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相
是夜,碧霄山莊沉寖在月色中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慕容雪此時正倚在窗前看着外邊越來越圓的月色,心中滿滿的思念,從來沒有何時像如今這般的思念家人。慕容雪披上披風,緩緩走入院子,坐在石凳上,望着那輪越來越圓的明月,兩行清淚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滑落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慕容雪輕吟。
“小姐,已墨他們回來了。”錦娘看着此刻如此悲傷的慕容雪,很是心疼她,這麽多年來她從未感覺慕容雪這麽悲傷,此時此刻的她就像随時消失一樣。
慕容雪抹掉臉上的淚痕,與錦娘一起走進屋裏,錦娘有時候會想,是不是只有攬月樓才能将她留住,倘若攬月樓不存在了是不是她就會消失。所以錦娘等人拼着命也要留住攬月樓,留住她。
“樓主,屬下查到這碧海宮似乎和宮裏走得比較近,屬下懷疑碧海宮就是皇上的勢力,而且屬下還查到冥教似乎也被皇上收為己用。”已墨見慕容雪走進來便開始一一向她彙報消息,攬月樓這所以能成為三樓之首,除了富可敵國之外還有就是消息靈通,只有攬月樓不想查的消息,沒有攬月樓查不到的消息
“這皇帝也不蠢嘛,那也就是說碧海宮如今前來是為了拖延時間,給我們拖延時間,那麽就是說皇帝已經知道陳王的野心,來一招借刀殺人,借助我們鏟除陳王的羽翼。”慕容雪手托着腮分析着
“樓主,我們不必被那皇帝牽着走,他派碧海宮前來無非是想比陳王動手,借我們我們之首鏟除陳王,但是若我們只是揭穿碧霄山莊假莊主,斷掉陳王羽翼,也未嘗不可。”
“這是個好辦法,既不得罪皇上又不做他的棋子,更賣給陳王一個面子,也能讓陳王安分一段時日,更能保住攬月樓,所謂一石三鳥啊,已墨真聰明。”慕容雪拍手叫好,“錦娘把天宇易容成你的樣子,你找機會易容成這個假莊主的心腹,明日我們便行動。”
這邊蕭禦珏亦得到消息知道碧海宮實乃皇帝的人,心中想法與慕容雪不謀而合,他也尋思這以慕容雪的能力也該查到,況且肯定是皇帝自己洩露的,,那麽慕容雪明日應該會有行動,照她的想法決計不會當別人的刀子。
“清風,明日若慕容雪有什麽行動,全力幫助她”蕭禦珏吩咐道。
“主子,您已經為了她使得天蠶提前蘇醒,這是為何?如今還為了她如此冒險,這幾日若天蠶蘇醒,您豈不是......”清風極力阻止
“清風,我自有分寸,你照做就是。”蕭禦珏不耐煩的說。其實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何如此在意他,是因為那夜荷花池邊的那麽笑容還是那夜月色下她的悲傷?只是無論是因為什麽,他們的宿命之論已經啓動,他們也已經産生交集,不能改變。
第二日,碧海宮宮主夜無極率領衆弟子來到比武場,饒有興致的看着在場左右的人,卻沒有找到他想找的身影。
“蕭樓主、液宮主你們誰先來賜教?”易千秋在臺上得意的看着兩位,蕭禦珏依舊不變的笑容,看着易千秋,正準備上臺領教一下易千秋怪異的武功,沒想到夜無極先他一步飛身上臺。他只得坐回位置,他四處尋找也沒有見攬月樓的人,心下頓時了然,慕容雪怕是開始行動了。
這邊臺上打得難舍難分,那邊未盡用一晚上的時間終于把尹莊主一言一行舉止動作掌握熟悉,讓天宇以及慕容雪都稱贊其聰明。而錦娘也成功打入敵人內部,伺機給易千秋下毒。現在萬事具備只欠東風,就等錦娘前來給未盡易容改裝便可以行動了。
另一邊夜無極依舊與易千秋打得難舍難分,已經快一炷香時間了他們仍未分出勝負,只有蕭禦珏明白是夜無極有意拖延才和易千秋打個平手,不然就夜無極的武功來看應該遠遠超過易千秋。
正這時,易千秋趁夜無極不備甩出一把暗器,夜無極反應不及險些命中要害,還好只是擦破皮,可是這暗器上居然有毒,就這一盞茶的功夫,易千秋立即占了上風,就在易千秋要趁機下蠱之時,蕭禦珏飛身上臺當掉易千秋的暗算,将夜無極扶起。
“易掌門,這暗器上還淬毒,這不和規矩吧?”蕭禦珏仍舊是那副淡淡的笑容。易千秋見狀也不說話立刻對蕭禦珏發起攻擊,可是漸漸的易千秋發現蕭禦珏根本對曼陀羅無效,身體的蠱毒也無效。因此蕭禦珏便占了上風,節節逼退易千秋的攻擊,使其無招架之力,突然易千秋感到校服一陣劇痛,跌落臺下,此刻的他大汗淋漓。
“易掌門,我攬月樓獨門毒藥冰肌消的滋味怎樣?”言語間慕容雪帶着人馬浩浩蕩蕩的進入比武場,“尹莊主,來到府上幾日怎麽未曾見到令公子呢?”
