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個使力就把夏安扔上了沙發,并在夏安再次站起來前整個人都壓了上去。
“本來想對你溫柔一點的,既然你那麽不樂意,那我們就換粗暴的方法繼續。”
“滾開!”夏安暴怒,他從沒想過自己身為一個男生,還是一個長得沒有絲毫女氣完全夠不上娘氣的男生,會有一天被個同性強迫。他很想将人一腳踹開,但被酒精麻痹了的身體軟弱無力,單單掙紮就讓他氣噓喘喘,更別說反抗了。
撕拉——
布料被撕裂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夏安只覺得胸口一涼,他的領口已經被扯開,這讓他忍無可忍,與其被這樣侮辱他寧可拼一次:“青——”
“二少,不好了!”
被打斷了好事,利克斯非常不滿的瞪向了那個酒保,他可是特意選擇了這個偏僻的角落呆着,就是想着方便辦事,這人怎麽那麽不長眼的來打擾他?
“慌慌張張的像什麽樣?退下,有什麽事情等我忙完再說!”
“不是,二少,是有人、啊——”
話還沒說完,那個酒保就慘叫一聲沒了聲息,特意弄的昏暗的酒吧內亮起了紫色的光芒,炫目璀璨,卻在瞬間就準确而迅速的奪走了酒吧內所有人的性命,除了沙發上的利克斯和夏安。
突如其來的攻擊終于讓利克斯發熱的腦子清醒過來,他連忙站起來,戒備的看着快速逼近的人影,沉聲怒喝:“誰?!是誰那麽大膽子敢動菲爾家的人?”
沒有聽見任何的回答,利克斯只覺一陣冷風吹過,猛的回頭,本來癱倒在沙發上的人已經不見了,而他左側數米之外站着一個男人,白衣黑褲,樣式簡單但卻一眼可以看出其做工的考究,黑色的發絲垂落,将大半張臉隐藏在陰影中,只露出了一個下巴,弧度優美。而男人的手上,黑發的男孩正縮在男人的懷中無力的喘息,他的身上,裹着一件寬大的黑色外套。
“!!”驚駭的瞪大了眼,從他看見男人的身影到男人抱着夏安站定,這其間最多也就短短一瞬的時間,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完成這一系列動作還讓就站在沙發面前的自己毫無所覺,這個男人究竟有多強?
屏息着,目光緩緩的在酒吧四周掃去,模糊的看見那些五六階的異能者毫無聲息的躺在地上,利克斯只覺得渾身發冷。除了那個酒保走過來之外,他甚至連打鬥的聲音都沒聽見,這樣的強者……這樣的男人,單單只是站在那裏就讓他透不過氣來,夏安怎麽可能認識這樣的人?
男人沒有說話,他只是在确定了懷中男孩的完好後冷冷的看向了利克斯,周身的氣壓驟然降低,隐隐的散發着迫人的殺意。
“別殺我——”冰冷的殺氣如同實質化一般刺的他渾身發疼,腿一軟,就狼狽的跌坐在地。此時,利克斯已經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他只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想殺他,是真的想,而不是裝模作樣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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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別殺我,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錢財?權勢?地位?只要你放過我,這些我都可以給你,你相信我,我是菲爾家族的第二繼承人,我說的一切都能夠做到的。還是你想要這個男孩?這也可以,他我還沒碰過,保證幹淨,我……”
菲爾的哀求還沒結束,男人的眉頭已經皺的死緊,他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低低沉沉的嗓音悅耳動聽,卻冷冰冰的仿若寒冬臘月刮過的風,直直的鑽入骨髓刺痛非常。
“辱他者,死。”
随着這句話的放出,更加濃厚的殺氣不要命的壓向了利克斯,就如同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只覺得咽喉處火燒火燎一般,連呼吸都疼痛不堪。
他會死。
他會被這個男人殺死。
利克斯已經絕望了,在這個時候,酒吧還未營業根本不會有人過來,吧內屬于他的人都已經被殺,在男人氣勢的壓迫下,他甚至連悄悄求救都不敢,他甚至覺得,只要他的呼吸稍重一些,他就會馬上被男人斬殺當場。這時候,還有誰能夠救他?
