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晚宴
鍋裏的湯底咕嘟咕嘟的冒泡,香味順着上升的蒸汽四溢,房間裏到處都是鮮香的味道,勾得人直咽口水。
溫曲塵看着江恪将所有的食材切好,又一趟趟地端了出來在桌子上擺了一圈。
原本溫曲塵想要幫忙,但是江恪強硬地把他摁在椅子上,說:“今天我來給你服務,你休息。”
等一切東西都準備好,江恪又很貼心的幫溫曲塵弄了一碗不辣的蘸料,囑咐道:“別吃辣了,過幾天要是上火長痘你就有借口不跟我出去了。”
溫曲塵正準備拿起公筷下肉,一聽這話感覺出了不對,還真是無事獻殷勤啊。
他睨了江恪一眼,把肉下到了鍋裏,沒接話茬。
公寓裏只有湯鍋咕嘟咕嘟的聲音,肉片在鍋裏翻滾,空氣裏很快多了股肉香味。
江恪在他身邊有點躁動,不時地回頭看他。
等溫曲塵剛要把肉夾出來的時候,江恪殷勤地搶過了公筷,“我來我來我來,你歇着。”
溫曲塵終于忍不住了,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行了,直接說到底什麽事吧。”
江恪拉着椅子貼過來,“過幾天江家有個宴會,我想讓你陪我參加。”
江家的宴會?溫曲塵挑了挑眉,這事有這麽難開口?
好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江恪開始解釋,“我想讓我們以已婚夫夫的關系出席,但是我們結婚的時候畢竟沒有辦過婚禮,雖然大家都對我們的關系心知肚明,但是我怕掀到明面上你會抵觸。”
說完他舉起手急急地補充道:“我發誓,婚禮之前就這一次,我一定會把婚禮補給你的!”
溫曲塵把沾了蘸料肉片放進嘴裏,假裝做出一副考慮狀,餘光看到江恪緊張兮兮的小表情心裏直發笑。
他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認真鄭重地說道:“江恪,我們已經結婚了,那我們就是一體的,如果這個宴會可以帶家眷,我當然會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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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不在于有沒有婚禮,懂嗎?”
“懂了。”江恪咧開嘴傻笑着,肉眼可見的開心,“快吃快吃,吃完我們睡覺去。”
溫曲塵看着他臉上傻不愣登的笑,無奈地在心裏嘆了口氣,随即拿起筷子去搶他碗裏的東西。
他們隔着一次生死,江恪不會真的懂他的意思,但他不需要江恪懂這個,他需要江恪保持愛和忠誠。
宴會的事情就這麽定下了,江恪把準備事宜全攬了過來。
說實話溫曲塵不明白去個宴會有什麽好準備的,但是看江恪那每天興致勃勃的樣子,他又不忍心打擊他的積極性,所以也就由着江恪折騰,他一心只管零度事,天天操心着零度的發展。
沒過幾天,溫曲塵接到江恪的消息提前回了瑰庭。
到了門口剛要開門,身後忽然蹦出個人把他拉到了對面的房間。
溫曲塵被吓了一跳,要不是聞到了那熟悉木質調的海鹽香水味,他的過肩摔此刻應該已經完成了。
“江恪你幹什麽!”
“別生氣別生氣,”江恪摟着他蹭來蹭去的撒嬌,邀功似地說道:“你看看我準備的東西。”
溫曲塵推開抵在他頭上的大腦袋,朝房間中央看去。
“你這是要幹什麽?”
兩套正裝氣勢凜凜地立在客廳中央,暗調黑色布料在燈光下顯現出一種低調的奢華,完美的剪裁與設計在模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可以想象穿在身材好的人身上會有多性感。
旁邊的黑色襯衫和白色襯衫也分別準備了兩件,無聲的表示着歡迎挑選的信息。
“塵塵你看看喜不喜歡?”江恪看着他,滿臉都是“求表揚”。
“我看過你所有穿西裝的照片,幾乎都是白襯衫和黑襯衫。但是如果你今天想穿其他顏色我讓他們去準備。”
“停停停,”溫曲塵頭疼地做了個停止的手勢,“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要幹什麽?”
