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對狗毛過敏
溫曲塵猜測這可能是當年那群人放狗咬他留下的後遺症。但不管是什麽原因,江恪确實是怕狗的。
他們結婚的那麽多年裏,家裏沒有養過任何寵物。
也正是因為這樣,溫曲塵在看到江恪和別人的照片的時候才生氣到失去理智。是什麽樣的感情才能讓江恪克服了自己怕狗的心理?讓他那樣滿眼帶笑地抱着那只狗,看着那個人?
現在想到這件事溫曲塵還能清晰地回憶起當初那一陣心悸,心髒疼的幾乎要窒息。
他恍神了一下,又迅速集中精神摒棄了雜念。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狗還在這呢!
這長長的心路歷程只是剎那間,溫曲塵已經條件反射地要往江恪前面擋。
然而卻有人比他的動作更快一步。
江恪把他往後一推,嚴嚴實實地擋在了他前面。
“把狗給我拿開!”
江恪生氣了。
這是溫曲塵的第一個反應。
不只是他,在場的人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剛才被隐晦羞辱都沒有生氣的人,怎麽就因為一條狗生氣了?
江守書見他這樣眼底的得意都快要溢出來了,卻還要擺出一副傷心的樣子,“小恪,就算你不喜歡也別生氣啊,怎麽說都是家裏長輩的一份心意。再說,哥我可記得你十七歲那年就特別喜歡狗。”
周圍的賓客看到這副場景眼裏也滿是不贊同,雖然送狗不怎麽體面,但是這畢竟是一份禮物,而且這狗還不便宜,怎麽能這麽對待別人的心意呢。
江恪冷冷地沉着臉,眼神鋒利地盯着江守書,那神情好像要将他撕碎一般。
感受到他的周身的怒氣和冷意,其他人默默地後退了小半步,也不敢暗戳戳地表示自己的不贊同了,恨不得能當場消失,以免在此刻引火上身,惹得江大總裁記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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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江恪所說,不管江家其他人怎麽折騰,如今的江氏都是他在做主。這樣的江恪,沒有幾個人能惹得起。
溫曲塵不太懂江恪為什麽要把自己護在身後,難道是因為那狗看上去很兇?但是他看江恪這樣生氣,哪裏還有心思思考這些有的沒的。
他立馬從後面拉住了江恪的手,叫了一聲:“江恪。”
他的聲音不高,但在這個別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的時候顯得格外清晰。
江恪聽到他的聲音後迅速回頭,看着他的眼神很溫柔,絲毫看不出上一秒這個男人還在生氣。
“乖,我們這就走,你離遠一點。”
他又越過江守書看向了站在樓梯上的江原海,“江先生,以前我覺得只要你們乖乖的我們就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現在看來,你們是很想讓我趕盡殺絕啊。”
說完,他拉着溫曲塵就往外走,完全不在意臉色難看的江原海父子和神色莫辨的其他人。
溫曲塵被拉着出了大門,邊走邊想,幸虧他腿長,不然以江恪這速度別人都跟不上。
走出了很遠一段距離,江恪才停下來,轉過身表情嚴肅地開始解他的襯衫扣子。
溫曲塵懵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一巴掌打響了江恪作亂的手。
“你幹什麽?!”
江恪皺起了眉,再次摸上了他的衣領,“別鬧,我看看。”
溫曲塵都想揍人了。到底是誰在鬧啊!
掙紮無果,他放棄了掙紮,生無可戀地任由江恪解開了襯衫上的兩顆扣子,在他的脖子鎖骨以及鎖骨下方看來看去。
還好他們站的地方離客廳很遠了,燈光又暗,其他人應該看不清他們在做什麽。
溫曲塵有氣無力地問:“你到底在看什麽啊?”
“還好沒事。”江恪自言自語般地嘟囔了一句,又把解開的扣子扣上,“難道是我看得地方不對?我看網上說不一定會在脖子上起疙瘩。”
說着他眼神就開始在溫曲塵身上瞟來瞟去。
溫曲塵警告地看着他,江恪不敢亂摸了,開始乖乖地給他整理衣服。
“到底什麽沒事?”
溫曲塵覺得自己可能是和年輕的江恪有了代溝,他實在無法理解他的腦回路了。
江恪給他整理着衣服,“還好你沒有過敏,不然我一定弄死江原海和江守書。”
啊?過敏?溫曲塵懵了,過敏又是什麽情況?
