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戒指

可能是溫曲塵看着那個女孩離開的方向看得太久,引得身邊的人不滿起來。

江恪面無表情地掰過他的臉,将口罩戴了上去。

“你幹什麽?”溫曲塵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番操作弄得摸不着頭腦,聲音悶悶地問。

江恪板着臉一本正經地說:“我怕你再被人認出來。”

溫曲塵湊近了一點,盯着眼前的男人細細地看,半晌笑出了聲。

這表情,和當年看到他與公司的一個藝人走得近的時候一模一樣。

當時江恪是怎麽做的來着?

哦,他好像直接訂了兩張去歐洲的機票,美其名曰度假旅游,過了一個多月回來的時候,那個藝人好像已經忙得沒空來找他玩了。

想起往事,溫曲塵一直忍不住地笑,雖然表情被口罩遮住了,但是周身洋溢的放松開心的情緒掩蓋不住的往外跑。

江恪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以為他還是在為剛才碰見的小粉絲開心,心裏更加吃味。

憑什麽她能讓塵塵這麽開心,明明陪了塵塵一晚上的人是他啊!

江總腹诽不已。

溫曲塵雖然眼睛看着前面,但是餘光一直放在江恪身上,看着他那一臉不虞的幼稚模樣憋笑憋得難受。

就在這時,他忽然被路邊的一個東西晃了一下眼,一閃而過的光。

夜色漸沉,路邊的燈光很穩定,按說沒有太陽和光線的折射不該出現這麽引人注意的反光,但是它就這樣進入了溫曲塵的眼裏,引得他回頭看了過去,然後愣在了原地。

身邊的江恪還在幽怨着,察覺到身邊的人停下了腳步也跟着停下了,他順着溫曲塵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小攤位上一堆穿着紅線糾纏在一起的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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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這個?”江恪低聲詢問,“這些都是一些假玉,你要是想要玉,改天我們去買幾塊。”

溫曲塵沒有回他,依舊愣愣地站在原地,可能江恪以為他又犯倔了,嘆了口氣無奈地拉着他走到了小攤子前。

“老板,把這些玉牌包起來,我們都要了。”

攤位的老板因為這筆“大生意”喜笑顏開,邊拿袋子邊熱情地介紹:“年輕人好眼光啊,這是我們從雲山上采的玉石制成的,能保佑人健康平安呢,多買幾條送給家人,全家都順順遂遂。”

江恪不信這些神神鬼鬼,買也只是看溫曲塵喜歡。他很敷衍地應付着老板,準備拿出手機支付。

溫曲塵見他一下子要買這麽多,伸手摁下了他的手機,從那一堆裏拿出了一條色澤和外形都平平無奇的玉牌仔細地看了看,随即很堅定地對老板說:“其他的我們不要,我們只買這一條。”

老板臉上的笑接着就沒了,動作粗魯地從溫曲塵手上拿過那塊玉牌裝進了盒子裏,嘴裏嘟嘟囔囔地說着:“什麽人啊,看着人模狗樣的,還不是兩個窮光蛋,我呸,還以為來了有錢人呢,就知道裝B。”

聽着老板罵罵咧咧的話,江恪沉下了臉,溫曲塵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安撫地沖他笑了笑,示意他別沖動。

付款後走出攤位一段距離後,溫曲塵打開盒子拿出了那塊玉牌再一次細細觀察起來。

江恪看着他的樣子暗自記下,塵塵這麽喜歡玉牌,回去一定要多買點好玉送給他。

接着他想起剛才的那個老板眼神一暗,是該和這裏的市場監管局打個招呼了。

正想着,他手裏被塞了一件東西,手感溫潤順滑,上面雕刻的花紋微微凹陷。

“你這是,”江恪看着手裏玉佩,愣了一下,有點吃驚,“要送給我?”

溫曲塵笑着點了點頭,很認真地說:“江恪,你要随身帶着,不要把它弄丢,我希望它能保護你,保佑你平平安安。”

遠處的天空黑沉,夜色濃得看不見星星,而江恪看着溫曲塵露在外面的眼睛,忽然覺得,大概是因為星辰宇宙都裝進了他的眼裏,所以世間萬物都顯得黯淡無光。

他啞着嗓子說了一聲“好”,而後不可抑制地将人攬進了懷裏。

星辰跌入了他的懷裏。

溫曲塵感覺到了江恪的感情,頓了一下,接着認命似地嘆了口氣,擡手回抱住身前的人。

那塊玉牌,是上輩子溫曲塵從雲山的寺廟裏求來玉料親手雕刻而成,上面清晰可見的JK兩個字母,是江恪的名字。

上輩子他死前看到的最後一件東西就是從江恪的脖子上垂落的玉牌,破碎在那場車禍中。

被江恪緊緊抱在懷裏的溫曲塵擡眼看向遠處的天幕,心下一晃神,這塊玉牌出現在這裏到底是因為什麽?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脖子上突然一涼,他擡手摸過去,摸到了一條銀鏈子,鏈子上挂着一個枚鑲着一圈碎鑽的戒指。

溫曲塵拿起垂在身前的戒指眼裏滿是疑惑,這東西江恪也沒送給過他啊,哪裏來的?