江恪笑着摸了摸他的頭發,“我們要去宴會,你之前可都答應我了。”
答應倒是答應了。
溫曲塵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那你也不能這麽突然的通知我。
“我穿白色。你穿什麽,随意。”
他拿起右邊的一套西裝,又從兩件白色襯衫中拿了看上去小一點的那件。
江恪走過去拿起另一件白色襯衫,“那我肯定和你穿一樣的,我們情侶裝。”
溫曲塵感覺真的越來越無語了,為什麽江恪一談戀愛智商就下降,兩輩子都改不了這個毛病,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間接性戀愛腦嗎?
“行,那我去卧室換,你去客房。”
“我們不能一起去卧室換嗎?”
江恪眨巴着眼睛,問得那叫一個楚楚可憐。
溫曲塵沒受他誘惑,微微一笑問道:“你确定我們一起換,還能去宴會嗎?”
江恪腦子裏浮現出溫曲塵的那截腰身,忽然間鼻子有點發癢,慫了,“那我們還是分開換衣服吧。”
臨進房間前,江恪又轉身問了句:“那我們回來以後能在一個房間脫衣服嗎?”
回答他的是一聲“嘭”的關門聲。
換完衣服,江恪又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了兩副袖扣,又是實打實的情侶款。
溫曲塵雖然面上嫌棄,但是身體還是很自覺地将袖扣拿了過來。
江家別墅門口停放着一輛輛豪車,通明的燈火将別墅內外的桂樹和紅豆杉照的格外清晰,枝葉随着風劃下陰影。
溫曲塵對這個宴會的地點有點詫異,既然設在江家的別墅,那東道主應該就是江家吧,這樣的話江恪作為家主應該提前到場招呼客人才對。
他掃了一眼排了好幾排的車子,心想看這樣子他們是到的很晚了吧。
“江恪,今天的宴會是江家辦的?”
江恪正擡手給他整理額前的碎發,聞言滿不在意地“嗯”了一聲。
看到溫曲塵瞪他,江恪才反應過來,笑着解釋:“我競标成功,我那個二叔想要幫我辦這個‘慶功宴’,那我作為後輩當然要遂了他的心願。”
他看了看別墅的方向,又轉頭看向皺着眉一臉不贊同的溫曲塵,溫聲安撫:“只要江氏在我手裏,他們怎麽折騰都沒用,放心,不會有危險,不然我也不會讓你來這。”
“走吧,我們進去。”
溫曲塵跟着他往江家走,還是覺得有點不放心,江守書那件事也算是江恪和他二叔撕破了臉皮,也不知道這場晚宴雙方還能不能做做表面功夫。
別墅裏,杯影交錯間,經常出現在商業雜志的那些熟面孔随處可見,大佬們談笑風生的言語中含着你來我往的交鋒,宴會整體的氛圍其樂融融,把那些心知肚明掩藏在了暗處。
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溫庭竹拿着一杯紅酒有一搭沒一搭地喝着,旁邊的秘書付程裴看了看手機上記錄的行程表,“溫總,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待到九點,九點以後林總會找您來談合同。”
溫庭竹神色平淡的擺了擺手,“無所謂,讓林樾城等着吧。”
秘書見他這樣也沒多說,合上手機恭敬地站在了他身後。
這時,一個大腹便便的人拿着酒杯從他們這個小角落路過,看到坐在這的溫庭竹,眼睛一下子睜大了,接着谄媚地笑着走過來。
溫庭竹臉上揚起标準的微笑,卻咬牙切齒地小聲罵了一句:“艹就他眼睛好使是吧。”
“溫總,您在這呢,我敬您一杯,我還以為您今天不來了。”
溫庭竹舉杯碰了碰,輕抿一口,暗示般地笑道:“石總好眼力,我特地挑了個人少的地方都被石總看到了。”
石泉也是個人精,這話都說的這麽明顯了,他怎麽可能聽不出來溫庭竹是故意躲着不讓人纏住呢。
“哈哈哈我這急着上洗手間,先不打擾溫總了。”
“好,石總快去吧,憋尿可不好。”
石泉離開了,溫庭竹慵懶地往後一靠,散漫又優雅,溫總的架勢端的死死的,随口問了句,“小塵怎麽還不來?”
