊的頭發都被拉成了卷曲狀,配上這一張原本就精致的臉,真的很像……洋娃娃。
“真可愛呢。”實渕看着赤司,不由得笑得有點花癡。葉山拿起相機,開始全方位無死角拍攝。實渕的相機蠻高級的,但是原對此不了解,而看葉山把它當傻瓜相機用的架勢也看出他也不懂。實渕咬着牙把他踢開,劈手奪過了自己的愛機:“給我滾開,叫你這麽糟蹋!”
“鈴央姐,你好狠……”
實渕驕傲地一笑,馬上又變回了癡漢一枚,拿着相機拍了幾張,又招呼原過來合影,兩人伸出手擺出V的姿勢,在赤司臉的兩邊放着。從地上爬起來的葉山趕緊湊過來,實渕手一抖,照片不僅花了,赤司的臉還被葉山那個醜陋的V給擋完了,收拾了他一通之後三個人才把照片拍好。
“等我把照片洗出來拿去收藏,真是很不容易才得到的照片呢。”
“都是托我的福!”
“別靠過來!”
原看着兩人的互動,眼神動了動,她對實渕說:“前輩,能不能把相機借我用一下?”
“可以啊,你明天給我就行了。我們就去休息了。”實渕沖她眨眨眼,原揮揮手回應。
“嘩啦”一聲,和室的門關上了。原低頭看了看熟睡中的赤司,他大概從來沒有被這樣捉弄過,在帝光的時候也沒有過。還好,雖然同奇跡的大家們分開了,卻也得到了好夥伴。原伸手把赤司的頭發解開,手指輕輕地掠過他的臉頰,實渕說額邊的卷發只要打濕了就能恢複原狀,而額前的頭發因為剛吹過就紮起來,已經開始上翹了,不過這樣的發型真的很可愛。
抿着嘴笑了笑,原拿起了相機,黑色的大塊頭放在手裏真的沉甸甸的。
很多年之後,赤司從高中的相冊裏找到了這一天的照片,除了兩個前輩的惡作劇的全紀錄之外,還從相冊裏掉出了這樣一張照片。如果從技術角度來說的話,這其實是一張相當失敗的作品,可是,在赤司看來,這張照片卻彌足珍貴。
明顯看得出是自拍,與同齡人相比略顯單薄的少女因為單手無法支撐對她來說略顯沉重的相機而産生了顫抖,相機在那一刻失焦,有些迷離的模糊。逆光的鏡頭裏,擁有像是褪色一般的水紅色頭發的少女俯下身去輕吻趴熟睡的赤發少年的額頭,表情恬靜而美好。夏日的陽光在背後微微泛白,漂白了翠綠的風景,只有照片裏的紅色如此的明媚。
那個時候,赤司正瘋了一般地到處找她,可是無論什麽地方都沒有她的蹤影。他摩挲着照片光滑的表面,心頭有些微微酸澀。吐了一口氣,本應把它重新放回它應該呆着的位置,赤司卻鬼使神差地把它翻了過來。那一瞬,多年沒有流過淚的他愣了愣,終于沒有忍住。
應該空無一物的照片背面,有他再熟悉不過的筆跡。曾經寫在他的文件上,曾經留在他的書本裏,曾經貼在他的床頭,曾經停在他的掌心。
她在那個時候就寫道,
我是如此愛你。
可是他要到什麽時候才能重新聽到這句話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就是端午假期了呢,雖然總覺得就是普普通通的周末來着= =但是在這裏還是提前祝大家端午快樂。以及要高考和中考的孩子複習順利!~
第61Q:天燈于空
合宿的最後一天上午,所有的訓練內容都結束了。下午和晚上都是自由活動時間,第二天一早下山。為期一個星期的高強度訓練把大家折磨得幾乎要不成人形,但是幾乎所有人的能力都借此有了或多或少的提高。山地訓練有利于體力的提升,也可以有效地提升肌肉控制力,而且在不甚平坦的地方聯系運球可以将控球力大大提高,也增強了判斷力。但是……
“累死啦!!”葉山大吼一聲卧倒到了地上,一縷白煙從他的腦袋上冒出。
根武谷抹了抹頭上的汗:“起來,擋不擋路?”