可能看出了他的疑惑,江恪溫聲解釋道:“這個戒指是我親手設計的,用我人生中掙的第一筆錢制作了它。在我們認識的第二年我拿到了成品,但是一直沒有機會送給你。”

“在你十八歲生日那天我本來打算塞到江家帶去的禮物裏送給你,但是我又怕你不知道我的心意。”

“拖了好多年,直到現在。我以為我不會有機會送給你了。”

他笑着繼續說,藏着口袋裏的手卻緊張的握成拳,“我本來想在你能接受我的那一天再拿出來,然後親手給你戴在手上。但是我等不及了,也怕不會有那一天,所以幹脆現在給你。”

溫曲塵摸着那枚戒指,眼睛逐漸濕潤,他不願讓江恪看見自己哭,又把淚硬逼了回去,擡起頭笑着問:“所以你是要放棄給我戴到手上了嗎?”

“不是。”江恪擡手摸了摸他的眼眶,笑着說,“我是希望,如果你有一天要離開我,我也希望這枚戒指跟着你一起離開,它屬于你,這輩子只會有你一個主人。”

溫曲塵感覺今晚他的淚腺有點發達,不然為什麽被逼回去的眼淚又有要流出來的沖動。

他緊握着那枚戒指低下了頭,忽然心中一片迷茫,這樣的江恪,真的會出軌嗎?

那天晚上的結尾是江恪死纏爛打地跟着溫曲塵回了臨時的家,又死纏爛打地爬上了溫曲塵的床,抱着心心念念的人睡了一個好覺。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為了防止被人發現,早晨四點多鐘就被鬧鐘叫了起來,他親了親睡在旁邊的溫曲塵,心滿意足地溜走了。

過了兩個小時後,剛回來的辛榆岚一打開門,正好碰見了準備喊人看江恪還在不在的溫曲塵,她疑惑地問:“你這是要?”

溫曲塵一下子閉上了嘴,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喉嚨,說了句:“早晨起來練練臺詞,對臺詞好。”

……空氣一陣寂靜。

随後,心裏都發虛的兩人打着哈哈回了房間,沒敢多交流。

電影緊鑼密鼓地拍着,辛榆岚的老公和江恪也都沒再出現搗亂,兩人也就漸漸忘了那天的事,沉浸在了戲裏。

而就在電影快要接近尾聲的時候,劇組又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電影裏的一個演重要配角的演員木青忽然被爆出來了和自家老板的緋聞。

一張兩人在酒店裏接吻的照片,側臉清晰可見,很輕易就能認出照片上的人是誰。

徐導對這樣的事情不怎麽在意,但是劇組的氣壓還是明顯低了。

不是因為徐導,而是因為木青。

忽然之間陷入了這樣的風波,他真的是有理無處說。

木青和公司老板是自由戀愛,正正經經的男男朋友關系。但是藝人和老板的身份再加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路人們,明顯包||養這樣的話題比交往更容易被人想起,也更加吸引人。

因為老板那邊還沒發聲,木青也不敢擅作主張,只能憋憋屈屈的被人罵,還不能還嘴。

粉絲們見他一直不發聲,有些開始脫粉,短短兩天就少了幾萬的粉絲。

劇組裏,木青和老板結束通話後,他嘴角下垂地蹲在地上,看神情明顯談的很不愉快。

溫曲塵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很能感同身受。當初他和江恪結婚的消息爆出來的時候,也有很多粉絲謾罵和離開,微博上的血雨腥風他看了一點,後來很久一段時間沒敢登微博。

現在木青還是陷入了“包||養”這麽敏感的話題,估計比他那時候更不好受。

帶着同病相憐的感情,溫曲塵打算過去安慰安慰他。

誰知他剛走過去還沒說話,木青就“唰”的一下站了起來,叉着腰很暴躁地說:“艹他媽的,這個林樾城不會是在玩老子吧!要真他媽的是這樣,老子豁出這條命也要弄死這狗玩意兒!”

溫曲塵:……暴躁青年惹不得。

見他這樣,溫曲塵笑了笑轉身離開了,這麽火爆的人,大概沒有哪個人能欺負得了他。

果然,到了晚上,林樾城發了聲明,很坦然地承認了兩人的戀愛關系,還對自己辛苦追求的歷程作出了一番闡述,希望大家不要把他好不容易追到手的人給氣跑了。

最後又列出了這兩天對木青進行造謠和潑髒水的營銷號和微博號,表示會繼續追究這些人的法律責任。

聞風趕來吃瓜的人被迫吃了一嘴狗糧,臨走前個個都打着飽嗝。

林樾城也在當晚到了劇組,向導演請假後帶着自己的小男友離開了。

看情形大概率是需要好好哄一番。

【作者有話說:nice,今日份更新完成。

林樾城和木青這一對CP我好喜歡,暴躁受太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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