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實驗室

每一次,司雲晚在進入之後都會本能的覺得想要退縮,思緒被一分為二的感覺很奇怪,一邊叫嚣着要進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一邊卻又害怕知道,想要離開。

自從不久前從昏迷中醒來,司雲晚覺得自己的腦袋時不時會有種脹痛的感覺,有什麽東西在眉心突突地跳動,可是,周遭的環境不允許她示弱,她也不想拖大家後腿。

那次昏迷的時候她分明中途醒來過一次,那時候的印象同樣是白色的房間,卻跟後來她醒來看到的白色房間有什麽不一樣,說不上來,這個疑惑被黑暗打斷,她已經失去了意識。

當司雲晚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是身處于一個密閉的空間裏的,刺眼的白光讓她一時之間有些恍惚,冰冷的觸感,讓她差地啊你為自己是在冷凍庫裏,一股濃厚鐵鏽的味道充斥鼻尖,這種味道并不陌生,在酒店房間裏她也曾聞到過。這讓司雲晚一下子清醒過來,手邊摸到一個軟綿綿的物體以及濕潤的肌體的觸感,她心底一驚,實在不敢低頭看一眼。

可是司雲晚發現她所處的就是一架電梯的裏面,狹小的空間讓她不得不注意到電梯門邊的人臉。

是的,人臉,或者可以說是殘缺的人的身體。

屍體是一名男性,他眼球突出,帶着極度的驚恐,雙手向前抓撓出一條條血印,司雲晚覺得她一定會做噩夢的。

這具屍體之所以殘缺不堪,是因為它只剩一半的身體,下半身只能看到血肉從門縫中滲漏出來,內髒灑了一地,但是大約是時間的關系,血液已經差不多凝結了。而他的身前,一疊打滿文字的紙撲在地上,可以想見,這個人是在慌不擇路的情況下摔進來的,手上的東西都掉在了地上,卻還是沒有逃脫被殺害的命運。

粘稠的血液浸透了滿地的文件紙,紅一塊黑一塊,幾乎要看不出原來的字跡。

這個人遭遇了什麽?

從它身上的傷口來看,他并不是被電梯門夾死的,而是被某種東西撕扯,生生扯爛的……

殘次品?

深淵?

活的祭品?

司雲晚想到那個冰冷的提示,是什麽東西,在這個地下嗎?

“叮”的一聲,電梯停了下來,司雲晚戒備地握緊手中的匕首,現在只有她一個人,毫無退路了,她覺得自己手心中的汗讓自己差點握不住這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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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停在了地上三樓。

司雲晚松了一口氣,外面開着燈,至少是明亮的。

這是一間足有一百多方的實驗室,一邊是擺放化學實驗品的試驗臺,上面有着不同顏色、早已冷卻的藥劑。中間是一排桌椅,桌上放着一些文件,有些淩亂,還有兩臺輕薄的電腦。另一邊有個小隔間,大概是什麽辦公室之類的地方。有些桌椅被掀翻在地上,還散落了一些紙張的碎屑,似乎離開的人十分匆忙。

司雲晚不敢讓電梯的門合上,尤其是在想到地底就有可能是他們這一次要對付的怪物,她一把拉過離電梯最近的一把椅子,放在電梯門的中間,接着不管電梯門不停地與椅子碰撞,小心地認真探查起這一層來。

印象中,這一層是這棟樓的最高層。

這是一間很大的實驗室,除了司雲晚剛才有限看到的粗略的分布以外,這裏只有一扇玻璃門可以通向樓梯,而那扇門上面安裝了密碼鎖,不知道密碼的人完全打不開。另一個就是這個電梯了,屬于內部上下時用。

三樓的這一層實驗室在一面牆壁的上方有着一排鋁合金窗,大約是通空氣用的,如果不是電梯指示燈裏寫着地上三樓,她都要以為這就是地下室了。不過現在那些鋁合金窗被人從外面封死,看不到外面的情景。

為什麽要封死呢?

突然,司雲晚感覺不對,她的一舉一動仿佛有人在窺伺着,之前昏迷的後遺症也在叫嚣着讓她覺得頭疼。她不禁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她只有這個可以防身了,這裏還有什麽?

她四處打量,最終還是順着自己的直覺轉向一面鐵櫃,卻輕易不敢上前。

過了好一會,司雲晚依舊沒有動,鐵櫃後面卻轉出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就那樣輕輕松松的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剛硬的感覺,棱角分明的臉上帶着憨笑,讓人平添了一點好感,但是司雲晚還是沒有掉以輕心,是一起進來的人?還是,原本就在這個世界的人?

男子撓撓頭,這一舉動直接将初見時帶來的那種剛應該覺打破了,他對着司雲晚點了點頭:“抱歉,我們不是故意躲起來的。”

我們?

司雲晚的目光掠過這個高大男人的肩膀,看到自他身後走出的一個高挑的男子,男子身形纖細,卻又不像是唐樂那樣腼腆的大男孩的模樣,這個男人穿着白色的襯衣,帶着無邊框的眼鏡,具有投足之間給人一種淡漠疏離的味道。

相比于這個單薄的男人,另一個高大的男人似乎更好說話一點。

“你的感覺十分敏銳。”意外的,這個單薄的男人居然率先開口說話:“是天生的嗎?”

司雲晚因為他的話愣了一下,難道自己不應該這麽敏銳?其實她只是自然而然就……

“你們是什麽人?”司雲晚沒有回答,只是戒備的看着兩個男人。

“我們和你一樣,”這次說話的是高大的男人,他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剛硬的臉讓人覺得更加親近了幾分:“我叫關即曉,他是宋濂,我們剛進來沒多久,就發現電梯門開了,于是才躲起來的。”

被稱為宋濂的男人并沒有理會關即曉對司雲晚的解釋,也沒有理會司雲晚沒有回答的問話,只是自顧自地開始在這一層的實驗室巡查了起來。

司雲晚因為關即曉的話而放松了緊繃起來的神經,心底閃過一種希冀,她想了想還沒有找上來的祁夏,小心地對着關即曉說:“可以看一下你的手腕嗎?”

關即曉有些莫名又有些明了,伸出了左右,上面有着一圈星星印記,一共有五顆星。

司雲晚心底的希冀更加擴大了,聲音都帶着一點不确定的顫抖:“你們,有多少把,帶着這個印記的鑰匙?”

關即曉剛想說話,卻被宋濂打斷了,他已經轉了一圈回來正好聽到司雲晚的問話:“你想跟着我們?”

司雲晚定了定神,看向關即曉,他卻沒有說話,司雲晚明白這兩個人應該由這個叫宋濂的男人做主。她瞥了一眼宋濂的手腕,卻被襯衫擋住了視線。

“不是跟着你們,”雖然有點冒險,但是司雲晚并沒有從這兩個男人那裏感覺到惡意,即使宋濂一直是冷淡的:“而是想跟你們合作。”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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