“等等……”
就在一切将要塵埃落定的時候,黑發的男孩那虛弱綿軟的聲音在空曠的黑暗中響起,他扯住了男人的衣領将男人的視線引到自己身上,那拽着布料的手指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使得連指節都泛白,含在嘴裏的話語音量很低,但一個字一個字咬着牙說的很清楚。
“不要殺他。”僅僅四個字就好像費了男孩所有的力氣,他說完後停頓着喘息,片刻後轉過視線看向了因為他的話而喜出望外的利克斯,用重新集聚的力氣開口,語氣輕飄飄的,卻冷的毫無溫度,如同極寒之地潑出的水滴,落地成冰,“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他想對我做的事,我要讓他好好的體會一番。”
第 18 章
滿意的看着因為自己的話而迅速褪去臉上的喜悅變得恐懼和絕望的利克斯,夏安慢慢的笑了開來。這個笑容很漂亮,就像是月光籠罩下的花朵盛開瞬間,碰的一下,生機勃勃,幹淨而妍麗的令人迷醉。
——以為他會幫他求情?別開玩笑了,他夏安就根本不認識以德報怨四個字,他只知道以德報德以怨報怨。雖然從現場看現在的他完好無缺,但如果男人晚了一步呢?到那個時候誰來幫他?他可不是那種會因為‘差點’就既往不咎寬容大度的人。
抱着自己的手一緊,勒的夏安有些疼,他擡起頭,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救了他的陌生男人:“怎麽了?”他們互不相識,但奇怪的是他能夠準确的察覺到男人面無表情下的不悅。
“髒,不配讓你動手。”
男人的話簡潔到令人發指,但夏安卻聽懂了,他朝着男人溫和的笑了笑,“我不會動手,嫌髒。你有什麽好的人選推薦嗎?”就算要報複他也不可能去上了利克斯·菲爾好麽?若是這樣幹了,那就不是報複別人而是惡心自己了。
其實後面那個問題夏安只是随口一問,卻沒想到男人點頭了,然後一道紫色光芒無聲無息的落在利克斯的體內,臉色蒼白的利克斯就渾身軟綿綿的跌落到地上。
“我們先走,會有人來處理。”
說着,男人就抱着夏安往門口走去,一路上,夏安看着地上的屍體發現自己心裏除了一開始的不适外竟沒有其他感覺,或許是因為屍體太過于平常的猶如只是陷入沉睡讓他不能夠太過深刻的意識到死亡這件事,也或許是這些人對他而言只是利克斯的幫兇這個緣故吧,不過……夏安的目光再次在四周掃了一遍,沒有唐傑,跑了嗎?
“怎麽了?”男人敏銳的捕捉到了男孩情緒上的波動,一貫冰冷的聲音竟隐隐帶上了幾許關切。
夏安回神,垂眸搖了搖頭:“不,沒什麽。對了,我還沒謝謝你,謝謝你來救我,若不是你我今天就慘了。我叫夏安,是杜岩他們請你來的嗎?”
走出了酒吧,白茫茫的光線下讓夏安終于看清了救命恩人的臉,唯一的感覺就是完美,就如‘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這句話的意境一樣,男人的臉上每一寸線條都是那樣的恰到好處,一點一點的勾勒出最精致的輪廓,就像是上帝用了一生的時間來創造出了最傑出的作品,尤其是那眉宇間染上的清涼寒意,更是襯出了幾分冷俊。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它的面無表情吧。
不過那雙眼,漆黑如墨,深邃而深沉,很吸引人,但卻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拒絕了所有人的靠近。當那毫無溫度的視線落下時,會令所有人無法自控的畏懼着,就好像在這視線中無所遁形。但這又并非高高在上的俯視,而是一種站在神壇的漠視,讓人連反抗的心思都起不了。只是,正是這樣的一雙眼,在看向他的時候卻帶上了點點溫和,簡直讓他受寵若驚了。
“你認識我?”要不然這樣一個渾身上下只差沒直接寫我很冷別靠近我的男人為何對他這樣特殊?
男人沉默了下,才小幅度的點了點頭,黑色的發絲随着他的動作滑落,遮擋在額頭:“嗯。不過你忘了。”
忘了?夏安被男人動作輕柔的放在了酒吧門口的那架雙人飛船上,他緊緊盯着男人,思考着因為男人的話而浮現在心口的莫名熟悉感究竟來自哪裏。忘了?這樣的一個人如果真認識怎麽可能輕易忘了?估計就算只是一個對視就足夠銘記一生了。難道是原主認識的?不過還真巧,前些日子還有人指責他忘了……等等!這個聲音,這種語氣……“雷?”
