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看到過那夥人的地圖嗎?他們的地圖上難道沒有顯示哪一條才是正确的出路?”
冷宮羽有些懊惱,“看是看了,可是現在突然怎麽都想不起來,總覺得腦子裏跟一團漿糊似的,看上去哪個都對,可是又覺得哪個都不對!”
展昭聞言,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正色道:“從剛剛開始,我就覺得很奇怪。先是我們聽到水聲,被聲音引導進到那個洞裏,接着你我都看到奇異的詭象,再接着,我們進洞的入口消失,之後我們就見到了那些奇怪的生物。”
冷宮羽順着接道:“再後來意外多了出口,可現在洞口又消失了!”
“你說什麽?!”
冷宮羽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用手捂住,怯懦的不敢看他,好半天後才弱弱的指了指他們剛剛掉下來的方向,小聲道:“我剛剛……本想朝着洞口向上望一望,看看有沒有可能能看到白玉堂,可是找了半天,連我們下來的洞口都沒找到……我想,可能是洞口又消失了……”
這一消息,對展昭來講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如果說白玉堂遲遲沒能下來找他們,他可以認為他還在與那些怪物苦苦搏鬥,但總有一刻,他堅信他會下來,但是此刻,冷宮羽卻說洞口消失了,那是不是也就說明,無論如何,白玉堂都不可能再從那個洞口出現在自己的年前了?
想到這一點,他心都碎了。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當初就不應該獨留那家夥一個人在上面冒險。當初若是他能跟着他一塊在上面并肩作戰,說不定他們兩個人還能想到別的辦法,可現在呢?他只有一個人!就算他還活着,在那樣一個封閉的空間裏,他又能做些什麽?!
冷宮羽眼角着展昭的一張臉慢慢發白,逐漸失了血色,頓時感到滿滿的自責,她現在連坐都坐不住,突然一下子跪到展昭的跟前,抓着他的袖子努力搖晃他,“展小貓,你別這樣,心裏難受你就罵我吧!打我也行!可你千萬別這樣自己憋着,你會憋出毛病的!我求求你,別這樣!”
展昭的腦袋嗡嗡作響,他忽然覺得冷宮羽的聲音那麽遙遠,即便是近在咫尺的身影也顯得有些模糊。
他突然痛苦的捂住頭,昔日與白玉堂的點點滴滴走馬燈似的浮現在他的眼前,從他們兩個的不打不相識,到後來的相見恨晚,再到惺惺相惜,最後二人終于沖破種種萬難成功的在一起。
他想到他們兩個第一次相擁,第一次熱吻,第一次赤|裸相呈,第一次纏纏綿綿……無數個第一次,鋪成現在這條路,讓他們彼此靠的更近,彼此走的更遠,他們甚至曾經偷偷計劃過十年以後的日子,二十年以後的日子,五十年以後的日子……
他們還曾約定,等到他們彼此老了,走不動了,就靠在一起,迎着夕陽,靜靜的等待死亡的降臨,然後他們的血肉腐化成土,永遠的融合在一起。
可是現在,一切都沒有了。
他突然想起,他們在下到洞裏之前,他曾對白玉堂說過,如果白玉堂先他一步離開人世,他定會要去尋來無數的歌妓舞姬,在他的墳前吹奏起舞,讓他在地下也不得安寧。然後——
他便可以在地下等他,在黃泉路上,他也不會讓他孤身一人。
只可惜,這些他沒能說出口,也沒能讓他知道。
冷宮羽看着展昭現在的樣子,心痛至極,她知道一切都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因為她要來找九鼎,也就不會拖累他們跟她一起困在這裏,更不會讓他們因此遇害,況且,白玉堂還是為了保護她才……
想到這一點,她就覺得有團火在自己的心中灼燒,心裏有火,她的腦子也被那股邪火所控制,隐忍許久,她終是忍無可忍,于是“噌”的一聲,拔出了自己腰後的七星寶刀,借助怒意奔跑到他們跌落下來的洞口,心裏憋了口氣,足下奮力一點,抓着刀柄,胡亂的朝頭頂上胡亂紮去。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原本這一刀紮下去本該聽到刀身與堅硬的石頭摩擦碰撞的锵锵聲,可她這一刀下去,卻仿佛刺透了什麽動物的厚重皮肉,這一重大的發現,令她連方才的怒火也消了個幹淨,就只是盯着手中那把七星寶刀的刀身,和粘黏在那上面的隐隐可見的一絲薄而黏稠的液體。
作者有話要說: 另外一篇文,最近格外的卡_(:зゝ∠)_每天都在憋字中飽嘗痛苦……感覺好像進到了一個不知名的誤區裏QAQ所以就來更這篇了
第十六回
呆愣了片刻,她忽然意識到什麽,複又擡起頭,将視線移到上面。
此刻,頭上剛剛被她用刀刺過的地方,破開了一道深深地口子,刀口部分正有白色的粘液慢慢湧出。
冷宮羽看着一陣惡心,下意識退後。
白色的粘液慢慢擠出,繼而落在地上,就在粘液落地的一瞬間,地面上突然“刺啦”一聲,并冒起了一小縷白煙。
冷宮羽本能的捂住摳鼻,但白煙飛散的速度實在太快,但凡她反應過來了,卻仍是嗅到了白煙的氣味。
幾乎是在白煙散去的同一時間,冷宮羽也應聲而倒,并失去了知覺。
等她迷迷糊糊再醒過來,她已離開了方才的洞穴,轉而來到了一個燈火通明的廳堂之中。
冷宮羽試探性的動了動,而後慢慢坐起。
“醒了?”展昭就在她旁邊,見她坐起來了,忙湊過來詢問她的情況,“身體可是有恙?”
