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株苗 遇襲
第36章 第三十六株苗 遇襲
劉一刀他們幾個的次植物并排被放在了桌子上, 非白在挨着個兒給它們澆營養液,從葉子上往下傾斜,細小的水流沖擊在葉子上擊打出滴滴水浪。幾株次植物都開心的揚着葉子, 在這營養液水流的灌溉下挺拔起了自己的莖稈,顯得格外精神。
“營養液是直接澆到寶植根部的,你這個樣子給它灌溉營養液只能讓它一時表現看起來比較好,但事實上損傷很大。”杜清雖然對這幾個人有些犯怵,但本着自己那點不忍心寶植被傷害的好心, 忍不住說道,“這一點很早之前就有科學證實了,老師每次上課的時候都會強調幾遍, 你們這樣是不對的。”
杜清就是之前那個木科高中的學生,曾經在飛船下面和他們有過一句話的交集。
在看到阮軟的實力之後,杜清差點吓得心髒驟停,看到這幾個人就躲着走, 生怕自己也步了那幾個家夥的後塵,但是看到他們犯了這麽常識性的錯誤,他還是沒能忍住提醒一下。
非白對這個男生的印象還算不錯, 雖然之前話多了一點, 但是在他們看起來弱勢的時候這個男生還是挺身而出幫他們說了句話——雖然也沒有什麽用。
非白對男生的總結就是事兒不少, 但心地卻是很好。
對于這樣的人,非白的耐心從來都是不低。她剛剛給自己的竹子澆完水, 那竹子開心的揚了一把葉子,非白輕輕彈了它一下,對杜清說道道,“你們老師說的大體上沒錯,從根部澆确确實實是最好的方式, 現在我算是給它們沖個澡,松動松動筋骨。”
非白彈得那叫一個幹脆,看的杜清心驚肉跳,剛想出聲阻攔,就看到阮軟走了過來,立刻吞了下口水,把話給憋了回去。
半晌,杜清小聲的勸說道,“你們不能這麽胡鬧,寶植向來都是最嬌貴的,萬一出了什麽問題你們後悔都來不及……”
話說到後面越說越小,到了最後基本上已經完全聽不見了。在阮軟徹底在非白身邊坐下之前,杜清收了聲落荒而逃。
“你們剛才在說什麽?”阮軟好奇問。
非白微微勾唇,有些戲谑,“你的武力震懾效果太好,那孩子本來還在勸我別給它們這麽灌溉營養液,我聽着之後應該還有什麽長篇大論,結果你來了之後,他就直接跑了。”
阮軟眼神疑惑,“我有這麽吓人嗎?”
“當然吓人,你這樣子和你的武力完完全全就成反比,誰看了誰都得吓個半死。”劉一刀插了一句,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們往旁邊看去,“你看看那邊就知道了。”
他們旁邊艙裏住着的就是之前曾經找茬的高瘦男生,現在縮在裏面緊閉艙門,連個縫都不敢開,之前曾經找過茬的也一個樣。他們也就偶爾是在餐廳開飯的時候偷偷摸摸出來,偷偷摸摸回來。經過林苗他們的時候,那渾身緊繃動作小心的樣子就跟做賊似的。
Advertisement
就在這時,去上衛生間的高壯男生貼着他們最遠的牆渾身僵硬的往前走。
“哎!”劉一刀出聲。
高壯男生頓時僵硬原地,緩慢回頭,曾經被阮軟摁在地上摩擦的紅腫臉上努力前期扯出一抹難看的笑,“是叫我嗎?”
“你東西掉了。”
高壯男生立刻撿起自己的東西,飛快的溜了。
劉一刀看向阮軟,壞笑,“看到沒,這就是你的威力。”
“我覺得我剛才就是在仗勢欺人,別說,感覺真好。”
阮軟低聲嘀咕,“我覺得我打的也不重啊。”
劉一刀想說話,結果就看到林苗點了點頭,立刻閉嘴。
也是,昨天那群男生的樣子也沒斷胳膊少腿,想想之前在暗星曾經惹到過苗哥的紅毛是個什麽下場,他就真的覺得阮軟對那幾個男生出手是真的一點都不重了。
“苗哥,它現在能紮人了嗎?”劉一刀看向桌子上那株黑色仙人掌,伸着手指在它周圍晃了一圈,做足了招貓逗狗的手欠架勢。
“現在他的意識清醒了不少,我給他下的禁锢也逐漸減輕。”林苗說道,看着劉一刀那欠欠兒的手指,挑了挑眉,“紮不紮你全看他現在心情怎麽樣。”
劉一刀本來還想再往前伸一點,聽到林苗的話立刻收了回來。
得,他跟這株仙人掌有仇,紮人賊疼,他還是收着點吧。
“小圓啊小圓,你自從有了這個新朋友之後對我這個老人就不怎麽關心了。”劉一刀無聊的跟自家小圓念叨,語氣頗有些哀怨,“你是有了新人忘舊人,你說說你多久都沒有主動跟我握握手了。”
劉一刀輕戳了一下小圓的葉子,“小壞家夥。”
小圓接收到了自家主人的哀怨情緒,也有些愧疚,葉子微彎,歉意又親昵的磨蹭了一下劉一刀的手指。
“道歉有什麽用,你必須要保證接下來不讓我做空巢老人。”劉一刀作勢不依不饒,擡起手想繼續戳。
手還沒落下來,數道黑影就迅速的紮在了他的手上,劉一刀嗷的一聲慘叫吓得整個休息室裏的所有人都抖了一下,齊刷刷的向他看了過來。
劉一刀眼角含淚忍着劇痛死命把嘴閉上,不敢置信的看向那個乍着自己刺的仙人掌,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句,“我、又、怎、麽、惹、到、你、了!”
