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妹子,你別裝了

風神教的人陸續下山去,仇不悔和他的兩個侍衛吳剛和黃雲押後,吳剛押着花似錦,黃雲則守護着仇不悔。

風神教大隊人馬全部都下了山,上了馬,花似錦也被仇不悔拖上馬。不一會趙煊也下來了,麥鵬飛、馮高和單玉鳳他們立馬飛奔過去,下屬們也紛紛圍了上來。在趙煊面前圍成一排人牆。

單玉鳳更是一上來就馬上撲進趙煊的懷裏,一副喜極而泣的樣子,“王爺,你沒事吧,可把奴家給吓死了。”她抱得那麽緊,趙煊一下子被她絆住了,再想要快馬去追仇不悔,卻早已追不上了。

趙煊俊眉微皺,伸手把單玉鳳從懷裏給撥拉出去。他盯着風神教迅速逃竄遠去的隊伍,俊眉皺得更深了,問道:“姓仇的剛剛過去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麽?”

麥鵬飛搖頭答道:“他什麽都沒說。”

趙煊把拳頭捏得骨節畢露:好個你仇不悔,竟敢拐走本王的奴才。“給本王派最好的騎兵,追擊仇不悔,帶回花若男。”

精英騎兵團和單玉鳳,以及在場高級将領,大夥都無法忽略趙煊後面的那句話:“帶回花若男”。

單玉鳳目光倏地黯淡了下去,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跟一個奴才去争風吃醋,自己究竟是不是有病?

麥鵬飛不解,問道:“王爺,方才是最好的殲敵時機,我方大可以将他們一網打盡,你卻下令放他們走;如今他們走了,你卻又下令追擊。這不是放虎歸山麽?如今想要再抓他們時難上加難。”

趙煊卻并不覺得放走仇不悔有什麽失策,他擲地有聲地說道:“方才本王一個人在山頂面對着那群逆賊,我不下令放他們走,難道等他們拿刀把本王砍成肉醬,然後同歸于盡麽?”

大夥聽了,又覺得王爺言之有理,他放走風神教是明智之舉。

趙煊望了眼風神教逃竄的方向,不知怎地,想起自己被困在地下時,他和小奴才的那個擁抱,內心驀地竟有些失落。但願他派出的騎兵能夠追上仇不悔,平安把花若男送回來。

―――

花似錦此刻正和仇不悔同乘着一匹通體棕黃色的高頭大馬。她坐前面仇不悔坐後面握着缰繩,這個情景,活像是仇不悔環抱着她,活像是一對你侬我侬的情侶。

也不知為什麽,花似錦感覺通體一陣惡寒。要說那是因為她讨厭男人的碰觸,可為什麽五王爺趙煊抱她的時候,她卻完全沒有這種惡寒的感覺呢。

仇不悔的胸膛時不時地磨擦着花似錦的後背,似是有意又似是無意,反正管他有意還是無意,她就是不喜歡!

她大聲說:“喂,姓仇的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別靠得太近!”

仇不悔卻似跟她對着幹似的,不但故意摟緊了她,還故意把臉貼近她那嬌嫩的臉龐。

我勒個去,敢吃本姑娘豆腐!花似錦心中不樂意了,曲起手肘往後一擊,仇不悔沒想到她這麽兇悍,不提防倒被她擊得正着,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花似錦是不怕他的,這人不是她的主子,也不是她的衣食父母,而她還曾經救過這人一命,因此她罵起他來,那叫一個肆無忌憚明嘲暗諷。

“姓仇的,你饑不擇食到如此地步,連個男人你也感興趣,你是八輩子沒碰過女人了吧?”

仇不悔任她譏诮任她暗諷,他就是不惱,末了他還趴在她耳邊,輕笑兩聲,道:“妹子,你別裝了,你騙了得所有人,惟獨騙不過我,你真以為你是個男的麽?你裝得再像,下面也長不出****來的!”說完,他又是兩聲嗤笑,那笑聲溫柔得像羽毛,但又森冷得像冰棱。和平常人的呵呵傻笑完全不同。

因為仇不悔是風神教的重要首領,是大燕王朝通緝捉拿的對象,因此他專門學過易容術。他不但能随意易容自己的相貌,而且可女可男,随心所欲,讓別人根本看不出的任何破綻。

易容的最高境界,是當你一個大男人易容成女人的時候,你的肢體動作也要配合到位,要比真正的女人更加嬌媚,更加顧盼生輝。

仇不悔太了解易容易裝這裏面的學問了。

他第一次見到花似錦的時候,雖有所懷疑,但那時他身中蛇毒,身體不爽利,奄奄一息的,無暇去想太多。第二次見面,他留心觀察了花似錦的言行舉止,進一步加深了自己的懷疑。

他強行把她挾持上馬時,感覺她渾身柔若無骨。出于職業的敏感,他馬上就斷定這個自稱花若男的家夥,很可能是個女人。

于是他故意摟着她,故意以胸膛去磨擦她的後背,故意以臉去貼着她的臉,結果花若男真的很生氣,這就對了,哪個女孩子被只見過兩次面的男人輕薄不會生氣的。

因此他幹脆挑明了她的僞裝,他饒有興趣地等待着,想看看她被撕下畫皮時的表現。

果不其然,他感覺花似錦身體明顯地一僵。

不過她卻沒有他想像中的表現得驚慌失措,反而頗為蠻橫地說:“你既然都知道了,那麽就離本姑娘遠一點!”

仇不悔聞言不禁一愣,這丫頭到底是誰給她的底氣,女扮男裝被揭穿了也不慌張,還竟敢對身為風神教首領的他如此吆三喝四的!難道她料定了自己一定不會宰了她?

如果她是這麽料定的,那麽她贏了,他的确是沒想過要宰了她,雖然她是趙煊身邊的小奴才,而且看樣子還是個頗受重視的小奴才。

仇不悔見過的女子不少,他見過待字閨中的,見過青樓賣笑的,還見過江湖耍雜的。這各種各樣的女子他見多了,卻從來沒見過像花若男這樣給他印象特別深刻的,她妙手丹心,她英氣飒然,她時而可愛時而肅穆,她不惺惺作态,但有時看起來又像是個狡滑的。她就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

但最為重要的,卻是她在他面前,那一副渾然天成的刁蠻耍橫的樣子,他喜歡看她對着自己渾然天成地耍橫,那種感覺很特別,他沉迷于她帶來的這種獨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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