“不行啦,訓練結束了,我要好好休息!”葉山手指頭都沒有動一下。
實渕一邊跟赤司說話一邊向門口走去,然後兩個人完全無視了這樣一坨的存在,直接踩了過去。
根武谷吓得又是一身汗,黛千尋蹲到葉山的身邊,伸手戳了戳:“喂。”然後葉山真的一點都不動了。根武谷把他翻過來,看見他口吐白沫,于是捂臉:“天吶……”
“啊,赤司果然還在報複吧。”黛看着赤司和實渕快要消失的背影,語調平平。
都說了不要惹赤司了,這家夥怎麽就這麽蠢呢。無可奈何的根武谷把葉山像米袋一樣地扛到肩膀上,往宿舍走去。
赤司和實渕率先到達的時候原已經準備好了赤司的洗漱用品。
“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去洗澡吧。”原把小籃子遞給他。
赤司點點頭,并沒有說話,但是這樣長久以來的習慣在他看來雖然再自然不過,可在實渕的眼中卻是“秀恩愛”。他笑着說:“小原子,小心你現在把小征照顧得太好了,他以後挑剔你哦。”
原微笑着回應:“征十郎不是個挑剔的人。”
實渕愣了愣,對原的論斷表示了一點懷疑,在他看來,赤司早就夠得上吹毛求疵了。不過他當然不會當着人家的面出來:“啊,我也好想有小原子這樣的女朋友,要不你抛棄小征,我們在一起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喲~”實渕還眨了眨眼。
打碎他眼角冒出的星星,赤司眼神都沒給他一個:“鈴央,你太啰嗦了。”
“放心啦,開玩笑的,小征的寶貝我是不會搶的。”實渕笑嘻嘻地跟上他的腳步,又沖立在原地的原揮揮手,和赤司一起前往浴室。
在他們看來,她是他的寶貝啊。赤司一手端着原冰鎮好的橙子菠蘿汁,一手拿着将棋的棋子,對面的原似乎很苦惱的模樣,皺着眉頭半天也沒有落子。
“這裏。”她将角行往前挪了一步。
赤司低頭看了看局勢,走飛車或者步兵一線都可以在三步之內将她的王将擒獲,可是因為她是初學者,所以并沒能看得出來。赤司也不打算提醒她,只是将飛車移到了她的香車旁邊,然後令她再一次陷入了糾結中。
說到将棋,這算是赤司從小到大的愛好了,即便是自己跟自己下棋,他都覺得很有意思,往往在棋盤前一坐就是一個下午。憑借聰慧的頭腦和濃厚的興趣,他的棋藝可謂是打遍中學界無敵手。國中時還有綠間偶爾跟他對弈,到了高中,基本就是他一個人下棋了。而最近赤司覺得,在将棋上培養一個對手其實也很有意思,只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她才能真正地同他對抗。
“還要想嗎?”赤司在喝完了三分之一杯果汁的時候開了口。
原一驚,又沉默了一會兒,才移了一格。
赤司一看,笑了,怎麽就沒看出來這樣加速了她這方陣營的敗亡呢?“你這樣走的話,我只要這樣再走兩步就能将你的王将吃掉。當然,無論你怎麽走,我現在都可以在五步之內解決這盤棋。”
“诶?真的……怎麽不早說。”
“覺得不到最後一刻就絕對看不清結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很有趣。”赤司又笑。
“征十郎……”
“好了,我也有點累了,睡個午覺。”
原開始收拾棋盤,說:“早就叫你睡了,結果非要玩将棋,和我下棋能有什麽意思?還不如好好睡覺。”
“還是有點意思的。”赤司把枕頭拿出來,又把被子搭在身上,“晚飯之前叫我,吃了飯我們出去。”
“知道了。”
把一堆東西收拾好,原下樓去,然後就看到大廳裏坐着的幾個人正在賣力地弄什麽東西。有點好奇地湊過去,原問道:“根武谷前輩,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哦,這個啊……”
根武谷正要回答,卻被葉山捂住了嘴巴:“你又要亂說什麽啊!!”然後葉山笑得牙齒都閃光地沖原說道:“沒什麽啦,小原你去忙你自己的吧。”結果雖然抱着疑惑,原還是被路過的實渕拎走了。
見兩人走遠了,根武谷皺着眉把葉山的手拿開,嘟囔道:“你捂着我的嘴幹什麽?”