男人的身形微微一頓,慢慢的,看向他的雙眼中浮現出純粹的喜悅和期待,竟還有幾分不屬于男人的忐忑:“你記起來了?”
被男人眼中的神采所震撼,夏安幾乎是逃避一般扭頭錯開了視線,口中小聲的給出了否定:“抱歉,我真的不記得了。”這個男人絕不會是他還是陸子晨時認識的人,他的記憶之中根本不存在有這種氣場的舊識,可這男人當初叫他的卻是子晨而不是唐安,所以……他真的失去過一段記憶?可他的記憶之中沒任何斷層啊。
男人眼中的光芒漸漸熄滅,啓動了飛船的自動駕駛系統後才語氣淡淡的開口,沒有起伏的話卻隐隐的讓人覺得胸口窒悶:“不用道歉,我知道,你受了傷。”
抿了抿唇,盡管男人依舊面無表情的看不出喜怒,但莫名的就讓夏安覺得愧疚,他甚至從男人語氣平平中聽出幾分委屈——真是腦子被酒精燒糊塗了吧?竟然會把委屈這個詞按在這男人頭上!
扭頭看向窗外那飛速倒退的影子,夏安目光閃爍了下,才有些別扭的開口:“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重新認識。”
“嗯!”夏安話音才落,男人就迫不及待的應了一聲,一直盯着夏安的視線目光灼灼,“秦天寒。”
轉過視線,正對着男人後夏安才開口:“夏安,你可以叫我小安,天……寒?”最後那一個稱呼夏安說的有些猶豫,他不知道這樣叫會不會冒犯到男人。
那一聲低低的天寒盡管還帶着幾分不确定,但依舊讓男人在瞬間就爆發出了強烈的喜悅,甚至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還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讓本就俊美非凡的臉龐更加熠熠生輝。
“小安。”
男人眼中亮起的光芒幾乎要将夏安灼傷,他從不知道這樣一個看上去就性子冷淡的男人會有那麽強烈的情緒,忐忑、不安、委屈、期待、欣喜……這些情緒都是因他而起,就好像他是男人的生命重心一樣。這樣的認知讓他的胸膛緩緩發燙,他的記憶中,還是第一次有人将他看的如此之重——陸子晨的養父母當然更重視他們的親子,而唐安的舅舅,對他的好則更多是因為對唐安的愧疚。
第 19 章
垂眸掩住了眼中酸澀的潮熱,夏安從鼻間發出了一聲輕輕的确認:“嗯。”他想,如果他真的失去了一段記憶,那麽失去的那段記憶之中,這個男人對他而言應該也很重要吧,重要到讓他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願意去交付信任,要不然他不會把陸子晨這個名字告訴對方。
“小安。”
男人似确認一般又叫了一聲,平靜中帶着一點點難以察覺的激動。
“嗯。”
夏安也同樣應了一聲,他覺得他該做出這個回應才不會辜負男人對他的在意。
“小安。”
男人的語氣加重了些,含在齒間的名字被他叫的異常慎重。
“……嗯。”
夏安的回應弱了許多,反應能力在愈發迷茫的視線中開始變得有些遲緩。
片刻後,秦天寒看着身旁安心睡過去的男孩放柔了神色,聲音低低的,仿若怕驚醒男孩的好眠一般,如同耳邊私語,夾雜着絲絲嘆息的悠長:“我可以抱抱你嗎?”
