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互生情愫
更新時間2014-2-21 23:40:15 字數：3673
接下來的日子倒也很平靜，破曉就住在那小木屋裏養傷，也沒有什麽人來搜查，來打擾他們。
在暗夜每日按時的內服外治下，破曉的傷也逐漸好轉了起來。随着每日跟暗夜的接觸，破曉也越來越覺得暗夜并不是個簡單的女子。她那超凡的醫術，還有淡然的氣息，很難讓破曉相信她就是一個生于山野的小女子。而且，她把他藏在這裏，還可以輕易地打發掉前來追捕他的追兵。這暗夜，究竟是什麽來頭？
但是，破曉可以肯定是，暗夜，是不會害他的。
孤男寡女在一起久了，那暗生的情愫，總是避免不了的。這破曉英俊，暗夜美麗的，要是不被互相吸引，那可是說不過去了。
破曉的傷勢經過調理，基本好的差不多。暗夜沒事就帶着他去附近的湖邊啊，樹林啊散散步。有時候，破曉還會在湖邊練練功，暗夜就坐在旁邊，一邊笑，一邊看。待破曉練完，就給破曉擦擦汗，倒倒水，活像是一個妻子對待丈夫那般。
随着時間的推移，兩個人的感情也是逐漸加深。兩個人在這仿若世外桃源的青山綠水間，盡情的享受着這份自由。
看着破曉的身子一天天好了起來，暗夜的心裏卻是充滿了矛盾。她希望他能快點擺脫病痛的折磨，早日康複。可是，她心裏卻又深深明白，一旦破曉的傷勢完全好了，他們分別的日子，怕也是不遠了。
這夜，萬裏無雲，一彎上弦月挂在天際，散發着柔和的亮光。破曉和暗夜并肩坐在湖邊。月光照在他們身上，将他們的影子拉的好長。
暗夜歪着頭，打量着身邊的破曉，柔聲問：“傷都好了吧？”
破曉伸出手，把暗夜擁在懷裏，感受着她柔軟的身體，淡淡地應了聲：“都好了。”
聽着破曉的回答，暗夜心中泛起一陣失落。都好了，那麽，他應該要走了吧！就算破曉什麽都不說，但是暗夜看的出來。有時候，破曉一個人對着天空發呆，臉上的表情是那麽的落寞，那麽的哀傷。她知道，他一定有着很多放不下的事，和放不下的人。
“其實，從我救起你的那天，我就知道，你不是平凡人。”暗夜幽幽地說，“你是做大事的人。”
破曉沒有接話，只是擁着暗夜的手臂，微微用了點力，将暗夜擁的更緊了些。
“我知道，你遲早是要走的。你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裏。”感覺着破曉強有力的擁抱，暗夜的眼睛裏，已泛起一絲霧氣。雖然她嘴上這樣說，但她又多麽希望，他可以不要走，可以一直在這裏，陪着她。“你要回去屬于你的地方，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是嗎？”
破曉用另一只手擡起暗夜的下巴，“如果可以，我願意留在這裏，永遠和你在一起。”破曉很明白自己對暗夜的感情。這個時候，他也不想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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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聽到破曉的話，展顏一笑，“但是你不可以。你是做大事的人，我怎麽能把你束縛在這裏呢？”雖然破曉從來沒有跟暗夜說過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暗夜完全感覺的出，破曉的真實身份，應該極其不凡。他是做大事成大業的人，她又怎麽能為了一己私心，将他困在這山野之地呢？
“那若有一天，我要你和我一起飛，你願意嗎？”破曉看着暗夜的眼中對自己那深深的眷戀，喉嚨有些沙啞。
聽着破曉略帶沙啞的聲音，暗夜已經完全明白了破曉對自己的感情，就像自己對破曉的感情一樣的深厚。他們在一起雖然才短短的一個多月，但這感情爆發的相當猛烈。濃烈到，彼此都不需要言語來證明自己對對方的愛。
暗夜伸手回抱着破曉，臻首靠着破曉的胸膛上，傾聽着破曉強有力的心跳聲，輕輕地說了一聲，“我願意。”
說完，暗夜還在心裏又補充了一句，“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怕是死，我都願意。”
又過了幾天安靜的日子，這天一大早，一向安靜的山谷中，便突然喧鬧了起來。一隊穿着黑色铠甲的人，進入了暗夜和破曉所住的這片山谷。
暗夜聽見外面的聲音，一向柔和的臉色頓時嚴峻起來。她連忙催促破曉藏起來，然後打開房門，自己走了出去。
“你們是什麽人？”暗夜柳眉輕皺，估摸着來人的目的和數量。
看見暗夜出來，領頭的女子點了下頭，“我們是墨家人。”
“墨家？”都城墨家的人？
藏在屋裏的破曉聽見外面女子熟悉的聲音，難道是墨環來了？破曉從窗戶縫隙往外看去，那一臉傲氣的女子，不是墨環是誰？
破曉看見墨環，旋即打開屋門走了出來，“墨環，你來了？”
墨環看見破曉出來，一向冷淡的臉上浮現一抹喜色，連忙單膝跪地，身後的人也都整齊地跟着墨環跪了下來。“齊王殿下，墨環救駕來遲，還望王爺恕罪。”
破曉趕忙走上去将她扶起。然後又對其他人說，“都起來吧，別跪着了。”
破曉擡眼略微看了一下來人，這次墨家除了墨環，還派了墨顏，墨禹，墨涯一同前來。墨家四大高手同時出動，看來墨家對這次尋找破曉的事情可是十分謹慎啊！