“鈴央姐可是說過不能說的!”
“都是實渕那家夥的錯,出了什麽馊主意,結果害我們來做手工!”
“讨好赤司也不應該拉上我。”一直默默做工的黛終于也出聲抱怨了,“我可不想成為犧牲品。”
葉山煞有介事地點頭:“這一點我贊同。”
“……”×2
“明明就是!難道你敢說你不同意嗎?!”
根武谷瞟了瞟他的身後,提醒道:“葉山……”
可是他還在光芒萬丈地闡述他的理念:“老師教導我們,不要為強權屈服啊!!”
“小太郎~”實渕出現在他身後,陰測測地來了一句。
“!!”像是炸毛的貓,葉山差點跳起來,“鈴央姐!”
“不要以為在我背後說我的壞話我就不知道了,淑女對于流氓也是不會手軟的!”兩手握拳抵住葉山的太陽穴猛轉,明顯黑化的模樣。
根武谷掏掏鼻子:“你不加後面半句話還比較正常。”
黛眼皮都沒擡:“別把他弄死了,這些工作還等着他來做。”
“你~們~不~帶~這樣~的~”葉山暈乎乎地倒在地上,聲音都帶了顫。
到晚上的時候,赤司手裏拎着一個薄薄的袋子,帶着原在身後四人的目送下一起沒入夕陽的餘輝。
“征十郎?”
“嗯?”
“手裏的、是什麽?”原指了指他手裏的東西問出來,按照常理,赤司手中的東西就應該是實渕他們下午做的……可是他能拜(指)托(示)他們做什麽呢?
“到時候就知道了。”赤司似乎并沒有就這個話題說下去的意思,只是帶着她往山上走。
斜陽橙黃的光線染遍了天空,堆疊的橘色的雲朵像是剝好的橙子,林間的小路上并沒有其他人,還算是安靜。透過像臂膀一樣環抱着小路上空的樹枝手臂,支離破碎的光線灑落到路邊的雜草上,夾雜在其中的紫色野花似乎變紅了些。
“走得動嗎?”赤司轉過身來問她。
“嗯。”原點了點頭,“我們現在去幹什麽?”
“散步。”
“诶?”一直覺得赤司做任何事都有目的性的原難以置信地張大了嘴巴,“可是……”
“可是這樣沒有好處?”赤司順着她的話說下去。一看就是被猜中心思的表情,赤司挑起嘴角笑了笑:“說得我就是唯利是圖的小人。”
“不不不!絕對不是這樣!”毛骨悚然,原趕緊擺手。
赤司站在原地等她走到和自己踩的同一級階梯:“雖然利益最大化才是最好的,可是偶爾消耗一下多餘資源也是不錯的選擇。勞逸結合才是最佳的生存方式,老是算計很累的不是嗎?”
“雖然是這樣說的沒錯……”原低聲嘟囔,但是這微妙的違和感是為什麽?!
赤司對她的反應不置可否,只笑了笑,沒有接下去:“每次和你一起計劃都會被打亂。本來說看夕陽的,結果看樣子只能看星空了。”
“也不一定非要到山頂上去吧?”原看了看周圍,覺得随便找一個地方就可以了。
不過赤司翹起嘴角:“去到山頂,是必須的。”
等到他們終于到了頂上,原才明白了赤司說的“必須到山頂”是什麽意思。看着從口袋裏拿出的幾個折疊成薄片狀的孔明燈,原忍不住笑出來。
“有什麽好笑的。”赤司淡淡地說了一句。
原捂着嘴搖搖頭:“很奇怪,征十郎為什麽突然喜歡上做這樣的事情了。”
“這是浪漫和情趣。”赤司一邊整理着燈一邊回答她的話。
原當然知道,赤司并不是一個浪漫的人,追求的情趣也不在這個方面。放孔明燈這樣的事情,大概就是那幾個人的主意。她抿嘴笑了笑,以為自己低下頭赤司就看不到了,卻聽他又說:“該不會以為這是他們做的吧?”