回答他的自然只有男孩綿長而平緩的呼吸聲。
須臾,秦天寒躊躇了下最終還是伸手将男孩圈入懷中,胸口被填滿的充實讓他發出了滿足的喟嘆:“你不拒絕我就當你答應了。”
子晨、小安、小安、子晨……
默默的念着這兩個名字,一聲沉過一聲,漸漸的和自己的心跳聲契合、交融,最容無法分割。
秦天寒低首,凝視着懷中熟睡的男孩,從毛茸茸的發頂到光潔的額頭,然後滑過高挺的鼻梁最終停留下那略顯幹澀的唇上。
秦天寒突然湧起了一股陌生的渴望,這種渴望讓他覺得口幹舌燥,心間也鼓噪起來,脹的他渾身發疼,但他卻不知道他究竟在渴望着什麽,更不知道該如何纾解這股渴望,他唯一知道的是,這股渴望是因懷中之人而起,所以——
——“小安,永遠在一起。”
哪怕小安是個普通人,他也一定會想到辦法。因為,他們會永遠在一起。
“唔……”
随着一聲低吟,床上的少年悠悠轉醒,一手支撐着身體慢吞吞的坐起,睜開眼,睡意未散的眼還帶着幾分剛睡醒的迷茫和濕氣。過了大約半分鐘,少年的雙眼漸漸清明,他也終于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黑白雙色的基調,簡潔大氣,但卻又因為家具擺設太少而空蕩蕩的造成了幾分冷硬之感,窗邊,雙層的窗簾裏白外黑,此時只拉上了一半,從未拉的那一半看出去,現在應該是夜晚。
這裏是……天寒家裏?不過,他是不是忘了什麽?跟夏朗他們報平安嗎?好像不是這件事。可他究竟忘了什麽呢?輕輕的敲了敲脹痛的腦袋,夏安決定還是先起床洗簌再說。
摸索着走進洗手間,燈光乍亮,懶洋洋的夏安少年立馬瞪圓了眼——尼瑪差點閃瞎他的眼啊,這豪華這大氣這占地面積……有錢人的世界他不懂TAT~~
草草的把這間壕版本的洗手間打量了一遍确定這洗手間比整間宿舍還要大後,被打擊的夏安整個人都陷入陰影中去了,他慢吞吞的走到洗簌臺前,視線在已拆封的洗簌用具和未拆封的洗簌用具間來回了幾遍後,終于确認一般拆開了全新用具開始整理自己。
等一切完畢後,終于從打擊中回神懂得夏安發現了一個難題——他的衣服呢?現在的他身上被換上了質地柔軟的睡衣睡褲,那他原本的衣服呢?去哪裏了?總不能穿着睡衣出去吧?這可不是在自己家,不能那麽随便。
就像是心有靈犀似得,房門這個時候被敲響,夏安走出洗手間時,就看見秦天寒親自捧着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走了進來,臉上的冷硬在看向他的第一時間柔和下來。
夏安快步迎了上去,笑着從秦天寒手中接過衣服,才入手他就知道這并非他之前的那套——襯衫的手感相差太大了。如果說現在手中這件襯衫是雲的話,那以前自己買的那件就是爛泥土了。
不過夏安也沒太過在意,取了衣褲對着秦天寒道謝後就進入洗手間快速換上,換上後他才發現不僅僅是襯衣,連校服都是新做的,太貼身了。
第一學院作為最高學院,衣食住行都是最高标準,它的校服無論是外觀還是質地都很好,類似于墨綠色的軍裝,穿在身上筆挺挺的,饒是再土氣的土包子穿上都會增添三分英氣,更別說第一學院的學生大多是權貴子弟。但就算如此,第一學院也不可能照着每一個人的尺寸專門定做,畢竟十四五歲的孩子長得很快,專門訂做校服什麽的太過鋪張浪費。
不過,訂做和非訂做的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就看得出其中差別了。夏安看着鏡子中的全身像拉了拉衣擺,以前那件均碼校服穿着雖然英氣勃發但也僅限于此,而現在這件,胸口、腰間、袖口、下擺,該放的地方放該縮的地方縮,頓時就把整個身形給修出來了,只不過……夏安伸手虛虛的在自己的腰部比劃了幾下,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墨綠色的校服被他一直扣到了最上面那顆紐扣,嚴謹而整齊,可不知道為何感覺總不對。
疑惑的盯着鏡子裏的自己半晌,夏安猶豫着把衣服最上面那兩顆扣子解開,頓了頓,又把襯衣最上面的那顆口子也一起解開,再看了看後稍微滿意了一點:嗯,看着終于沒有想要撕碎衣服的欲·望了。
