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因為奶水的原因,身體長得白胖的。這樣以後的身體才能更好。
只是讓他擔心的是,他家的小四兒,到現在也沒見這小身體長多少肉,雖然沒有什麽毛病,可是看着別家白胖的孩子,他就心裏難受。還是因為早出來的原因吧,想到這裏,又不免有點自責。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發生都已經發生了,只能以後多弄點好吃的給他家小四兒補補身體,還是白白胖胖的看着舒服。
聽到再過一段時間不用吃奶了,上官謹眼睛一亮。倒不是厭惡吃奶,只是任誰被一個男人喂奶,都會覺得心裏別扭的吧,他當然也不例外了。那時候是沒辦法,肚子餓,只能吃。現在聽見可以不吃奶了,心裏自然高興了。只是,不吃奶了,那他以後吃什麽?
上官謹睜着眼睛看着自家阿爸,這裏可不是現代那個各種奶粉多得無數的時候。就他家這種情況,他還真想不出以後不吃奶了,他阿爸能喂他什麽東西讓他長大。當然,他也純粹只是好奇以後吃什麽而已。他不會去懷疑沒有吃的讓他長大,畢竟他那三個哥哥可不是假的。能長到那麽大,還是能證明些什麽的。
說到那三個哥哥,上官謹靠在自家阿爸懷裏看看天色,太陽可真大啊,一會兒大哥跟二哥就該從私塾裏回來吃飯了吧,順便把在村子裏到處瘋的三哥給帶回來。
村子裏的私塾早在一個多月前就開課了,因為他爹蓋私塾那會兒出的力氣多,他大哥的束脩是減免了的。再加上私塾開的晚,所以每個孩子也就收了七個銅幣的束脩。上官謹一開始聽到束脩的時候,還不太清楚,結合他們說的,再加上記憶裏的東西,才明白所謂的束脩,其實就是他們現代所謂的學費。
周歲,取名
時間過得很快,農忙,秋收,入冬,過年。轉眼之間,就到了第二年的春天。而上官謹童鞋來到這個世界也已經快要過周歲了。因為是嬰兒的原因,他的活動範圍不大,除了自家房子,就是房子外面那一棵大海棠樹下。
那裏是村子裏人最喜歡去聚集的地方,夏天早早吃完晚飯,大夥兒就聚到那裏聊天,東家長西家短。小孩子們就圍着那棵大海棠樹周圍打鬧。
上官謹在夏天被他阿爸抱出去,見到那一棵大海棠樹的時候,只覺得這樹還挺高。不過也只是覺得高而已了。比起他去神龍架見過的那些參天大樹,這大海棠樹就啥也不是了。
也許是他阿爸侍弄的好,也許是上官謹的身體實在健康。在這一年的時間裏,他胖了不少,臉上不在是一摸就是骨頭了。現在他的臉,擱現代就是叫做包子臉,當然,他是那比較秀氣的小包子,還不到山東包子的程度。
白白嫩嫩的包子臉,肉嘟嘟的,加上一雙大眼睛,實在讓人很想上去捏兩下。尤其是在過了一個冬季以後,他臉上的肉又長了不少。
這裏的冬季不冷,比起前世的北京跟東北來說,這裏跟四川的氣候很像。冬天不見雪,大人們也只是穿上一件厚棉衣就行了。地裏還能見到耐寒的蔬菜,不像前世東北,一到冬天,基本上沒有見綠色。
他記得有一年跟爺爺去東北見他一個生意上的朋友時,東北給他的印象就是白茫茫,冷,而且很多樹上都是光禿禿的。
冬天他是沒法出得去的,只能窩在家裏溫暖的床上。還被穿得厚厚的,胳膊腿動都沒法動。
現在還是正月,這會兒莊稼人是不用下地的,怎麽也得等開春了,再去地裏折騰。去年秋收的時候,家裏的地收成挺好,阿爸的小儲藏罐裏又多了幾貫錢。樂得他阿爸一連幾天都給菜裏加上那麽幾塊肉,冬天的時候,家裏人還都置辦了一身新衣裳。
兩個哥哥很聰明,聽阿爸跟爹飯後聊天說,那夏二叔公的小兒子,夏先生,在地裏碰到爹的時候,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誇兩位哥哥聰明。不過聽爹說,大哥喜歡詩詞歌賦,才九歲的人,就能跟夏先生對上那麽幾對簡單的對子。這還是大哥學得晚的原因,要是擱那些富貴人家家裏,指不定現在都小有出息了。
二哥在算數上面很厲害,詩詞歌賦嘛,就勉勉強強了。每次說到兩位哥哥,阿爸跟爹臉上都是出現一種矛盾的表情。
