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真相大白
更新時間2014-3-21 10:57:02 字數:3825
神界
薰姌和安瀾待在神宮裏,透過千裏傳象已經看到了破曉和暗夜現在的情況。薰姌無奈的搖搖頭,“安瀾,你去幫幫破曉吧。”暗夜的記憶雖然已經恢複,但他們之間現在的情況實在太糟糕,要是照這麽來看,這封印真是不知道何時才能打開。
“我?”安瀾睜大了眼睛。不會吧?她和破曉的關系還不如現在的破曉和暗夜。破曉恨了她五百年了,這恨的程度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五百年前的事情,沒有人會比你更清楚了。”五百年前的事情的前因後果,沒有人會比安瀾清楚。所以若是由安瀾去勸勸暗夜,說不定就能打開暗夜的心結。
安瀾一臉如臨大敵的看着薰姌。“姑姑,破曉可是巴不得砍死我的,你讓我去,這還不夠添亂的呢。”她跟破曉見十次,至少要打了五六次。她要是真去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去打架還是勸架。
薰姌笑了笑。和他們在一起這麽多年,她又豈會不知道他們幾個人之間的恩怨?只是這件事情,沒有別人會比安瀾更适合了。“這次你若是幫了他,說不定也可以化解你們之間的恩怨啊!”
“是這樣沒錯。”安瀾撇撇嘴,“可是姑姑你也要做好少了一個卦神的準備啊!到時候八大卦神只剩下七個,你可別怪罪我就是。”誰知道他們一見面以後到底會鬧成什麽樣子?以前是在卦神宮,有薰姌看着,有衆同僚拉着,這次她去人界,可是沒有人看着她也沒有人看着破曉,到時候的局面,可不是誰能控制得了的。
“我可不認為你和破曉誰有這能耐殺了對方。”對他們了解的一清二楚的薰姌,可不會被安瀾這幾句話給忽悠了。
“姑姑,你不要這麽殘忍吧!”安瀾無奈地看着薰姌,對這個把他們摸的一清二楚的卦神總管絲毫沒有辦法。
“好了,快些去吧。你再不去,我怕破曉都快抑郁了。”看破曉那一天到晚失魂落魄的樣子,誰知道他會不會把自己給搞成神經病。
“他抑郁了才好呢。我被他恨了五百年,現在看看他的笑話,倒也挺開心的。”這個破曉,不問事實真相,就這麽恨了她五百年。如今終于讓她看到他在暗夜身上踢到鐵板,她高興還來不及呢!可是,薰姌卻讓她去幫他?真的是沒天理。
薰姌又是和藹一笑,“快去吧,解決完破曉的事情以後,你也該出發去找隕星了。”破曉這事情拖的已經夠長了。待到暗夜歸位之後,其他那三個卦神,也該抓緊時間各歸各位了。玲珑塔的結界日益松懈,他們必須抓緊時間。否則,待到屠道破塔之時,必定是一場浩劫,生靈塗炭。
提起隕星的名字,安瀾的眼神稍稍暗了一下。還記得當日他離開皇宮時曾經給她占了一卦,說他們五百年之後會有重逢的機會。如今,這機會,終于是讓她等到了。
前世的陰差陽錯有緣無份,他們連并肩站在同一片天空下的機會都沒有。一別數年,但願今世,他們不再受命運的捉弄。
看着安瀾低頭沉思的樣子,薰姌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知道他在哪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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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安瀾雖然沒如破曉一般這麽快就找上暗夜,但對隕星的情況,她已經了如指掌。“在杭州。”
杭州,是他們相遇的地方。當年那個煙花三月,他們邂逅在杭州西湖邊。
還記得,那是一個雨天。綿綿細雨打濕了她的發,也打濕了她眼中的他。
可是,他們之間的身份,地位的懸殊太大。他們沒有辦法在一起。後來,他跟随破曉,轉身投入朝政,只是為了有一天可以功成名就。那時,他有了身份和地位,就可以去她的家提親,娶她。
她也一直相信,他一定會來找她,她一定會等到他。年年月月的等待,等到韶華已盡,她等到的,卻是另外一個結局。
她從沒有想過,朝中的派系之争有一日會把她也牽連進去。她只是一名官家小姐,她沒有什麽雄才偉略,也沒有什麽雄心抱負。她只想平靜度日,只想靜靜守候,等待着他的到來。
但是,造化弄人。先皇的一紙遺诏,竟是将她生生地牽扯了進去。
先皇駕崩後,太子離晏死,震王灏然敗,齊王破曉登基。破曉登基後,她,竟是他的皇後。
大殿之上,她父親安然宣聖旨,誅暗氏滿門。
未央宮上,她身披鳳袍,頭帶十二金釵。
鳳藻宮內,她獨守空閨,寂寥一生。
她終于是等不到他們可以相守的那一日。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她知命認命。既是改變不了的,只能慢慢接受。既是無奈,那就盼着早些歸去好了。
安瀾低下頭,神色平靜。略帶淺笑。五百年了,該是他們重逢的時候了。
冬日已近,寒風凜冽。狂躁的西風帶着絲絲蕭瑟之氣。片片黃葉盡力的在秋風中掙紮,但幾番争鬥過後,終究是失了力氣,緩緩向地面墜落。
落紅不是無情物。
空中漂浮的葉與塵,纏纏綿綿,仿佛在吹奏生命的最後一首樂曲。
近日來,天際暗的不見陽光。現下才剛剛過了中午,但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
安瀾自然是要挑破曉不在的時候才來找暗夜。雖然這次是奉命前來,但她還是不想和破曉接觸。有些情緒已經存在他心中那麽深,一時半會,她也無法讓破曉對她解開心結,平和相對。
輕輕推開木門,安瀾環視四周。屋內的擺設很簡單,但是很幹淨。暗夜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此時的她,正斜靠在床上,閉目養神。
聽見推門聲,暗夜緩緩睜開雙眼。她還以為是破曉回來了,但定睛一看,才發現,來的人,竟是安瀾。
“你怎會來?”暗夜忍着胸口的不适,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已經恢複了記憶,當然記得安瀾。只是,她現在來這裏,是有什麽目的?