付程裴在後面推了推眼鏡,沒說話。
門口處忽然一陣騷動,在場的人都或多或少地朝那邊看過去,有些人直接動身走了過去,看樣子是到了什麽大人物。
溫庭竹把酒杯遞給付程裴,笑了,“走吧,他們來了,給小塵撐腰去。”
門口那裏,江恪和溫曲塵并肩走進來,高大挺拔的身材,俊美無俦的臉龐,兩人站在一起般配的讓人自慚形穢。
江恪一出現,很多本來在說笑談話的人都開始朝那邊湧過去,紛紛拿着酒杯示意打招呼。
靠得最近的是和江恪商業關系比較好的夥伴,還能憑着合作夥伴的關系和江恪調笑幾句。
杜總和江恪握了握手,“江總不厚道啊,這江家的晚宴,你這個主人倒比我們這些客人到的晚了。”
他的話看似不滿,卻直接點明了症結。
江家現在做主的是江恪,但是那邀請的請柬上可是用的江原海的名號,他這話一下子把晚宴的主人定為了江恪,完全沒把江原海放在眼裏。
他這是在表現自己的立場。
江恪知道這話對自己來說是好意,但他既然等着看江守書和江原海的手段,那怎麽能一上來就“喧賓奪主”。
“這晚宴設在江家可不代表就是江家的,我和杜總都是客人。”
他這樣一說,杜總明白了他的意思,“對對,咱們都是客人。”
接着眼神一轉,放到了旁邊的溫曲塵身上,笑呵呵地問:“這就是溫小少爺吧,果然和江總很般配。”
現在誰還不知道江總把這溫家小少爺看得極重,甚至不惜親手曝光自己的身世來保護溫少爺,以至于讓自己陷入了這些風波。
要不是因為這被翻到大衆前的身世,江家這些人也不至于又開始蠢蠢欲動。
杜總很聰明的轉移方向,開始從溫曲塵下手讨江恪歡心。
江恪哪能不知道他在讨好自己,但是他一向對這樣誇贊兩人的話照單全收,連眼裏的笑都真了不少。
溫曲塵雖然是以江恪的伴侶身份出席,但他同時也是溫家的小少爺,在場的人誰也沒膽子低看他一分。
杜總同樣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拿出了一張溫曲塵的劇照,言辭懇切,“溫少演的那些劇我女兒特別喜歡,不知道溫少有沒有時間給我簽個名,我那小丫頭纏了我好久了,說我要是再不給她把簽名照拿回去,就再也不跟我一起看電視了。”
溫曲塵被逗笑了,接過照片簽上了名,溫和地說,“承蒙令媛厚愛。以後要是有什麽想要的簽名照或者周邊,可以讓江恪跟我要。”
“那我就替我家丫頭謝謝溫少和江總了。”
果然一從溫曲塵下手,氛圍都直接和諧了不少。
三人正一派祥和地聊着天,一道突兀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聲音雄厚有力但那話卻怎麽聽都讓人不舒服,“江恪來了啊,怎麽不上樓跟長輩打聲招呼,這樣可不符合我們江家的禮節。”
溫曲塵下意識看了一眼江恪,這才聞聲朝那人看去。
是江恪的二叔江原海和他兒子江守書。
【作者有話說:抱歉啦,這幾天過年忙得很,沒有存稿的我直到今天才有空更新,對不起我的小可愛們了
給你們發個新年紅包吧,雖然遲了,但是還是希望你們能收到我的祝福。
四個祝福都給你們,但是因為只想給你們發紅包,所以只選了一個答案
愛你們
紅包答案: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