“這些難道不是?”說完捂住了嘴,原尴尬地轉移了視線。
赤司的表情似笑非笑,這是他整人之前一貫的表情。原下意識地遠離了一步,卻因為蹲下的姿勢直接坐到了地上。赤司無奈地伸出手,把她拉起來:“笨蛋,你覺得我可能讓他們做這個事嗎?”雖然他絕對不會說出什麽“取悅女朋友當然是自己的事情”這樣的話,但是差不多就是這樣想的了。自己的事情,要別人插手做什麽?可既然原這麽說了,那他們在幹什麽?
見她半天不說話,赤司好笑微微彎腰地與她平視:“怎麽了?羞愧了?為了平複你的羞愧,要不要來個懲罰游戲?”
“不要!”原立刻擡起頭,見到赤司近在咫尺的臉,吓了一跳。赤司也明顯愣了愣,判斷了她同自己的距離,看着她定格的表情,眼睛裏閃着驚愕又無措的光,忍不住笑出來。原又低下頭把他推開,“別、別笑了!不是要點燈嗎!”
她的臉皮很薄嗎?赤司想着這個問題,動手把燈撐起來立在了地上,随後遞給她一支筆:“鈴央說可以在上面寫上願望。”
把筆接過,原一邊寫一邊說:“征十郎也寫吧。”
“我沒有什麽願望。”
“無欲無求?”原開玩笑。
赤司眯起眼睛:“把你撲倒算不算?”
“!!征十郎!請認真一點!”一不小心抖了一下,原本秀麗的字猛然間變得扭曲了。這樣的發言真的完全不符合他的形象!!
赤司一點不負責地捂着嘴:“逗一下就炸毛了,真像只貓。”
“……太過分了。”情趣什麽的,浪漫什麽的,真是和這個人完全不沾邊。
赤司接過原遞過來的筆,打開筆蓋想了一會兒,飛快地就寫下了字。
“好了嗎?”
“好了。”
蠟燭發出的橘黃的光透過橙色的紙落到兩人臉上的時候已經可以稱之為昏黃了,暈開的油性筆的邊緣都被映得纖毫畢現。握着竹篾的手指處有微微的灼熱,但是也不是不能忍受。原看着自己這邊長長的句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于是同時放手,沒有了束縛的燈借着熱空氣緩緩地向上升去,搖搖擺擺的像一個走路不穩的胖子。
“你寫了什麽?”赤司問坐在自己身邊的原。
她同他一起坐在山頂的石頭上,輕輕晃動着雙腿:“說出來就不靈了。”
“你寫了很長吧?”
“嗯,因為想要實現的願望太多了。”原的聲音顯得她很愉悅。
“比如說?”
“和征十郎好好在一起什麽的……”
“這樣的願望當着我的面說才比較有效。”赤司驚訝于她的直白,卻也很高興她這麽說。
原小聲地說:“我才不像你。”她只是願他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
他只想說,還好她不像他。
作者有話要說: 矯情狗血進行時= =
要不要猜一猜學長們到底在做什麽?真的是做什麽東西哦。
第62Q:手工将棋
在圖書館的相遇完全就是一場意外,黛千尋去到自己熟悉的那個位置——靠着巨大的落地窗,看出去就是圖書館後面的那片小樹林,偏僻安靜,少有人打擾。可是……
“你占了我的座位哦,小學妹。”黛把書放到桌上,發出輕輕的響聲。
原略顯錯愕地擡起頭,一看,居然是黛千尋:“黛前輩?”