看着暗夜防備的眼神,安瀾雙目帶笑,但也在暗暗審視着暗夜。
其實,她和暗夜,說到底也就見過那一面。她是官家人,但暗夜算是皇家中人,平日裏,她們自是沒有什麽見面的機會。直到那日,太廟宣旨,她才得以見到這風雲人物齊王妃的廬山真面目。
那日匆匆一見,她父親宣判的,卻是暗夜的死刑。其實對于這些事情,安瀾本身并沒有什麽愧疚之心。雖說最後當皇後的是她,但真正幕後操縱一切,卻是先皇。她只不過是先皇手中的一枚小小的棋子罷了。她若是聽話,便能保得家宅平安;但她若是有些別的心思,只怕她的下場,也不會比暗夜好到哪裏去。
今日再見到暗夜,他們都已經經過了幾世的輪回。面對眼前的暗夜,安瀾心中平和。她此次前來,主要是為了打開她和破曉的心結。至于其他,她并不欠她。
“我來,是要告訴你一些事情。”無事不登三寶殿,若不是無法推辭,安瀾是真不願意跑這一趟。
“什麽事?”暗夜此時心中充滿着仇恨,所以對安瀾自然是不會有什麽好感。
“當年的事情,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想知道嗎?”安瀾不跟暗夜轉圈子,直截了當。
“破曉讓你來的?”難道是破曉找來安瀾,來跟她解釋?
聽着暗夜這話,安瀾倒笑了起來。“你認為破曉會請我來跟你解釋?”
獨自笑了笑,安瀾又開口對暗夜說:“你有多恨破曉,破曉就有多恨我。所以,他斷然是不會找我來幫他的。”
“那是誰讓你來的?”她總不會那麽閑那麽好心來幫破曉吧?
“當然是奉命來的。”不是薰姌下了命令,她才懶得來趟這渾水。望着暗夜充滿懷疑的眼眸,安瀾耐心的将前因後果說給她聽。“我這次來,是想把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告訴你。當年的事情,太過複雜。甚至,有很多事情,連破曉都不知道。”
安瀾沒有理會暗夜的震驚,繼續說:“所以,今日我來,就是要把這一切都告訴你。說完之後,你願意繼續恨破曉,還是破曉願意繼續恨我,再另當別論吧。”
安瀾明亮的眼眸直視暗夜,不給她任何退縮的機會。“你願聽嗎?”
這不是一個令人感到快樂的故事。相反,這中間充斥了太多的無奈。權利争鬥,爾虞我詐。每個人,都在這錯綜複雜的棋局中迷失了自己,成為了幕後棋王手中的一枚棋子。
那時候先皇其實早有心思廢了離晏的太子之位。但是,離晏在位,雖沒有什麽豐功偉績,但他也沒有太大的過失讓先皇有名目廢去他的太子之位。
說到先皇廢太子的意圖,其實主要是源于皇太後,也就是離晏的母親,霍忘殊。霍忘殊有意連圖外戚控制朝政,卻不料被先皇發現了苗頭。先皇雖然沒有明說,但卻在暗地裏做出了許多動作。
精明如先皇,他怎麽可能看着自己的江山旁落別人之手?所以,那些人,必定是要除去的。但是,怎麽除,方法卻不一樣。
先皇看出了破曉和灏然的苗頭,但沒有加以幹涉,反而有些慫恿之意。他正是要借破曉和灏然的手,除去太子身邊那些一心想掌控朝政的人。
于是,破曉和灏然在臺面下欲拉太子下馬的所有動作,先皇都視而不見。破曉聯合太原府和周邊郡縣,私自屯兵,他不管。灏然欲娶龐嘯天的女兒,拆了龐嘯天和太子,他也不管。他只是退居幕後,冷眼看着自己的兒子手足相殘。
其實,蕭碩之所以願意投破曉,有一部分,也是他授的意。幾個兒子之中,他最看好的也是破曉。而且破曉的母妃齊妃,性格溫和善良,斷不會像霍皇後那樣欲把持朝政。所以,破曉便是他心中的新皇人選。
但先皇仍然有些擔憂。這次令他擔憂的人,是暗夜。
暗夜自嫁給破曉以來,在背後為破曉做過些什麽事,他都一清二楚。暗夜的心智和手段,比起霍皇後,比起史上任何一個女人,都毫不遜色。而且,暗夜當時聯絡周邊郡縣為破曉效力,積極為破曉找尋錢財,在朝堂上為破曉除去政敵……心腸之狠手段之辣連他都不得不佩服。
這樣的女人,若是一世效忠破曉,破曉必定飛黃騰達。但若是有一日,她有了異心……那麽,這江山,以後是誰的,還真說不準。外戚幹政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猜忌就像是杯中的毒藥,侵蝕着人的心扉,讓人無時無刻不處于極度的痛苦和不安之中。于是,先皇心想,在破曉登基後,必須除掉暗夜,才能為破曉保得太平盛世。
他将他最信任的護衛,安然,牽扯了進來。他要利用安然要牽制破曉。于是,他和安然商議之後,就有了接下來的全盤計劃。
而他們這些不知所謂的人們,就這麽,落入了先皇所弈的棋局之中。
無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