整理完衣服,江恪一擡頭,看到他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樣有點不滿,“你忘記你狗毛過敏了?下次要是再出現這種情況就往後躲,今天我要是不拉你,你是不是還要擋我前面去?我這麽大人了還需要你保護嗎?”
“萬一狗毛粘到你身上引起過敏怎麽辦,能不能對自己的身體上點心?下次要是再這樣,我就不帶你出來玩了。”
劈頭蓋臉的一番話砸下來,砸的溫曲塵更懵了,“停一下停一下。”
他擡手制止了江恪的喋喋不休,想要理一下思路,“你的意思是,我對狗毛過敏?”
“對啊,所以下次碰見狗離遠點,別往前湊。”
江恪說得一臉認真,讓溫曲塵都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對狗毛過敏。但是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對狗毛真的不過敏,不然他七八歲的時候為什麽會養狗!
後來那只狗去世他還傷心了好長時間。
“誰告訴你我對狗毛過敏?”
江恪一下子閉上了嘴,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眉眼之間猶猶豫豫。
“不能說?”溫曲塵雙手抱在身前,微微一挑眉,言語中透露出一絲威脅。
“不不,不是不能說,就是我說了你不能生氣。”
見江恪這副心虛的樣子,溫曲塵更好奇了,什麽情況他會生氣?難不成江恪還派人調查了自己?這倒是像他會做出來的事。
不過這調查的人不靠譜啊,消息都不準确。
“你說,我不生氣。”
可能是上次對辰悅那件事的坦白給了江恪勇氣,聽到溫曲塵說不生氣江恪放松地吐了口氣,“是你自己說的。”
溫曲塵詫異地睜大了眼睛,他什麽時候說過自己對狗毛過敏?
“十七歲那次你幫過我之後就離開了,我還沒來得及認識你,所以等那群人離開之後我就到處找你,看到你的時候你正在跟你哥說話。”
“我不是想偷聽你們的對話,我就是沒忍住,我想多了解你一下。”
“湊近以後我聽到你說你不喜歡狗,你哥問你‘為什麽’,你說你對狗毛過敏了。”
随着他的解釋,溫曲塵眼裏的迷茫逐漸散去,笑意爬上了眼角,“那你沒有聽到後面的話嗎?”
江恪擡頭想了想,“沒有,正好有人在離我不遠處的地方摔了一個酒杯,他們太吵了,蓋住了你們的聲音。”
溫曲塵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後掩住臉笑出了聲,仿佛聽到了一件意外的樂事,讓人忍俊不禁。
而這也确實是一件意外的樂事。
當時是什麽情況來着?
溫曲塵的思緒飄到了他十五歲的生日宴會上。
當時好像是溫庭竹拿着狗狗的照片來問他想不想要一只。
一向很喜歡狗的他看到照片上可愛的小狗崽後,腦子裏最先閃過的卻是剛才在院子裏看見過的那個少年的臉。
忽然之間那只狗在他的眼裏就變得兇神惡煞起來,很不讨喜。
他拒絕了他哥的提議,溫庭竹顯然很不能理解,畢竟不久前他還催着溫庭竹給他買只小狗,“為什麽?”
他當時正心煩意亂着,哪裏有心思應付溫庭竹,随口胡謅了一句:“我對狗毛過敏了。”
後面的對話沒什麽意義,只是如果聽見了,大概就不會産生誤會。
溫庭竹很驚訝地問他:“怎麽會忽然過敏,你之前養狗不還養得好好的嗎?”
他煩躁地回了一句:“哎呀,沒過敏,就是不想養。”
事情多有陰差陽錯,一個破碎的酒杯讓當年躲在他們身後的小江恪只聽到了他不耐煩的應付。
而他的一句随口應付,讓江恪記了這麽多年,直到如今還會下意識地護住他。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好像保護溫曲塵成了江恪的本能。就連在讓他來到現在的那場車禍中,江恪的第一反應都是奮不顧身地朝他撲過來。
看着眼前略顯迷茫的江恪,溫曲塵笑着笑着忽然眼眶一酸。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曾經拯救過銀河系,不然為什麽他一時的善心,竟然換來了一個這麽好的江恪。
【作者有話說:暫定十八號晚上九點發紅包,但是因為我前幾天沒更,很多讀者沒看我上一章,如果明天他們還沒看到我發送包的時間的話,我可能會往後推遲一兩天,抱歉啦~
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