“王爺你沒事吧？”墨環上下打量着破曉，生怕破曉出了一點問題。
“我沒事。墨獻呢？”破曉見到墨環，不問別的，首先就是問墨獻的情況。
提起墨獻，墨環的眼神立刻暗了下來。“禀王爺，我大哥，已經戰死。”
聽到墨環的回答，破曉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雖然他早已估計到，墨獻生還的機會很小，但總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總覺得，也許，依靠墨獻的功夫，還是有機會逃走的。可今日聽到墨環說墨獻已經戰死的消息，即使破曉早有準備，仍然是難忍心痛。
墨獻啊，跟了他十二年的護衛啊！對于墨獻，破曉從來就沒有當他是一個護衛，一個屬下，而是把他當作親生兄弟來對待。十二年，他和墨獻在一起的時間比父王母後在一起的時間都要多，感情也都要深。他們一起練功，一起讀書，一起走南闖北，出生入死，同甘共苦。現在，确切聽聞到墨獻的死訊，破曉的心，又怎能不痛？
墨獻！竟然真的為了他，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這麽重的情誼，要破曉，怎麽還？
稍微平定了一下心中的哀恸，破曉又問：“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當日，有一名士兵，僥幸逃離，拖着重傷跑回墨家報信，我們這才知道原來王爺和大哥在太原城外遇險。于是，就馬上出動人馬來太原找你們。但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巧的是，前幾日我們在太原城外遇見我墨家軍一名幸存者，才知道那日的具體情況。然後，他告訴我們，當日，有一個兄弟帶着王爺往這山谷躲避追兵，我們就尋了過來。”墨環将事情先後向破曉禀報清楚。
聽完墨環的禀報，破曉點點頭，“辛苦你們了！”
墨環搖搖頭，“王爺，皇上和家父都很擔心王爺的安危，囑咐我盡快找到王爺。如今，我們來到太原也大半個月了，今日才找到王爺。墨環馬上派人先回京兆通報。至于我們什麽時候起程，就看王爺的意思了。“墨環自小聰慧過人，如何能看不出破曉和暗夜之前匪淺的關系。所以，她也不催促破曉走，只留給破曉自己來決定。
“嗯，休息一晚，明日上路吧。”破曉思考了一下，便下了決定。出來了這麽久，也該回去了。雖然，他并不想……
墨環微微颔首，随即下令，“全體将士原地紮營，稍作休整。明日一早，即刻啓程回京兆。”
暗夜看着破曉和墨環，心裏已經了然明白。齊王破曉！她果然沒有猜錯。他，不是平凡的人。
暗夜一個人站在窗前，任窗前的月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好長。聽見破曉的腳步聲，暗夜沒有回頭，淡淡的語氣，透着些許憂傷。“你要走了。”
“要走了。”破曉走到暗夜身後，雙手，輕輕環住暗夜的纖腰。
其實，破曉也不想走，他也想和暗夜就這麽待在一起，不問世事。就這般，自由自在。可是他沒的選擇，他生在皇家，無窮無盡的争鬥，就是他的宿命。就像暗夜所說的，他是做大事的人，他的身後，背負了太多的東西，太多的責任。這些，都是他的身份賦予他的，盡管，他并不想要。
所以，從小，他就沒有自由。從小，他就要學會在爾虞我詐中生存。因為，皇宮那個地方，你不害人，別人也會害你。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就像，這次的遇襲。呵呵，你不招惹別人，但也自是有人會來招惹你。
既然躲不了，那麽，就讓他來面對吧。反正，這二十年，他也已經活的夠壓抑了。墨獻的仇，就讓他親手來報吧！
“我早就說過，你不是平凡人，你是要做大事的。”
“暗夜。”破曉扳過暗夜的身子，讓她正面對着自己，“你相信我嗎？”
暗夜朝着破曉嫣然一笑，雖然不知道破曉為什麽這麽問，還是朝着破曉點了點頭。
“等我。”
“等你？”暗夜不是很明白破曉的意思。
“等我回去，然後，來接你。”
聽見破曉的話，暗夜紅唇微張，睜大了眼睛看着破曉。
像是發誓一般，破曉平緩，卻又堅定的對暗夜說：“等我，做我的王妃。”末了，破曉還在心裏補了一句，“等我，做我的皇後！”
第二天一早，墨環便已集結好軍隊，整裝待發。
破曉看着暗夜，眼中透着濃濃的眷戀。可心中縱使有再多不舍，他也還是要走的。
暗夜看得出破曉內心的煎熬，她相信破曉現在的矛盾，應該不下與自己。暗夜雖然心裏對破曉也是百般不舍，但她很清楚，破曉的身份，以及這身份給他所帶來的壓力，和破曉應該做的，最正确的選擇。
暗夜蓮步輕移，來到破曉身邊，擡頭望着破曉，柔聲道：“你就放心走吧。我等你。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看着暗夜這般善解人意，破曉輕輕地将暗夜擁在懷裏，“等我。”
“嗯。”暗夜應了聲，然後輕推開破曉，從頭上取下一根白玉發簪遞給破曉。“你若有心，拿這個來太原找我。”
破曉用力的握住暗夜遞來的簪子，重重地，朝暗夜點了點頭。而後，翻身上馬，率領着墨家軍，奔向京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