把自己弄亂的發絲撥順後,夏安走了出去,秦天寒還沒離開,他此刻正站在書桌邊,身姿挺拔,腰背筆直的如同松柏。在他的側前方,離地約莫一米高的半空之中一面半人高的光屏上,一個棕發男子同樣挺直着身體說着什麽。
猶豫了下,夏安沒有過去,雖然秦天寒的态度很明确的表明了不介意自己現在走過去,但畢竟這是秦天寒的私事,他不方便窺視太多。
第 20 章
就在夏安打算轉頭重回洗手間待一會兒時,本來背對着他的秦天寒像是有所感應似得轉身看了過去,立即的就開始叫他過去,聲音一如既往淡淡的,但沒有絲毫冷氣。
“小安,過來。”等夏安走到他身邊差不多還有一臂距離時,秦天寒伸手将人拉着和自己并肩,“這是秦嶺,主要負責秦家在這個星球上的産業,待會兒我把他的通訊號給你,以後有麻煩可以直接找他。”頓了頓,又有些僵硬的添上了一句,“也可以找我。”
夏安看了一眼光屏中明顯受驚過度一臉見鬼了表情的秦嶺,回頭對着秦天寒點點頭,“哦。”随即,夏安像是想到了什麽又看了秦嶺一眼,“秦?天寒,你是……”
咚咚咚
三聲有節奏的敲門聲打斷了夏安想要說的話也打斷了夏安的思路,他看了一眼專注的盯着自己等待自己繼續說下去沒有絲毫理睬門外之人的秦天寒,最終還是很好心的揚聲讓人進來。
進來的人穿着一身規規矩矩的管家服,灰白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茍,男性,外表看着差不多五六十歲,至于真實年齡?夏安表示在得知普通人的平均壽命已長達兩百而自家那位看上去三十左右的便宜舅舅其實已經近六十後他就決定不去為難自己了。
管家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少爺,安少爺。”雖然他從沒聽過夏姓世家,但被家主如此看重的人縱使年齡稚嫩他也不敢有任何輕慢,更何況,世家這種東西對秦家而言根本無足輕重,他們更看重的是對方本身。
——沒看見一向不近人情的少爺抱着安少不撒手嗎?沒看見少爺直接把安少安排進自個兒卧房裏了嗎?!沒看見少爺對安少的身體尺寸了如指掌嗎?!!那親熱勁,絕對是少爺的春天啊春天——從主家來這邊養老的管家內心很欣慰,暗搓搓的抹了一把幸酸淚,家裏有個大齡待嫁少爺的心情你不懂啊。
“杜少和他的兩個朋友來了。”
“天寒,這邊有事的話你忙着,我去見他們。”無論是管家還是秦嶺,他們看自己的眼神跟看史前恐龍似得詭異,這讓他很不自在。杜岩他們的到來正好拯救了他,于是他對着秦天寒說了這麽一句話就有些倉惶的出了房門。
等出了房門夏安才知道這地方究竟有多大,簡直跟古堡似得,他走出了一段距離,發現左邊和右邊和酒店一樣的全是長得一樣的一間間房,走廊很長,地面鋪着厚厚的地毯,腳踩在上面不會發出任何聲音,軟綿綿的,如果光着腳踩在這上面應該會很舒服。
呃……為什麽他找不到下樓的樓梯?為什麽這層樓并不是他先前以為的一字型而是回字型?!為什麽回字型中還會穿插那麽多和暗門一樣的小通道?!!為什麽方向感一向很強的自己會在這種地方迷路啊豈可修(╯`□′)╯(┴—┴
“安少爺,請跟我來。”
不知道何時已經跟上來的管家貼心的在夏安快要迷路的時候上前領路,不過……舉着毛茸茸的腦袋看着四周左右摸索敲敲打打找機關卻滿臉迷茫的夏少爺好可愛≧v≦~~
“咳。”莫名的覺得自己剛剛的抓狂都被管家看見的夏安有些尴尬的幹咳了兩聲,極力掩飾住自己的不自在,他絕對不承認剛剛的傻缺是自己。“謝謝。”
“安少爺不用客氣,把這裏當作自己家就行。”矜持的對着夏安微微一笑,秦管家已經把被自家少爺打包上床的夏安當作了未來的家主夫人看了,至于夏安的體質問題?管家表示他們的少爺那麽英明那麽睿智那麽強悍怎麽可能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別開玩笑了好麽?!
對管家的話微微一笑,夏安并沒有說什麽,只是安靜的跟着秦管家繞了幾個圈圈終于找到了下去的樓梯,才走了一半,被遮擋的視線開闊起來,夏安就看見了樓下大廳坐立不安的三人。
片刻後,兩人已經靠近了三人,只是三人正背對着樓梯口導致了并沒發現夏安和秦管家的出現,直到秦管家出聲,杜岩三人回頭,目光落在夏安身上時爆發出驚喜的亮光。
“哥!”
