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覺悟
仗着大蛇丸關系，九雀沒有和其他人擠通鋪，但她寧願和一群臭男人擠，因為有自己的床的代價是和大蛇丸一個帳篷。九雀抱着自己的毯子向大蛇丸申請：“我還是跟大夥兒睡吧。”大蛇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冷嗖嗖的：“有什麽問題嗎？”九雀拼命地搖頭：“我睡覺說夢話，還磨牙，動不動夢游，會吵到你的。”大蛇丸陰測測地一笑：“這好辦，我把你綁起來，堵上嘴就行了。”九雀狠狠一抖，欲哭無淚：“所以讓小的走吧。”
大蛇丸沒有答應，甩了句“趕快睡”就繼續研究地圖了。九雀無奈，找了塊平整的地方，裹着毯子躺下。由于是在軍營，沒有床，而且為了減少行李也不會帶枕頭和褥子，席地而睡的滋味很難受，九雀本來就認床，這下徹底睡不着了。她幹脆用毯子蒙住頭，打開系統界面。五個發着熒光的黃色圓形在她眼前展開。九雀先點開寫着“P”的按鈕，人物板浮現出來。各項屬性都上漲了一些，原本她比較在意生命值，但意識到游戲和現實的區別後反倒重視恢複了，只有24點的恢複值太低了。
但這個不是她能改變的，于是她又點開K，将震天雷領悟到了3階成了沖天雷，多了讓眩暈、虛弱狀态下的敵人浮空的能力。今天她能夠殺掉兩個中忍有相當大的僥幸成分。第一個一開始就沒注意她，又被她利用了隐身狀态才偷襲成功的，果然她在近身的時候被察覺，隐身是不會發動的。另一個則是沒料到震天雷有半徑3米的有效範圍，而且震天雷有無法防禦的特點。要是她當時遇上一個忍術型的，或者速度極快的，還沒安放震天雷就死了。
最後是包裹。左上角是她的縮小版，右上角是裝備欄。下面是包裹，她有兩個新物品，分別是洪門武魂和炸雞。九雀愣了愣，因為在游戲裏東西掉落後是要自己撿的，而且洪門武魂是不可能從怪身上掉落的，但她緊接着是狂喜，洪門武魂是個好物啊！九雀立刻把包裹裏放了很長時間的炎煌短刀升到了5段，然後和正在使用的短刀融合，耳邊“锵”的一響，短刀進化成了卓越炎煌短刀。
九雀抱着短刀蹭了蹭，興奮的不可自已。每多一分力量，她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可能。她正開心着，就感覺背上被踹了一腳，緊接着毯子被拽掉了，大蛇丸面色不善地俯視着她，“睡個覺還不安分，你要是再翻，我就把你釘在地上。”九雀抖了抖，慌忙點頭。大蛇丸的目光落在九雀懷裏的短刀上，眉頭皺了皺：“我記得你的刀是金色的。”由于這把短刀形狀古怪，所以大蛇丸的印象很深，現在不僅顏色變成水藍色的，形狀也變了。
這種事情可不像能力那樣可以用血繼界限來解釋，九雀只能裝傻：“你記錯了啦，本來就是這個顏色。你看，刀柄上有一些金色，你看的是這個吧。”大蛇丸将信将疑地盯了她良久才走開，九雀松了口氣，感覺背上濕了一片。不行了，她要換老師，不然不被大蛇丸解剖也要被吓死。
系統的确是一個非常作弊的金手指，雖然從強度上與忍術不分伯仲，但關鍵在于裏面帶着的包裹和地圖。九雀試過，現實生活中的無生命體都可以裝進包裹，這大大減輕了身體的負擔。最有用的就是地圖了，現在的地圖已經轉變成了火影世界的版本，她完全不會出現迷路的狀況。
九雀點開地圖，發現代表自身的白色箭頭處在三個相連的紅色圓裏。就是這個，任務範圍。在游戲裏，任務所需打的怪都處在相應的地區裏，地圖中被标出來後不僅容易找，而且必要的時候還能躲過去。現在九雀的任務欄裏只有一個主線任務：成為中忍吧！一個主線在下面分成三個小點：
擊殺50個敵人
被大蛇丸承認
立下戰功
這三個一個比一個籠統，50個敵人就算了，不外乎時間長短，但被大蛇丸承認和立下戰功要怎麽算？特別是立下戰功，哪種程度的才算是系統承認的？從主題上看，這是足以讓她晉級的戰功，這可不容易啊。九雀戳着半透明的地圖，把它在透明和不透明之間切換。介于她目前的任務相當于參加第三次忍者大戰，所以紅色區域就是戰場範圍。位于木葉營地的地方有一個綠色的地遁标記，九雀起了些興趣，查看了詳情。
