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玄武鏡

原本春色無邊的和諧氣氛,被聶不凡破壞殆盡。司辰宇沒有李翊那樣堅挺的心理素質,只能敗興收手。

聶不凡最終還是沒有将水潭下的秘密告訴司辰宇,或者不如說他剛才被水一嗆,忘記了。

兩人一幹一濕回到雞窩村,才剛進村就感覺氣氛不對,李翊、李淮、張君實、沈慕然、天女等人破天荒地聚在了一起,甚至連來去無影的王詩禪都出現了,似乎在讨論什麽。

聶不凡招呼道:“今天真齊啊,在說什麽呢?”

衆人看了看陽光燦爛的他,又看了看渾身水漬的司辰宇,神色各異。

司辰宇見狀,衣服也不換了,直接問道:“出什麽事了?”

沈慕然神色凝重道:“我的鑰匙被偷了。”

“嗯?”司辰宇訝然,“你說的是寶藏鑰匙?”

“正是。”

“怎麽丢的?”

沈慕然搖頭:“我也不知道,今天一早起來就不見了。”

司辰宇摸了摸下巴,思忖道:“雞窩村防備嚴密,我不相信有人能突破雞群的監視,悄無聲息地将鑰匙偷走。世上可沒有第二個風中雅客。”

說着,看向王詩禪。

王詩禪開口道:“論輕功,确實還未曾聽過有勝過我的人。”

“而且,外人根本不知道鑰匙的模樣。”沈慕然補充道。

“那麽,”司辰宇淡淡道,“就剩下一個可能——監守自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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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集中在聶不凡身上。

“你們看我做什麽?”聶不凡瞪着他們,感覺自己的人品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我向來光明正大,從不偷雞摸狗!”

衆人直接忽略他這句明顯不實的謊言。

“不是他。”王詩禪突然說了一句。

“你怎麽知道?”李淮懷疑道。

“我昨晚就在他家。”

聽到這句話,李翊和張君實驚疑不定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聶不凡,目光似乎在控訴某人的紅杏出牆。

聶不凡糾結道:“王五,你怎麽會在我家?我沒看到你啊。”

“我在你家堂屋休息。”

張李兩人這才釋然。也對,王詩禪這樣的人,怎麽會有七情六欲?他就是一個清心寡欲的方外人,如此淡定飄逸,俨然一派高人風範。

如此一來,鑰匙的去向再次成謎。

司辰宇道:“別人拿了鑰匙也無用,他若想取寶藏,早晚得出現。”

衆人點頭同意。

沈慕然嘆道:“都怪我太大意,以為沒人會注意那把鑰匙。”

聶不凡好奇地問道:“說到鑰匙,你們各自的鑰匙究竟是什麽?”

司辰宇等人對視一眼。

李翊道:“在場都算是參與人,其實也沒什麽好瞞的了。”

沈慕然點頭,率先道:“我的是一面鏡子,玄武鏡。”

司辰宇:“青龍镯。”

王詩禪:“白虎梳。”

李淮:“朱雀簪。”

聶不凡“噢”了一聲,沉思不語。

司辰宇試探道:“你是否想到什麽了?對第五把鑰匙有何頭緒嗎?”

“第五把鑰匙?”李淮不解道,“為什麽問他?不是在天女手上嗎?”

衆人看向天女。

天女暗暗緊張,表面卻故作鎮定道:“等時機到了,第五把鑰匙自然會出現。目前的問題是玄武鏡的去向。”

“也是。”李淮皺眉道,“鑰匙的樣式甚是奇特,別人是如何查知的呢?沈兄,你是不是向誰透露過什麽?”

“絕無可能。”沈慕然否決道,“鑰匙的事,在家族都只有兩三人知道,我更不會随便亂說。何況這段時間一直在雞窩村,我根本沒接觸過其他外人。”

“那就奇怪了。”雞窩村的雞精悍似鬼,誰能逃得過它們的賊眼?

“現在讨論這些也沒用。”李翊道,“這段時間我們在村裏仔細找找,我總覺得鑰匙還在附近。”

衆人紛紛點頭。眼看着開寶的時間将至,他們實在不想前功盡棄。

聶不凡看他們煩惱的樣子,默默報以無限同情。還想着近日和他們一起開啓寶藏呢?沒想到事到臨頭橫生枝節,難道多寶道人在天有靈,不想讓他們取寶?

懷着得過且過的悠哉心情,聶不凡回到自己的房間。剛一開門就見一道黑影撲面而來,啪唧一下落在他臉上。

聶不凡将它捏下來,笑道:“悟空,精神不錯啊!”

小猴子舞動着四肢,等聶不凡手一松就竄到他頭頂,扒拉着頭發翻找虱子。

“咦?”聶不凡不經意瞄到角落處的花姑娘似乎在玩着什麽東西。

湊近一看,竟然是一面巴掌大的鏡子。

聶不凡将鏡子從花姑娘爪子下抽出來,翻弄打量。這是一面青綠色古銅鏡,正上方鑲嵌着兩顆黑色的小珍珠,仿佛一雙眼睛,鏡子邊緣雕刻着一圈古樸的花紋,下方一條長長尾巴沿着鏡邊盤繞,背面則是一片像鱗片一樣的紋路。

難道,這就是玄武鏡?