夏朗是第一個沖過去的,他激動的抱住了夏安,随即把人放開,退後兩步,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幾遍,就怕自家大哥因為自己的無能而傷到了哪裏。
“哥,你沒事吧?那個混蛋有沒有怎麽樣你?”
說起混蛋時,夏朗目露兇光,如果利克斯此刻出現的話,他會直接撲上去生食其肉。這是第一次他那麽憎惡一個人,這也是第一次他發現自己的弱小和以往的自以為是,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別說保護三哥保護家人,就連自己他都護不住,外面的世界并不如他想的那般天真。
看着一向開朗脫線的夏朗眼中迸發的恨意,夏安伸手,有些艱難的在夏朗的腦袋瓜上揉了一把,也揉散了夏朗身上的陰郁:“本來就只是長得人模狗樣的,再這麽苦着臉以後還有哪個姑娘看得上你?”
頓時,胸中所有的郁氣就跟被針刺破了的球一樣,咻的一下就癟了下去,繼而轉變成幾許無可奈何:“哥。”拖長了調子有些不滿的叫了一聲,夏朗瞅着笑眯眯的夏安半晌,才緩緩的嘆了口氣,收斂起眼中的陰霾,閃爍出深深的堅定,“我會變強。”
“嗯,努力吧。”
連鼓勵都那麽敷衍,漫不經心的口吻卻讓夏朗一直灼燒的心驀的平靜了下來。直到這時,因為夏安而緊繃的情緒才得到了最終的解放,夏朗又抱了一把夏安後,把位置讓給了兩位好友。
杜岩和柏霖和見狀毫不客氣的每人上去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七嘴八舌的開始詢問起夏安騷擾事件的後續,間或夾雜着對利克斯那夥人的咒罵,還嚷嚷着絕不會放過他們。聽着三人為自己鳴不平,夏安沒有告訴他們其實他的仇已經報了。
第 21 章
“安少。”就在四人圍着茶幾叽叽喳喳的說着話時,不知道何時離去的秦管家端着一個食盤走了過來,食盤上是一碗粥,熱氣騰騰,白色飽滿的米粒粘稠,帶着濃濃的米香,聞上去令人食指大動,粥碗的旁邊還有幾小碟配菜,看上去鮮嫩爽口。“安少應該餓了吧?家主說安少喝了酒不怎麽舒服,我就讓廚房準備了米粥,暖胃。”
不說還好,一聞見那香味夏安就覺得腹內空空的難受,還火辣辣的有着輕微的絞痛,的确很需要一碗粥來平複這種不适。感激的對着秦管家笑了笑道謝後,夏安便安靜的開始喝粥。
倒是一旁的杜岩,看秦管家的目光就像是地球人看凹凸曼和小怪獸相親相愛現場版一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要知道秦家雖然內部團結友愛但卻很重規矩,尤其現任家主他那小舅舅其實有那麽一些小小的潔癖,最看不得除了餐桌之外的地方出現食物,而這位秦管家,雖然現在已經開始養老,但實際上卻一直是主家的管家,從小照顧舅舅至今,對舅舅的習慣和喜好一向無條件遵守,怎麽今天就破例了?
猶豫了片刻,杜岩才有些吞吞吐吐的開口,看向秦管家問道:“秦伯,你沒事吧?”
對杜岩,秦管家也算是從小看到大的,自然是知道杜岩話中的含義了。不過他也沒多做解釋,只是露出了一個很有內涵的笑容,禮貌的回答了杜岩的問題:“多謝杜少關心,我沒事。”
“那你……”怎麽破了舅舅的規矩?會被舅舅放冷氣的吧?肯定會的!他雖然很崇拜小舅舅但他也無法昧着良心說他小舅舅脾氣溫和,相反,他小舅舅的性子簡直寡淡到了冷漠的地步,所以這次小舅舅主動搭救小安時他都有一種夢中游的恍惚感。
“杜少不必擔心,這是家主吩咐的。”想起家主特意的關照還很細心的考慮了安少的身體狀況,秦管家熱淚盈眶——多不容易啊,自家單身了一百五十多年的家主終于開竅了。
哐啷——
手一抖,杜岩手中的飲料杯就掉了下去,他簡直不敢相信他剛剛聽見了什麽,他那從某方面來講六親不認的小舅舅竟然破了自己定下的規矩?開玩笑的吧?