冷宮羽搖搖頭,卻擡手撫了撫額,“只是頭有點疼。”
她晃了晃腦袋,再次打量四周,“這是什麽地方?我暈倒後發生了什麽?”
想起自己方才暈倒的原因,冷宮羽突然睜大了眼睛,抓着展昭的胳膊急道:“對了!剛剛我用刀刺穿頂部,本以為那是封閉的石壁,可沒想到……”
展昭輕輕一笑,阻斷她的話:“我已經知道了。”
冷宮羽愣愣的看他。
展昭面上依然帶笑的從懷裏摸出一個藥瓶,舉到她跟前。
冷宮羽疑道:“這不是……白玉堂的藥瓶嗎?”
展昭沒急着回答,只是慢慢打開瓶塞,從裏面揪出一塊手指一般大小的白布來。
“這塊布是玉堂身上的。”
冷宮羽呆呆點頭,這種華麗麗的料子,确實像是那耗子的品味。可這布又如何會在那個藥瓶裏呢?
展昭不給她過多思考的時間,又繼續道:“你剛剛昏倒之後,我便發現了我們的出口入口奇跡失蹤的秘密,那之後我又拿到了這個,就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測。”
冷宮羽被他說的有點糊塗,搖晃着腦袋道:“等等等!你能不能再說的清楚一點?”
“這麽說吧,”展昭想了一下,道:“其實我們在最初進來時就因為大意誤入了敵人的陷阱。敵人利用水聲,把我們引去錯誤的方向,使我們自己通過洞口走進陷阱,再閉合陷阱的出口,想要将我們困死在其中。”
“你之前之所以會看到一些奇異的景象,或許是因為聞到了陷阱之中迷香,那種香氣不會使人昏倒,卻可迷亂人的意識,令人産生幻覺。你在河面上看到的木舟,包括之後我在水面中看到的異象,都是幻覺。”
冷宮羽沉默了一會,問:“那大蟲子呢?”
“那只蜘蛛怪和水中湧出的怪魚應該是真的,我們不是還在那裏看到了那夥人的殘肢嗎?說明那夥人也被敵人引了進去,并利用怪蟲除掉了。”
冷宮羽想起那個黑乎乎且渾身毛的蜘蛛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展昭又道:“那之後,我們發現的那個出口,恐怕只是個意外。那時候,那裏本不應該會出現那個出口,是我們命好,湊巧了。”
冷宮羽聽得半懂半不懂,默默的回味了一下,突然道:“可你說了半天,還是沒說明白,出口是怎麽回事,這瓶子又是怎麽回事,最重要的是,白玉堂那家夥還活着不?!”
展昭聞言不禁又笑了,“那家夥若是死了,你覺得我此刻還能笑得出來?”
冷宮羽啧啧兩聲,“你就不要在我面前強行秀恩愛了好嘛!能不能說重點?!”
展昭知道她的耐性差不多快要磨光了,便不在繞彎子,“其實我們鑽入的洞口,并不是個普通的洞口,而是一個外表看似是石頭的生物,我們從它的口中鑽入,進去的地方就是它的內腹。”
冷宮羽聽得有點惡心,“等等等……你說我們,是從它的嘴裏自己鑽進去的?而且還在它的肚子裏逛了大半天?!”
展昭不可置否。
冷宮羽繼續展開想象,“所以……我們出來的洞口……該不會……是它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