果然像李淮說的那樣,樣式很奇特,一般人都不會認為這是一把鑰匙。

聶不凡看向花姑娘,問道:“這是誰偷來的?”

花姑娘眨了眨豆眼,一臉無辜狀。

這時,聶不凡頭頂的小猴子蹦達了幾下,伸出尾巴,将鏡子勾了起來。

聶不凡将它拽下來,嚴肅道:“難道是你?”

小猴子裂開嘴巴,笑得一臉褶皺。

“你,”聶不凡指着它,義正言辭道,“小小年紀竟然就學會偷東西!”

小猴子耷拉着腦袋,一副知錯的模樣。

誰知聶不凡話鋒一轉:“但是,我不得不說,你做得很好!”

小猴子瞬間恢複精神,用爪子拍了拍胸,表示自己會再接再厲。

聶不凡很是誇贊了一番。

真不知道單純的小猴子在他的教育下會歪成什麽樣子……

聶不凡剛剛将玄武鏡收好,就見天女做賊似的走進來。

“聶不凡,怎麽辦?”她湊過來小聲道,“最後一把鑰匙還沒着落,玄武鏡又丢了。”

聶不凡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急什麽?”

“我怎麽能不急?”十九憂郁道,“現在形式越來越險峻,開寶之日更是遙遙無期。蔔天宮的威信要是栽在我手上可怎麽辦?”

“你傻了吧?”聶不凡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救藥”的表情,“在此之前你确實需要擔心,但是如今是沈慕然丢了鑰匙,所以開不了寶藏也是他的錯,關蔔天宮什麽事?”

十九恍然大悟,興奮道:“是啊,我怎麽沒想到?”

聶不凡又道:“這樣一來,在沈慕然沒找到玄武鏡之前,你都不需要擔心別的,專心找最後一把鑰匙就好。”

十九露出受教的表情,滿心雀躍。

過了片刻,她突然看向聶不凡,小聲探試道:“你前段時間說過會幫我,難道……玄武鏡是你……”

“神會即可,神會即可。”

十九低頭發出一連串的詭笑,最後擡頭崇拜道:“村長大人,您真是太英明神武了!”

“哪裏,哪裏。”聶不凡仰着下巴,一派高人樣。

十九這回是徹底放下心來,感覺外面真是陽光明媚,連雞屎的氣味都清新起來。

等十九離開,聶不凡背着手站在窗口,遙望遠方,嘆道:“連老天都不讓取寶,我又怎麽能逆天而行呢?”

……

是夜,聶不凡美美地躺在床上夢周公,那舒服的模樣簡直天妒人嫉,卻不知道其他人久不能成眠。

天女是在無知地偷樂。

沈慕然丢了鑰匙,滿心糾結。

司辰宇在思考與聶不凡大戰之後的結果,是否會屍骨無存?

李淮一想到還要在雞窩村繼續待下去,就有種想要抓狂的沖動。

李翊倒是沒有什麽想法,但是苦惱于張君實的嚴密盯人戰術。他竟然無恥地收買了幾十只雞看場子,弄得他寸步難行。他可不敢得罪雞窩村的雞……

張君實則在猶豫,自己應不應該去搞夜襲,長時間不交流感情,聶不凡那沒心沒肺的家夥,恐怕很快就會把他給擱置了。

他不知道,就在他猶豫時,已經有人先一步行動了。

王詩禪仗着自己輕功卓絕,隐跡功夫出神入化,再次潛入聶不凡的房間,将人給擄去了那個充滿春色的小黑洞。

聶不凡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奇怪的夢,先是騰雲駕霧,穿屋越脊,然後美女環伺,溫柔愛撫,接着熱潮翻湧,口幹舌燥。身體仿佛被八爪魚纏繞,靈活的觸手在敏感處逗弄不去,由淺入深,樂此不疲。最後,挺乳。

“唔。”聶不凡猛地睜開眼,只看到一片黑暗。

右腳被擡起,身體有節奏地上下晃動,身上的人穩健而有力,每一次進出都妙到巅峰,如有神助。

聶不凡被弄得喘息不停,半晌才說出一句有些破碎的話:“李,李四,你又來了。”

男人悶哼一聲,亂了節奏,頂得聶不凡叫苦連連。

“哎喲,你太可惡了!”聶不凡在颠簸中狂躁,“能不能按規矩來,你這樣偷人是很不道德的,唔……啊……你夠了……輕點!魂淡!我要大吐污言穢語了……唔……”

嘴巴被堵住。

黑暗中,只聽得ooxx聲不絕于耳,真是春色無邊,羨煞一片孤魂野鬼。

夜風哭嚎,孤獨的月亮澀隐,在雲層中思念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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