黛沖她點了點頭,拉開她對面的座位坐下:“你在這裏幹什麽,不用去陪赤司嗎?”在他的印象中,他們倆幾乎就是形影不離的。
“也不是每時每刻都跟着他啊,午休時間他也很忙啊。不過前輩是每天都會到這裏來嗎?”原笑着解釋,然後想起黛的座右銘“晴耕雨讀”,忍不住問了句,順勢也把話題打開。
“沒,只是天臺太熱了所以轉移了。”他把書翻開,目光從扉頁一一向後浏覽。
洛山的圖書館非常大,甚至可以媲美某些大學。藏書也挺豐富的,可以在這裏找到你想要的所有類型的書,當然青峰最愛的那類書是肯定沒有的。赤司也喜歡到這裏來查資料上自習,而黛千尋明顯已經把這裏當做了閱讀寶地。
“說起來,你拿的是什麽?”黛的眸光落到她面前那本插圖花花綠綠的書上,略顯疑惑,“針線活兒?編織?”
原把手指放到了唇邊:“前輩別告訴征十郎哦。”
“我對你們之間的事情沒什麽興趣。”黛挑了挑眉毛,示意自己不是很關心。
“前輩不要誤會什麽了啊……這是準備給他的生日禮物。”原趕緊說。
“現在才九月份?”黛奇怪,籃球部那一夥也開始行動了,他覺得超級無語,不就赤司的一個生日嘛,至于隆重到現在就開始準備麽。
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發:“因為對自己的手工沒什麽自信所以提前了幾個月。”
“……你打算做什麽?”
“實渕前輩給的建議呢,打算做一個以征十郎為原型的玩偶。”原說。
黛翻書的手頓了頓:“你還不如做一個自己模樣的。”
“是嗎?”
“随便……果然是實渕那家夥的馊主意啊,手工……在山上的時候就讓我們去砍竹子給赤司做将棋,搞得跟什麽似的。”黛的眉頭稍微皺了皺,顯然是覺得這件事很讨厭。
“前輩們真是辛苦了。”原捂着嘴笑了笑,“征十郎會很高興的。”
“這個倒不覺得。”赤司那樣的人看起來根本不是會因為這些而開心的人。他是個不動聲色的家夥,黛一直都是這樣覺得的。
原看着黛,歪了歪頭:“其實征十郎挺容易滿足的。”
“我說你是‘只緣身在此山中’嗎?那家夥根本就沒有滿足的時候吧。”
“不對呢,前輩只看到了大家口中‘把勝利當做呼吸一樣自然’的赤司君,而沒有看到真正的征十郎。”
“……畢竟我們也不是你,看不看清都無所謂。”
原愣了愣,沒說話,只笑了笑。畢竟,高中同國中是不一樣的,何況面前是高了兩屆的前輩,怎麽會願意去了解一個在衆人眼裏高高在上的後輩呢?
離冬季杯開始還有兩個多月,而作為IH冠軍隊伍的洛山會直接跳過預選,這又多出來一個月的時間,然後赤司的生日就在啓程前往東京之前。
有一天午休的時候,實渕和葉山突然跑到兩人的班級門口堵着,赤司看到他們,問道:“你們不去吃飯怎麽到這裏來?”
實渕嘻嘻一笑:“我們是來借小原子的,小征不會拒絕吧?”
赤司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了一會兒:“別幹什麽奇怪的事情,我有事就先走了。”
他笑着點頭:“好的好的!”然後一把捉住原的手腕就開跑。
“等一下啊實渕前輩,有什麽事這麽急?”
“過來你就知道了啊!”實渕忙着拉她,不作解釋。
葉山在一旁說:“我們不是做了一套将棋嗎,然後大家都不會寫毛筆字,小原你應該會吧?”
“呃……會倒是會……”
“這就成了。”葉山咧嘴笑,“根武谷已經在等我們啦。”
“可這去哪兒?”
“我們教學樓的天臺啦,到部室去很容易被發現,其他地方也難保不會遇到赤司。”實渕拉着她轉過上到教學樓的天臺。
黛千尋面前堆着一大堆竹牌,他正皺着眉頭拿着一只刻刀在比劃。
“黛前輩?”原愣了愣。
黛的表情很淡,但是可以看出他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