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簡直就是虐待

遠處繁星閃爍,地上蟲鳴聲聲,只有眼前的兩人,相對無言,留下一地沉默。

好在江恪沒有沉默太久,他走近兩步,隔着半米的距離站定,“我是來告訴你,雜志社的事我已經解決了。”

兩人離得不算很近,溫曲塵卻覺得周身全是江恪身上的味道,木質調的香水味,帶着海鹽的味道,清冽而寬闊。

溫曲塵對這味道太熟悉了,熟悉到在這樣的味道裏他不自覺地放松下來。

但理智占據了上風,他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嗯,我知道了。”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搞不懂江恪,明明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的事情,為什麽非要跑來告訴自己。

見江恪沒什麽動作,也不說話,溫曲塵試探性地說:“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江恪還是沒有說話,溫曲塵沒了耐心,剛轉過身,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等一下,”身後傳來江恪的聲音,“給我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後你還是想離婚,那我們再離婚。”

他背對着江恪,忽然覺得很諷刺,是不是前世的江恪也是這樣想的?

“行。”溫曲塵掙開江恪的手,轉過身,眼神清冷,“一年後我們就離婚,但是婚姻存續期間,不能向外界透露一點消息。”

手掌落空,江恪下意識地握了下。

“好。”

望着溫曲塵清冷冷的表情,他不着痕跡地将手放到衣袋裏,沒表現出異樣。

電梯內,溫曲塵面無表情地盯着電梯內壁上映出來的自己,一點也不願意想江恪到底是不是要利用這一年的離婚緩沖期去徹底穩定江家。

因為一這樣想,他就煩躁地想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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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混蛋。他拿出手機看着搜出來的江恪采訪照,暗罵一聲。

随即關上手機扔回來衣袋裏。

眼不見心不煩。

一周後,《相殺》即将開機。

為了更好的還原場景,《相殺》的取景是在一個真正的古城,古樸大氣,景色迷人,被稱作國內第一古城。

唯一的缺點就是離淩江市遠了點,打飛的也需要三個小時。

入組當天,溫曲塵知道了演另一個主角的人是席宴。

“你說什麽?席宴?”聽到鄒明帶來的這個消息,溫曲塵臉上是顯而易見的驚訝。

他清楚地記得上一世這部劇不是席宴演的,怎麽會這樣?

鄒明見他這麽驚訝,還以為有什麽問題,擔心地問:“怎麽了?席宴有什麽問題嗎?席宴可是最近的流量明星,而且還是演技不錯的頂級流量,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啊。”

溫曲塵回了神,看到明哥皺着眉糾結,知道是自己反應過度了,敷衍着安撫,“沒事明哥,我只是沒想到能見到席宴,我最近看過他的劇,演技确實不錯,我覺得我們可以互相學習。”

大概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太不嚴肅認真,明哥看向他的眼神裏充滿懷疑,“行吧。”

兩人在休息室待了會,就被叫去進行開機儀式。

随即溫曲塵去了化妝室,準備造型。

在這部劇裏,溫曲塵飾演的鶴時是一個逐漸成長的人物,從京城裏無憂無慮的清閑公子到被另一主角查景囚禁在深宮裏,最後揭露身份回到故國,登上皇位後與查景對峙相殺。

為了讓演員更加融入角色感情,喬導這次是完全按照劇本順序拍攝,第一場戲是拍攝鶴時和僞裝身份的查景第一次見面。

溫曲塵的造型是束着高馬尾,穿着一身青色衣袍的十六七歲少年的樣子。

穿上衣服後,化妝室內的人都忍不住驚嘆。

化妝師張姐啧聲誇贊:“剛才給你化妝的時候我就覺得你這張臉很符合鶴時,整個造型完成你簡直就是鶴時本人嘛。”

“是啊,我天,我終于知道為什麽原著作者非要找你演了。這簡直就是從書裏走出來的鶴時!”

“快快快,出去讓他們看看。”

一群人興奮奮地趕着溫曲塵往外走,語氣激動地好像是要送孩子出去表演。

他們這些人合作的次數多,彼此間都算是熟人,說起話來也比較随意。

溫曲塵無奈地被他們推着,只能順着他們力道往前走,語氣也很無奈:“好好,姐姐們輕點,我這就出去,我這就出去。”

外面的人聽到聲音的看了過來,只見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滿臉無奈的被推了出來,眼睛裏含着笑意,波光粼粼裏盛着年少的歡意,發尾随着他扭頭讨饒的動作搖蕩在腰間,像一捧黑色的焰火。

提前幾分鐘從另一間化妝室出來的席宴正站在導演身邊,見狀轉頭對導演說:“突然就覺得自己有些渣是怎麽回事?”