上官謹瞧見過幾回,心裏也知道是怎麽回事。阿爸跟爹,一方面是為着那位夏先生誇兩個哥哥而感到驕傲跟自豪。一方面,估計就是因為家裏的條件限制,耽誤了兩個哥哥的學習。要知道,那些富貴人家的孩子,在兩三歲時就已經開始啓蒙了。
他記得他前世才一歲多,他爺爺就已經給他請了家教教他認字識數。比起兩個哥哥來,他學習的貌似的确是很早。
兩個哥哥平時回來,做完了夏先生布置的課業,就幫着家裏做事。大哥會去地裏幫爹,二哥有時候會在家裏幫着阿爸看着他。空閑了,兩人還教三哥認字。
上官謹覺得,這個家雖然窮了點,但是一大子人都生活得挺開心挺知足的。他自己也覺得這樣的家庭才是他最想要的,窮就窮點吧,那錢是可以賺的。
前世他那麽好的家世,可是他并沒有感覺到有多快樂。Dad媽咪一年到頭都在全世界各地飛,爺爺也總是沒事去跟他那些老夥計聚會,奶奶就不用說了,因為他更喜歡孫女,那是他二叔家的女兒。
他就記得,那個時候他總是一個人在家,除了那三個好友,他貌似就沒有什麽朋友。生日宴會什麽的,那都是拿來當商業宴會做了。
比起那個家,他更喜歡現在這個家的氣息。一家人都在一起,吃得差點,穿得差點,住得差點,這些都是小事,主要是一家人生活得很開心。
早在他三個月的時候,就已經斷奶了。後面的日子裏,他的食物主要就是一種黃兮兮的粉子,混合着不知名的野菜,煮成的漿糊。當然,每天早上他都少不了一碗蒸雞蛋羹。
阿爸疼他,爹疼他,三個哥哥也很疼他,因為他們說他是家裏唯一的天賜哥兒。上官謹疑惑,天賜哥兒是個什麽東西?不懂啊。
不懂那就不問,就是問,那也要他能說的出話才行。他到現在,還是只能啊啊啊的叫喚,別說說話了,連一個爸都不會叫。不過值得高興的是,他能把着家裏的長凳子,扶着牆壁什麽的,能慢慢的走了。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這剛一開春,村子裏就忙碌起來了。育秧,挖地,種菜,家家戶戶都忙。
他也快一周歲了,所以現在也不用他阿爸總在家看着他,看他的責任就交給了他三哥。每天他醒來的時候,他阿爸跟爹還有大哥二哥已經下地幹活了。
私塾在春忙,農忙,秋忙的時候,都是會放幾天假的。農村麽,家家戶戶都是缺人手的時候。就是半大小子,那也是能幫着家裏不少忙的。例如除除草,喂喂牲畜,照顧一下家裏年幼的弟弟。
在過不幾天就是他一周歲的生日,聽他阿爸說,那天會去請那位夏二叔公來給他取名。然後在家裏吃一頓飯。按照習俗,孩子周歲是有抓周的。只是他家條件不好,抓周什麽的就免了。
對于上官謹來說,生日只是一個名詞而已。至于抓周,好吧,他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當然,不知道也只是針對現在失去了大部分記憶的上官謹來說的。如果他是完整的記憶過來的,那麽他是一定知道了。
因為他只有九歲的記憶,而且也覺得自己才九歲,所以抓周什麽的,他自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取名好啊,到現在他阿爸跟爹還有三個哥哥都是小四兒四兒的叫他,聽差了,還以為他叫事兒。然後,家裏人就是事兒爸,事兒爹,事兒哥,一家的事兒。想到這,上官謹囧了。還是趕緊給他取個名吧。
“四兒醒了,三哥給你端吃的去。”李樂剛從屋外喂完小雞仔進屋,就見自己小弟睜着眼睛在被窩裏躺着。趕緊又轉身去竈屋給端早上阿爸出門時,給小弟煮好的雞蛋羹,因為竈裏一直有火星子,所以這會兒了,那雞蛋羹還是熱乎着的。
上官謹躺在床上轉動着眼睛,天氣有點涼,他也沒有亂動,整個身子都在被窩裏裹着。想着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結束,他想下地到處走,想去看看他這世生活的村子是什麽樣的。想去爬山,想跟着阿爸爹哥哥們下地裏去種菜。哪怕是去喂喂雞,他也覺得比這樣只能躺在床上的日子好。
要是他沒有記憶,只是一個嬰兒,也許這樣的日子真的沒什麽。因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