【土之國戰場木葉營地（臨時）】
地遁可以快速地在兩個标記間轉移，但只有非戰鬥區才有的，現在不僅在戰鬥區出現，還居然是臨時的，看來異變的地方很多嘛。九雀正想要關掉地圖睡覺，就見從大圓裏分出一個小圓往土之國內地移動，九雀一下子坐起來，盯着地圖。大蛇丸剛睡下就聽見“嘩”的一聲，火氣一下子上來了：“你夠了沒？”九雀沒有理他，腦子裏轉着：任務區怎麽會移動？任務區指的是任務敵人出現的範圍，所以說敵人在移動嗎？
現實和游戲是不一樣的，怪是不會離開活動範圍的，但人不一樣，敵人移動的時候任務範圍也就改變了。意識到這點的九雀剛想和大蛇丸說，就看到大蛇丸那雙金色的眼睛，不由得一顫。告訴大蛇丸，這家夥絕對會起疑，但她無法解釋為什麽自己會知道。但如果不告訴的話，萬一這裏面有陰謀存在呢？木葉要是受到了損傷，她該如何自處？
“做什麽？”大蛇丸見她目光呆滞不由得皺眉。九雀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有岩忍往土之國內地去了。”大蛇丸一愣，轉而深思：岩忍……是去通風報信還是有什麽計劃？不過這丫頭是怎麽知道的？她一直在這裏沒有出去過。九雀被他盯得發毛，只能抿着嘴硬抗，裝出坦然的樣子，實則手心裏都汗濕了。“去把自來也叫過來。”九雀如蒙大赦，撒腿跑出去。此時綱手已經因為恐血症不再做忍者，而自來也則被大蛇丸擔心帶壞小孩子不讓他一起住在這間帳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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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來也被九雀拖進大蛇丸的帳篷的時候還沒有醒來，但被大蛇丸銳利的金色眼睛一刺，立馬清醒了，就好像被冰水兜頭淋下。“發生了什麽，九雀火急火燎的。”自來也揉着手背，上面是被九雀的指甲劃出來的紅印子。大蛇丸用眼神把九雀頂了出去。九雀就像是被巨力推了一把一般向後連退了幾步，好……好可怕！九雀摸了摸鼻子轉身去找消磨時間的地方了，她是不夠資格旁聽作戰會議的，短時間之內她是回不去了。
即使在營地裏也是不能亂走的，不然會被巡邏的人警告的。九雀走到營地中央的篝火處，跟守夜人員搭了個伴。“喲！蘑菇分我一點吧！”九雀指着插在火旁烤的蘑菇道。守夜的是個年輕的小夥，笑容很和藹：“真是的，好不容易弄點宵夜，你有的交換嗎？”九雀撇嘴，嘀咕了句“小氣”，但還是從包裹裏掏出一個菜包來。系統出品，恢複血量500。九雀現在學會在非戰鬥狀态下查看別人的血條了，這個叫“宇智波止水”的有5000點血，吃一個菜包應該是感覺不出來變化的。
“你居然有這種東西！”止水瞪大了眼睛，直到咬了一口才确信這的确是包子，“太幸福了，好久沒吃過有味道的東西了……不過這種東西不保鮮，出任務還是應該攜帶幹貨。”雖然包子是很好吃，但上戰場還帶這種既占地方又不耐放的東西，真是沒常識的有夠可以的。九雀聳聳肩，反正在包裹裏是不會壞掉的：“反正我只帶了幾個。”
主帳內氣氛嚴肅。大蛇丸環着臂：“我認為岩忍會返回內地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是，他們有什麽計謀，想要繞到我們後方；二是他們已經撐不住，想要岩隐村派出救援。”自來也跟他想的一樣：“我傾向于第二種可能。從前幾次戰鬥來看，岩隐村不論人力還是物力都很匮乏了。”大蛇丸點點頭。土之國戰場已經膠着了很長時間了，這讓木葉疲倦不堪，要知道木葉如今不止和岩隐村一個村子戰鬥，人手分散讓木葉很頭疼。
“當下應該馬上做出反應，如果讓岩忍完成行動就不妙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自來也問道。大蛇丸冷冰冰地說：“現在集合人員，夜襲岩隐村營地。”自來也點頭，立刻招來在門外站崗的忍者，讓他去通知集合。于是半夜裏，敲擊木板的聲音回響在木葉營地中，驚醒了所有人的夢。正和止水侃大山的九雀也聽到了，她有些不明所以，而止水則收起了笑容，“蹭”地站起來：“緊急集合，快走吧。”
