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葉涵并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離開了。
聽到“砰”,如雅才開始清醒過來。然後垂下了眼簾,一向清亮的眼神，此刻顯得略微有些黯淡。
而聽到這“砰”的一聲，發現自己已然在門外的葉涵更是懊惱。
他沒想出口這麽重的,他只是一直覺得自從他們在一起以來,如雅對他似乎沒有戀愛的狀态。她從來不會依賴他，不僅如此，更是什麽話都不會對他說，總覺得是在防着他似的。就像她今晚這麽晚回來卻不會提前和他講一聲,加上今天晚上的蘇玖實在是消沉,一直低頭喝悶酒。他也就重話一下子沖了口。
只是現在他就算拉下面子去道歉,如雅怕是也不會理他了。
“如姐，昨晚你沒睡好？”小錦看到一向是坐有坐姿、站有站姿的如雅這次竟然一反常态的在車上開始卧着，整個人顯得格外的疲倦。
“沒有，只是昨天睡的晚了，就比以往都休息的時間有些短了罷了，無礙的。”如雅柳眉輕蹙。
美人皺眉，好像都讓自己的心都顫了一下，小錦捂着心髒，滿眼的紅心。
“呀，如雅呀，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你今天的皮膚狀态可不如昨天的好。”化妝師左捏捏，右掂掂。
如雅眼睛裏略微的倦色消之不去，整個人懶洋洋的，看上去倒是別有一番懈怠之美。
“你這樣倒是真想讓我畫一個別的妝，不過真是可惜，導演要的可不是厭世的歌姬，他要的可是個禍水紅顏。“化妝師一邊化妝，一邊絮絮叨叨。
“好了沒？導演都在催了。”導演助理又是一副傲慢無理的樣子嚷嚷叫叫。
化妝師橫瞥一眼，聲音裏滿是不耐：
“馬上就好了。”
導演助理一向仗勢欺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快點啊，待會別自己手腳不利落還連累了我。”說完，有時風風火火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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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什麽東西。也不看自己幾斤幾兩。”化妝師沒什麽好臉色。
怪不得劇組裏的人都讨厭導演助理，如此盛氣淩人真的是很惹人厭，就連一向在外人面前養氣功夫極好的如雅都皺起了眉毛。
真是看起來比原來皇後身邊仗勢欺人的狗奴才更加惹人厭。
“停。如雅，你的眼神呢，眼神呢？你是風情萬種的歌姬，又不是一個藏在閣樓裏的大家閨秀。”導演怒吼。
如雅主動道了歉。
“停停停，你的眼神根本和代王沒有一點交流，重新再來。”
“第五幕第三次開始。”打板聲有一次想起。
“代王，您……”如雅的話還沒講完，又一次被劉導喊停。
“你的媚氣呢，媚呢？”導演要抓狂了。
這場戲是講代王和灼華獨處，所以如雅的對手戲只有傅然。傅然看如雅狀态并不是很好，就幹脆主動要求了導演。
“劉導，我和如雅對對戲，連續拍了這麽久的戲，大家也都累了，還是休息一下好了。”
劉導看看周圍大家期盼的眼神，再看看如雅還是茫茫然的狀态，點了頭，但是語氣卻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那傅然你就教教如雅吧，如雅，你待會給我快點進入狀态。不要拖累大家的腳步。”
傅然笑的大氣。如雅也點頭表示了解。
“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傅然遞給如雅一瓶礦泉水。
接過礦泉水，瓶蓋已經被傅然細心的給擰開了，如雅揭開，小口的喝了一口。
“從何得知？”如雅并不直接回答，只側面的承認了。
“你今天的眼神并沒有平時的明亮，連笑容都比以往的少了。”
傅然自己都不承認，現在這個細心到會注意她眼神的人是自己，自己以前雖然也細心，但是也不會到連一個人情緒也面面俱到的地步。
“你觀察真仔細。”一句不知是貶是褒的話從如雅的嘴裏吐出。
“人總有情緒，演員也是人，但是這卻不是可以借口。這是我們的職業，我們不能為了自己一時的情緒就耽誤工作。而且，有事的話你可以和我說，我不介意當一個樹洞。”
如雅點點頭。
自己是率性而為了，到了這個時空以後，自己好像是一下子釋放了壓抑的心性，就連以前的城府都一下子忘掉了。
想通了之後，如雅幹脆就不在把昨晚的事再挂在腦中，索性放空了腦子，專心致志的看劇本。接下來的戲份倒是很順利。
“代王，奴家為您再唱一曲。”美人媚眼如絲，秋波暗送。
代王臉上的神情絲毫未變，笑聲依舊清朗。