大家怎麽也想不明白這慕容雪怎麽會這麽問,那假莊主眼神閃爍,支支吾吾的說:“慕容樓主怎麽突然關心犬子,犬子卧病在床不好見客。”
“哦,小女子不才正好略懂醫術,不如讓我給他瞧瞧。”見假莊主神色慌張,慕容雪決定再加一劑猛藥“還是說尹莊主把他殺了?”
“慕容樓主休得胡言亂語。”慕容雪見成功激怒了這個人,便又開口道“還是說你假扮尹莊主,據我所知尹莊主有一塊寒玉雕刻而成的私章,常年帶在身邊,以控制身體裏被人下的蠱,可有此事?”
“慕容雪,老夫從未中蠱也從未有寒玉做的私章。”“尹莊主”怒吼道。
“胡說,尹莊主時有一塊寒玉私章,自己确實中蠱,這是我們親眼所見,是不是啊蘇教主。”蒼琅派掌門趙奕然說道,“尹莊主中蠱之時我們在場的,難不成尹莊主忘記啦?”
這時有未盡假扮的尹莊主突然現身,手裏還拿着一塊透明通白的私章,不過現在的未盡在心裏暗罵,居然讓他拿着這個冷的要死的東西,都快凍死他了,“二弟,收手吧。”臺上之人臉色一變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慕容雪攻來,現如今慕容雪有內傷不易催動內力,眼看這一掌快擊中慕容雪時,一黑衣男子閃身将這一掌擋下,頓時口吐鮮血,在這空隙裏,已墨紅鸾以及扮成錦娘的天宇齊齊攻向“尹嘯天”,天宇乘其不備扯下他的面具,這陰謀也已昭然若揭。
“二叔,想不到吧。”天宇看着不甘心的尹浩天,扯下自己的面具,說着“二叔,我爹說過你永遠找不到我的,而且我爹也還活得好好的,只不過受了傷而已,是吧未盡閣主。”言罷未盡也扯下面具,順便将那塊冰得要死的東西丢還給尹天宇,再拿着他會凍死的。
事情到此也告一段落了,那躲在暗處的陳王見自己的棋子不能再用也悄悄離開碧霄山莊。而此刻慕容雪正專心就治為她擋下一掌的夜無極,心裏尋思着這個夜無極認識自己,不确切的說是這個身體的原主人。
夜無極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床邊坐着的慕容雪裂開嘴笑了,他虛弱的說着:“雪兒,我可找到你了,沒想到你竟成為攬月樓的樓主。”慕容雪尴尬的笑了,看來這身體的主人和夜無極有些關聯,慕容雪這樣想。
夜無極見慕容雪沒有答話,以為她只是許久不見有些生疏,繼續開口道:“雪兒長大了,以前總纏着夜哥哥玩,現在都不和夜哥哥說話了。”
慕容雪有種想拍死他的沖動,而此刻站在一旁的蕭禦珏那萬年不變的笑容居然沒有了,他冷冷的盯着夜無極抓着她的手。慕容雪這時突然也注意到夜無極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她只好尴尬的抽回自己的玉手,誰知道夜無極死都不肯放。
“雪兒不是說過長大要做我的新娘,怎麽這會對我這麽冷淡?”夜無極繼續無賴的說慕容雪的耐心真的快用完了,若不是看在夜無極救過她的份上,怕是此時已經被慕容雪拍死了吧,慕容雪極力的忍耐着,好不容易抽回自己的手,萬分無奈的回答道,“不好意思,小時候受傷,許多事不記得了。”
“沒關系,雪兒,待我們成親之後我會慢慢的讓你想起來的。”夜無極說完還不忘壞壞的笑着擠眉弄眼的,把慕容雪惡心得。一旁的蕭禦珏聽到成親這個詞時立刻轉身走人,沒有看到夜無極擠眉弄眼之下得意的眼神,當然這個卻沒有逃過慕容雪的眼睛。
“誰告訴你我要嫁給你的?”慕容雪雖然笑着說,可眼裏卻是滿滿的警告,随後慕容雪起身冷冷的看着他,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你必須嫁給我,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聘禮我早已下過,由不得你不肯。”此時的夜無極也換上了冷冷的面容。