各小隊的隊長在主帳前集合，大蛇丸宣布了夜襲的計劃，挑選了人手，其餘的留在營地。九雀鑽到大蛇丸身邊，被大蛇丸掃了一眼。“你跟着一起去。”九雀沒有意外，她是大蛇丸的弟子，自然是要跟着大蛇丸的，但是第一次參加行動，讓她緊張不安。她摸了摸後腰處的短刀，平複了一下心情。
大蛇丸帶着一部分人在離岩隐村營地幾百米處潛伏着，另一部分偷偷潛入營地，神不知鬼不覺地暗殺巡邏隊、睡着的忍者，直到敵襲的警報響起時，大蛇丸才一聲令下，帶着人沖進去。面對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二次戰鬥，九雀緊張的手腳都僵硬了。她站在那裏，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做。大蛇丸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但顯然沒有幫一把或者提醒她應該做些什麽的意思——他在等待九雀展現出自己的價值。
即使不動，也會有敵人找上門。有個中忍顯然是看準了九雀是個新手，想要幹掉她。九雀被砍了一刀才感覺身體能夠動，手臂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手心裏都是溫熱的鮮血。她壓低身子，拔出刀的同時進入了戰鬥狀态。中忍見她氣勢頓變，不由得發愣。九雀發動了蓮華亂舞，雖然這是她向來喜歡的技能，但這次首先使用出來則是因為心慌。蓮華亂舞能連續攻擊五次，而這期間是無敵狀态，抵抗一切傷害和異常狀态。
蓮華亂舞打掉了對方一半的血，同時中忍的血性也被激起來了——居然被一個吓得渾身僵硬的新手打成這幅樣子，何等的奇恥大辱！“土遁刺殺！”尖銳的土刺從地裏冒出來，就像瘋長的竹筍。九雀心念一動，便用閃光閃了出去。剛站定便發動木葉閃現迅速接近，一腳掄在敵人臉上。沒想到被抓住了腳腕，中忍殘忍地一笑，舔掉嘴角的血，劈手砍在九雀的腿上。
一陣劇痛傳來，九雀的冷汗都下來了，她從來沒有骨折過，沒想到這麽疼，漫畫裏飛出十多米、斷手斷腳還能打的簡直扯淡！她收回腿，卻不敢放在地上，眼看敵人又攻過來，九雀滿心恐慌，立刻打開地圖用地遁回到了木葉營地，慌張下沒有發覺竟然在戰鬥狀态下發動了地遁，并且施展的10秒都沒有了。大蛇丸見九雀周身出現黃色的光線，随後向上一蹿就不見了，心裏一驚，卻沒有管，咬破手指召喚出萬蛇。
岩隐村如大蛇丸料想的一樣已經力竭了，夜襲大獲全勝。大蛇丸帥了兵返還營地，就看見九雀坐在篝火邊，止水在給她正骨。“九雀。”大蛇丸在她面前站定，冷冷地俯視着她，“你不要再做忍者了。”九雀愣愣地看着他，被他的眼神凍得渾身僵硬，恐懼到無法将眼神移開的地步——這眼神毫無感情，他視她為無物。“連受傷和死亡的覺悟都沒有，不要再做忍者了。”自來也皺着眉頭，輕聲責備大蛇丸說得太嚴重，然而大蛇丸只是轉身回了帳篷。
九雀眨了眨眼睛，第一次上戰場就怕的做了逃兵，真是丢死人了。止水給她綁上了繃帶：“你的腿受傷了，不能再戰鬥了，下批傷員回去的時候你一起回去吧。”九雀突然感覺到了羞恥，雖然突然從一個和平的世界到這裏不适應是理所當然的，但是當她決定做忍者的時候，她就應該有覺悟才對，然而她卻怕的連動都動不了。“不。”止水皺眉：“別逞強。”九雀摸摸傷腿：“我不是逞強。”她掏出一瓶靈芝恢複藥喝了下去，立刻感覺腿不疼了，如她猜測的那樣，血量和身體狀況直接挂鈎，這些紅藥能夠讓傷口愈合。
她走進大蛇丸的帳篷，表情堅定：“我要留下來，我要做忍者！”大蛇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後道：“我只給你一次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