最後的那一聲顫音幾乎把劉一刀的委屈訴說的徹徹底底,可惜作為次植物的仙人掌并沒有聽懂——好叭,就算聽懂了也不在乎。
劉一刀咬牙,想要跟這個仙人掌好好算一筆賬,結果那仙人掌彭起了滿身的刺,蓄勢待發,充滿威脅。
“小圓我跟你說!你以後離這個害父仇人遠點!這家夥不安好心!”劉一刀滿腔悲憤無處發洩,只能将矛頭對準自己乖乖的寶植。
小圓的葉子愧疚且心疼蜷縮了一下,然後就抻着葉子拍了拍旁邊的仙人掌。
仙人掌那乍滿的刺在小圓的葉子探過來的一瞬間就軟化了,稍稍湊過去自己的身子,以便能讓小圓更容易的拍到。
乍看起來歲月靜好,只是在劉一刀剛想湊近的時候,仙人掌蓬的一下就炸起了渾身的刺——當然被小圓拍着的地方依舊友善。黑亮的尖刺極其鋒利,光是看就覺得充滿了威脅感,更何況劉一刀的手上還紮着幾個。
劉一刀當即又是驚怒又是委屈又是悲憤,連座位也不敢坐了,往後退了好幾步,那仙人掌才緩緩的把自己的戒備姿态收了回來。
“苗哥!你看看它現在的樣子!”劉一刀告狀。
林苗聳肩,看熱鬧看的很開心,“維護同伴,好事,管不了。”
劉一刀當即更悲憤了。
阮軟趕緊拿出工具,“你不疼嗎?趕緊過來我幫你挑挑刺。”
劉一刀的眼神那叫一個悲涼,“我怎麽那麽倒黴。”
阮軟一邊幫他挑刺一邊無語的說道,“你沒事去招惹它什麽,你又不是沒被紮過,不手欠不好嗎?”
刺被□□的一瞬間,劉一刀又是嗷的叫了一聲,含淚看向阮軟,“姐姐你輕點。”
“讓你長長記性。”阮軟簡直是又氣又笑。
他們這邊的動靜很大,屋裏的其他人幾乎都注意到了這裏的情況,他們看着那渾身尖刺的仙人掌,小聲讨論嘀咕。
“那寶植剛才是不是把刺射出去了?”
“沒有吧,肯定是剛才那家夥自己伸手紮的,寶植最多就是輕微的動動葉子,活動幅度不可能那麽大。”
“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幾個的寶植好像都比較……靈動?跟咱們的好像不太一樣?”
“難道他們寶植的品階比較高?”
“這不可能,幾個都是從那個窮的不行的村子裏來的,手裏怎麽可能有品階高的寶植。”這人說話的時候聲音壓得極低,生怕被林苗他們聽到。
“我覺得應該是錯覺。”
“嗯……應該是錯覺。”
商量到了最後,幾個人也不知道出于一個什麽樣的心态,全都接受了是自己感覺出問題了的這個結論,這個小插曲就這麽平靜的度過了。
過了差不多七八天的時間,飛船行駛到了一個極為荒涼的星域。
劉一刀通過光屏看着外面的環境,啧了一聲,指着上面的某個點說道,“就咱們現在處的這個位置,星石錯落,環境複雜,特別适合星盜打劫。”
“要是我是船長,就算是多花點能源也絕對不走這條路,這萬一要是被伏擊了,逃都不好逃。”
周圍的人聽了劉一刀的話,都忍不住怒目而視。
對于劉一刀這種好事不說,偏偏咒他們這種事情,衆人內心都是不滿。可之前阮軟的武力震懾太過厲害,他們也不敢做的太明顯,只能在內心瘋狂罵街。
劉一刀卻是沒看到衆人的眼色,只是從技術層面好好跟非白他們分析了一下受到攻擊之後的飛船自動駕駛的幹擾性有多大。
晚上,休息室的頂燈熄滅,只留了幾盞發着微光的照明燈。
衆人的艙門陸續關上,屋內逐漸安靜了下來。
突然,飛船一陣劇烈的晃動,刺耳的警鳴聲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