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夜探國公府

“這結果,挺好。”易卿毫不避諱地道。

蕭畋:“你要是不會說話,能不能不說?”

一點兒城府都沒有,就算心裏真的高興,這時候該說出來嗎?

易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怪不得你總是惜字如金,原來是不會說。”

蕭畋:“……”

陸天左大笑起來:“易姑娘真是個妙人兒。”

倒是包子,和蕭畋處出來了階級感情,替他開解道:“娘,男人和女人不一樣。蕭叔叔是沉穩的人,娘是開朗的人,總之都很好。”

他一本正經兩面維護的樣子別提多可愛,易卿被他逗笑,笑罵道:“他來才幾天,你就被他收買了。”

“蕭叔叔人好。”包子道,“真的,娘!”

易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再繼續說下去,估計小包子又要讓她和蕭畋給他生個妹妹,要命。

蕭畋耐心地給包子剝着松子仁,他剝一顆,包子就從他手裏接過一顆放到嘴裏,兩人相處得顯然十分和諧。

陸天左看着這種情景,心裏竟然有種欣慰的感覺。

他看着易卿道:“易姑娘,還有關于易唯薇的事情,你聽不聽?”

“聽。”

原來,狄國公疼惜唯一的女兒,所以聽說狄夫人病倒後,他匆匆上門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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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呢?雞飛狗跳。

懷恩侯在外間按着狄夫人的丫鬟做那不要臉的事情,狄國公進來的時候,褲子都沒來得及提上。

狄國公從來就對這個小白臉女婿不滿,見狀一腳踹過去,把懷恩侯踹得口吐鮮血,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外間的動靜驚醒了狄夫人,她看見向來疼愛自己的父親,淚眼模糊,說不出話來。

父女倆正說着掏心窩子心疼撫慰的話,偏偏被禁足的易唯薇聽到消息跑了進來,也不看狄夫人蒼白的臉,上來就哭訴自己被責罰,說狄夫人對她不好,所以才會有之後這些事情發生。

到底是親外孫女,身上也流着他的血,狄國公網開一面,沒有賞她一腳,卻也忍無可忍地扇了她一記耳光。

易唯薇從來沒挨過打,在地上打滾,鬧了個天翻地覆。

狄夫人的病更嚴重了……

這次易卿倒沒笑,只是淡淡道:“懷恩侯生而不養,生而不教,真是既壞又蠢。”

“嘿嘿,”陸天左看着蕭畋臉色不好,聰明地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換了話題,“易姑娘,我給你送來這麽多消息,是不是該請我吃頓飯?”

“可以。”易卿揮揮手道,“你們聊吧,我去做飯。包子,出去幫娘買一條五花肉回來,娘今天給你做紅燒肉吃。”

等母子倆出去,陸天左忍不住道:“易姑娘真是聰明人。”

知道他肯定和蕭畋有話要說,所以故意帶着包子出去。

“老爺子怎麽樣了?”蕭畋皺眉道,手握成拳放在桌上,顯然十分不虞。

陸天左收起剛才說笑的模樣,嘆了口氣道:“也不是很好。一來擔心又心疼狄夫人,二來你也知道,他從前在戰場上受過多少傷,現在年紀大了,舊傷痛也很難忍受。”

“皇上知不知道?”

“知道。”陸天左點點頭。

蕭畋臉色頓時更難看了,“那他就沒有點表示?”

陸天左愣了下,随即苦笑連連:“……這麽說話,對皇上太不公道了。清官難斷家務事,他知道了又能怎麽樣?把懷恩侯殺了還是把易唯薇勒死?投鼠忌器啊!”

蕭畋一拳砸在小幾上,小幾瞬時發出一聲巨響,分崩離析。

陸天左:“……哎呀,真不好意思,手勁太大了。”

蕭畋卻并不領情,道:“難道我打碎個這玩意,還要解釋嗎?”

陸天左沒有當面戳穿他,心裏卻道,以易姑娘的兇悍,這事您真的說不清。

“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他問道。

蕭畋揉揉拳頭,道:“我抽空去看看老爺子。”

“你有空?我看你現在挺忙的。”

蕭畋瞪了他一眼:“少給我貧。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現在不能出現在人面前,正好在這裏躲着而已。”

夜深人靜,萬籁俱寂。

國公府正中央的松鶴堂裏,不時傳出一兩聲咳嗽聲,燈火還亮着,窗紙上印出一個負手而立,微微佝偻的高大身形。

門外兩個侍衛來回走動巡邏,擦得發亮的長刀在月光下隐隐泛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蕭畋縱身從房頂一躍而下,侍衛立刻警惕起來,刀劍相向:“誰?”

蕭畋拉下遮面的黑布,沉聲道:“是我。”

兩個侍衛呆呆地看着他,其中一個更是直接掉了手中的刀,刀鋒與地面接觸,發出铿锵之聲。

“将……”

“你是人是鬼?”

兩個人都開口了。

這時候屋裏的狄國公被驚動,提着他的龍吟劍,龍行虎步出來,粗聲道:“竟然還有宵小敢闖我國公府?都給我退下,今日我要自己來……”

“砰——”狄國公的劍也掉到了地上。

他戎馬四十年,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自己沒握住劍。

蕭畋撩袍跪下,重重叩首。

狄國公又驚又喜,明明沒有聽到任何其他響動,還是警惕地四下張望一番,口氣嚴厲地對兩個侍衛道:“退出去,好好給我守着,放進來一只蚊子,我要你們兩個的腦袋!”

“是。”兩人眼中都含淚,聲音更是激動到發抖,眼神舍不得從蕭畋身上挪開。

後半夜,蕭畋輕手輕腳地跳牆下來,卻發現自己屋裏燈火通明。

他想了想,放重腳步往前走去,推開了門。

“回來了?”易卿不動聲色地問。

被人抓了個現行,沒什麽可說的,蕭畋“嗯”了一聲,也沒有主動開口解釋,而是靜靜地等着易卿盤問。

易卿在書桌上描畫着什麽,不時擡頭看看又勾勒幾筆,就是一直沒有擡頭看蕭畋,更沒有發問。

“差不多了。”易卿似乎終于畫完,放下筆來端詳着自己的作品,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所以想起床做完,又怕驚醒包子,恰好你不在,所以就來你房間了。”

“你如何發現我不在的?”蕭畋問,同時目光往宣紙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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