喬導拿着手裏的劇本一拍,“就是要你渣!”

第一場戲是在酒樓裏,鶴時行俠仗義卻沒打過對方,被一群人追着打,在路上遇到了化名為梁京的查景,兩人就此相識。

“好,各就各位,我們争取一次過。”喬導的聲音通過喇叭傳出來,言語裏都是對溫曲塵和席宴的信任。

溫曲塵聽了這話心裏一咯噔。

他太久沒演戲了,怎麽着也得找找感覺,現在要求他一次過真的難為他了。

果然,還沒來得及跑,就卡在了鶴時放狠話的地方。

“怎麽回事曲塵?”喬導略暴躁的聲音被喇叭放大,“你現在是在放狠話,是在挑釁,感情要到位啊,一年沒拍戲對自己的要求降低了?”

溫曲塵聽着喬導的話,表情也沒什麽變化,努力調整着自己的情緒,把自己代入鶴時,過了好一會才打手勢示意重新開始。

這場戲又NG了三次才在喬導滿意的語氣裏“過”了。

對于其他演員來說,NG個兩三次不算什麽大事,但是對溫曲塵來說,這算得上大事了。

這場結束後,喬訪月把他叫到了一邊,眉頭緊皺,“怎麽回事曲塵,這不是你的實力啊。這是歇了一年人歇傻了?還是出了什麽事?你這狀态不對啊。”

溫曲塵歉意地沖她笑了笑:“沒有喬導,是我自己的問題,太久沒拍了,有點找不到感覺,你放心,我一定盡快找回狀态。”

喬訪月并沒有因為這話放下心,“你這以前也不是沒歇過,這次怎麽這麽不在狀态,你以前可是基本都是一條過。”

那是因為我這次可是歇了近十年。溫曲塵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只能繼續保證盡快找回狀态。

“我不是教訓你什麽,你這才NG三四次,我沒什麽問題,況且我相信你确實能很快找回狀态,”喬導頓了頓才繼續說,“我主要是怕有人拿這事出來搞事情,你也知道你在業內是有名的一條過,這次對你來說算得上失誤了,對你不利。”

溫曲塵低下頭仔細想了想,确實,雖然他對這些拿不上臺面的手段向來看不上,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對圈內來說确實是常事。

“謝謝喬導,”他笑着向喬訪月道謝,“我放在心上了,我會注意的。”

随後又拍了幾場戲,溫曲塵的表現也飄忽不定,但是最後呈現的效果還不錯。

晚上回到酒店,鄒明拿着一個食盒進了溫曲塵的房間。

“這是什麽?”溫曲塵坐在沙發上擦頭發,看到他拿得食盒漫不經心地問。

鄒明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一樣樣擺到桌子上,“給你準備的吃的。”

“誰準備的?”

“當然是,是我了。”鄒明到嘴的話一轉,差點咬到舌尖。

溫曲塵沒注意到他的異樣,拿起筷子吃了幾口,“還不錯。”

能錯嗎?這可是特地給你訂做的。鄒明在心裏默默地吐槽。

“你知道我今天看見誰了嗎?”

“誰?”溫曲塵吃着東西,頭也不擡地問。

“高嘉木。”

“哦,這誰?”

鄒明一窒,他覺得自家藝人早晚死于健忘,“就是你和辰悅文化解約那天,沖你挑釁的那個。”

“啊,”溫曲塵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回答地很敷衍,“他啊。怎麽了?”

“沒事,我就是看見他了,跟你說一聲。他也在劇組裏,演一個配角。”

“哦,知道了。”

說完這句,他朝床走去,撲到上面一動不動了。

鄒明收拾着桌子上的東西,還朝他告誡,“我的意思是你防着他點,小人難防啊。”

過了好一會,一句模糊的“嗯”從床的方向飄過來,也不知道到底是聽沒聽進去。

鄒明提着食盒氣得牙癢癢,“我明天就給你招個助理。”随即輕輕關上門出去了。

晚上11:00,江氏集團。

一陣消息提示音讓江恪停下了翻文件的手。

他快速地拿起手機,上面顯示着一條“放心,已吃”的消息。

江恪長舒一口氣,倚在椅背上上,整個人都顯而易見的放松了下來。

他繼續撥弄着手機,把消息往上劃了劃,再次放大了溫曲塵那張鶴時的造型圖。

一條墨綠色的腰帶系在腰間,溫曲塵那截勁瘦的腰一覽無餘。

江恪摩挲着圖片,怎麽也想不明白溫家那麽有錢怎麽還能把人養的這麽瘦。

簡直就是虐待!

【作者有話說:可憐的江總,見不到人就只能看照片了。

還有,席宴出場啦,他是未來某本書的主角,先眼熟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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