“這個表情真适合你,建議你下次裝不了就別裝”慕容雪雙手環胸,似看戲般看着夜無極“夜無極,十歲之前的事我不記得了,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好別對我說,聘禮我可沒有見到。”
“俗話說得好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師父就是你的父母之命,至于聘禮嘛,以前的沒有看到那我補給你好了。”夜無極就這樣冷冷的看着慕容雪,他出來前那個人說過一定要娶慕容雪,本來她對那個女人沒什麽興趣,以前是照顧過她沒錯,只是那自大又粘人的女孩讓他實在讨厭,不過如今見到慕容雪,卻發現她淡漠而疏離的表情讓他對她突然有了興趣。
“夜無極,最好不要拿我師傅威脅我,告訴那個人,我不介意玉石俱焚。”慕容雪的耐心成功的被夜無極消磨殆盡,在一旁的已墨等人值得暗暗為夜無極擔心,他們很了解慕容雪,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威脅她,她更是讨厭別人威脅,正如慕容雪所說,他日被逼急了她真的不會介意玉石俱焚的。慕容雪再次做到床邊,逼近夜無極,她整個人散發出冰冷的氣息,讓夜無極不禁也打了個寒顫
“夜無極,我最讨厭被威脅,記住不要逼我選擇玉石俱焚,否則就連那個人也承受不起我的怒火,除非他舍得他自高無上的位置。”慕容雪看好戲似的看着夜無極,繼續說道“你是誰的人我一清二楚,他有些什麽勢力我也一清二楚,不要妄想那蕭煥威脅我,別忘了整個皓月國的經濟命脈在我手上。”
這次換夜無極震驚不已,他沒想到她居然能知道自己在為誰做事,慕容雪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般,不屑的笑道:“這皓月國沒有我攬月樓查不到的事,只有我攬月樓不想查的事。告訴他只要他不逼我,我絕對不會背叛皓月,否則我可說不定。還有就是謝謝你救了我。”
言罷,慕容雪便帶着未盡等人離開了,其實倘若真用蕭煥威脅她,她也不會選擇毀掉皓月的,畢竟那些百姓是無辜的,除非她真的被逼急了。今天這麽對夜無極說,怕是和那個人正面宣戰了,但是只有這樣才能夠保住蕭煥,保住攬月樓。
望着慕容雪離開的身影,夜無極露出了已墨意味深長的笑容,對于慕容雪他越來越有興趣了,而且他看的出來蕭禦珏一定在意慕容雪,那麽他一定要得到慕容雪,不惜一切代價。倘若能夠預知未來,那麽夜無極還能夠像這樣想嗎?他還會選擇得不到就毀掉嘛?這個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另一邊,蕭禦珏站在屋頂上眺望着遠方,臉上依舊是挂着那淡淡的笑容,事到如今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在意慕容雪?為什麽聽到別的男人叫她雪兒時他覺得那麽刺耳?為什麽心已經平靜不下來?或許是在這裏呆的太久,他該回去了,只要離開,他應該就會擺脫現在這個讓他感覺窒息的莫名情緒。他這樣想。
或許因為想得太入神,結果感覺不到有人再看他,沒錯此時庭院裏慕容雪正望着那抹身影發愣,她不明白自己怎麽那麽在意那抹身影,也不明白心知要分開心裏那麽的舍不得,是喜歡嗎?或是是吧,可是每每這樣想雷霆就會出現在她腦海,是在提醒自己不可以對這裏的人産生感情嗎?她這樣想着眼神又暗淡了下來。
他們不知道的是屬于他們三個的命運之輪已經開啓,他們的劫也在悄悄的應運而生,他們是否能夠逃脫命運的選擇,是否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又是否能夠戰勝這殘酷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