“嗯?”已經快吃完的夏安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受驚過度的杜岩,“怎麽了?”
杜岩呆呆的回視着夏安,木愣愣的搖頭,聲音有些幹澀:“沒事。”
“哦。”見杜岩的确不像有什麽事情的樣子,夏安就繼續把剩下的全部喝完,待他放下勺子的第一時間,秦管家就将碗筷收拾好,并很親切的詢問夏安是否需要飯後甜點和飲料。
“不必了,謝謝秦管家。”盡管很餓,但剛睡醒起來他還吃不下太多東西。
“安少不必那麽客氣,和杜少一樣叫我秦伯就可以。”幫家主追妻守則第一條:從稱呼開始拉近距離,以便幫家主打聽第一手消息。
夏安也沒矯情,幹脆利落的叫了一聲秦伯後得到秦伯比菊花盛開還要燦爛上三分的笑臉,然後目送着秦伯朝着廚房方向走去。
“總覺得……秦伯對你的态度比對我還要親切,是我錯覺嗎?”一直到目送着秦伯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杜岩才慢吞吞的看向夏安開口,帶着一些些的遲疑和不解——好像他才是秦伯從小看到大的那個人吧?為毛比起小安秦伯對他那麽冷淡TAT
對于杜岩的疑問,夏安十分淡定的扔出了兩字:“錯覺。”他能說其實他也覺得秦伯的态度很詭異嗎?不,不僅僅是秦伯,還有那個秦嶺也是,他還記得那個眼神喲,比見鬼還要驚恐三分,特麽的他長得有那麽吓人麽有麽?!
“是……嗎?”應該是的吧?既然小安都那麽說了那就應該只是他的錯覺吧?……是個鬼啊!從秦伯出現到消失,其間的關注點一直都在小安身上他被完全無視了好麽?這樣還是錯覺那怎樣才不是錯覺?秦伯你粗來!粗來給我解釋清楚啊摔!
“哥說是就是了嘛,而且秦家的管家怎麽說也是對你比較親厚吧?對我哥,今天才第一次見面,怎麽可能比對你還親?”
“小朗說的沒錯,應該是你多想了吧?”
雖然柏霖和和杜岩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柏霖和也去過幾次秦家做客,但實際上他和秦家并不算很熟,夏朗就更別說了,所以剛剛秦伯在場他們兩人都有些拘束,直到現在客廳只剩下他們四人,兩人才慢慢放松了下來加入交流。
“哪有多想?你們不知道,秦伯看着挺慈祥的但其實很不好相處的,雖然只是管家但他在秦家的地位很高,要知道他可是和秦老太爺同輩的,和老太爺一樣是異能八階,今年最起碼超過六百歲了,這樣的一個人怎麽可能随随便便對一個小輩笑的那麽燦爛?秦伯的眼界可是很高的。”
“八、八階?!”
夏朗同學震驚了,瞪着眼看向杜岩結結巴巴的求證。
“對啊。”
“只是管家?!!”
杜岩同情的看着夏朗點了點頭,他其實很了解夏朗此刻的情緒,因為當初自己也是這麽過來的,要知道八階強者無論放哪個世家都會被當成貴賓一樣招待,可秦伯卻甘心當一個小小的管家,這簡直不可思議。
得到證實的夏朗毫不大意的直接給跪了——
WQNMLGB!
一個八階異能者當管家,秦家這是要逆天了吧?就算是皇室也做不到這麽叼啊,果然,男神家就是那那麽與衆不同!
“所以,小安你之前真的不認識小舅舅嗎?”如果不認識,小舅舅在知道小安有難時怎麽會那麽急着去救?還直接救回家裏了。要知道,小舅舅對不認識的人向來都是直接無視,管你是不是誰的朋友呢。事實上他到現在都覺得小舅舅主動來找他這件事有多麽的匪夷所思。
“你小舅舅?誰?……等等!天寒就是你小舅舅?!”他終于知道之前忽視的是什麽了,原來就是這個!秦天寒,那個全民男神,杜岩口中一直提起的小舅舅。卧槽,他竟然能把這種事情都給忘掉,他都快