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除夕(二)
除夕之夜在衛敬遙的記憶中并不美好,總是能讓他想到那種繁華熱鬧處孤獨的自己。除夕的團圓是別人的,只有孤寂才是自己的。今日他放了錦桃一天假,讓小丫頭回家與親人團聚,自己在落梅居的回廊上對月獨酌。剛剛還清明的月色這時已經消失了蹤影,雪花似飄絮般從天而降,美得很,衛敬遙一時看得癡迷。有一個腳步聲由遠及近,緩緩而來,衛敬遙看清來人後有一剎那的呆愣,緊接着疑惑的起身,“王爺?”
軒轅羿觞自飄雪的那一邊望着亭廊中人,一時間也有些恍惚,他慢慢走近,眼睛卻一刻也沒有離開對方,這一步步走來,似乎是在一步步确認那桌、那酒是否真的擺在落梅居而不是昭和宮,而那披着銀白色的鬥篷的人又是哪個衛公子。直到走進回廊,對方替他拍打着身上的雪花,他才恍然從幻夢中驚醒,“敬遙”似是疑問,又像是回答。
“嗯”衛敬遙應了一聲,三年相處,他當然知道剛才對方的恍然驚醒和那一閃而過的失望是因為什麽,面上卻毫無異色,“王爺要不要進屋?”
軒轅羿觞擺擺手坐了下來,“不必了,這裏挺好。”
自燕慕飛死後,衛敬遙心裏難過,伺候上也難以盡心,軒轅羿觞又接了新人入府,許久不來了。今年的除夕夜軒轅煜鳴要與朝臣同樂,這時候軒轅羿觞本該在宮中參加宴會,卻未到戌時就來了他這裏,那定是與清風有關了。想到此處,衛敬遙搖搖頭,自嘲地笑笑,不由感嘆什麽時候自己竟是如此了解這個人了。
軒轅羿觞看對方笑得奇怪,似是忘記了自己的存在,“什麽事這麽好笑?”
被人從沉思中叫醒,衛敬遙沒有回答,只是舉起酒杯,“敬王爺”,一飲而盡。
軒轅羿觞也将手中的酒飲下,“你為何不問?”
“問什麽?”
“本王為何不在宮中卻來到這裏?”
“不必問,王爺來我這裏只有一個原因,思故人。”衛敬遙沒有避開對方的目光,坦然答道。
軒轅羿觞眼神暗了暗,“思故人,好一個思故人。只可惜本王念念不忘,別人卻未必領情,故人如今也不過是路人罷了。”執起酒壺就往嘴裏灌,衛敬遙看着他将好幾壺酒灌下,又拉過自己摟在懷裏猛灌了幾口,知他是醉了。
軒轅羿觞将頭抵在衛敬遙肩上,“你說,與本王親近覺得惡心嗎?”
“王爺,我是衛敬遙,不是衛清風。”衛敬遙任他靠着,淡淡說道。
“衛敬遙?”軒轅羿觞似是有些疑惑地擡起頭,仔細看看他的臉,忽然一笑,在他唇上親了親,又将二人的距離拉開,看他的反應,然後貼得極近,像是在說一個秘密,“我知道你不是清風,清風會說惡心。”那表情雖是笑的,但其中卻透着令人心碎的哀傷,衛敬遙覺得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有些疼。軒轅羿觞又将頭靠過來,“你跟着我幾年了?”
