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
"師哥……"
"你幹什麽！！！"我完全是合不攏嘴，四周也是一片漆黑，窗外還傳來雨點淅瀝的聲音，它啪嗒在打在窗棂卻無法捅破那薄如蟬翼的窗紙。
"師哥，謝謝你……"冥月突然這麽說着，卻不肯從我身上下來就這樣保持着他上我下的姿勢。
"有什麽好感謝的事？"我撇過臉不想讓冥月溫熱的氣息吐在自己臉上。
"聽我說傾雪……"冥月伸手捧住我的臉然後固定好。
"我才應該感謝你，冥月！"我不想讓冥月開口對我說任何一句話，我怕我們的關系會再一次的陷入僵局，冥月對我的心意我怎麽會不知道冥月對我的心意，怎麽可能不明白，而我還在那裏不堅定着，猶豫不決，很多時候我在想如果自己能早一點表達出對冥月的心意那麽冥月還會不會化作飛蛾，然後撲火呢？這是我在心裏想着的問題而今也不知和冥月應該讨論什麽。
冥月沒有說話顯然他是已經猜到了我的後文，他不喜歡這個問題他在尊重我然後逃避。
"冥月，你不要對我這麽好，如果再這樣持續下去你會受傷的，你要記住師哥啊總有一天是會死的人，千萬不要同我長眠，師哥想讓你代替我好好活下去……"我閉上眼睛，聽說這樣眼淚就不會滑落吧。
"記住師哥所說的話了嗎？"見冥月沒有吱聲，我尴尬的笑了笑只是想緩解這個有些緊繃的氣氛:"記住了嗎，冥月，聽見了沒有！！"
"也許……知道了……"冥月的語氣很輕，若我那天死了，他會哭嗎，冥月有眼淚嗎？
"……"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沉默，我們最終都選擇了沉默。
"老人們常說，每個人的一生都會有一個解不開的劫，傾雪，你說我是不是找到了？"冥月在挑戰我最後的底線。
"是……"我雖是是點點頭認同了冥月的看法:"而這注定是你心結罷了，什麽劫難也許都是騙小孩的，放手吧冥月，傾雪不想成為你的羁絆，我本不該留在任何人的記憶中，能夠遇見冥月我已經是很高興了，把我當做一縷會消失的風不好嗎？冥月，你到底要怎麽才能離開我呢，是不是你離開了這個山莊，離開了這個和我相遇的地方就會忘掉這裏的一切然後忘掉傾雪，是不是傾雪死了你就再也不會傷心了……"我突然心生出這個念頭，一切的罪孽都從我開始的就讓我試着将他完結吧。
"傾雪別說了，傾雪，我願努力忘記你！"冥月抱緊我，願努力忘記？
冥月，我在你心裏究竟占據多大的位置。
"冥月，睡了……"我頓了頓:"同還時那樣抱着我睡吧！"
"嗯……"冥月像是得到了什麽旨意鑽進被窩環住我的腰，動了動身子習慣性的躺進冥月懷中，冥月合上雙眸。
"冥月，我們都要忘記……"我呢喃低語。
待到初陽升起，天完全放晴，下了一整夜的雨地上的積水還未晞。清晨的霧氣也開始在空氣中彌漫。
滿地的落葉經過昨夜雨水的摧毀已不堪入目。
過于感傷的我自然是喜歡如此場景。
"衣服完全是濕透了，怎麽辦呢，傾雪，那你幹脆就這樣裸身躺在床上吧！"冥月戲谑。
"我拒絕……你……我不管你想辦法！"我竟在冥月面前鬧起了小孩子脾氣。
冥月看向我，突然呆在原地:"哈哈哈哈！"快速跑在床榻邊跪坐，伸出賊手揉捏目光看着窗外的我的臉蛋:"傾雪太可愛了，師哥！"
"你……最讨厭冥月了！！"我将被子往頭上一捂不聞外間事。
"好了好了，冥月去幫師哥找衣服！師哥等着！"
冥月的聲音消失在了耳簾，随即竟傳來稀稀疏疏的淩亂聲。
"冥月你在幹嘛？"我緩緩睜開眼睛坐起，看着冥月:"不是讓你幫師哥找衣服嗎，怎麽老是欺負師哥！！"