“那就有勞灼華為本王再高歌一曲了，本王為你奏曲。”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歌聲清越，笛曲悠揚。才子佳人對視的眼神格外美好，當真給人一種情意綿綿之感。
有宮人急報：
“啓禀代王，長安有旨意，還請代王前去領旨。”
聽了宮人的禀報，代王步履匆匆的跨出長歌軒，踏出門檻的那一刻，他臉上的表情變了，面無表情，眼中更是厲光一閃而過。
而看着代王離開的歌姬灼華此時此刻也跟換了一張臉似的，魅惑的桃花眼此刻不在柔媚，竟然平添一股肅殺之氣。
“卡。很好，結束了。傅然剛才的表情很到位。如雅最後的表情也不錯，不過其中有一個鏡頭還要補拍一下，待會再補也可以。”
“對了，如雅剛才那首歌是你自己哼出來嗎？劇本裏好像寫的不是這首。”
如雅點頭：“我只是随便哼哼罷了，劇本裏的歌我沒聽過，也唱不出來。”
如雅哼的是家鄉的小曲，十個人裏面九個人都會哼唱。
劉導本來打得主意是讓如雅假唱，這之後再後期配上音就行了，但是沒想到如雅自己哼的歌倒是也別有一番滋味，他倒覺得這首歌也不錯。
如雅作為一個小配角，戲份其實并不多。每天能拍得不過兩三場，拍完就沒什麽事了，不像其他的主角似的，一整天都在戲場裏奔波來奔波去。因此，今天，她更是早早結束之後就打算回家休息了。
不巧，傅然這時走了過來。
“對對戲？”
或許是看着如雅的眼神疑惑，傅然又解釋了一下：
“後天要拍我們沖突的戲份，也就是灼華身死的場面。那一幕情緒很激動，我想我們兩個需要好好熟悉一下劇本，讨論一下其中的細節。”
如雅咬唇思考，其實她知道傅然是為了她好，傅然說得委婉，其實也是在照顧她一個電影新人。只是今天她覺得自己的狀态實在是好不到哪裏去，估計在片場待着也是做了無用功，還不如家去好好休息。
而且明天沒有她的戲份，導演也說了，她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她也正想利用明天調整情緒，整理一下思緒。畢竟自從來這個時空，她每一步都是看着走的，但是時至如今，她也必須為自己打算一下了。
“要不後天早點來對戲吧。不好意思了，我今天有點不舒服。”如雅的臉上滿是歉意，真心誠意。畢竟她知道，傅然這是真的為了她好，人家是影帝，能夠纡尊降貴的主動跑過來和你對戲，你還不領情。
“沒事，那你好好休息。”傅然表面上一派清風朗月，聲音溫和，臉上表情關心、關懷表現的恰到好處。但其實內心倒是也有點郁悶，找個借口相處也這麽難。
“好，不過還是很謝謝你。我說真的。”如雅很認真的看着傅然。
“別客氣了，我們好歹認識這麽久了，下次請我吃飯就行了。”傅然調侃。
“好。”如雅應得響亮。
“媳婦，你回來了啊。”如雅還沒走到門口，遠遠地就看到葉涵拿着鮮花坐在門口。
如雅并不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将門打開。
葉涵見讨好不成，硬是厚着臉跟着進了門。
“媳婦，昨晚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搞清楚狀況。”
如雅并不聽他忏悔的話，只冷冷的問了句：
“素素和蘇玖怎麽了？”
葉涵也不含含糊糊，收了嬉皮笑臉，立刻把事一清二楚的講了出來。
“昨天晚上大家在一起喝酒，蘇玖一個勁兒的喝悶酒，問他什麽事也不肯講，最後還是喝醉了，嚷着素素正和他鬧離婚。”
随後，葉涵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我想，你和素素不是挺好的，而且你們不久之前還出去逛了街，你回來之後不是還問我蘇五的事。我就想着，你可能知道素素是怎麽想的。”
“所以你質問我，是不是我挑撥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如雅說話輕，但語氣重，且嘴角含笑，頗有幾分諷刺的意味。
出乎意料，葉涵這次沒有回避：
“我承認這次是我的錯，但是我也只是當時出口太快。你不覺得我們之間的相處方式有些奇怪嗎？”
“什麽奇怪的，我覺得挺好的。”
“你從來沒有真正的把我放在心上，你只是在應付我。”
“哦？從何得知？”如雅其實自己心裏也有點打鼓。
“我這裏感覺的到。”葉涵點點自己心房的位置：“而且，你真的不知道嗎？”
葉涵有點咄咄逼人看着眼前站姿筆直、身姿優雅的如雅。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是考試周，某雪是苦逼的學生黨，最近真的忙得不可開交，寫報告，做ppt,複習……事情忙的一團亂，更新就不能保證了，但是某雪會努力盡量更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