“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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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了,那麽他跟着皇兄也有三年了。三年啊,這麽久了,我怎麽就是忘不掉呢?”軒轅羿觞摟緊了對方的身體,就像他以往每一次傷心難過的時候一樣,這具身體總能平複他心裏的怨恨,消了他心中的酸楚。
衛敬遙感覺身上的男人在發抖,等他反應過來時頸間竟有些微涼意,此時的男人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瑞王爺,倒像是個受傷的孩子,脆弱得讓人心疼。衛敬遙擡手環住對方的身體,在他背上輕撫着安慰,突然感覺頸間一陣疼痛,似是牙齒刺進了血肉,他咬緊牙關,忍着沒發出一點兒聲音。
許久之後,那疼消失了,有溫軟的東西在傷口上滑過,溫柔地舔/舐着他白皙的頸,轉而變為細細密密的親吻,衛敬遙閉上眼睛,喉間發出舒服的聲音。這聲音似是刺激了身上的男人,衣衫被扯開,那唇舌從頸間滑到胸前,細吻變得有些粗暴,有力的大手瘋狂地揉/捏着他的身體,腰間突然被狠狠咬了一口,衛敬遙忍不住發出“啊”的一聲,那聲音酥軟地連自己都羞紅了臉,更難以啓齒的是,只是這樣他下身的某個部位就已經開始漲得難受。一陣天旋地轉,衛敬遙被抱到桌上,酒杯酒壺落了一地,還沒等反應過來,下身一涼,整個身體都被暴露在空氣之中,剛被突來的寒冷激得一抖,那地方卻突然被包裹進一片溫熱之中,衛敬遙不可置信地撐着桌面努力擡頭,就看到埋在兩腿間的頭顱和自己時而露出的那物。一團火霎時在心裏燒起來,燙的快要将他焚毀,滅頂般的歡愉讓衛敬遙發出一聲聲難耐的呻/吟,雙手緊緊抓着桌沿,手上青筋凸起,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上拱着,本能地渴求更多。身上的人似乎是想折磨他一般,不緊不慢的動作着,每一次溫柔地舔/舐都讓他瘋狂到極致可又有說不出的失落,怎麽都到不了頂點的滋味讓衛敬遙難受地想哭,眼角已是微微帶了些淚痕。
軒轅羿觞将他猛地抱起抵在回廊的柱子上,瘋狂地去吻他的唇,衛敬遙緊緊摟着對方的脖子激烈地回應,對方口腔中自己的味道讓他覺得渾身熾熱,下身的摩擦更讓他覺得有種無處發洩地難耐。兩只手在他腿間撫弄,雙腿被分開,随着一聲悶哼,軒轅羿觞進入了他的身體,衛敬遙緊緊地摟着對方,雙腿環在男人腰間,承受着一下強過一下的挺動,背部在柱子上不停摩擦,有些發熱的疼,身體被使勁兒托起又重重放下,“啊!”,體內的東西似是要将他頂穿一般,痛感和歡愉的雙重刺激讓他幾乎無法承受,眼前朦胧一片,劇烈地晃動讓頭腦中的一切都變得不分明,攀上巅峰的那一刻,衛敬遙忘情地喊出了男人的名字,可男人口中喊出的卻是另一個名字,那一聲呼喚讓衛敬遙渾身顫抖,身上的熱度還沒有退,心卻在一瞬間冰冷。
軒轅羿觞将人抱起走回屋內溫柔地放在床上,用手輕輕撥去他額間的亂發,輕聲說道,“可喜歡?”
衛敬遙看着對方微醺的面容,“王爺,我不是清風。”
“可喜歡?”軒轅羿觞仍是笑着,語氣越發輕柔。
“喜歡。”為什麽這人不清醒的時候總能這般溫柔。
“與皇兄比如何?”問得溫柔,聽得卻殘忍。
“王爺,我不是……”
“別說。”語氣依然溫柔帶着醉意,可眼神中一瞬間的清明衛敬遙看得清楚,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知道罷了。那只手撫上他的面龐,“告訴我,誰讓你更喜歡,本王還是皇兄?”
衛敬遙閉上眼睛,輕聲說道,“是王爺。”
細碎的吻在耳邊落下,伴着情人間的呢喃,“告訴我,誰讓你更舒服?說你喜歡誰,告訴我,本王喜歡聽。”
有什麽東西從眼角溢出,衛敬遙覺得四肢百骸都是疼的,他睜開眼看着床帏的紋飾,眼前模糊一片,男人的聲音還在耳邊,溫柔地卻是不停催促着,手上的力道越發大了,像是不滿他的不配合,像是胸中的怨氣與愛意在争鬥糾纏,衛敬遙努力睜大眼睛,将眼中的液體逼回,輕聲說道,“更喜歡……王爺”。
強健的軀體壓在他身上大力撻伐,愛和恨都在溫柔也粗暴的情/事中消弭發洩着,當眼中再沒有淚的時候,衛敬遙閉上眼,四肢用力纏上男人的身體瘋狂扭動着,唇貼在男人耳邊親吻着,吐着放/浪的愛語。若這就是你要的夢境那我陪你便是,只是将這夢當真的我又有誰來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