"什麽啊，諾，衣服！"冥月将幹淨的衣衫丢在我身上:"真是的，師哥就這樣想冥月的啊！"
"你……"我欲罷不能還是急忙把衣衫穿上:"那我現在怎麽辦，不想面對師父……"
"你和師父吵架了？"冥月反問。
"對，還不是因為你……"禍從口出差點就說出了實情。
"因為我？傾雪息，你還是将真相告訴我吧！不然我就将你踢出去！！"一聽冥月這話就是在威脅着我。
我搖搖頭，眼睛用力一眨，淚水奪眶而出哭的梨花帶雨:"傾雪就走了好了，原來凡世如此大卻也容不下傾雪一個人！"
"師哥別鬧了，聽話……"終于學到冥月這一招苦肉計，冥月無奈:"好了，師哥就在我的屋裏呆着吧！師父那邊我想辦法！"
"嗯！！"我破涕而笑:"那你還不趕緊離開！！"我這話的語氣轉變的太厲害了，總之有冥月真好，這是我那時的想法。
越是臨近午後，愈是無聊。不知自己将棋局對弈了多少次未分勝負的局，桌案上的香茗也換了一占又一盞，卻不見冥月的回歸。
偶爾翻看冥月的藏書，雖是良藥書籍但多是戰場上兵法什麽的，我對些不感興趣。最後卻更無聊的看着地上的積水開始蒸發的情形。
"冥月，你将傾雪藏到哪去兒了！"腳步聲臨近師父的聲音響徹，我還未從驚恐中放映過來然後還來不及将自己藏身，師父便奪門而入。
"師父……"我被吓的真想往外跑，師父擋住我的去路。
"傾……"稱呼還未叫完，師父上下打量我此的穿着。
衣着不登大雅之堂的衣裳，因為是冥月的衣服過長，我已經很努力的将它們挽高，卻還是一個勁的往下掉，赤腳在地上，發絲淩亂，沒有任何精神氣，反而更顯慵懶，目測師父的表情可見他也已經驚呆了:"傾雪你這是穿的什麽！！！"
"冥月的衣物……"我語氣弱弱不敢肯定，更不敢看師父的臉色已經怒發的表情。
"傾雪，你太令師父失望了！！！"師父捂住胸口直往椅子上靠。
"師父，師父！！"我"撲通"下跪:"師父，傾雪不孝！"我不知苦肉計能否讓師父回心轉意。
師父對我疼愛有加，絕對是舍不得傾雪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的。
"傾雪……"果然這招有了明顯的效果:"師父只是覺得心寒罷了！"
"師父，"我已膝做腿向師父:"師父……"并很好的抱住了師父的大腿。
"傾雪！"師父寵溺的揉了揉我略顯淩亂的發絲，他頓了頓最後卻還是說出了絕情:"傾雪，你走還是他走！"
聽完師父的話我雙瞳睜大:"師父！就沒有第三個選擇了嗎？"
"有……"師父看着我，目光滿是堅定:"你們都可以留下，師父會為你安排一個姑娘……"
"不要！師父你為何如此絕情！！"我猛然站起身來，血是在我的心室裏翻卷了嗎？好甜……
"傾雪不會有結果的，隔絕你們的不是……"
"你說過不會阻礙我們的，那為何還要逼我！！"孽徒！孽徒！
"別再執迷不悟了！！！"師父呵責，記憶中他是第一次對我這樣的兇。
我真的是愛冥月的嗎？為何他們都這樣的認為，偏偏要将我和冥月想成那種情愛關系。
"我……我……我愛冥月……"這句話違心？
"傾雪，沒結果的！！"師父抓住我的手像是懇求。
"不試試怎麽知道！"這句話我幾乎是用吼出來的，眼淚滑落。
"就算試過了那又如何！！"我知道師父心中一直是深藏着一段往事。
"你和他試過嗎？"我捅破了最後一層的保護膜，那是屬于師父的底線。
"試過……"師父走向門廊。
"結局？"
"無結局……"師父走了，他是讓我自己割舍也是尊重我的選擇……
若真的不能推翻命運，冥月真的願意和我在一起或是他所說的:"願違蒼天與卿沉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